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溶洞之中。
克里斯汀細細回想著《論世界之源泄露對于世界的天然影響》這一篇論文的內容。
這里面有一個章節就特地提到了世界之源對于人體的影響，幾乎可無害無後患地提升自身實力。
當然，如果因為實力的驟然提升，導致對其的控制停留在表面，不能完全消化。
那麼這種實力就只是一種極為虛浮的力量。
因此這位理論大師話也沒有說盡，在前面還加了幾乎一詞。
這篇論文一經發表，隨後便在各個地方都引起了轟動。
世界之源也在當時成了許多術士所討論的熱門話題。
因為一名神秘因子為0.7的術士想要培養出來，需要許多年的時間。
一年起步，五年步入正途，十年才堪堪可用。
這還是有著天分的神秘術士。
就更別提什麼普通人了。
往往是天才的幾倍時間，也就是幾十年才能入門。
而這還不算天賦能不能走到那一步。
幾十年的時間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相當于生命的大半部分。
因此這篇論文所提到的世界之源令人津津樂道。
對于它能將修行時間縮短的功效也十分的眼熱。
于是在當時掀起了探索的狂潮。
有許多人都去探尋過論文中所說的世界之源，只不過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于是就在這篇論文發表的三年之後，人們已經不再相信這所謂的世界之源。
因為這三年里幾乎無人能找到這種東西。
甚至懷疑這是他所編出來的。
于是一些人便戲稱那篇論文的發布者為「理論大師」。
但是這位發布者卻堅持自己的觀點。
並且稱自己親眼見到並體會過，之後又進行了研究。
所以才會有這篇論文的誕生。
只不過有人讓他說出研究的地點之時，他說世界具有自我修復性，現在那個地方已經被修復完畢。
而這種在他人眼中看來似乎更像是辯解。
也再度加深了他是騙子的印象。
只不過由于這篇論文的數據並不像是作偽，所以有一部分人仍舊堅持尋找。
直到時間過去半年之後，才會有人成功發現一處。
他也成功借此登上了晨星。
而這也給論文的編寫者正名，稱謂也從「理論大師」變為了真正的理論大師。
至此就再度掀起了一波熱潮。
但是在論文中有提到過世界之源並不是無限的。
之後所發現的這種東西基本都只夠一人使用，而且很快就會被修復。
不過隨著泄露的世界之源被發現得越來越多。
面對這種情況，除了既得利益者，沒有人對此興奮得起來。
因為那篇論文最後也表明了世界之源是世界的本源，是最為純粹的一種存在。
所以才能兼容各個體系，化作本身的力量。
但同時世界之源也是因為世界的基石出現裂縫，才會泄露出來的東西。
而這種源源不斷的現象，似乎也在代表著世界所出現的紕漏越來越多。
因此，大部分術士都開始擔憂起了世界的壽命。
他們害怕一旦世界陷入荒寂，那麼所有人都將難以生存下去。
不過世界本源的流露，對于新時代神秘的發展也是快速推進了一波。
各種神秘法術以及知識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源源不斷地噴涌。
外加對于神明力量的深入挖掘，以及規則的不斷破解，造成了那個時候極為輝煌的局面。
可以說這是又一個黃金時代。
只不過因為心中有著憂慮，所以誰都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最後的輝煌。
也正因如此，在新時代幸存下來的密會，才會開啟那個影響了整個世界的計劃……
克里斯汀眼眸寒芒微微一閃。
但是現在就以白夜組織這點實力，對上密會也不過是雞蛋撞石頭，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威脅。
是的，在她的計劃里。
帝國貴族雖然是最優先執行對象，但是教廷以及密會這些錯綜復雜的老舊勢力也一樣被記在了清算單里面。
只不過是在帝國貴族之後的事情了。
畢竟蛋糕就這麼一點。
如果不從別人手里搶過來，以後可就沒吃的了。就在克里斯汀心中暗自思索之時，季言也發現她似乎眼神有異。
莫非她知道什麼嗎？
季言知道克里斯汀的身份，不止是什麼組織的暗中首領，同時明面上的身份也是奧斯曼帝國的公主。
她所接觸到的東西遠比普通的術士要多上不少。
因此知道什麼也毫不奇怪。
隨即季言便直白的問向了她。
「你似乎知道些什麼，能說一說嗎？」
對此，克里斯汀點了點頭。
她對于季言自然無需隱瞞。
于是簡單收拾了一下語言，便將世界之源的事情描述了一番。
只不過並沒有說這是來自後世的那篇論文，而是從古籍中的記載所見。
對此季言略有所思。
世界之源泄露……
是世界出現紕漏所導致。
他忽然間好像找到了什麼頭緒。
而後便對克里斯汀繼續求證道。
「對了，那麼你還從那本古籍里面看到了什麼？」
「比如是否有世界是如何修復那些紕漏的內容……」
克里斯汀皺著眉回想了一番，但是她那時也只是隨意一覽。
能記得這麼多已經是施展回憶法術的結果。
將剩下的內容回想一遍，也就只記起什麼對動植物的影響，還有神秘因子的濃度變化等等……
對此克里斯汀只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見狀季言雖然略有失望，但很快便將情緒收了起來。
目光掃過一旁的愛麗絲，他也只是想確切知道一些東西而已。
不過這些東西知道與不知道，都並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而現在至于這個「門」的開法……
季言略微思索，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另一個世界的人可以毫無阻礙地通過。
而自己這邊世界的人，若是沒有與那個世界有著密切的聯系甚至都看不見，感知不到。
他可是記得窮奇說過有好幾個手下都能安然通過這個通道。
但是這個世界的人想要發現它都很費盡，就更別說什麼通道了。
如此具有針對性讓季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過好在自己的身上有另一個世界的血統，所以能隱約感知到「門」的存在。
他倒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現在的難題就是要如何打開它……
想到窮奇似乎能隨意返回，如果是自己母親的話說不定也可以……
季言往下思考了一下，發現似乎可行。
雖然在這里生活了這麼久，但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這種聯系是很難切斷的事情。
而且巴羅洛梅就是通過與母親的精密聯系，才能察覺到「門」的存在。
至于其它四人，則是被他所拉上作為同盟。
畢竟當時也不知曉這「門」能使自己抵達輝月之境。
季言對那個世界心中也十分好奇，畢竟是那是這一世母親的故鄉，他極有可能所熟悉的世界。
而且能用郡來稱謂的，極有可能是先秦時期。
當然，虛構的歷史也有可能。
季言的心有些蠢蠢欲動。
他久違地想要嘗試，哪怕無法使用傀儡來代替自己。
不過如果能夠過去的話，他估計第一時間就要發展一個信徒。
如果自己的系統足夠強力的話。
那麼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召喚應該也能響應。
畢竟克里斯汀之後也說了，世界裂縫是會被世界修復的。
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或許這個裂縫世界幾十年都沒有發現。
但也有可能下一刻就會被發現然後進行修復。
所以自己的動作可能要快一點。
其他的事情暫時都要放在後面。
畢竟這種機遇可遇不可求。
季言心中默念呼喚出系統，而後湛藍的面板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系統，如果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召喚是否有辦法響應？」
他在心中默默詢問了一聲。
但系統卻毫無應答，依舊亮著面板，仿佛死物一般。
「別裝死了，我是說真的，你有能力嗎？」
季言目光幽幽地看著面板。
「叮冬……」
系統的提示驀然跳了出來。
藍色的面板也正閃過一行行數據。
「檢測到來自于宿主的指令。」
「正在依據宿主的指令，進行分析中，進行生成中……」
「由于缺少模板，分析失敗……」
「由于缺少來源，生成失敗……」
「由于缺少接口，鏈接失敗……」
「……」
「很遺憾，由于計算失敗，結果未知……」
看到系統所彈出的最後結果，季言微微有些詫異。
而後心中不由升起了疑惑。
他也是第一次听到這些東西。
模板，來源，接口……
「那麼缺少什麼樣的模板？」
「來源與接口又是什麼？要如何獲得？」
季言對系統詢問道。
「叮冬……」
「檢測到來自于宿主的指令。」
「正在進行檢索中，請稍後……」
「未檢測到另一個世界的模板……」
「未檢測到另一個世界的來源……」
「未檢測到另一個世界的接口……」
「模板，來源，接口是對賬號的統一調度必要選項……」
「……」
季言微微一愣。
倒不是驚訝于系統給出的回答。
而是系統竟然很快捷的回應了，並且按照自己的指示開始運作。
他有些古怪地打量著視線里的面板，臉上露出一絲稀奇之色。
這系統啥時候這麼听話了？
他以前閑來無事也嘗試與系統交流溝通，但是它極為高冷，導致都沒有什麼效果。
但現在這麼听話，季言竟然一時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
並且季言從系統這里似乎還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比如自己的賬號……
「所以只要條件齊全，其實系統你能響應另一個世界的召喚對吧……」
季言眉梢一揚，而後便略帶深意地說道。
系統默不作聲。
但是季言知道這已經算是默認。
只要在那個世界留下坐標，即便這道裂縫被修復，那麼他也不用擔心會失去聯系。
季言內心又想到了這一世的母親。
尤其是在另一個世界里，她的親人是否尚在。
他想將其帶過去改善一下她的神志。
季言相信以前的母親絕非這種現在這種麻木的模樣。
或許以前的家人能夠喚醒吧。
雖然自己與她之間沒有太多的感情，但畢竟是這一世的母親，而這也是他唯一所能做的事情了。
至于讓母親變成這種模樣的罪魁禍首……
季言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巴羅洛梅。
感受到他的目光，這不禁讓巴羅洛梅頓時有些毛骨悚然，寒毛豎立。
但很快，他便感受到那目光從自己的身上移開。
這不由令巴羅洛梅松了一口氣。
季言收回視線，將感知放在了「門」上面。
片刻後他才對一旁愛麗絲說道。
「愛麗絲，我們回去吧。」
……
幽寂的深夜。
房間里的少女正冥思修行。
皎潔的月光從窗口灑落，映照在那沒有帶上眼鏡的柔美臉蛋上。
忽然間她睫毛輕輕顫動，而後驟然睜開。
一雙散發著璀璨流光的黃金眸子頓時顯露在空氣中。
金黃的眼眸微微轉動，轉向前方突然出現在窗前的曼妙身影。
白色的絲帶將眼楮蒙住，月光從她的身後穿過。
「老師。」
冷漠的聲音從少女的口中發出，叫破了那人的身份。
但這像是引起了她的不滿。
「唉，你好歹是我的學生，就這麼對待老師的嗎？」
曼妙的身影漸漸接近，而後用略帶一絲幽怨的語氣說道。
「老師，你趁他不在的時候來，是想要帶我走吧。」
辛德瑞拉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這位老師。
「對啊，我可打不過那個小女孩……」
「簡直就像是那種存在降臨一樣……」
「可是這個世界真的能容納這種存在如此長時間的嗎……」
老師暗自滴咕著，無不顯示著對于愛麗絲的忌憚。
她不理解為什麼世界能允許這種存在長時間停留。
但隨後顧及他們時刻回來，便也不再廢話，直接伸手將辛德瑞拉抓過來。
只要將她抓住就直接遁走，絕對不能讓眼楮流失在外面。
但隨即老師皺了皺眉。
因為她似乎並沒有抓到辛德瑞拉。
而是一種其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