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都城,名為玉京。
而前往玉京城的路上,涵芝仙則是非常熱情地對著楚陸仁介紹道︰「道友既然和國師一樣從天而降。」
「對當世恐怕也不太熟悉。」
「我可以與你說說。」
楚陸仁正愁不知道該怎麼了解現在的情況呢,立刻拱手稱謝。而涵芝仙則是搬了張椅子坐到他身邊。
三人此時正位于一艘小船上,不過這艘小船卻並非行于水面,駕馭波濤,而是游于雲海,乘風而行。而見楚陸仁打量著自己的小船,涵芝仙當即笑道︰「這是我的代步工具,算是很普通的法器。」
「一般不同的神通,法器也不會不同。」
「我的神通是呼風,因此這‘游空舟’也是乘風而行。若是換成其他天君,或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不過道友和國師倒是有所不同。」
「國師來的時候,身上可沒有半點修為。」
「道友倒是有修為,不過」說到這里,涵芝仙還友好地提醒道︰「我觀道友,主修的似乎不是神通?」
「不錯。」楚陸仁點頭道。
他修煉的武道,是上古以後,歷代武者一點一點模索發展出來的,比起神通道法的體系也絲毫不弱。
涵芝仙則是繼續道︰「道友不知,當世神通道法才是天地正統。」
「其他道統雖然也偶有驚艷,但終究是旁門。」
「道友切莫因小失大。」
「我明白」楚陸仁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呼喚出了心劍含光︰「我也有修持道術,並非是本末倒置。」
「劍丸?」
涵芝仙一眼就認出了楚陸仁的心劍含光,隨後面色一變︰「仙教的劍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修到的。」
「道友從何處得來?」
「廣成子給我的。」楚陸仁聞言十分坦然地說道,他並沒有說謊。這劍術確實是給他的。
「廣成子上仙?」
如楚陸仁所料,上古時代果然也有一位「廣成子」,涵芝仙也認識他︰「道友居然還見過廣成子上仙。」
話音落下,涵芝仙也不忘暗中運轉朝廷的一門秘法,秘法可以明辨是非,助她看破謊言和欺騙。而反饋回的結果也讓涵芝仙驚訝不已︰「他居然如此坦誠,沒有說謊真是廣成子上仙給他的?」
「道友有福氣啊。」
「這可是大機緣。」
涵芝仙自己也是出自「仙教」,只不過由于一些歷史原因,她所在的傳承在仙教內部比較受人排擠。
如今遇到一個根正苗紅的,她自然是生出了交好的想法。
而另一邊,楚陸仁也想要榨干涵芝仙的知識見聞,于是兩人一拍即合,當場便在小船內暢談了起來。
以至于兩人一時間,都忘了船里還有一個人。
「嘩嘩嘩~~」
楚陸仁和涵芝仙在船頭,而合歡上人則是蹲在了船尾,船外的呼呼風聲讓他忍不住緊了緊身上衣裳。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是三個人的旅行,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欸,罷了。」
合歡上人倒也沒有沮喪太久,畢竟他現在已經玩夠了,即將證道「極樂天」,對男男女女的事情也不是很在意了。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女人都是泡椒爪子。」
「小茶啊,還是只有你最合我的心意。」只見合歡上人再度喚出了「小岳未央」,神色間寫滿了慈愛。
對于「小岳未央」,合歡上人是真的視若己出。在他看來,這枚悟道茶樹的茶葉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日後說不定有問鼎「教祖」的潛力。而自己培養她,就說明自己的大道是正確可行的。
「小茶啊」
想到這里,合歡上人還想繼續給「小岳未央」灌輸一些不要相信男人的知識,也算是提前搞胎教了。
然而讓合歡上人目瞪口呆的是,本應該懵懵懂懂,還沒有真正生出智慧,行動也全憑本能的小岳未央居然甩開了自己模向她腦袋的小手,主動行動了起來這種變化,讓合歡上人頓時狂喜。
「莫非是生出神智了?」
「明明我還沒有從人教那里獲得點化之術的神通啊難道是我夜以繼日的關愛感動了小茶,讓她自主開悟了?」
「好啊~!」
想到這里,合歡上人忍不住撫掌大笑,見小岳未央一步步緩慢地走了起來,更是生怕破壞了什麼,不敢阻攔。
「這可是我養出來的。」
「我沒有子嗣,她就是我的女兒。」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仿佛凡人家父母看著孩子學會走路一般,或許這就是我想要證的極樂之樂」
然後他就看著小岳未央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楚陸仁的身旁。
「撲通」
只見小岳未央面無表情地打斷了楚陸仁和涵芝仙的談話,然後鑽進楚陸仁的懷里,一坐了進去。甚至之後她似乎還覺得有點不舒服,在原地扭了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這才坐著不動了。
合歡上人︰「???」
我女兒和人跑了!?
「」轉過頭,楚陸仁一臉無辜地看向了臉都氣綠了的合歡上人,攤手道︰「講道理,這不能怪我。」
「我明白。」
出乎楚陸仁預料的是,合歡上人竟然表現得很冷靜,只見他甚至還露出了一副親切溫柔的笑容,輕聲道︰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不對,他快要氣瘋了。
對此,楚陸仁也只能無奈苦笑了。還好有涵芝仙打圓場,在她的阻攔下,合歡上人終究是沒有動手。
不過小岳未央則是被他強行拽了回去,然後緊急胎教了。
而另一邊,楚陸仁則是在涵芝仙的介紹下,對夢中上古的局勢,還有強弱的對比徹底有了一個概念。
「原劇情的大夢千古,是大周草創,很多東西不確定。」
「但是這里,已經是大周覆滅前夕了,一切早有定論。」
「而上古的情況,到這一步也就看得很清楚了,基本上可以分為三層。」楚陸仁在心中做出了劃分。
「大周治世,三教輔左,這是第一層。」
「畢竟表面上,三教弟子都是朝廷的官員,這是從外表看過去最容易看到的真相,一切都其樂融融。」
「然而這只是給凡俗眾生看的。」
「他們只能看到第一層,而真正的三教弟子,朝廷重臣看到的,則是第二層朝廷只是三教的棋子。」
這是楚陸仁從和涵芝仙的對話,加上原劇情的一些破碎劇情,最後做出的判斷。上古大周推翻前朝,本質上應該只是上古教派的道統之爭。最後三教獲勝,失敗的一方則是和前朝一起作古了。
那麼問題來了︰上古大周又是怎麼覆滅?
難道說三教再度開啟了一場道統大戰,大戰毀滅了上古,毀滅了大周?那大戰的結果呢?誰贏了?
「看似江山永固的世界,其實已經快要毀滅了。」
「這就是第三層。」
「凡人在第一層,精英在第二層,而提前知曉了未來的我,已經和那些‘教祖’一樣站在第三層了。」
「不過主次還是要分清。」
「上古的秘密,暫時放在後面。」
「當務之急,還是先傍上大周朝廷,然後再借用朝廷的力量去找姜烈和婉然畢竟這一切只是夢境。」
「我終究是要回去的。」
抱著這個念頭,很快,楚陸仁就坐著涵芝仙的船來到了大周的帝都,玉京城。而就在入城的一瞬間——
「嗯!?」
玉京城中心,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兩個容貌一模一樣,看似柔弱,實則眉宇間滿是英氣的女子同時抬起頭︰
「國師?」
「陸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