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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2:他自不會猶豫

接近三點的時候,作為熟悉這里的工作人員,而協助圖書館工作的同事一同重新關上視听室的流星。

模出手機敲下了那許久沒敲過的號碼。

「麻煩一下,能幫我聯系一下其他外派干員麼?」

「嗯?不是不是,和左菲亞小姐她們無關,是企鵝物流的那幾位。」

「誒?她們在忙嗎,那…」有些煩惱地雙耳晃動著,仍是那麼像賽馬娘的庫蘭塔女性總算是想到了某個搭上邊的人,立刻接道,「深海那幾位在麼?譬如斯卡蒂小姐?勞倫緹娜小姐也可以,我想同她問些事……」

「嗯,嗯,好的,麻煩您了……」

在那靜候羅德島櫃台內部轉接完成前,流星便是不免回想著之前與林頓訓練員的分別。

在撂下了那句令她有些不明白的感嘆後,他便說自己有了些眉目。

當然,對方倒也沒賣關子。

被她稍一追問就直接列舉了成田路那不穩定的狀態,愛慕織姬那瀕臨極限的追逐,以及恆常賽場觀眾席上的搖擺風向。

還有數位其他淪為綠葉陪襯的賽馬娘中,有著數位都掌握著‘紅技能’的情報,更特別提及愛慕織姬這種狀態其實沒有修行紅技能的基礎。

最後更是說出或許並沒有一位罪魁禍首的話來。

然後他便不說了。

仿佛這些內容就足夠他確認有了調查眉目,但委實說,流星自己听得一頭霧水,卻又無法在對方道明要進一步行動調查,將對方留下。

總不能為了自己弄清狀況,就耽誤對方幫那孩子。

雖說乍一看也有著自己同行協助的選擇。

但看她的工作牌就能明白——流星能過來見奧默,就已經是她對愛慕織姬格外上心的證明。

總務委員能有空處理私事可不容易,尤其是開學第一天屬于是百廢待興,負責管理的家伙最是忙碌。

至于還額外看了一局賽馬路線什麼的——幾分鐘的比賽,幾分鐘的勝者舞台——這點時間總歸是擠得出來的。

但你要說陪同奧默進行調查……

愛慕織姬的大半工作都壘在流星身上,流星還能去哪兒找個人壘自己和愛織的工作?

總不能去給駿川秘書長送上最後的稻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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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也只能目送對方遠去,然後在那一知半解中回過頭來,又沒能真正放心。

她又怎麼能放心呢?

那個男人雖然初見時感覺很靠得住,但之後那句‘我勸的是我臨時照看的賽馬娘’,以及最後那會兒感嘆時自鏡片下放射的銳利,都讓她不免想起公司里某些行事乖張的薩卡茲與魯珀。

那類人怎麼說呢?

雖然很有能力,但讓他們解決問題,往往會附加不少額外的小問題。

動用他們的通常結果,是博士需要另外安排其他人來掃尾。

她希望自己的想法只是種錯覺,但還是想找找老東家里那幾個談論過林頓訓練員的人問問狀況。

試圖消去不安的同時,也是有那麼幾分……想弄清對方的邏輯思路的意思。

這些人能夠搞懂麼?

關于林頓訓練員提及的那幾個情報關鍵點,還是說自己還是該換個同樣作為訓練員的熟人來問?

畢竟關于那其他幾位馬娘的紅技能什麼的……她在這兒工作半年了還沒弄清過那些賽馬娘的所謂‘源能技藝’是怎麼修行的呢,更別說分辨具體表現與類別了。

但那好像確實是訓練員需要掌握的知識範疇。

「喂喂~是流星小姐麼?」

「啊,是我,勞倫緹娜小姐,沒有打擾到您吧?」

「沒有哦,而且都是同事不必說敬語吧?大家不也在海嗣對抗戰線上並肩作戰過嘛~」

「我沒記錯的話…勞倫緹娜小姐是調往東國戰區的吧?」

「那也一樣是並肩作戰哦~!別這麼死板啊,流星小姐,不過你特意聯絡是有什麼事嗎?」

「啊,抱歉,其實我是想了解些奧默.林頓先生的事,上次偶然听見你和斯卡蒂小姐的交談,想著你們或許能為我解惑。」

「誒?不算多了解他哦,也就一次行動上的交集而已。」

「可是我听不少干員夸獎你為他凋琢的獎杯……」

「那是依照虎鯨給的元素凋琢的哦,我只是接單按照要求來,不過解惑又是怎麼說?」

「呃……關于這個嘛……」

——

執著著奔向深淵的堅定,亦是一種堅定。

奧默並不否定意志本身的價值。

說到底,不論是黃金精神還是漆黑意志,也不過是立場相悖下的結果,本身並無優劣之分,也總是具備著令人著迷的魅力。

但那女孩的靈魂還遠遠未到這等境地。

甚至可以說她其實是走在無關以上兩條道路,且也壓根走不遠的第三條道路上。

因她選擇時便帶著盲目,那條路所通往的盡頭,也絕非她的所期所想。

她在毀滅自我的道路上狂奔,還認為那是彗星燃盡自我綻放光輝的過程。

/燃盡自身的彗星

由訓練員與賽馬娘們人盡皆知的追馬高深加速技/疾風怒濤,所進化轉變的,獨屬于愛慕織姬自己的三女神系技能。

三女神系的不少技能都是能夠產生某種進階變化的,但那份變化本身不靠女神的賜福,而是己身的努力。

同樣的疾風怒濤能被許多賽馬娘掌握,能令其進化出自身風格的卻是寥寥無幾。

其進化本身,亦可說是一種世界對她堅持的反饋。

AI女神早在一小時前就對他告知了這一點,就在他希望對方協助自己時,那所謂‘慈愛的女神’便已對他輕柔地‘勸解’。

「她已在那條道路上有所成就,她全身心的沉入這條道路,你們又何必如此苦心孤詣地要將她拉回?」

當奧默問她這是否也是女神本尊的意思時,對方沉默不語,只是一貫的笑容收斂,彷若一種回答。

怎麼說?

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你對一位訓練員說這個,是否有些對不起女神的立場?

還是說女神們就真的覺得任她燃盡也是一種結果?

魔人弄不明白女神的想法。

但他已立下賭注。

更記得駿川小姐拜托了自己,而真機伶也擔憂著室友的狀況。

至于他自己,也並不希望真正履行當年見證的話語,見證那樣的末路。

為此,他特意來到特雷森那有著 瓦場地,也有著拳擊沙袋,甚至有擬化靶場與小型擂台的。

這里能直接找到當事人。

甚至還能蹲到另一只當事人。

畢竟成田路小姐也對愛慕織姬很是在意。

很有運動番男主的性格與風格的她,與真機伶的區別在于不得要領。

會更加純粹地熱臉貼冷。

但這類人也是向來不屈不撓,一有機會就會湊到目標邊上。

而這也正如奧默所期望。

他在路上與速子聯絡確認著之前的實驗狀況,也聯絡著茶座與真機伶確定‘織姬的妹妹桑’狀態,以及愛慕織姬的所在,才會來到這里。

下午三點。

就在全校廣播響起,URA協會改制的新聞發布會正式召開的當下。

他踏入了中央特雷森那別具一格的健身房中。

要給這場效率的調查,合上最後一塊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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