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力是一城之主,自然心胸開闊,他真的不是小人,這一點,希彥看他第一眼之時就已經得出了結論。
若水是十分美麗可愛的,由于年輕,許多行為即使看起來有點傻,也會歸于天真,是可愛得比較特別的一類。
索力對于若水的確有些愛慕,尤其是第一眼看她之時,但是索力也是一個聰明人,從眾人的態度上就明白了若水和希彥的關系,于是很快打消了追求若水的念頭。他的確不是一個小人,更沒有害希彥之心,或許他也知道,希彥可以擊退成千妖群,的確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人物,何況他對于若水只是喜愛,只是覺得她很可愛,根本和愛情無關,于是他把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擺在第一位,而對于若水和希彥,他只想獲得友誼。
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自然是那些妖群了。
于是他在酒過三巡,微微有些醉意的時候,忽然放下酒杯,垂下幾滴淚來。
希彥說︰「何故落淚?」
索力說︰「你們來了,便來了,走了便走了,這是你們的自由,只是你們走了之後,我萬妖城依然會遭到妖群的攻擊,恐怕還會變本加利。所以我只是擔憂,你們走了以後,我萬妖城可能會馬上變成人間地獄,那些妖怪會來復仇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希彥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像平常和客戶說話一樣,慢條斯理,「在我們走之前,我一定會將這里的妖怪清理干淨,如果我給你們留下了後患,我豈不是變相地害了你們?」
「可是……憑你們四個人真的可以打敗那近萬妖魔嗎?那得費多大力氣,冒多大風險?」索力城主有些擔憂。
希彥笑了,說︰「這不用城主你來考慮。既然我答應了你們,自然我會說到做到。只是我的身份是心願的小店的店主,是個買賣人。你們想要除掉妖患,這也是你們城中百姓共同的願望。雖然我不缺錢,但是這是規矩。」
「我懂。」索力若有所思說道,「但不知道這個願望需要我付出多少錢。」
希彥說︰「象征性地給一點,就兩千兩吧。」
若水不知道這兩千兩是多是少,但是索力知道,這點錢真的只是象征性的,因為這是一城的大事,就算要幾萬兩,幾十萬兩,也不過分。
「好。希彥老板很爽快,合我心意,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吧。」索力真心誠意。
希彥笑了笑,說︰「我和有善意的人都是朋友,現在我們在談論生意,您是我的客戶,我會像對待上帝一樣來對待您。」
「上帝是什麼?」索力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恍然大悟似的說道︰「上帝一定是你們那里的信仰吧?」
希彥微笑不語,只有若水知道,在混淆世界里的人只知道三清,不知道上帝。
于是索力說︰「不管上帝是誰,我知道你一定對于這件事是認真的,我知道你一定要會負責到底,是這個意思吧?」
希彥點點頭。問︰「這酒我喝不習慣,你這里有茶嗎?」
「有。」索力馬上吩咐下人,「給貴客上茶。」
這茶真是普通,希彥喝了一口,皺了皺眉,說︰「這茶真不咋地。」
索力馬上又吩咐道︰「給貴客上好茶!」
下人無奈說道︰「城主大人,這已經是我們城里最好的茉莉花茶了。」
于是索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兒,我自己帶著茶呢,只要你這里有好水,我請你喝最好的剡溪茶。」于是希彥從口袋里取出一小袋茶,交給了下人,告訴他如何沖泡,第幾遍水。
過了一會,一壺清香四溢的茶水端了上來。「好茶!」索力老遠就聞到一股茶香,贊嘆道。
喝了茶水的希彥,漸漸冷靜下來,看了若水一眼。
若水有些發毛,說︰「你看我干嘛?這降妖除魔自然是你們四個的事情。」
希彥不說話,笑著看若水。
「我是不可能幫助你們的。」若水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到某種可能性,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希彥于是笑著對索力說︰「我喝茶不喝酒,不能敬你,你也別敬我,你敬敬若水,她最辛勞了。」
「別別,別敬我,我只是個吃客、看客,敬我干什麼啊?」若水頭上除了冷汗,心想希彥你要害我嗎?
索力不知道其中的情形,但是知道待客之道,于是說︰「若水姑娘如此美貌如花,我當然要敬你一杯,姑娘不忌酒吧?」
「她不忌酒,可能喝了。」希彥在旁邊說道。
于是若水被逼無奈,一口將一小杯女兒紅喝掉了。「好酒,再給我來一杯,我壯壯膽!」若水已經猜到了希彥的目的,心想,不多喝兩杯,對不起五髒廟。
于是若水這一夜喝了一整壇女兒紅,還要喝,索力見若水已經醉了,于是吩咐下人準備幾間臥房,這里的臥房自然比客棧里的要舒服奢華得多。在索力眼里,這是他來到萬妖城當城主所遇到到的最尊貴的客人,比那些頂頭上司還要尊貴,因為他們可以處理掉萬妖城最棘手的問題。
這一夜看似無事,但是孫悟空、洛蘭、囚沙以及希彥都沒有睡。希彥躺在一間寬大臥室里,臥室里擺設的都是紅木家具,香爐里還燃著香,這香氣有助于睡眠,但是希彥在提防著一件事。這件事讓他無法入睡。他安排孫悟空他們三個在若水的房間內外看守,洛蘭在室內,孫悟空和囚沙在室外。
若水很快睡著了。
夜色里有幾雙,不,有十幾雙眼楮在看著這里。孫悟空憑借直覺就可以感覺到這些目光的存在,只是他看向夜空以及四周的黑暗之時,他並不知道那些眼楮在哪里看著他,于是他更加警覺,火眼金楮在黑夜里發出紅色的金光,震懾著那些黑夜里的眼楮。
忽然一聲哨起,四面八方涌過來無數妖怪,孫悟空的金箍棒上下飛舞,招呼著那些偷襲的妖怪,心中暗暗贊嘆老板的料事如神。其實也算不得什麼料事如神,既然妖怪沒有徹底被消滅,既然他們的重要成員都被殺,自然要回來報復,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戰勝我們,那麼就會選擇暗殺這種手段,所以,今晚若水醉了,這時正是敵人來襲的好機會,所以希彥睡不好覺。
若水已經睡死了,即使外面正在激烈打斗也不知道,真是沒心沒肺。在孫悟空和囚沙將那群偷襲的妖怪趕走之後,站在一旁觀戰的希彥走出來,幾個人進入若水的房間,此時若水依然在夢中,她連醉酒都不能抵抗,但是希彥知道,這次要想除掉妖群,還需要若水拼盡全力,否則自己是很難做到的。這是心願的小店近年來接到的最大一單,即使這是在混淆世界里,並不是現實世界,但是他知道,每一次讓別人心願成真的時刻,都是對心願的小店的褒獎。這一次,不容有失。這一次,他把賭注全部投在了若水身上。若水雖然在這世界里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卻可以讓天翻,讓地覆。
看了看若水依然在夢里。希彥對悟空說︰「我們還是在這里守著吧,也許祂們還會來,即使不來,我也不放心。」
「要不老板回去睡吧,那些小妖老孫我一個人就能對付。」
「不,我不放心,也睡不著。不如我們在這里打撲克吧?」希彥說。
「撲克是什麼?」孫悟空問。
「來。」希彥不知從哪里模出一副撲克,「我來教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