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長壽沉浸血氣強身時。
甲板上。
大魚早就被分割成一塊塊,頭頂兩米長的冰藍色尖角被紅衣拿在手中。
「紅衣大人,這是魚身上最好吃的位置。」
李安端著一大盆魚肉,一臉堆笑的放到了紅衣身前,沒有一絲心疼,反而神色很興奮。
當他看到一道紅影風風火火跑來時,還以為是公子有什麼吩咐,當看到她說話都都囔囔,眼神老是飄向魚肉,他瞬間就明白了。
馬上就去挑了大魚最好的部位,足足有三分之一,給端了過來。
其他僕役就是內心有些不滿,但在看到那血紅長袍的女孩後也化為了烏有。
「哇」
紅衣看著一大盆魚肉,神情毫不掩飾她的欣喜,拿過一小塊魚肉,吧唧咬了一口,眉眼都化為了彎月。
李安笑呵呵的站在一旁。
不多會,小人兒就吃完了一塊。
「嗯…」
吃完後,紅衣皺了皺疏澹的眉毛,沉吟了一會後,一揮手,桌子上出現二十多個成人拳頭大小,形似梨,外皮黑紫的水果。
紅衣推了推水果,認真講道︰「我用紫煙梨和你換魚肉。」
紫煙梨是李長壽搜集赤煙島蘊含靈機的果樹,種在他開闢的靈田之中所結。
也不知道是靈田原因,還是小空間的原因,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果樹看著越發蒼勁有力,原本掛在上面青澀的果子,也成熟了一部分。
雖然還不是一品靈果,但卻有個微弱特性,而特性就是許多入品的靈果也不一定有,只有靈樹突破五品時才必然會誕生一個特性。
紫煙梨的特性是祛除雜質,是李長壽見紅衣血河有些晦暗,知道是她吸收的普通血液造成雜志過多,就把結下的紫煙梨全給了她,用于祛除她血河內的雜質。
「啊?」
「這….」
「不用不用,紅衣大人自己留著吃吧。」
李安開始還有些猶豫要不要收,但等他看到紅衣那不舍的目光,直接斷了心思,連連擺手說不要。
他知道紅衣拿出來的肯定不是普通水果,但他敢收麼?
「你不要啊?」
紅衣一听小臉馬上陰轉天晴,笑嘻嘻的把紫煙梨魚與魚肉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不許貪心。」
就在她準備全部收入儲物袋時,耳邊傳來李長壽的呵斥聲。
「噢∼」
紅衣撇了撇嘴,揮袖收起魚肉,把紫煙梨推開,嚷嚷道︰「說好換給你了,我才不要了。」
「啊?」
一時間,李安也不知道她是真假不要了。
「給你給你啦。」
紅衣跳下椅子,擺了擺手,扛著冰藍色獨角往船艙走去。
「謝謝紅衣大人。」
李安這才確定她真的是換,臉都笑成了菊花,走到桌子前,小心翼翼的裝入一個托盤之中。
至于怎麼使用,他要看這個果子是含靈機,還是有啥特別,而能鑒別這些,唯有煉出氣的李木。
就在甲板上生火準備熬骨時。
距離船只不遠,海域之下,一道巨大身影快速向著船只而來。
「咦∼。」
船艙門口,紅衣突然回頭向著遠處平靜的海域看去。
在她手中還拿著一塊被咬了一口的雪白魚肉。
砰
嘩啦
一條長約八十多米,全身漆黑,布滿深藍紋路的大魚從海域之中躍出,浮在半空之中。
大魚漆黑眼眸注視著船只,嘴巴張開,一老人從中走了出來,躍到了大魚頭頂。
老人須發皆白,臉上白里透紅,沒有一絲皺紋。
當他看到船只上散碎的魚塊時,臉色大變,一坐倒在地,捶足頓胸,連聲叫道︰「悔、悔、悔。」
「我的冰髓赤血鯨,竟然被凡人給宰了!」
「真真痛煞我也…」
老人也不顧風度,來大鯤之上滾來滾去。沒一會,衣服濕塌一片。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老人直挺挺坐起身,看著沸水煮著的冰藍魚骨,胸膛劇烈起伏,臉皮不停抽搐,眼楮更是冒出幾道血絲。
「住手!」
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船只甲板的僕役頓時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響。
一道深藍流光與黑色流光直射而下,落到了大鍋旁邊。
老人身型顯現,揮手撲滅了鍋下火焰,圍著大鍋轉圈,嘴中不斷喃喃道︰「可惜、可惜啊!」
「冰髓赤血鯨還沒徹底成熟,等它成熟後,應取其血為湯,肉為主,角為料,那才真真是天下美味。」
「而且還有鍛身養魂之效果。」
「不該貪杯,不該貪杯啊!」
老人捂著胸口,滿臉痛苦。
他就是貪杯,進入大鯤月復中空間小酌了幾杯,又睡了一覺,等他醒來查看放牧的十多條冰髓赤血鯨,沒想到竟然跑了一條。
想到這,老人一巴掌拍到了飄在身旁的大鯤腦門上︰「斑點,你怎麼看的,咱家魚跑了,你都沒注意啊!」
嗚…
大鯤叫聲似火車汽笛,漆黑的大眼蒙上了一層水霧。委屈的看著老人。
「唉!」
「你就知道哭!」
老人一瞅,一巴掌拍在自家腦門,氣都不知道咋怎麼發。
「小女圭女圭你瞅啥!」
老人扭頭看著拿著冰藍獨角,吃著魚肉的紅衣,臉皮微微抽搐,惡狠狠喊道。
嗚!
名叫斑點的大鯤也瞪著淚汪汪的眼楮看向紅衣。
「瞅你!」
紅衣咬了口魚肉,看著老人,脆聲道。
「你再瞅!信不信我打小孩!….」
老人為了表現自己的凶狠,擼了擼袖子,瞪向紅衣。
嗚!
大鯤斑點也露出了雪白雪白的獠牙。
「呵…」
「吧唧…」
紅衣翻了個白眼,又咬了口魚肉。
在她敏銳的感知中,對面老人心中沒有一絲惡意,吧唧又咬了一口魚肉。
「咕冬」
「好吃麼?」
老人看著紅衣吃的香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紅衣默默的轉過了身,吧唧又咬了一口。
「你!」
老人指著紅衣,臉色漲紅。
她豈會搶一個女圭女圭吃的!欺人太甚!
等家族小輩出來,非得好好教訓他下不可。
沒錯,在大鯤浮出水面,老人出來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屬于家族的旗幟,瞬間便熄了追究的心。
要不是看到甲板僕役那暴殄天物的做法,他就直接走了。
如今正好,看看家族小輩。
他有多少年沒回去族中了,三十年?五十年?還是一百年?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前輩你是?」
李長壽出了船艙,看了老人身旁的大鯤,有些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