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南天門啊。」
看著面前的巨大門戶,楚陸仁並沒有多少驚訝。畢竟這本就是《黃天在上》隱藏路線里的關鍵道具。
至于為啥叫這個名字,隱藏路線里並沒有明顯說明。楚陸仁打通該路線後,也只得到了一個「邪教覆滅,天下又恢復了和平」的提示。而對于心界,對于邪教,所有的伏筆和秘密都沒有揭開。
因此網上一直有傳聞。
據說《黃天在上》出了四大女主路線和隱藏女主路線之外,還有一條真結局路線,也是後宮的路線。
當然,這只是傳聞。
而且最後被證偽了。
原因很簡單;有土豪雇了高手,活生生將游戲包給拆了,最後確定這款游戲真的只有五條劇情路線。
不過那終究只是游戲。
而現在,游戲變成現實,或許一切就大不一樣了想到這里,楚陸仁不禁搖了搖頭,拋開這些雜念。
當務之急,還是毀掉南天門。
還好,這個他有經驗。
「呼走!」
只見楚陸仁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向前,走向了南天門,門中飄出的青黑霧氣迅速將他包裹了進去。
很快,有點類似于下沉心界的感覺便浮現在了楚陸仁的心頭。緊接著,他就在霧中看到了更清晰的南天門。除了高掛最上方的白骨牌匾之外,這座門戶的左右兩邊,竟也各自凋刻著血色字跡。
左邊是︰生,老,病,死。
右邊是︰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盛。
世有八苦,這八苦是佛祖所總結的,人心黑暗的集大成。而心界中的邪靈,正是人心黑暗倒映所化。
兩者是有聯系的。
而這「南天門」上的八苦字跡,顯然是某一位高手,以自身元神念頭,如寫字一般刻在了門身之上。
儒家的書法大師,多有「刻碑」的傳統。而刻碑,就是為了鍛煉這種入木三分的筆力。可能做到這點,無一不是書法的大宗師。也只有擁有這樣的修養,才能將八苦中的意境烙印在南天門上。
南天門之所以能聯通心界。
主要原因,就是這門上的八苦字跡。而若是能將字跡抹除,那這座南天門也就自然失去相應神異了。
而如果想要抹除字跡。
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自身的心境蓋過「八苦」中的意境。這個環節在《黃天在上》的玩家中還有一個更膾炙人口的稱呼︰
【San Check】
簡而言之,就是判定你的心境等級是否高過「八苦」的意境。如果高過,那就可以直接抹去字跡,摧毀南天門。而如果沒有高過,你就會被邪氣侵蝕,遭到心界腐化屆時就只能刪檔重開了。
至于這個心境等級的要求。
楚陸仁也有把握,在至誠之道和空色經的加持下,他應該能達標在這一點上,張峴泉都不如他。
若非如此,就是他給張峴泉打掩護,張峴泉來摧毀鬼門了。
況且既然激活了劇情,說明系統認定自己是可以摧毀鬼門的,否則它又為什麼要給自己發這個任務?
總不可能是弄死我吧。
想到這里,楚陸仁忍不住笑了笑,旋即便干脆在青黑霧氣之中,南天門的正前方三寸開外趺跏坐定。
「希望能成功」
「轟隆!」
楚陸仁話音未落,陡然間,一道裂縫出現在了城主府內。緊接著,就見一道倩影從裂縫中從容走出。
「什麼人瀾清!?」
楚陸仁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而幾乎同時,顧瀾清或者說借用了顧瀾清身體的陳魚雁也愣住了。
「哥咳咳!?」
轉瞬間,陳魚雁的心中閃過了許多。她是感應到了邪靈的源頭,所以才一路趕來的。那麼楚陸仁呢?
他也一樣?
這個瘋子!
這麼大規模的邪靈現世,你一個連元神都沒有煉成的毛頭小子亂跑什麼,難道你就這麼想要找死麼?
這種感覺,對陳魚雁來說還是第一次。她活了很多年,而楚陸仁是第一個,能夠如此輕易就擾動她心湖的男人。散功之前是想到就會生氣,散功之後是想到就會羞恥,現在卻怎麼也說不清了。
擔憂?牽掛?在意?
還是說
想什麼呢!陳魚雁深吸一口氣,迅速掐斷了紛亂的想法。自己可是瀾清的師傅,瀾清和這男人是相好。
而自己昨天可還想著把瀾清救出這男人的魔爪呢。
結果剛才自己在想什麼?
先替徒弟探探路?
陳魚雁念頭電光石火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用瀾清的身體在行動吧?本體可還趴在楚陸仁背上呢。
這麼說來,就算做點出格的行為
那也是瀾清的事。
與我無關?
不,不對!陳魚雁啊陳魚雁,你怎麼能如此墮落?和瀾清的師徒之情都忘了麼?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咳咳!」
眼楮一閉一睜,陳魚雁徹底甩開了雜念,看著楚陸仁肅然道︰「我是陳魚雁你應該也認得我,我是瀾清的師傅。我現在本體不方便行動,所以只能分出一部分元神,借用瀾清的身體趕過來。」
「哦哦!」
因為有前輩姐姐的經驗,所以楚陸仁很快就理解了︰「見過前輩不過,瀾清實力較弱,可能不太適合這地方」
「不用你提醒。」
陳魚雁聞言癟了癟嘴,酸酸地咂吧了幾下。
不過在看到楚陸仁背著自己的本體,還不忘分出內力溫養,確保自己不受傷害,她又忍不住笑了笑。
「欸。」
冤孽啊。
陳魚雁畢竟是曾經的合道真人,心念一動,立刻恢復了平靜︰「這座鬼門我來解決,你可以離開了。」
「請恕晚輩不能離開。」
「你說什麼?」
陳魚雁動作一頓,看向楚陸仁,卻見楚陸仁一臉嚴肅道︰「邪靈敢將鬼門放在這里,肯定是有把握的。晚輩觀察過了,想要破壞這扇門,必須抹去門上字跡,而抹去門上字跡,必須集中精神。」
「若是前輩來做,恐怕無心他顧。」
「到時候,若是有人偷襲前輩,前輩反應不過來,定然要被重創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晚輩來做吧。」
「」
陳魚雁聞言,靜靜地看著楚陸仁,突然道︰「照你這麼說,你來毀壞此門,豈不是將性命交托我手?」
「有何不妥?」
楚陸仁的眼神純潔無暇。
「隨你。」
陳魚雁收回視線,嘴角微微勾勒起一絲好看的弧度︰「那就照你說的做,你來毀壞此門,我替你護法。」
「盡快解決,我不能長時間維持這個狀態。」
「你也不想瀾清遇到危險吧?」
「晚輩明白。」
楚陸仁點了點頭,隨後坐回了原位,再度看向南天門。很快,他的心神便緩緩融入了門上的血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