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立夫城,所羅門帝國的首都。
其城市地形高低落差極大。
越往上走,其建築便愈加精致。
那是帝國富人以及貴族所居住的地方。
寒冷的夜晚,純白的雪花飄飄灑灑,而後輕盈地落在屋頂之上。
雪花將城市裝點為素白一片,同時也裝飾了上層人物的夢。
在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時間,有一個小女孩叫著同樣的口號。
「賣火柴了!賣火柴了!」
「有哪位先生小姐要買上一盒火柴嗎?」
然後她看見一位先生掏出一支煙斗,正想上前時,卻又在同樣的位置摔了一跤。
于是小女孩只能帶著沒有賣出的火柴,回到了自己破落的家。
這個家似乎跟以前的沒有什麼區別,大門是破的,報紙將兩個窗口遮住。
小女孩進去屋子,黑燈瞎火,同樣有一名男子躺在地上喃喃自語。
不過這次的手中不再是酒瓶,而是一種類似于煙草的物品。
這種東西具有致幻效果,彷佛能使人飄飄欲仙。
不過成癮性極強,同時帶有多種副作用,會腐蝕人的心智以及身體。
這種東西雖然價格高昂,但在貧民區卻是搶手貨物。
小女孩重復著動作將男子拖上草席,用被子蓋住,然後回到自己的小屋。
此刻月光清幽,愛麗絲卻沒有將書籍拿出。
她無力地躺在潮濕的稻草之上,眼楮失神地盯著黑暗的屋頂。
為什麼……
她已經重新回到了過去,按理說應該能改變母親逝去結局才是。
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改變。
什麼都沒改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光也漸漸隱去。
愛麗絲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想法,彷佛在催促著她,趕緊去念一段話。
她一時間有些懵,但心中那股沖動卻是越來越強烈。
好似不由自主一般,愛麗絲張開口,念出一段熟悉得彷佛刻入靈魂之中的話語。
「時間長河的朔游者。」
「穿行于歷史中的妖精。」
「我在此請求您的降臨。」
「幫助我等。」
「為此我願獻上……」
她還未來得及糾結獻上什麼,嘴中頓時月兌口而出道。
「為此我願獻上一盒火柴。」
揣在兜里的一盒火柴驀然消失不見。
而愛麗絲在念完之後,陡然睜大可愛眼楮,發覺自己此刻在做些什麼,內心充滿疑惑。
但下一秒,有一絲彩色的流光在屋子里蕩漾,將空間掀起褶皺。
絲絲亙古的氣息在屋子內流淌,無聲無息,卻又無處不在。
愛麗絲看見那道流光,記憶之中,彷佛塵封已久的匣子被打開。
咒語,奧普托絲,回朔時間……
剎那間,有無數信息在腦中流淌而過。
愛麗絲呆愕在原地,她終于知道自己忘掉的人是誰了。
是奧普托絲先生!
然後下一秒她就開始干嘔。
——
季言在按下接听按鈕後,眼前一黑,過了許久才出現一絲光亮。
他將目光掃向四周,是熟悉的布置。
滴水的屋頂,破舊的木桌,還有一席稻草。
以及一名低頭干嘔的小女孩。
看見這一幕,季言知道計劃應該算是失敗了。
愛麗絲沒有成功拯救她的母親,而且家境還是一貧如洗。
季言觸手微動,然後騰空而起。
但他很快在空中定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四周。
屋子里是黑暗一片,而窗外的月光已經消失。
此刻的時間明顯是在夜晚!
可他被召喚的時間不是已經臨近正午了麼?
召喚之前他還特地看了一眼窗外,艷陽高照,清空碧璽。
季言被定住的身子開始滑動,穿過了窗口,來到屋子外。
此刻雪已經停住,但仍能看見屋頂、街道處積累的白皚雪花。
寒冷的風在空中刮過,這里正處于寒冬之際。
一名酒鬼搖搖晃晃地走過狹小的巷道,陡然看見眼前出現一只會飛的藍色章魚,這將他從醉意中驚醒,然後大叫怪物跑出了巷子。
但季言卻沒工夫去理這名酒鬼,他望著高處的城市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知道這里是沃立夫城,所羅門帝國的首都。
明明整片大陸應該是處于同一季節才對。
所以他現實中所處的時間點,與這里的時間點竟然是錯開的麼。
被召喚了這麼久,他什麼場面沒見過。
但不同時間段的召喚他還真沒見過。
此時明顯就是幾個月之後,這讓季言頓時有一股沖動,想要去了解這幾個月所發生的的事情。
畢竟這誰能忍得住。
但冥冥之中卻有一種感覺在呼吁他不要去好奇,千萬別這麼去做。
這讓他沖動的頓時心冷卻幾分,終于恢復了一絲理智。
季言想起了時間的多變性與唯一性。
他的第二賬號可以免受時間的干擾性,但現實中他不行,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術士。
如果自己真去了解未來發生的事情,無論怎麼去阻止,那麼這件事情可能必定會發生。
說不定反而是因為自己的阻止行為,才導致了事情的產生。
想到前世各種時間的理論,季言微微嘆氣。
暫時放棄心中的想法,轉身回到屋子里。
而愛麗絲則是在滿地的找他,口中輕聲呼喊道。
「奧普托絲先生。」
「你在哪里呀?」
看見奧普托絲先生的身影從窗口中進入,愛麗絲有些高興,但臉上的眼淚卻是遏制不住,嘩啦啦地往下掉。
「嗚嗚嗚——」
「奧普托絲先生,我,我失敗了。」
「我沒能拯救我的母親,還有我的父親……」
在愛麗絲的哭訴中,季言終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