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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走在最前者

看完了從各方匯總而來的訓練進度報告後,涅斯塔將之收入袋中,然後放進了檔桉櫃里。

大致來說,他對于戰士訓練方面的事情還算是挺滿意的,不止有巨牙那邊仿佛標兵似的出色成績,還有兩名巫醫即將誕生的意外之喜。

只要在這第一批試行者中,除去那兩個意外拐至巫醫道路的雌性外、有任何一個得到了成功,那後續的植入體推廣工作就可以開始進行。

但說到那兩位沿途拐彎至巫醫道路的雌性,在歡喜于巫醫數量將會再次增加的同時,涅斯塔也有著些其它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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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渡過了施政方式的初期模索後,涅斯塔漸漸開始覺得,巫醫群體不應當距離事權太近、不應當和任何涉及直接管理的職務靠邊。

于四進階者小組握緊軍權的前提下,再善用保民院的監督權、與律法院的程序權,就可以讓執政府在不至于失控的同時,使之站在前台掌握具體事權、並成為民眾們發泄不滿的靶子。

在這樣的體制下,巫醫所組成的符文議會雖說實質上與民間隔了一層,但因為決策權在手,所以可以理所當然的收攏因良政而產生的民間善意。

與此同時,卻又因為具體事權並不在己身,便可以將因不良政策而造成的民間惡意,通過歸咎于執行層面的懈怠等等原因,去引導向執政府方面。

而一旦事有不協,比如某項長期有利的政策、在短期內激起了民間的怨憤,那就可以讓諸部長、或者別的什麼事務官引咎辭職一波,在平息一部分怨氣後、換一批官僚繼續做事兒

如此,巫醫們或許就可以通過符文議會,在不引起廣泛逆反情緒的情況下,保持住起碼幾個世代、甚至更久遠期間內的穩定決策效力。

而之所以有這樣的考慮,倒不是說涅斯塔自己、或者說其它巫醫們,害怕去承擔責任、害怕失去權力;

他只是覺得,這樣的模式應該更有利于政權之穩定與平衡

涅斯塔自身也是巫醫,明白但凡有一個好的規則制度去進行指引,那這個群體所擁有的強大腦力與相對冷靜的性格,就可以在很多方面帶來良性的、正面的作用。

因此,他既不打算、也不覺得有那個必要去革自己的命。

但是,這都有一個前提,便是巫醫們能夠安心于現在這個權力分野模式

無論是個體戰力、還是科研能力、亦或者在生產端所能起到的突出作用,都代表著巫醫們在某種程度上的全能性。

這種全能性,在其帶來的那一系列正面預期之外,同時也決定了每個巫醫幾乎都有著拉起一批人手,去建立‘國中國’的先天條件。

現在這兩階巫醫或許還不夠格,但想想看將來

在一名幾乎可以提供所有高端技術、且自身強無敵的高階巫醫手中,但凡有一棵代表人口的母樹、有一只只充當炮灰的魔獸、還有著從低端到高端的全產業鏈生產線,那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場景?

或許,是如烈火烹油般張揚,卻又充滿了無序的對外開拓?

或許,是地圖閉合後,甚至閉合前就開始的無休止內部爭端?

嘛有這樣的擔心,其實還是前世小說的鍋;

在前世,他看了不少以施法者為主流勢力的書,其中施法者大致可以分為巫師與法師兩種類型。

前者,或許是知識與開拓的代名詞;

但其主世界內,卻經常被描寫成流派爭端不斷、內戰或外戰所造成的瘡痍遍布全境、甚至主世界都處于一種半殘狀態的情景;

後者,也是愚民與不思進取的代名詞;

他們自身掌握著遠超社會整體的高等生產力,並因此過著魔幻感十足的生活,但統治半徑內卻充滿了中世紀的愚民與貴族騎士老爺,形成了一套等級森嚴的、看不到底層翻身希望的地獄圖景。

這兩種施法者勢力所表現出的制度與處世原則,嚴格而言雖都只是前世小說家之言,但每一個都讓涅斯塔在此世為之警醒與忌憚。

其中,法師流在巨魔社會、以及將來可能到來的精靈社會中,由于民眾本身的超凡屬性而不太有可能成為現實;

但巫師流中的那種情形,假如沒有一個先覺者的引導、沒有整個巫醫群體自發的去避免,則很有可能成為共和國未來發展的其中一種造影。

所以,為了避免將來的尾大不掉,為了不至于讓國家淪落至會被高階巫醫按流派、按等級分割勢力的地步。

涅斯塔認為有必要從現在開始,就定下深入族群中所有個體腦海的政治傳統、以及相應的制度規範。

也因此,從部落後期開始、在他有意識的引導下,此世便沒有了進行具體管理事務的巫醫;

所有施法者都進入了符文議會當中,成為了共和國整體道路的規劃者與科研工作者。

如今,除了北方要塞祭壇那處正在執行科研任務的輪換者之外,其余各個地方的巫醫全都被召回,大家安安心心的在本部做‘人上人’就好

可話又說回來,卓爾 與崔雯麗這兩位卻都不是什麼熱心于研究的性子,即便她們成為了巫醫,應當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所以,對她們該如何進行安排?是違逆其本身意願照常收入議會中,還是說就保持現有的樣子、讓她們該干什麼就去干什麼?

前者,或許會惡了她們的積極性,且給不喜歡者強行安排某項工作,其成果或許只會是種得不償失;

後者,則有可能會讓現有的權力分野模式出現例外、然後漸漸走向失效。

左右為難之下,在于其余幾位進階者進行了一番商討後,涅斯塔做出了一種相對折中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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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約一日後的某個時刻,卓爾 與崔雯麗兩位巨魔來到了涅斯塔的辦公室當中。

「議會長閣下,您召見我們是?」

兩位閨中好友聯袂前來,並在彎腰行禮後由卓爾 不太確定的問道。

「來,先坐下再說。」

涅斯塔呵呵笑著,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說道;

但待她們坐下後,他卻並沒有直入主題,反倒是先針對崔雯麗此前的旅行見聞,稍稍閑聊了一會兒。

倒不是他有意在拖延時間、或降低對方戒心什麼的,而是真的挺想知道崔雯麗視角下世界的模樣。

于情報壓制部隊整訓完畢、直至幾年前因為植入手術的原因再次被召回為止,崔雯麗在黑森林的各個區域、以及北方高原的東西兩端,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跡。

期間,她甚至都有過徹底離開共和國勢力範圍、親身前方北地進行直接考察的打算,但終究因為某些顧忌而未能成行。

不過,雖說距離她回來已經過去了近四年不止,但涅斯塔卻從沒能抽出來時間來、和這位非現役大校好好聊聊這方面的事情;

因而,涅斯塔打算趁著今天這個機會,順帶著問問看她那一路的見聞與感受。

崔雯麗恭敬的再次躬身,卻只是大致的談了談自己的客觀見聞,說了一些這里有什麼、那里有什麼之類的話題。

但涅斯塔對此並不感到滿意,他知道這是一個有想法的巨魔,所以想听到的也絕非這些淺嘗輒止的‘新鮮事兒’。

因此,在他的堅持下,崔雯麗不得不開始說些更主觀的東西

而在她身邊,一直在執政府工作的卓爾 ,雖然同樣也執掌著情報類系統,自身卻是在這些年里都沒有多少機會,能夠走出去親眼看看;

所以,此時她也是滿目好奇與向往的在听著,並沒有因之而感到無聊。

「大體還挺不錯,就是小型據點內的氛圍有些頹喪,不過後來也被裁撤掉了」

「此外,產業規模和市場規模的比例有些失衡,大多工廠在持續生產著遠遠多出實際供應需求的物資,我以為這並不太妥當」

「嗯,這一點議會也在權衡,具體的調研項目已經規劃完畢、且即將交給執政府去執行,之後可能會有一次大型的調控。」

涅斯塔同樣在積極的回應著,以讓這位女士膽子再大些,

「一方面是為了調整市場本身,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增加民眾的修行與學習時間。」

「還有議會長閣下,角蹄種的現狀似乎有些艱難。」

「嗯?指的是哪方面?」

「之前銀行方面的壓榨太過,讓社會秩序混亂了一段時間;」

「然後,他們內部也因為經濟原因,而有了彼此間的對抗情緒,諸盟中敵意濃郁、甚至是互相仇視」

崔雯麗微皺著眉頭,對涅斯塔如此言道,

「在此兩者的相互影響下,北方高原已經處于失控的邊緣,諸盟之間隨時都有著發生戰爭的風險,而共和國新近分配的礦脈開采任務,就很有可能成為戰爭的牽引。」

「議會長閣下,我以為這並不符合共和國的利益。」

「嗯,所以你有考慮過我們應當如何應對麼?」

「閣下我是一名軍官,不當于此類事務上置喙。」

崔雯麗在卓爾 茫然的神情中,表現出了相當的謹慎,並不願意擅自在此事上發表看法。

「你並不在現役行列,所以這並不違背傳統與法度;」

涅斯塔看著她的雙眼,似乎是想要傳遞一些或許並不適合說出口的理念,

「崔雯麗我們的目的從不在于讓你閉嘴,相信我、你是可以說的。」

聞言,她沉默片刻,才用充滿了不確定的口吻、像是在確認什麼般回應道,

「大致想過一些,但可能並不太完善」

「沒事兒,所有措施都不是自一開始就能完善的,盡管說說看。」

「好的首先,讓銀行撤出那些過于激進的業務,雖然它們能帶來的利益可能很豐厚,但卻也會將仇恨引導至共和國本身,您認為呢?」

崔雯麗只說完了一個‘首先’後,便抬頭確認起了議會長的態度。

「嗯,你說的不錯,其實就連這個‘利益’本身都是虛妄的,銀行既然完成了前期部署的試驗,那的確是該停止一些過分的行為了。」

「我們雖不怕仇恨,但多少也是個麻煩麼。」

認同了她的觀點後,涅斯塔沉吟著夸獎道,

「不愧是能完成整編的精英,除了軍隊事務外、其余方面也很敏感嘛,我都想讓你投身議會去搞整體規劃了,嗯,或許科研上都可能有所建樹。」

「這閣下閣下您過獎了」

涅斯塔此時抬眸再次看了看她,然後呵呵一笑點頭道,

「不,你很不錯,繼續說、再多談談你的看法。」

「明明白,我們應當主動在戰爭開始前就介入其中,幫他們調和矛盾或者說,幫他們把矛盾隱藏起來。」

「為什麼啊?讓他們打起來才好呢,角蹄種的數量上漲太快了,這才多少年就已經突破十萬了」卓爾 疑惑的問道。

「嗯,執政府的意見我也看到了,就像卓爾 說的那樣,大部分部長都認為應該放任戰爭的出現,以此消耗他們的種群數量,你這邊又是怎麼考慮的?」

「閣下,就像您剛才所說的那樣,我們的民眾需要更多額外的時間去學習與修行;」

「所以我認為,與其讓角蹄種的勞力在內戰中被憑白消耗,還不如轉移一部分產業、讓他們為共和國生產糧食等必要物資;」

「而且,他們畢竟同文同種我們如果不在戰前介入的話,那勝利者能理所當然的完成吞並;」

「即便吞並計劃被共和國以宗主權否定,但僅只是這一來一去的過程也會讓我們同時失去勝利者、與戰敗者的信任。」

「所以,在徹底分化他們的語言、生造他們的文化之前,不應當允許有大的戰爭發生;但可以用小規模的沖突,去不斷積累他們之間的怨恨與隔閡;」

「而一旦有大戰發生的跡象,我們就因立刻主動去介入,用‘善意’等借口去制止他們的爆發。」

「再次,我們的國內市場實在太小,在保證武力方面絕對優勢的前提下,角蹄種的數量越多、應當是更有利于我們自身發展的。」

「最後,出于同樣的理由,我甚至認為應該提早與北方諸族進行接觸,一邊消耗多出的產能、一邊換取我們自己所需的資源與知識。」

「唔你原來是這樣想的啊,我明白了、的確也是一種處理方式。」

‘閑聊’至此結束,涅斯塔將談話引入正題,他微微坐正了些姿勢,目視著對面的兩位說道,

「兩位閣下」

對于他的這種稱呼,卓爾 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但崔雯麗卻顯然是不太敢生受的

只見她在卓爾 不解的視線中,立馬欠身回應道,

「不敢當議會長閣下的敬稱,請您直呼我們的名字吧。」

這反應讓涅斯塔略略一頓,緊接著便微不可查的搖搖頭,但還是帶過了稱呼問題直接問道,

「報告我看過了,說是歪打正著、凝聚冥想空間有望?」

「嗯嗯!就是這樣,哈哈羨慕死好多同僚了!」

「是的此前的瓶頸有些松動。」

「你們倆也真是的,明明本身就有著不錯的天賦算了,想過成為巫醫後的事情麼?對于投身科研怎麼看?」

「啊這!議會長閣下您不會準備讓我進實驗室吧?」

卓爾 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涅斯塔,然後尷尬的撓著頭應道,

「可我不是那塊兒料啊,根本靜不下心來去做什麼研究的。」

‘果然如此’涅斯塔並沒有感到意外,轉而又將視線挪向崔雯麗,想再次確認她的想法。

而崔雯麗此時則正低著頭,整個面部都朝向了下方,讓在場其余二者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但是,涅斯塔與卓爾 的耳力又是何等敏銳,當即就捕捉到了她那並不太正常的心跳聲。

于是,卓爾 握住同伴的手,有些擔心的問道,

「隊長、你怎麼了啊?」

崔雯麗手掌相合微微用力,安撫下同伴後抬頭強笑道,

「我我願意進入實驗室,巫醫理當在科研方面對共和國做出貢獻!」

「哈哈!隊長你又會做什麼研究呢哈哈哈!笑死我了!議會長您可別听她胡說,隊長根本坐不住的,她很早以前開始就只向往外面的世界了。」

「不,那時只是我還不成熟而已,現在不這樣想了!」崔雯麗爭辯道。

「你在說什麼啊?之前不還說離開軍隊太可惜、想出去散散心麼?這進了研究室以後,你可就只能去當監軍了,別想不開啊!」

「你別胡說!」

涅斯塔坐在對桌,就靜靜看著這不知道是姐妹、還是情侶、亦或者僅僅只是舊戰友的兩者,在自己面前上演的這場鬧劇。

崔雯麗性格穩重、心思細膩,工作能力很強,但她心思太雜、容易想太多,說話做事的風格按照巨魔的標準來說,算是有些謹小慎微的。

卓爾 則個性活潑、做事爽利,雖然工作能力也很強,可為巨魔太直太剛、也不太能顧忌到別家的感受;

就像現在這樣,她根本體會不到崔雯麗心中的顧忌,大喇喇的有什麼就說什麼。

但像卓爾 這種,其實是大部分巨魔的標準心態,區別也只在于暴躁與殘忍程度而已。

反倒是崔雯麗這樣的,在如今這個以巨魔為主體的社會中算是甚為少見;

至于將來麼倒還不好做出判斷,至少光看芙蕾雅是瞧不出什麼的。

話再說回崔雯麗這邊,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態度,實際上涅斯塔是明白其成因的

但是,他此時也僅僅只是道了一句‘暫時保密巫醫事宜,其余諸事暫且等待安排’;

然後在安撫了下不安的崔雯麗、與炸毛的卓爾 後,便將她們打發出了辦公室,並沒有說出此前預備好的那個方案。

兩位雌性巨魔離開後是個什麼心態還不可知,但涅斯塔自己在此時卻是陷入了思索當中

事實證明,曾以為會很簡單的‘推心置月復’,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且似乎也並非政治上的良藥;

有些話不能明說,很多事務的交流,也只能發生在四位進階者內部當中,一旦外流就很可能產生些不可控的後果。

正此時、正當這種種紛雜的念頭,在他那有些過分活躍的大腦中跳躍之時,‘踏踏踏’的一陣脆響從外面傳來;

那是由遠及近的、鞋跟敲擊地面之聲;

而沒多久後,一位來訪者便徑直推門而入,帶著一股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的精神愉悅,靠近了過來。

並不用抬頭去看,涅斯塔就知道來者是誰;

一方面,是靈敏的知覺在起效;

而另一方面,被自己允許這樣直接進入辦公室者,也就僅此一位而已

冰涼的胳膊于片刻後摟住了他的脖頸,一對帶著微弱、卻連續不斷之靜電感的唇,靜悄悄的印上了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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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什麼呢?」

艾薩拉沒有像以往那般直接坐進伴侶懷里,哪怕現在就是他們所約好的特殊時間。

「唉那兩位即將成為巫醫的女士來過了。」

「看樣子談的並不愉快?」

「嗯崔雯麗的想法太雜,而且讓她們隱藏巫醫身份從而保持現在的狀態,終究也只是權宜之計而已見她那態度後我根本就沒去提,只是先讓她們回去了。」

「你呀,總想著要把每個個體都當做零件去使用,但智慧生命又不是機器,怎麼可能事事都如咱們的願呢?」

「所以你其實是反對的?」

艾薩拉從背後繞至他面前,面對面的跨坐在涅斯塔腿上,然後向前擠了擠、于再次摟住丈夫的脖頸後,才呵呵笑著答道,

「如果您真打算做什麼,那我必然會站在這邊,但與此同時、提醒與勸戒也是我的責任不是麼?」

「好吧,這個理由還算過得去,所以你準備怎麼說服我?」

艾薩拉聞言微微後仰、看了看丈夫說話時的神態,在確認了他這話里並沒有某方面的暗示後,才再次恢復貼面擁抱的姿勢做出了回答

「第一,尖牙、粗牙兩位閣下雖然很信任你,也願意以你的意見為主導去行事,但這是建立在‘永遠成功’之基礎上的;」

「第二,崔雯麗與卓爾 的態度,放在如今或許只是個意外,但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常態,因為並不是所有巫醫都喜歡科研,也並不是所有巫醫都願意過著如今這樣的生活;」

「第三,我必須問您一個問題」

「啊?你問」

「親愛的您這是打算,從此以後都只靠政治威望去維持自己的決策地位麼?還是說,您已經徹底厭倦了對共和國的指導,已經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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