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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朝中初顯名(二)(三更)

「孟大人,你不去覲見陛下,攔本王的車駕干什麼?」李曄看著眼前這官員,好奇地問道。

只見孟昭圖行了一個禮後,不卑不亢地說道,「壽王殿下,不是下官不去覲見陛下,而是宮門緊閉,禁軍不允許南司朝官入行宮覲見陛下。昨晚出那麼大的事,作為朝臣,下官這些人居然連到底怎麼回事都不清楚。

下官也沒有辦法,只能攔壽王殿下的車駕,還請殿下贖恕罪。

國家安定之時,遠近官員尚需要同心同德。如今,國家多難,北司宦官更應該和朝官共同進退。去年冬天,陛下聖駕西幸,沒有告訴南司(指朝官),結果致在想僕射以下官員大多被叛賊所害,唯獨北司宦官平安無事,今天能到這里的朝官,都是冒著性命危險,跋山涉水,千里迢迢來供奉陛下驅使,陛下應與朝官休戚與共才對。

可昨晚黃頭軍叛亂,陛下只召集田令孜、陳敬、壽王殿下以及諸內臣封閉宮門,商討軍務大事,並不召見王鐸(前宰相,因面對黃巢賊軍進攻棄城而逃被罷相,前不久前來投奔僖宗,被任命為正二品侍中之職,重新為相)以下朝臣進入行宮。

今天,陛下既不召見宰相,又不宣慰朝臣,這又是什麼道理?……

如此下去,長安恐難收復,是那些尸位素餐者,卻可以安然自在。下官承蒙陛下厚愛,擔此之職,職責所在,對于已經過去的事情也不去追溯,但大唐的將來,下官不得不擔憂。

壽王既然為大唐宗室,陛下之弟,也應該勸諫陛下,當以江山社稷為重。」

听完眼前這位左拾遺所說,李曄不禁在想,是不是當這個官的,都特別有才華。這也太能說了,他就問了一句,對方就 里啪啦說了大堆話,他的耐心已經夠好了,听的就有點不耐煩。憑他對自己皇兄的了解,可能听一半就得睡覺。

不過他不否認對方說的的確有道理,不過听對方的意思,今天有不少官員來過行宮,只是自己怎麼沒有見過?難道都被擋在外面?

想到這兒,李曄便問向一旁的一個禁軍軍官,「今日朝臣為何沒有被允許進入行宮?是陛下下的命令,還是?」

那名禁軍軍官猶豫了一會兒,硬著頭皮回答道,「是晉國公下的命令,說是陛下的意思,卑職等人只能遵從,不敢私放朝臣入宮。」

李曄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便打發掉這個禁軍軍官。恐怕不是自己皇兄下的命令,而是田令孜吧,對方估計是想不想讓朝臣影響他的大事,沒想到卻被李曄和楊復恭聯手阻擊。

想到這兒,李曄不禁問著面前這位膽子挺大的左拾遺,「孟大人為何不直接呈奏折到陛下那里,而要攔本王車駕。本王只是一介親王,並不能干涉朝政,這點孟大人應該清楚才對。」

「若是下官的奏折可以呈達至聖听,也不至于攔截殿下。」

李曄點了點頭,看來是田令孜攔截了奏折。目前朝政,主要是由田令孜在負責,奏折這些都要田令孜看後才能呈達到李儇那里。當然一般情況下,奏折都到不了李儇那里,而是田令孜自己處置了,至于李儇也不喜歡處理朝政。這也是為什麼田令孜可以把控朝政的原因,就在這里。

「既然如此,那孟大人就隨本王一起進宮吧!」

「殿下,陛下可是下達過禁令。」

見李曄要帶孟昭圖進宮,守衛宮門的禁軍軍官有些猶豫。

「怎麼,你敢攔本王的車駕不成?」李曄厲聲說道。

「卑職不敢!」那軍官嚇得立即單膝跪在地上,語氣有些慌張。

「那就打開宮門!」

「是!」

看著李曄的馬車入宮,宮門口一個禁軍士兵不禁湊過來,說道,「將軍,晉國公可是說了不允許朝官進宮,我們這把孟拾遺放進去,要是讓晉國公知道了,我們可能會吃不了兜著走。」

禁軍軍官瞪了一眼自己手下,「壽王的車,有本事你去攔?」

那士兵頓時訕訕道,「小的可不敢。」

「那不得了,派人去給晉國公的人報信,就說壽王強行帶朝官入宮,我等無法阻攔。」

能擔任宮門守衛的軍官,這個軍官也不是簡單的人,自然那知道如何推卸責任,到時候晉國公要怪也只能去怪壽王。而他卻坐在了通知的義務,晉國公總不能遷怒與他吧,要是那樣,也沒人敢給晉國公做事了……

「三弟,現在怎麼辦?陛下突然這麼做,是不是對我們兄弟二人不滿了?」

晉國公書房,陳敬有些擔憂地對面前的田令孜說道。他現在的一切,都是眼前的三弟給的;而三弟的權力則是來自陛下的恩寵。以前,自己三弟說什麼,陛下都是直接準了,可今天卻明顯偏向楊復恭和壽王,這讓他不禁擔心自己現在的一切,可能要一無所有。

「你多慮了。陛下可能對我們兄弟二人是有不滿,但既然沒有免掉你我的職務,可見陛下也知道我們兄弟二人的重要性。今天的意外,應該是有人給陛下進了讒言,所以陛下才會敲打我們二人。」田令孜在書房里走來走去,最後來到窗戶前,認真說道。

「那三弟以為是誰進了讒言?會不會是壽王,陛下令其組建天策軍,這對我們可是一個威脅。」陳敬猜測道。

「什麼壽王?壽王雖然是個威脅,但能影響陛下決定的,只有陛邊的人,壽王只是兩次救駕,加上又是陛下之弟,所以才會讓其組建天策軍。天策軍只有4個都,說白了就是壽王的親兵,只不過用了天策軍的名頭,難不成我們二人還會怕擁兵只有幾千的壽王不成?

真正的威脅是楊復恭,此次覲見讒言的,絕對是他。楊復恭的兄弟楊復光在外擔任監軍,他在宮內擔任右神策軍護軍中尉,這才是威脅我們兄弟二人的存在。

而且我之前讓你們幾人擔任三川節度使也得罪不少人,包括這個楊復恭可能也心里不滿。壽王再受聖寵,那也是親王,是可以威脅陛下皇位的人,後面找個機會把他趕出朝中就行。

楊復恭不同,若是陛下最後對其的信任,超過我,那麼我們兄弟二人就真的要失勢了。

不過只要我還掌控者神策左軍,你還是西川節度使,那麼我們兄弟二人就不會真的失勢。現在我在神策軍的權力被楊復恭威脅,即便是組建30都的神策左軍,也會被楊復恭的神策右軍和壽王的天策軍抵消。

所以後面,二哥你必須掌握西川軍,這樣,我們兄弟二人就能相互呼應,這朝中大事,依然是我說了算。」

「為兄明白了。」陳敬重重地點了點頭,「那牙軍和黃頭軍怎麼辦?」

「把李鋌調去平叛,只允許其帶走一部分黃頭軍,剩下一部分和你的親兵組建西川軍,還有想辦法吞並了牙兵,那可是精銳部隊,必須掌控在我兄弟二人手中。」田令孜沉聲道。

就在兩人商量對策的時候,一個宦官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並敲響了書房的房門。

在田令孜允許後,這個宦官進門就告訴了一個壞消息,「國公大人,剛才守衛宮門額禁軍派人來傳信,說是壽王帶著左拾遺孟昭圖進了宮。」

「什麼?這個壽王是真的想跟我作對嗎?」田令孜神色發冷,怒意驟生。

「那現在怎麼辦?」陳敬問道。

「二哥,你先回府,我要立即進宮一趟。」說著便對一旁的小太監吩咐道,「立即準備馬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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