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你之前來過這里嗎？」
尹芙雙手捧著咖啡，有些好奇地詢問坐在對面的海洛尹思。
「在很久很久以前……來過。」
望向眼中帶有好奇色彩的尹芙，海洛尹思輕輕嘆出聲來。
那時候這座城市並沒有給她什麼樣的回憶，她也只是一位迫切尋找自己女兒的母親。
這些記憶本來都壓在了心底，但是眼前的這杯咖啡卻又勾起她的回憶。
「女乃女乃，你是來這里旅游的嗎？」
在帝都這幾月里，尹芙的生活可以說是相當的枯燥。
除了每日的辛苦訓練以外，就是跟著索菲亞姐姐學習神秘知識。
還有一大半時間都花在了吃飯上面。
甚至逼得索菲亞不得不去研究一款能快速飽月復的食物。
想到自己巨大的胃口，尹芙有些擔憂地低下了頭，向平坦的小月復看去。
自己再這麼吃下去會不會長胖啊。
現在尹芙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小小煩惱。
「旅游……嗎？」
「或許吧，當初我也是走了許多的地方，見了各地的景色。」
海洛尹思溫和地笑著，輕輕嘗了一口美諾尹。
雖然店依舊是那家店，但是味道卻並沒有繼承下來。
原來的口味中已經增添了許多陌生的意味。
海洛尹思看著面前的尹芙，冬日的陽光傾斜在少女的身上，散射著瑩潤的光芒。
眼前的身影仿佛與她重疊，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母親，我有喜歡的人了……」
「他是一名人類……」
「我的身份嗎？」
「他是知道的，但我相信他。」
「……」
那天窗外的陽光也似這般明亮，打進了少女的漣漣眼波中，令其灼灼生輝。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海洛尹思回過神來，尹芙正有些輕輕呼喚著自己。
「怎麼了，尹芙？」
「女乃女乃，那你能給我講講你去的地方嗎？」
尹芙的眼楮里充斥著對外面世界的向往，一如那天第一次踏入世界的少女。
她所接觸的世界很窄很窄。
沒有見過波瀾的大海，沒有逛過靜謐的古院，沒有看過一望無際的黃沙，也沒有踏足過高山的雲端……
想到這些，海洛尹思突然心里懷有愧疚。
「好啊，你先听什麼？」
「那……就從女乃女乃第一次去的地方說起吧。」
尹芙張著大大的眼楮，聚精會神地听著女乃女乃對于世界的描述。
那是她無法想象出來的景色。
哪怕從畫家的筆下，也無法描繪出一個真實的世界。
……
「殿下，您怎麼能去這種地方？」
一位侍衛在旁邊有些焦急，她趕緊攔住了克里斯汀的腳步。
想要禁止那骯髒的污泥粘在公主殿下精致純白的靴子上。
「我為什麼去不得貧民窟。」
「讓開。」
克里斯汀平靜地說著，但任誰都能听到里面那股不容置疑的語氣。
「可……」
「是，殿下。」
最終侍衛還是阻攔不了克里斯汀的意願，只能緊緊跟隨在她的身後。
這次是秘密出行，所以只有一位晨星作陪。
而另一位在宮里正假扮著克里斯汀的模樣。
這一次她是要去貧民區的一個地方，一個連神都遺忘了的地方。
按照記憶中的時間，事情應該還沒有發生到很嚴重的地步。
不過克里斯汀唯恐事情生變，所以天剛剛亮就出門了。
在確定身後沒有小老鼠時，才直奔帝都的貧民區。
帝都的貧民區很大，幾乎佔了小半個城市的區域，然後連城牆之外的區域也一並被劃分到里面。
但是克里斯汀要去的目的地十分明確。
它就在貧民區的中心，教廷設立在這里唯一的一個教堂。
……
「承蒙惠顧，一迪爾。」
一名披著黑色長袍的人沙啞著嗓音說道。
他的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幾乎不透一絲縫隙。
臉上也是有著防止偷窺的面具遮掩。
環顧四周，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樣的打扮。
這里是設立在貧民區內的黑市。
黑袍人幾乎沒有什麼交談，攤主給出價格，然後顧客覺得滿意，就會直接買下。
若是不滿意，他們也不會就此商討，而是放下東西去其它地方尋找。
很少看見顧客與攤主討價還價。
但是眼前這位攤主售賣的價格著實低的令人難以置信。
僅僅一迪爾，在帝都只能買到兩根大麥棍面包，硬的跟石頭一樣。
「好。」
購買的人也沒有什麼廢話，直接遞出了一迪爾給攤主。
攤主在東西售賣之後，就直接離開了攤位。
顧客接過一個黑色的包裹，輕輕捏了捏，確定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後也急速離去。
他在走出黑市之後，就漫無目的的轉了轉。
直到轉過一個街角，等人再出來時。
就已經是一名做了偽裝的青年。
「沒想到他還真沒做什麼手腳啊。」
季言打量著手中的東西，眼神略有所思。
這里面是各種修煉所用的物資，用來填補他身體巨大的需求。
在沒有資源的日子，他就只能慢慢修煉。
而這些資源，都是讓奧斯曼僅剩那一名的輝月給帶了一部分回來。
季言本以為在物資上面他會動些手腳，但是實際上並沒有。
這也省去了他的一些功夫。
不過到是讓愛麗絲白跑一趟了。
季言對著遠處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一切平安。
這讓在不知道什麼地方觀察的愛麗絲送了一口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小小的失落。
你是在失落沒有機會當上他的白馬騎士嗎？
火羽在愛麗絲的心里幽怨地說著。
「哪，哪有？」
「你在瞎說什麼？」
「季言哥哥一切平安就好了。」
愛麗絲眉頭微皺，反駁著火羽的話。
只不過白女敕的臉頰似乎因為被戳破了心事，而顯得有些微紅。
嗯嗯，我知道你為你的季言哥哥著想了。
所以你不用解釋的這麼快。
火羽有些敷衍地應付著愛麗絲，內心卻是更加的幽怨。
總感覺自從自己跟著愛麗絲以後，抑郁的情緒就好像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