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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朝堂上在下已經打點好了,只要陛下不刁難先生,想來先生此行應該會比較順利。」

卯時剛過,朱友讓就早早起來,親自送要去參加早朝的敬翔上了馬車,並且好生叮囑了一番。

本來敬翔心里還有些擔心朱友讓會因錢氏鬧情緒,不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對方好像並沒有怨言,而且還讓人在關中地區留意妙齡女子,準備送到汴州去。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噠……噠……」

隨著馬蹄聲漸漸遠去,朱友讓看著遠去的敬翔,眯了眯眼。

「準備馬車,晚點準備去錦衣衛官邸。」朱友讓吩咐道。

朱季興有些遲疑,「義父,這個時候去,李指揮使應該還在上朝吧。」

「無妨,先去等候一會兒再說,鹽引一事,還需李指揮使幫忙,我們得把面子給足,這樣才能顯示為父的誠意。」……

三個時辰後,大明宮丹鳳門前。

看到身後雄偉的大明宮,敬翔的心情有些五味陳雜。

在曾經,他以為大唐氣數已盡。

這樣認為的,並不是他一個人,很多有識之士都看出了大唐王朝已經走到了末路。

從大唐建立,到現在已經兩百七十年,對于一個王朝來說,已經算是很久了。

追溯了近千年,恐怕也就漢朝力壓。

不過漢朝也出現過動亂,漢光武帝劉秀力挽狂瀾,才讓漢朝延續下去,這才出現了大漢四百年的局面。

而且從龐勛兵變開始,大唐先後經歷沙陀造反、黃巢之亂,朝廷的威嚴不再,長安甚至被幾度攻破。即便是現在的長安城,還殘留著很多當初被破壞的痕跡,根本沒有得到有效的修復。

而且據說當今陛下就是因為太極宮在之前遭到很大的破壞,不適合居住,所以才搬到如今的大明宮。

雖然黃巢之亂,最終平定,不過藩鎮割據更加明顯,而且對于朝廷的政令,也不服從,賦稅不再上交。

任誰看,這大唐就像是一幢搖搖欲墜的高樓,所以各地藩鎮都沒把朝廷當回事。

不過事情很快發生了變化,平淡無奇的壽王突然起兵,攻入了長安,並擊敗田令孜、李克用的沙陀軍和權宦楊復恭,掌握了朝廷大權,並逼迫李儇退位。

隨後朝廷的一系列政策,也讓一些人看出了異樣,如今的朝廷雖然只是個小朝廷,但牢牢掌握住了蜀地,以蜀地為後方,有了一絲崛起的跡象。

隨後取山南東道,入河中,平隴右,隱隱有當初秦國之勢!

特別是今天跟口中那個小皇帝的對話,讓敬翔更加心驚。

相比朱溫,宮中的小皇帝更像是一個英明神武的君王,聰明、睿智、有耐心,不嗜殺,怎麼看都比朱溫強很多。

甚至小皇帝還禮賢下士,甚至希望他到長安任職,並擔任中書舍人。

說實話,敬翔有些心動,畢竟誰不想把自己所學獻于帝王家。

可想到朱溫待自己不薄,如果他自詡為千里馬,那朱溫就是那伯樂,所以他便委婉的拒絕了皇帝的好意。

敬翔是朱溫的使者,又是李曄的貴客,所以監門衛的士兵也就沒有刁難這位。

等敬翔回到朱友讓的府邸時,卻發現朱友讓並不在府中。

「回稟先生,老爺有事出去了,先生有什麼吩咐可以直接跟我們說!」

听到朱友讓不在,敬翔倒也沒有想那麼多,作為朱溫在長安的眼楮,朱友讓肯定很忙。

不過敬翔並不知道,此時的朱友讓正在皇城中錦衣衛的官邸之中。

「世子考慮的如何?想來沛郡王的為人,世子這次回去應該體會到了吧?

這樣的人,就值得世子如此忠心對待?」

看著身邊一副臉色並無異樣的朱友讓,李振一邊走著,一邊笑道。

這處錦衣衛官邸位于皇城,處于承天門街的西側,原本是右武衛的地方,不過現在十六衛只有左右監門衛存在,其他的都被廢除,所以地方就荒廢著,于是就成了錦衣衛的一處官邸。

嚴格來說,錦衣衛在長安有四處官邸,分別有一個副指揮使坐鎮。

四處官邸分別位于大明宮、太極宮,另外兩處位于皇城,李振現在待的這個地方是一處,還有一處在承天門街的對面,那是負責情報的。

若是細分,位于大明宮和太極宮的是對內,直接對皇帝負責;皇城的則是對外,就跟門下外省的性質一樣。

不過朱友讓只是一介商賈,李振自然不可能在皇宮內接待他,自然就放在了皇城中的官邸。

別看錦衣衛的位置很好,可惜卻不太受歡迎,即便是從這里過路,那些官員也都走的很快,不想在錦衣衛大門前逗留。

朱友讓一愣,當即想到錢氏的事,臉色有些變化,不過很快就被掩藏起來,笑著道,「指揮使說笑了,在下不太清楚指揮使說的是什麼。」

李振瞥了一眼對方,「世子何必藏著掖著,難道真要讓本指揮使把錢氏的事情說出來?那樣世子的臉上也不會好看吧!」

听到‘錢氏’,朱友讓臉色突然閃過一絲猙獰,「錢氏?她已經被在下送給了義父,一個侍妾而已。」

「是嗎?可本指揮使卻听說不是這麼回事呢?雖然說這件事知道的不多,不過恰好錦衣衛在沛郡王府上有點門路,還是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

想來若不是這件事發生,世子也不會這麼主動要來見本指揮使吧?」

雖說朱友讓想隱瞞這件事,但在李振面前,對方這想法還是有些不現實。只有在傷口沒有愈合的時候撕開對方的傷口,對方才能感覺到疼。

果不其然,听到李振的話,朱友讓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在那站著一直未說話,最後才嘆了口氣。

「指揮使想要在下怎麼做?那畢竟是在下的義父。」

「義父?世子當初不過是礙于對方權勢太大,投靠對方自保而已,又不是有著血緣關系的父親。

跟著陛下和朝廷,世子得到的更多,不是嗎?鹽的事,就是陛下給世子的一個見面禮,等以後世子成了皇商,難道不比在沛郡王手下擔驚受怕地好?」

「需要在下提供什麼關于義父的消息嗎?」

李振搖了搖頭,「你知道的,錦衣衛基本都知道;你不知道的,錦衣衛也知道。」

朱友讓一愣,苦澀的同時有著一絲懼怕,「那指揮使還找在下干什麼?」

「你自然有些用處的,只是沒有到時候。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經營你的生意就行,需要你的時候,本指揮使自然會派人去找你。」

李振並不擔心朱友讓敢兩面三刀,朱溫本就是喜歡猜忌的人,要知道朱友讓這個義子跟朝廷有勾結,就算是當時不殺他,後面也不會放過他。

而朱友讓本身就是一個投機的商人,誰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他自然知道怎麼選擇。若是沒有錢氏這個事,可能朱友讓還不會這麼輕易被李振說服。

雖說朱友讓有可能三心二意,但上了這條船,豈是他想下就能下的。

就在兩人說話間,一行人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錦衣衛的一處演武場,看著那些正在訓練的錦衣衛官兵,朱友讓帶來的朱季興則是目不轉楮地看著那些精通騎射的錦衣衛官兵,臉上充滿了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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