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壽村征打著要和蔣正好好敘舊拉拉家常的主意,順便也抱著一別十三年,確定彼此感情性格變化的程度,拉著蔣正在A市去玩了。
真的很令人奇怪,一個廣泛用著一種語言,風格習俗也彼此相通,甚至連錢幣都是通用的城市,在發生戰爭的時候,兩個城市之間居然也能老死不相往來。
在ABCD四個城市之外,戰爭如火如荼,甚至在市中心連一座完整的建築都找不到,然而在ABCD四個城市里面,哪怕是城郊的人們,也能每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安穩得好似世外桃源一樣。
根本原因,還是在于武師和忍者,以及一些因為某種原因成了英雄的人們。
這些人的存在,不僅僅是將怪人之中一些強大的個體深鎖地下,更是為四個在大陸之上巨大無比的城市保駕護航,哪怕在六年之後波羅斯降臨,毀滅了A市之後,A市也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再次重建。
也難怪六年之後,Z市都差不多成了怪人的本營,A市里居然還能有人能燈紅酒綠,快意人生。
「這部電影並不好看呢。」
千壽村征神情厭倦,被剛才那堪比海上堡壘的史詩級爛片給弄得神志不清。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那部電影倒是爛出了新意,演員的演技爛,台詞功底爛,劇本爛,特效爛,幾乎是當代列文虎克來了,怕是也找不到可以夸的點。
這種爛片,情侶們過來看當然不是為了欣賞連爛都爛得不專心的電影的,而是為了做一些有趣的事情的。
但踫到了蔣正這樣憑本事單身的老混蛋,有些手段就沒有用了。
無論是故作不在意地手指相踫,還是更進一步手牽手,還有幾乎不要臉一樣地貼在蔣正身上
蔣正都好似大佛一樣,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可能就是一個舞女在他前面一件一件地月兌衣服——
這個還是要注意的,又不是楊偉。
然而她卻並不知道,蔣正的心更是很難受地在怦怦直跳。
當年他看網站上某些探討男女之事的小說的時候,特別是男主是修煉者的小說,總會覺得心中看得躁動不已,好似老鼠在他心上跳雞你太美。
後來才發現,都是那些作者筆力高超,能游走在愛與欲與性之間,讓人迷戀不已,從而忽略了一個事實。
但凡涉及超凡,感知都是相當敏銳的。
釋放的荷爾蒙,時而激動過度時而滿心失望,手上的汗水也時而增多,黏膩不已,時而又被電影院的涼風吹盡,干燥不堪。
這還是蔣正沒有完全放開感知的程度,否則他甚至能看到旁邊佳人的心情,在靈界上的五彩斑斕的投影,還有覆蓋了人物全部肌膚的黑暗,以及粗大的,時刻向外噴散著奇形怪狀的靈的毛孔。
人之所以幸福,果然是知道的太少的緣故。
「正,我們等會去哪?」
「去吃飯吧,我有點餓了。」
說著,兩人漫步走去了一家普通的家庭餐廳。
「看過來,崽種!」
蔣正瞬間看了過去,一個火球蓄勢待發。
然而只是一個看上去異常清秀的少年,他手里捧著一沓傳單,看上去好像還挺爽朗的樣子,頭發是金色,在前面頭上形成了奇妙的卷,大概不會拿人的行李。
「你先去訂餐,我馬上來。」
「怎麼了?」
「踫到一個老朋友。」
「是嗎?」
千壽村征見蔣正走過去,和那個@@@打了聲招呼,便放心地去了餐廳。
「看起來,你似乎已經完全解析了我給你的資料。」
「你還有識別的能力?」
「知道和不知道,在我的視野之中是兩種形態。」
蔣正聳了聳肩︰「在腦子里的東西,難道還能有表現的嗎?又不是什麼明顯的東西。」
@@@笑了,道︰「懂得的人總想掩藏,不懂的人總想放浪。」
這句話倒是挺對的。
「所以,你來的原因,是為了什麼?」
「黑王座。」
「蛤?」
@@@形狀變化,麥斯威爾的臉就從他的甜甜圈里冒出來了。說實話,被三個老麥的臉對著,著實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蔣正臉色大變,道︰「我為什麼要去那上面?我是伊耿•坦格利安一世,沒必要坐在上面。」
「那是影子所構成的王座,不是鐵王座,更何況你最多只是戴倫二世(也稱賢王)。」
「捧我沒用。」
「嘖你的小女朋友正在看你了,你先吃了飯,我再和你好好說說。」
變成了老麥的甜甜圈,或者已經叫麥田怪圈的少年,嘻嘻笑著,頭上的甜甜圈逐漸恢復,又去了一旁發傳單去了。
而和千壽村征吃飯的時候,蔣正一直心不在焉。
「這個草莓味的冰激凌,你真的不喜歡吃嗎?」
「嗯。」
「是冰的,是甜的哦。」
「可會有一天,它會變苦的。」
「至少它現在是甜的。」
「現在的甜美,只會讓後來的苦更苦,更澀,更難以入喉。」
蔣正嘆了口氣,道︰「不願意吃的話,就不要強迫自己吃下去了,以前覺得它味道好,也只是童年見識少,留下來的濾鏡而已。」
「可那時候我是初中生。」
「對我來說也只是個孩子」
「撒——」
千壽村征面無表情站起,深深吸了一口氣,抓起旁邊的飲料灑了蔣正一頭,快步走了出去。
蔣正不甚在意,將自己臉上的飲料沖刷蒸干,看著窗外。
「別看了,我還在這里。」
麥斯威爾坐在蔣正對面,將兩人點了一桌沒吃完的東西胡吃海塞,一邊道︰「你就這麼放她走了?」
「要不然呢?」蔣正後仰,道︰「從剛才出門的時候我就發覺不妥了,龍卷兩姐妹呢?千壽村征也沒察覺?」
「我殺了」
一個火球瞬間出現,準確砸在了麥斯威爾的臉上,卻又瞬間消失。麥斯威爾搖了搖頭,道︰「我殺了幾個龍級怪人,然後誤導她們過去了。」
「最好是這樣。」
「我說,你不是可以毫不在意地同時撩幾個女人,然後還和其中一個結婚了嗎?」
「我的經歷你能看到?」
「沒有成就聖人之前,你的一切經歷,在我這里如同展開了一樣,只要我想,隨時都能看到。」
「那請你自費雙目,可以嗎?」
麥斯威爾舀起一個冰激凌球,綠色的,對蔣正道︰「區區凡人的隱私,我還沒必要去特意偷窺,但你成為黑王座之主這件事,我卻非常在意。」
「有什麼必要嗎?」
「界灰。」
蔣正的眼楮瞪大了,「什麼意思?華夏有危險?」
「那倒不是。」麥斯威爾低下頭,輕聲低語︰「成為黑王座的主人,你能保護你的世界三千年。」
「不夠。」
「你和我說沒有用,三千年是我盡力維持之後的結果。」
「你曾經的世界沒了?」
「是的。」
蔣正想了想,又道︰「其他系統持有者,你也提醒了嗎?」
麥斯威爾翹起了二郎腿,整個人也縮小了一點︰「你知道,饑荒系統的本質嗎?」
蔣正抿起嘴唇,道︰「游戲?」
他忽然想起,當初在被那道雷電劈的時候,腦海之中回蕩的一句話。
【麥斯威爾一切都好】。
「對吧?你當初玩的游戲,我看著好用,就做成了系統,在不同的時間段給了不同的人,然而很遺憾的是,最後只有你,走到了我的面前。」
蔣正覺得這很胡來,好像自己有一天買了張彩票,然後被送到異世界,異世界的眾多神明告訴自己,只有自己買的那張彩票才能讓自己面見神明,成為賢者之孫——或者賢者的爺爺。
太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