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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山路

「媽的,這什麼地方,老子發誓這是第一次絕對是最後一次,瞎折騰!」最後一輛車當先出來一人破口大罵,正是剛剛提醒陳東減速的那青年,耳麥已經掉到脖子上,使勁『揉』了『揉』眼楮,一臉的塵土,眯著眼楮盯著三兩原本光澤閃亮的悍馬清一『色』的抹上黃『色』的防護罩。

「袁忠恆,能不能有點出息,還請貴州司機,真他媽『操』蛋。」陳東咧嘴笑說道「70碼過彎我還懶得減速。」這話剛說完,袁忠恆的貴州司機推門而出「東哥可能不知道,北京大街上掛紅牌的司機七八成可都是咱貴州司機。」

「西南地區山路十八拐,數貴州最險,蜀道難難于上青天,卻不知貴州山路十八彎才是最靠駕駛的地方。」

陳東還想一盆冷水潑過去,中間那輛車下來一個女人,身後還站著剛剛開車的那根瘦竹竿,那瘦竹竿應該是這幾人當中個頭最高的,整整一米八的個頭,不過那身板跟他的個頭顯然不成正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從哪個集中營出來的哥們,隨風一吹就能飄個十萬八千里的樣子。這只是陳東之前的認識,可昨天見識那畜生一聲虎嘯居然將深陷泥潭的悍馬推得狠狠一顫之後立馬有了改觀,更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這家伙居然還真的把車從泥坑了推了出來。

「有種90碼過彎不減速?!」那女人一句話把張嘴注定吐不出象牙的陳東憋住,聲音不大,卻很犀利,還透著股不耐煩的味道,她最看不過眼的就是這樣的男人,仗著老子有點錢就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當然,她也見過很多富二代甚至三代都很有修養,情商智商都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不過很明顯這個叫陳東的家伙不是。

陳東憋氣歸憋氣,卻不敢發作,剛剛踫到這女人的時候陳東透過耳麥有意無意的出言調戲,直到正式進入這條小馬路的時候,站在陳東身後的瘦猴子突然拍開他的窗戶,然後『露』出一臉欠抽的笑容告訴他,如果再多說一句話,就讓他再也走不出去,接著在一車人震驚的目光中將放在車台上的玻璃裝飾品捏成四塊。

陳東只能憋紅一張臉傻笑,這婆娘不好惹,被瘦猴子震住以後就沒敢在出言不遜,甚至連名字都不敢問,這一路來,就算中途休息,那婆娘也只是找個地方自己窩著睡覺,對這幫男人不聞不問,然後讓陳東一直膽寒的瘦猴子就守在她身邊,陳東當然沒傻到讓自己手下兩個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上去跟那瘦猴子較勁,自己養的狗是什麼貨『色』他自己清楚,估計只要一招,一招就可以拍死那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

陳東也不是菜,知道些人情世故,所以憋著還得憋著,陳東心理那個滋味兒啊,心中早開罵了,袁忠恆你他媽的好歹說句話暖暖場啊,可一旁的袁忠恆似乎沒有這個覺悟,只顧樂呵呵的憨笑,冷就讓他冷吧,不冷徹底好像就欠抽,從某些方面來說袁忠恆也不是什麼好鳥。

「二叔,前面沒路了?」

就在陳東準備叫醒還睡在副駕的小六轉移尷尬的時候,救星出現了,袁忠恆不是東西,不代表那個心智未開,還不通世事的小佷子也不是的東西,陳東聞言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點頭深思道「沒路了,還往下走嗎?」說完環顧四周,征求大家的意見。

那個叫二叔的孩子探出頭來走到袁忠恆身邊「二叔,今晚住哪里?昌冰肚子餓。」

袁忠恆『模』了『模』佷子的頭皺眉苦思,他麼這次出來可不是發瘋了找罪受的,杭州陳老爺過壽,也就是陳東的爺爺,袁忠恆那過世多年的爺爺早些年跟陳老爺有不俗的交情,按照他們那一代的說法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倡的生死弟兄,袁忠恆爺爺過世之後就由袁忠恆的爸爸袁龍繼承了袁氏集團的事業,所謂打江山容易收江山難,放在袁龍身上沒想到做得更加風生水起,這也不乏袁龍對人脈關系的掌控爐火純青,所以這次讓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是袁忠恆去找一種名叫幽藍的蘭草,據說陳老爺子最喜歡的就是養些花花草草,當中最愛莫過于蘭草。

直到現在袁忠恆才發現原來下面送上來的資料提到的一個多生蘭草的鬼地方並不是他最開始想象當中的山清水秀人杰地靈,雖不說多山多水,但起碼也別寒顫到這種滿世界黃板土的境界吧,這讓他們那三輛原本及其耀眼的悍馬變得刺眼甚至扎眼。

陳東雖然是個不擇不扣的畜生,但出奇的孝順,知道袁忠恆家老爹給他下了這麼個任務,二話不說跟著也來了,且不說陳東這頭畜生確實有想要讓老頭子展顏一笑的孝心,如果能得老爺子多說兩句話,他做事也能更加放得開。

然後陳東忍不住又去打量了一下那個女人,人長都不錯,就是冷了點,這讓陳東有種貓抓刺蝟的感覺,看著想吃,卻不敢下手。

他們都在同一家旅館休息,一輛跟陳東二人差不多價位的悍馬停了下來,最初是那個瘦猴子上前問路,陳東無意中撇到一眼坐在車後排的女人,眼中頓時一閃,雖然沒有漂亮到天理不容的地步,不過光是那份氣質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一听說是往阿溝寨方向,陳東不再猶豫,指使腦子稍微正常點的袁忠恆上前勾搭上了。

三輛車配了無線電耳麥,說是路上方便聯系,也不至于走散,畢竟大山里踫到個野豬狗熊什麼的也說不準,女人心知多此一舉,不過沒有拒絕。

陳東上車前撇了一眼女人的車牌,粵字當頭三個三掛尾,心中暗笑,這婆娘應該是個生意人,只有生意人才喜歡折騰這些沒用的玩意。

不過現在的陳東乖多了。

女人稍稍思索一番,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方才開口說道「猴哥上前探探路,我們在這兒等你。」說完也不看瘦猴子,倒是看向陳東二人,似乎是在詢問。

袁忠恆很乖的點點頭,陳東也不說話,自己爬進車內,點上一支煙準備做長久休憩,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想找到個人還真不容易。

瘦猴子也不多說,環視四周朝著一處山坳上走去,出乎預料,沒過多久瘦猴子帶著另外一個人快步趕了回來。

「玲姐,他說可以帶我們找到陸家。」瘦猴子也不管其他人。走到被叫做玲姐的女人身後輕聲說道。

玲姐微微點頭見瘦猴子身後跟著個頭戴草帽的中年男人,皮膚黝黑,日曬雨淋不黑才怪,不過玲姐天生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有情切感,于是快步走上前去,那男人何曾見過這等姿『色』的美人,見玲姐走了過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只顧嘿嘿傻笑。

「大哥,您知道陸昌中家在哪里嗎?」玲姐想了想又說道「陸家,嗯……陸思黎家,您知道嗎?」玲姐生怕自己表達不清楚還想要解釋一下。卻見那中年男子點點頭,然後自顧嘿嘿傻笑。玲姐也不說話了,從錢包里掏出兩張百元遞到中年男子面前微微一笑「大哥,麻煩你了。」

中年男人盯著眼前那只細女敕光滑的玉手,也不知道為何,往日里打翻了天的膽『色』這會兒就跟干枯的水龍頭,怎麼抖也抖不出來,臉上越發顯得難看,可眼中貪婪的神『色』沒有一點辦法掩飾,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為什麼不拿呢?中年男人自己也弄不清楚。很多時候都會這樣,當幸福來臨的時候總歸有些不敢相信或者是不願意相信。

「大哥?」玲姐又輕聲喊了一下,那中年男子估計是做出他這輩子最不敢做注定臨死的那天都要後悔的事情,抬起頭來,笑容更加燦爛「不用了……我帶你們去就是了。」

玲姐抿嘴一笑,心中雖然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有多想,有時候尊嚴這種東西在窮人眼中比命還值錢,但是在有些人眼中,卻一文不值,比如說陸昌中。

「也行,大哥,那小妹就不客氣了。」玲姐說完,在中年男子復雜的神『色』當中將手上兩張人人民幣又放回了錢包。

「你們二位?」玲姐這時候方才抬起頭來盯著不遠處的陳東跟袁忠恆輕聲詢問道。

袁忠恆幾乎毫不猶豫的說道「反正都到了這里,我們一路吧。」

玲姐一直沒有過問這兩人到這里來的目的,不管這兩個看著不怎麼順眼的男人是跟著自己還是在這里分道揚鑣,其實對她來說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好吧。」玲姐的態度好像沒有最開始那般生硬,說起話來也和藹許多。瘦猴子帶來的男人便領著一伙人上了一條小路。

陳東剛走了幾步,又折返了回去,對著車門狠狠一踢,「小劉,我『操』-你大爺!」

小劉終于醒了,見窗外憋了一肚子氣還不敢撒出來的陳東,伸了個懶腰,眯著眼楮問道「到了?」

陳東深深嘆氣無可奈何的離開了。

一伙人幾乎是爬山涉水繞了不少的彎路,終于在天快黑的時候才听到前面帶路的中年男子說了句「快到了,前面就是。」

袁昌冰立馬涌出一股感動「總算是到了……」毫不顧忌胯下扛著自己氣喘如牛的保鏢大叔。

袁昌冰說完,一行人繼續保持沉默,帶路的中年男子走在當頭,其次便是玲姐,瘦猴子跟在玲姐身後,袁忠恆,後面跟著兩保鏢,陳東,也跟著兩保鏢,不過看得出來,陳東跟他老子借來的那兩保鏢顯然沒有袁忠恆家養的牛b,小六一個人走在最後,依舊左顧右盼,偶爾打個口哨,看他那模樣似乎還樂在其中。

總算翻了上去,帶路的男子鎮定許多,或許是因為這會兒天快黑了,沒人可以看清楚他的臉,他也看不清楚這伙人的模樣,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趕來這麼多的路,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美女居然沒有掉隊過一次,哪怕一次,這讓中年男人有些詫異,然後就是跟在隊伍最後的長得一臉小白臉模樣的年輕人,偶爾轉身也沒有發現那小伙子喘過粗氣,第一次去找他的那瘦猴子自然沒得說,看他一臉模樣就知道不是好料子。其他人也不能說沒什麼用,畢竟這路可不是一般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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