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停頓了一下，悄無聲息的入了洞窟。
洞窟很深很深，一直向下延伸，視線所及，除了一些藻類植物，只有黑褐色的岩石碎塊。
就在紅衣想繼續往下探查時，腦海中響起李長壽的聲音。
「紅衣，回來吧。」
得到吩咐，紅衣也沒有墨跡，扭身急速向著海面游去。
紅衣走後不久。
晦暗的洞窟內傳出一聲沉悶響聲。
一道白色波紋從洞口向周圍擴散，方圓千米游蕩的海獸紛紛掉頭四散而逃。
冬
洞窟內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黑暗中，突兀的亮起兩輪勘藍圓月。
外界。
一道血絲 地從海面竄出，急速向著高天飛去，幾個呼吸便鑽入了雲層中，奔著九鳳飛去。
紅衣化為人形跑到李長壽身邊，笑嘻嘻說道︰「主人，我回來了。」
李長壽揉了揉她腦袋，問道︰「你進入洞窟時，感知到了那只妖物的氣機了麼？」
紅衣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它很厲害！」
「嗯？」
李長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重復道︰「很厲害？」
紅衣使勁點了點頭。
李長壽面色不由變得肅然，他可是知道紅衣的性格有多驕傲，能讓她承認很厲害，那必然是相當厲害。
紅衣抬頭偷偷看了一眼李長壽，欲言又止，小手都扭在了一起。
李長壽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神念探入萬妖鼎內，在感受到其中一股圓滿氣息後，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等他神念回轉肉身，忽然低下頭，紅衣正低頭拽著他衣角。
李長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怎麼了？靈果我可一顆沒留，都給你了。」
聞言，紅衣不依的嚷嚷道︰「我才沒有要靈果！是是」
李長壽揉揉她的腦袋笑道︰「是什麼？真不是饞靈果？」
一旁陸元春父子听到後，面面相覷，那麼恐怖的女娃也喜歡吃靈果？
紅衣使勁搖了搖頭，揚起小臉看著他認真說道︰「主人，海里那只妖物不是普通的妖，它洗練過妖軀了。」
「嗯？洗練妖軀！「
李長壽愣了一下，腦海瞬間回想起秘境空間中的那只狐狸，李長月曾和他說過，狐妖蛻變過四次，堪比一般大妖。
李長壽面色嚴肅的看著紅衣，確認道︰「你確定？」
紅衣生氣的撇了撇嘴，「是真的主人，我剛進入洞窟，腦袋里突然冒出許多記憶，其中就有妖物洗練妖軀後的氣機變化。」
李長壽這下徹底相信了，紅衣腦中時不時浮現的記憶是她涅槃前的記憶。
想到這，看著小人問道︰「洗練妖軀到底有什麼變化？」
紅衣皺起疏澹眉毛，使勁整理著腦海記憶。
李長壽也不急，靜靜的等待。
盞茶時間過去。
紅衣眉毛舒展，小手攤開，一顆拇指大的黑色圓珠浮在她手心，對著李長壽一拍。
李長壽頓時感覺腦海出現一股陌生記憶。
神念涌入其中。
片刻。
李長壽喃喃道︰「原來是這樣麼。」
紅衣口中的洗練妖軀和李長月口中的蛻變是一個意思。
凡是妖物妖力達到九百九十九年後，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突破千年大妖境界，二是選擇蛻變己身。
突破千年大妖艱難，不僅需要天時地利，還需要大量資源。
而蛻變就簡單多了，只需要把自身積累的九百九十九年妖力轉化為妖骨妖軀的養料，重新從一年妖力再次修行就可。
這樣的話有好有壞，好的是妖骨品質上升，妖軀也會變得更加親近靈機，壞的是，妖骨內的年輪狀氣海會變得更加粗大。
修行比之以往會變得更加艱難，而且妖力弱小，也容易被其它妖物捕殺。
雖然李長月說蛻變過四次堪比普通千年大妖，但那也只是妖力堪比千年大妖，但蘊養的法種可不是妖物蛻變能媲美的。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妖物蛻變的次數越多，突破千年大妖的幾率不增反減，不是資質問題，而是所需要的資源。
每蛻變一次，再突破千年大妖需要的資源會乘幾何倍增。
李長壽這時再看紅衣，臉上難得露出一抹愁思。
紅衣蛻變了肯定不止兩三次，能把法種蘊養成道種，想想也知道，需要的能量有多大。
紅衣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視線，悄悄扭過身子。
她也是剛通過記憶知道，自己雖然現在突破如喝水一般，但等到突破千年大妖時，面對的就是一道天輒了。
李長壽搖搖頭不再想，船到橋頭自然直。
他有蛟龍，大不了就多賣一點，多培養幾條，總歸是能湊齊紅衣突破的資源。
就在他想怎麼包裝才能把蛟龍賣的更貴時，
陸遠春忽然急聲喊道︰「公子，公子，它出來了！」
只見萬米之外的漆黑海域，忽然掀起洶涌巨浪。
李長壽剛回過神，耳邊就傳來一聲仿佛金鐵相擊的鏘鏘聲。
順著聲音方向看去，漆黑海域，巨浪迭起，一道身長百余米，通體黝黑的巨獸踏水而出。
鏘
巨獸仰天大吼，聲音尖銳刺耳。
它的外貌也全然被李長壽收入眼中。
妖物外形似李長壽前世神話中的獨角獸，只不過全身不是代表聖潔的白色鬃毛，而是黝黑似鐵的鱗片，四足是猙獰利爪，滿口獠牙巨齒。
李長壽感受著空中散發出的氣機，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就是蛻變過的妖物麼！」
這妖物妖力氣機明明是九百九十九年，但卻是比他空間內養的駝山龜氣機宏大了幾倍不止。
要知道，駝山龜煉化完他給的靈石血晶，妖力已然到達了九百九十九年，差一步便可突破千年大妖。
看著踏海而出，滔天巨浪伴其左右的巨大妖物，李長壽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思量片刻後，還是決定暫時不動手，不是不想，實在是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打的過。
李長壽神念交代九鳳收斂氣機，目光隨著巨妖而動。
一旁的陸鳳鳴盡管害怕，但雙眼還是忍不住緊跟巨獸，心中壓抑不住想得到它的。
反觀陸元春此時卻顯得鎮定許多，他的目光在巨妖的肚子，行走的細節徘回。
沒過多次時間，巨妖挾裹著無數巨大海獸，普通妖物再次潛入了漆黑海溝之內。
等它徹底消失不見。
陸元春小跑到李長壽身邊，恭敬喊道︰「公子。」
李長壽轉身看向他，見他一幅喜色，心中頓時一動，問道︰「陸長老可是要告知我一個好消息？」
陸元春堆笑著點點頭，一副肯定語氣道︰「不敢瞞公子，巨妖產子就在七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