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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屠盡天庭,斬盡閻羅,方成大道?

冥河深處,造化金舟內。

法海將自己以度厄星君權限從天庭得到的星辰精粹,再加上煉化冥河之水所得到的血髓齊齊吞入月復內。

背後光暈中顯出烈焰長河,輪回之力彌漫,貫通道胎。

道胎在緩慢蛻變,其中有兩朵蓮花在緩緩綻放,一朵內蘊大日,一朵內蘊乾坤之氣,散發出無比玄妙的氣息。

隨著兩朵蓮花內蘊的法則成長,他的身軀頓時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體里面的骨骼,血液,皮膜,等等等等,染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仔細看去,難以想象的生機自道胎中迸射出來,讓每一寸的血肉都變得與眾不同,彌漫道韻,流轉金光。

法海現在是真仙境,正在抓緊時間完善道胎,只有到了金仙境界,才能在諸天萬界有勉強立足的資本。

到這一步的話,就是修行之路的一次根本蛻變,甚至可以說是修行路的盡頭。

因為,大羅之道,非修行所能成就!

真仙境界,元神與大道相合,化作道胎,已然可以與天同壽。

至于金仙,道胎圓滿,誕生道果,可以躍出時空長河,道果高懸,從此道果不滅,永恆不朽,無災無劫。

到了金仙就有資格掌控自己的命運!

「真是暢快。」

法海以前境界修為的提升雖然也很快,但資源終歸有限,如今吞噬冥河之水,則完全沒有顧忌,放開吸收。

那種爽快,難以形容。

法海能夠感應到,自己道胎中時時刻刻都有以前沒有發現的符文誕生,滾滾的生機彌漫,化為沛然不可抵御的生命力。

他斷喝一聲,不由得顯現出烈火長河之相,蓮花搖曳,全是赤紅如血,流光溢彩,見之忘俗。

每一天吞噬冥河之水的收獲,都足以讓道胎有大的進步。

長河貫空,赤芒激射,向四面八方,似有靈性,結成輪轉生死之文,八體六書之辯,上浮為諸天生靈,下沉是幽靈鬼物。

等到法海睜開眼,口中吞吐冥河之氣,凝而不散,婉轉綿密,前後貫通,曲曲折折,來來回回,如奇妙符文。

這個符文,質樸古拙,清朗雅正,氣韻高舉,看一眼,完全沒有凶戾,堂堂正正,浩浩蕩蕩。

再然後,只听一聲輕響,符文倏爾變化,瑩瑩一點,落入他的眸中,下一刻,雙目睜開,赤金一片。

到現在,道胎已然有了突破,佛祖所賜兩大法門入門,雖然距離圓滿很遠,但法力再次有了提升。

「任重而道遠啊!」

法海稍一沉吟,法力所到,兩只眸子瞬間發生變化,在最深處,衍生出萬千法則之光,不同的光線交織,色彩波瀾。

他仔細感應,嘴角微微上翹,露出笑容,冥河之水真的很好用啊。

法海再看自己的境界修為,雖然踏出一大步,但要法門圓滿境需要的太過恐怖,所以沒有取得真正突破。

但在這個修煉過程中,道胎中蘊含的力量大幅度提升,讓戰斗力上了一個大大的台階。

法海念頭一轉,重新化為人身,披上度厄星君的星君法袍,黑青縱橫,蕭殺冷寂,然後將發髻挽起,用簪子斜插,上繡星紋,稍一晃動,就有顫顫巍巍的星芒墜落下來,砸到地上,和地上的玉磚踫撞,發出一聲清音。

這個聲音,不同于鶴唳,不像龍吟,而是自高高而來,攜帶鐵和血,鋒芒畢露。

「既然是天庭星君,行事就要正大堂皇,佛門也有不少人在天庭任職,只要能做事,在體制內自然少不了好處。」

「更何況還有佛祖為我撐腰。」

「如今唯有我能煉化冥河之水,這是大機緣,正要堂堂正正的做事,既能夠提高修為,又能夠獲取功德,還能在天庭站穩腳跟。」

「一舉三得!」

法海目光幽幽,踱步到甲板之上,外面冥河之水浩蕩,烏黑一片,如夜幕一般,深沉而陰森。

對于佛祖所賜的兩大法門圓滿,法海現在不擔心了,有冥河之水在,完全足以將這兩大神通一舉推至圓滿境界。

「我的道胎法相,有三千紅蓮,若是全部祭煉大神通,不知要有多少機緣,歷經多少歲月,才能成就。」

「事實上如果只是祭煉普通神通和秘傳神通,同樣可以道胎圓滿,直達金仙,只是最終的道果會弱一兩籌。」

「可一味追求大神通,他日生死道消,都未能踏足永恆,悔之晚矣。」

「這其中的取舍,著實需要仔細衡量!」

法海想到了這段時間天龍化身閱讀一些佛家秘典所知道的隱秘消息。

「據說天帝曾煉周天星斗法相,有主星三百六十五顆,輔星四億八千萬,化作一卷星斗圖,有改天換地,再造乾坤之威。」

「成就大羅之前,天帝也不過只煉三百六十五顆主星,而且有主有次,彼此勾連,完美無缺。」

「或許我也可以效彷之,更多的追求神通的契合與搭配,而不是一味追求威力。」

「我之大道,以生死為基,輪回為骨,輪轉諸天世界,統合一切法則。」

「所以要有一門輪回神通高居其上,鎮壓一切;又要有生之神通,死之神通互相對立,奠定根基,余者如陰陽、造化、毀滅、因果等諸多神通為基石,才能夠讓烈焰長河圓滿。」

法海眸光幽幽,低語道︰「諸天神話世界,都有天庭和地府,天庭正神的神通自然是陽和清正,幽冥地府鬼神的神通自然大多數陰森詭異。」

「我可以效彷天庭和地府,有六御神通為生,有十殿閻羅神通為死;再以輪回神通鎮壓。」

「如此以來,以這十七門大神通為核心,輔以天庭三百六十五尊正神的神通和幽冥無盡鬼神之神通,自然可以成道。」

「只是如此一來,我就要做那屠盡閻羅,覆滅天庭之壯舉,否則如何能夠得到諸多仙神的看家神通?」

法海只是想了想就覺得頭大,別說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真仙羅漢,就算是金仙大能也不可能顛覆天庭。

哪怕是所謂的幻真界天庭也不可能,那會將天帝這位大羅得罪的死死的。

「愁啊!愁!」

「從哪里去得到如此多的神通法門呢?能夠煉就神通的法門,可都是真仙法門,我輪回五世,所得也寥寥無幾。」

「如今恐怕只有在遮天世界得到的《一氣化三清》、《紫青兜率火》、《太初紫氣》這三大法門算得上是秘傳神通。」

「原本這三大神通,在太上道祖那里定然是無上神通,只可惜在遮天世界這樣的幻真界之中,傳承有缺,修行到極致也只能算是秘傳神通。」

「其余大帝古經我所得都殘缺不全,推演完善,更是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

法海沉思良久,也只能暫且放下,先圖謀當下。

……

「怎麼突然下起雨來了,先想個辦法搭船過湖再說吧!」許仙有些狼狽的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朝著西湖上的漁船眺望。

沒過多久,他眼前一亮,朝著小青所在的那艘漁小船大喊道:「船家船家能不能搭個便船啊!」

「我去湖對面的雙茶巷寶芝堂,方不方便啊?」

「還真是許仙那傻小子,竟然還拿著那把破傘呢?」小青調笑道,對這個笨書生她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親切。

這時普渡大仙已經操弄著船只靠近了河岸,朝著許仙說道︰「公子,你是在叫我嗎?」

許仙手里的雨傘險些被大風吹走,他連忙緊了緊手中的傘,狼狽的對著船上的普渡大仙說道:「是啊,是啊,老人家這雨下的越發大了,我要過湖去對面的雙茶巷寶芝堂藥店,不知道方不方便搭我一程啊?」

普渡大仙笑著說道:「我們要去清波門,反正因風吹火,用力不大,就一並搭了去吧!」

說著搭了一把手,將許仙浮到了船上。

「多謝老人家了。」許仙感激的說道。

「不謝,不謝。」

兩人說話間小青也打著雨傘走了出來,朝著許仙笑嘻嘻的說道:「笨書生,你還記得我嗎?」

風雨雖大,但當小青的身影映入到眼簾之後,許仙整個人完全呆住了,口中喃喃低語道:「小青姑娘。」

這一瞬間所有的風雨仿佛都離他遠去,腦海中的回憶如同水浪一般,翻涌不休,讓許仙徹底沉浸在了這個女子的所有回憶之中。

「哈哈,你果然還是像過去一樣呆呆的,外邊風大雨大,我們還是到船艙里說話吧!」小青見到故人也有些喜悅,主動邀請。

許仙有些失魂落魄的,哪里還能有自己的想法,乖乖的跟著小青進了船艙。

兩人相對而坐,竟一時無言,雖然相識一場,也算是有過生死之交,但一個是人一個是妖,又哪里有什麼共同話題呢?

過了片刻,許仙終于漸漸的回過神來,壓抑住心頭沸騰的思念和喜悅,向小青說道:「小青姑娘,一別三年,不知你這些年過得可還好嗎?」

小青道:「自然是過的不好,我們那地方你也見過,怎麼可能會讓人安生?」

許仙道︰「那你這次來到人間,還會走嗎?」

小青故意嚇唬他,「我可是妖怪,你就不怕我嗎?」

許仙灑然一笑道︰「小青姑娘說笑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會怕你。」

「況且妖與人一般,也有好壞和善惡,小青姑娘可是難得的好……咳咳……」

小青被他逗得捧月復大笑,兩人說笑間,船已靠岸。

「公子前面就是雙茶巷了。」普渡大仙開口招呼。

這位大仙得了天庭旨意,要守在小青身邊護道,索性以管家自稱,數年下來,與小青情誼日深。

「謝謝。」許仙撐開自己殘破的傘,雖萬分不舍,還是上了岸。

剛剛離開幾步,許仙仿佛又想起了什麼,停了下來,轉身對著船上的小青笑著說道:「小青姑娘,我已經到地方了,現在風大雨大,你還要趕遠路,不如把我的傘留給你吧!」

小青的神色微微一怔,心頭有種異樣的感覺,只是卻不願意被許仙看出來,嘴里故意都囔著說道:「你的傘都已經破成這樣了,誰還要你的傘?」

「不過禮尚往來,本姑娘也不能小氣。」說罷她轉身返回船艙,取出一把嶄新的油紙傘,遞給了許仙,「呆書生,還不接著?」

許仙皆過傘這短短的片刻時間,他已經徹底被雨水打濕了,整個人狼狽極了,但臉上卻流露出燦爛的笑容,道︰「這把傘我一定會還給姑娘的。」

「那小青姑娘,我先走了。」

兩人對視一眼,一種莫名的季動,在彼此的心頭涌動。

許仙拿著那把嶄新的油紙傘,卻不曾撐開,反而小心翼翼的護在自己的懷中,一邊往前走,一邊傻笑。

他這樣的舉動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一位沒有帶傘的路人看到忍不住問道:「這位小哥,你明明有傘,為什麼不打開擋雨呢?」

「這傘一打開不就淋濕了嗎?」許仙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你有傘不用,這傘不如借我如何?」路人說道。

「這傘是小青姑娘借我的,我怎麼能轉借他人呢?」許仙道:「這樣吧,我這里還有些碎銀子,你去買把傘吧。」

那路人一把接過銀子笑呵呵的去了,走出不遠後回頭看了他一眼,搖頭失笑道:「難道是個呆子不成?」

許仙也不在意別人笑他瘋癲和痴傻,懷中抱著那把油紙傘,整整三年的思念,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慰藉。

他臉上笑著,抱著懷中的油紙傘,很快消失在了風雨之中。

而另一邊的小青元神之中一段紅繩,散發著耀眼的紅光,讓她煩躁難安,心神中不時浮現出許仙的影子。

「怪了,我怎麼會一直想起那個呆子的身影?」小青有些煩躁的說道。

一旁的普渡大仙聞言,感慨的說道:「這女人啊,一旦心里有了別的男人的影子,必要生出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來啊!」

小青懊惱的說道:「這麼復雜嗎?我都听不懂,不管了,我現在就去找法海,讓他幫我想想辦法。」

話音剛落,小青就化作一道青碧色的光芒消失在了遠處的天空中。

普渡大仙看著她消失的身影,微微嘆了口氣:「一場孽緣啊!」

「不知她究竟能否掙月兌這紅塵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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