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棟樓底下都有垃圾桶。
席長夜走出去沒幾步，就將垃圾丟進了垃圾桶。
再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單元樓門口已經沒有人了。
段行注意到席長夜的臉色，沒有聲。
半晌，席長夜出聲道︰"走吧。"
段行替席長夜撐著傘，一路去了停車場。
*
回家的時候，冉微光發現冉母正站在窗前看雨。
冉微光找了件衣服給冉母披上，低聲問道︰"媽，這里涼，你要不要去床上躺著？"
老房子沒有暖氣，再加上下雨，就更冷了。
"我不冷。"冉母伸手覆在冉微光的手上。
她回頭看冉微光︰"我只是想起了，以前我們一家三口住在這里的時候。"
"那時候，你父親還在一家小診所工作"
"診所？"冉微光有些驚訝︰"爸爸在診所工作？他是學醫的嗎？"
這些年來，她從來沒听過父母提起過這件事。
父親的公司跟醫學類一點都不沾邊。
而且，在日常生活中，她從來沒有察覺到父親曾經學過醫。
家里常備著醫藥箱，父親知道***的用途，冉微光也只以為是他博學多識。
從來就沒往這方面想過。
冉母笑了笑，說道︰"我有點累了。"
冉微光連忙說道︰"我扶你回去休息。"
冉母便點了點頭。
*
老房子是一套八十平米的兩室一廳，隔音也不太好。
一整晚，冉微光都能听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下雨了。
推開窗，空氣清新。
冉微光從房間里出來，經過冉母房間的時候，輕輕的貼在門邊听了一下。
里面沒有動靜，應該是還在睡。
家里雖然收拾干淨了，但還不方便開火煮飯。
冉微光洗漱完，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去買早餐。
她昨天來的時候，記得小區門口有很多小店。
應該有賣早餐的。
*
冉微光出了小區門口，的確看見了很多賣早餐的店。
這會兒是吃早餐的高峰期，店鋪里人都很多。
在經過一家店時，冉微光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冉微光走了過去︰"媽？"
冉母回過頭來，微笑著說︰"你也出來了？我正準備給你帶早餐回去呢。"
自從父親出事之後，冉微光就沒有看見過冉母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店主突然出聲︰"這是你女兒啊？"
冉母立即回頭說道︰"是啊，在C大念書呢。"
店主驚呼道︰"C大是好學校啊！長得又還這麼好看。"
很明顯，冉母和店主是認識的。
冉微光只是微笑著站在一旁，無從插話。
冉母又和店主聊了幾句，店主突然問冉微光︰"微光這麼漂亮，交男朋友了沒啊？"
"啊？"冉微光怔了一下，轉頭看向冉母。
冉母只是笑看著她。
冉微光連忙搖頭︰"還沒有。"
*
回去的路上，冉微光問冉母︰"媽媽，那是你以前的朋友嗎？"
"嗯。"冉母難得的心情好，話也多了起來︰"以前經常一起買菜逛街的，她也是個苦命人，早早的就離婚了，一個人撐著這個店，養大了她的兒子。"
這是個老小區，人流量也不大。
做早餐店也辛苦，只能勉強度日。
冉微光點點頭︰"每個人都過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