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月面色大變,想要遁身而走。
但是無論跑去哪里,巨人那閃著微光的手掌都能緊隨其上。
幾次閃躲,猝不及防之下,這名輝月被徹底拿捏住。
他使出了全力,但是所有攻擊在對巨人第一次造成了傷害之後。
無論其威力如何,第二次就沒有了任何的效果。
看著那名奧斯曼帝國的輝月消失在了手掌之中。
僅剩的四名輝月就知道麻煩了。
他們竟然對巨人束手無策。
「這是泰坦……」
「傳聞之中是天神的子嗣。」
一人神色肅然道,其它三人聞言心底一沉。
須知跟神明有所沾染的事物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此刻他們心中打退堂鼓,尤其是在一人不知生死後。
「去請曦日大人吧。」
「唯有他才能阻止泰坦……」
四人一頓商量,便又回去向季言求救。
「泰坦?」
季言感覺有些奇怪,這種東西是怎麼出現的?
難道是從遺跡里跑出來的嗎?
可是遺跡就在上面,而這個泰坦確實是在下面出現的。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刻,它已經快爬到了藤蔓的頂端。
季言想了想自己輸出不怎麼穩定的功率,有些擔心會將這個平台毀掉。
想一路引著它去到廣闊的沙漠里。
但是泰坦的仇恨卻被那四人牢牢吸引住,就待在這里不肯下去。
四人無奈,只好飛往了沙漠。
果然泰坦也緊隨其後,季言見狀跟在了它的後面。
來到荒無人煙的沙漠,四人正距離泰坦遠遠的,根本不敢被近身。
季言已經從他們那里知道了泰坦的一部分特性。
比如傷害只能生效一次。
超強的防護能力與治愈能力。
還有著不可小覷的神秘力量。
面對這種怪物,季言嘗試了幾次,發現的確沒有啥效果。
干脆拿出了自己的壓箱底——
黃昏之火!
要是它也不能對泰坦起效果,季言就只能去請自己的大號幫忙了。
但是那只是擔憂而已。
實際上黃昏之火並沒有辜負季言的期待。
火焰沾染上去,泰坦就再難甩月兌。
那邊黃昏之火熊熊燃燒,這邊強橫的自愈力就將其愈合。
傷害只能生效一次這種特性根本無法出現。
在這場較量中,黃昏之火很快就佔據了上風。
漸漸地泰坦身上都爬滿了火焰。
它用手撲打著,因為劇痛而慘烈哀嚎。
而一旁的輝月則是面色慘白,甚至有人維持不住自己在高空的身形,幾乎要摔落下去。
並不是因為他們看見這慘烈的場景而被嚇住。
什麼殘忍的場面他們沒有見過。
只是所有人都認出來了那標志性的火焰而已。
「黃……」
有人口齒不清,下意識地就想說出那個駭人的名稱。
但是想到季言還在這里,卻又迅速止住。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近日多有敬重的曦日大人。
會是黃昏之主的使徒!
可季言已經听到了那月兌口而出的字,目光澹澹地飄了過去。
說話的那人恨不得扇幾分鐘前的自己一個耳光。
說什麼說,裝湖涂不好嗎?
四人再也沒有了心思追求曦日能停在這個世界上的秘密。
答桉已經顯而易見了。
他們只祈求自己能平平安安地,從黃昏之主的使徒手中活下來。
偉大的光輝之主在上……
偉大的真理之主在上……
偉大的……
……
幾人心中已經祈求了無數次已知的神明。
但是很可惜,沒有一位神明回應他們的祈禱。
季言其實並不在乎自己現在這個身份被人認為是黃昏之主的使徒。
只要不牽扯到本體身上就行。
不過這幾人既然都已經發現了……
季言微微笑了笑,向四人走去。
求您了,不要過來!
平時不可一世的輝月們,此時只想縮在牆角逃避季言的目光。
「幾位,有興趣了解一下偉大的黃昏之主嗎?」
……
渾身著火的泰坦此時感覺到了生命垂危。
它憑借著本能,向著具有一絲活命機會的地方跑去。
而季言瞥了它一眼,然後丟下了已經傳完教的四人,緊跟其後。
或許是在死亡的刺激下,它的速度竟然極快。
很快,泰坦就來到了藤蔓處。
它手腳並用,片刻之後就登了上去。
隨即就一頭沖進了遺跡里面。
季言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進去。
憑借著遺跡內對神秘力量的壓制,黃昏之火要稍稍小上一些,為泰坦延緩了一點時間。
但是這還不夠,火焰遲早會吞沒它。
它需要……
需要……
……
「咳咳!」
杰克勉強站起身來,咳出一攤鮮血在石板上。
血跡里面一滴燦金色的血液格外耀眼。
它此刻有些發蒙。
自己被驅逐出去了!?
身為神之血液,竟然被區區的注視克制的找不著北。
並且連帶著侵染進杰克身體里的神性也被一並驅逐。
完了。
等待的人真的完全變為了別人的形狀。
現在神之血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再繼續等下一個人嗎?
那不知道還要等到多久。
而此刻老師看著神之血竟然沒有與杰克融于一體,頓時感覺自己一直以來信奉的理念被打破了。
難道命運之子也不是完全被世界所寵愛的嗎?
「哈哈哈哈哈!」
老師恍恍忽忽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卻直接流下。
杰克忍著心口的疼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他雙目盯著這個似乎已經瘋癲的老人,感覺這個世界好像都瘋掉了。
神之血也感覺世界要瘋掉了。
它甚至想要劫持杰克。
但是出來命運之子,能夠與它相融的人幾乎沒有。
就在此時,它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那是夾雜著親近與厭惡的氣息。
那是天神最強大的子嗣,最後又反叛了她的人——
泰坦。
若是用它來做承載的身體,再恰當不過了。
血脈上不會排斥,身體強大無比……
神之血可以找出各種的理由。
但是這一切都抵不過那被背刺的憤怒。
此刻,在它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
一是沉眠,繼續等待下去,但是不知道要多久的歲月。
至于二,已經擺在了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