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楚陸仁已經不是剛穿越過來的那個萌新了。多次的經歷，讓他對很多姿勢都是了如指掌。
所以在短暫的驚慌過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而在觸電般的感覺席卷全身的剎那，楚陸仁只是虎軀一震，抖了一下，然後神色就迅速恢復了正常。
「師兄？」
雖然只是短短一個剎那的變化，但還是落在了一直看著楚陸仁的葉笙歌眼里。楚陸仁聞言頓時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隨後一邊享受，一邊繼續道︰「確實有一點點感覺嘶！不過不是很大。」
「？？？」
葉笙歌見狀歪了歪頭，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又沒有發現到底是那里奇怪，這已經屬于她的知識盲區了。
而楚陸仁則是抓住機會，趕緊轉移話題道︰「說起來笙歌，你對道佛兩脈有什麼了解嗎？尤其是皇覺寺。」
作為二周目，楚陸仁覺得葉笙歌是一個很不錯的情報來源。按照他的計劃，為了「聚合」道則，他未來還得按照丹心提供的消息去一趟皇覺寺。然而皇覺寺畢竟是佛門的祖庭，真正的宗門巨頭。
楚陸仁不得不謹慎。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佛門又顯然和上古的淨教，滿願真聖有關系，這里面的水實在是太深了。
容不得他大意。
順帶還可以轉移一下葉笙歌的注意力畢竟隨著來自外界的感覺不斷加強，他也有一點繃不住了。
「皇覺寺？」
果然，陷入思考的葉笙歌沒有在意楚陸仁不自在的動作，直接道︰「只要不進他們山門，就沒有問題。」
「嗯？」
楚陸仁眉毛一挑︰「什麼意思？」
「因為皇覺寺的如來僧，還有天師府的老天師，他們在蓮花鎮事件之後就立刻突破，晉升道果境了。」
事到如今，葉笙歌也不再掩飾自己知道「未來」的事情，而楚陸仁也沒有問，這種無聲的默契讓葉笙歌覺得很是舒心，有一種「自己和師兄心有靈犀」的感覺，說到這里她還對著楚陸仁眨了眨眼。
「嘶~！」
師兄怎麼回事，一直在倒抽涼氣。
發生什麼事了？
葉笙歌眨了眨眼，卻見楚陸仁又朝她看了過來，略微拱背，彎腰，繼續道︰「那兩位都晉升道果了？」
「不錯。」
葉笙歌迅速拋開了疑惑，解釋道︰「道佛兩脈和其他門派不同，其開派祖師和其他宗門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天師府的初代天師，雖然身份神秘，但修為絕對是巔峰層次。皇覺寺的神僧達摩，昔日滿願真聖坐下弟子，上古以後更是自創佛門，登峰造極。這兩位的境界，可以說都已經開闢內天地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留下了自己的內天地。」
「其他門派，就算祖墳冒青煙，出了一位開闢內天地的曠世奇才，最終也會受限于天人的壽命而死。」
「人死萬事空。」
「唯一能留下的，就是一件蘊含了其生前道則的神兵。至于生前開闢的內天地，自然是塵歸塵土歸土。」
「然而道佛兩脈不同。」
「這兩派的祖師雖然也已經離世，但都成功留下了自己的內天地，以至于內天地非但沒有隨著人死而衰竭，甚至還在兩大門派經年累月的供養下不斷越來越壯大，達到了可以凝聚道果的層次！」
「憑借這兩大內天地，道佛兩脈才會長久不衰。」
「哪怕有一兩代出了問題，沒有天人高手出世，也可以通過封山的方式，保全宗門不會被外敵攻破。」
「至于那兩大內天地，天師府稱之為‘陽平治都功印’。皇覺寺稱之為達摩舍利。」
「而在蓮花鎮事件後，老天師和如來僧就立刻將自身並入了這兩大內天地中，並借此成就道果境了。」
說完葉笙歌才又看向楚陸仁。
奇怪，師兄怎麼一抖一抖，還是前後抖。
「咳咳！」
下一秒，就見楚陸仁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冷靜道︰「既然如此，為什麼說只要不進道佛兩脈的山門就沒事？」
「啊，因為他們的內天地無法移動。」
葉笙歌趕緊道︰「天地萬物有利就有弊。無論是‘陽平治都功印’還是‘達摩舍利’，雖然讓道佛兩脈長盛不衰，但也有缺陷，那就是植根地脈，借助了地脈之力才得以存世，而且時間太久，已經無法月兌離了。」
「所以老天師和如來僧雖然成就了道果境，但也因此無法離開各自宗門。」
「原來如此。」
楚陸仁聞言皺了皺眉︰「道果，這樣的境界居然也會被限制。不，不對，是因為不是真正原主吧。」
「如果是達摩和初代天師的話，應該不會被這樣限制。」
「這麼說，老天師和如來僧與其說是成就了道果境，不如說是獲得了道果的控制權雖然外在表現和道果境差不多。」
「但本質還是差太遠了。」
「奇怪？」
想到這里，楚陸仁的表情愈發疑惑了︰「無論是老天師還是如來僧，能突破天人的都是當世人杰。」
「他們會不清楚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與其承接前輩的遺留，不如開創自己的道路。」
「何必自絕前途？」
「除非」
除非有什麼東西在後面逼著他們，逼著他們不得不突破，逼著他們用這種方式晉升道果來與之抗衡。
「無為道人」
理所當然的，楚陸仁立刻想到了這位很有可能是上古以來第一幕後黑手的家伙。
「笙歌，無為道人又出現過麼。」
「嗯抱歉師兄，我不知道。」葉笙歌思索了片刻，最後歉意地搖了搖頭。
「沒事。」
楚陸仁微微一笑，還想再說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
「卡擦！」
伴隨著一聲輕響，葉笙歌制造出來的這個幻境領域，「血海閻浮天」的臨時內天地突然出現了裂痕。
楚陸仁︰「？？？」
「啊。」葉笙歌見狀也是嘆息一聲︰「雖然突破合道，但我還是修為不足，居然這麼快就維持不下去了。」
「算了，我們出去吧師兄。」
「！！」
楚陸仁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雖然在‘血海閻浮天’內看不到，但那種正在逐漸走向巔峰的感覺卻騙不了人。
現在出去？
外面正在關鍵時刻呢。
不能出去啊！
而與此同時，外界的秦婉然也察覺到了周圍紅色光暈的變化，心跳開始加快，鼓著嘴巴也開始加速。
「轟隆！」
下一秒，幻境破碎。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楚陸仁的腦海中電光石火，無數靈感冒出，強烈的求生欲讓他的大腦飛速運轉。
只是瞬間的事情，就在幻境將破未破，現實還沒有出現的剎那。就見楚陸仁 然伸出一只手緩緩捏了個印決，竟是重新穩住了整個幻境，一個全新的臨時內天地迅速張開，將葉笙歌留在了里面。
而現實里，伴隨著某種爆發的觸感，楚陸仁同步睜開了雙眼。
「嗯哼！」
楚陸仁低下頭，卻見秦婉然也抬起頭看向了她，原本聖潔的臉蛋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興奮，早已紅暈密布，沖散了那一絲純淨。在山洞明暗交替的光線照耀下，顯出了一股驚人的美感。
在她身後，則是如蓮花綻放般鋪展在地的衣裙。
欺霜賽雪。
花容月貌。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交匯在了一處，一如兩人的身軀。下一秒，秦婉然便口齒不清地低聲哼哼道︰「公子」
話音未落，楚陸仁便 然封住了她的嘴。
笙歌還在呢！
別說話！
緊接著，楚陸仁就再度施展印決，重新進入臨時內天地，而在那之前，他眼中最後留下的光影，則是被自己堵住了嘴巴的秦婉然一邊「嗚嗚」地輕吟，一邊抬起頭，天鵝般修長的白皙脖頸微微一動
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