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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你就該學學奧默是怎麼安排資源的

一個剛來酒吧就點白蘭地的人。

說的話大多是不可信的。

尤其是他的第二杯是龍舌蘭,緊接著是威士忌,最後是杜松子酒。

可能他在測試自己身體里的藥力積累,能不能給賜予肝戰勝一切的分解力量吧…奧默不太確定,只是看那似乎和他很熟的酒保都沒做什麼勸阻,只當這人的身體確實天賦異稟,這麼混著來也不會把自己喝死在那兒。

只是不管這肝能不能打這高端局,腦子顯然是會先一步撐不住的。

「那什麼…林頓兄弟接手過一位解約賽馬娘吧?叫……」

「美浦波旁。」

「對,美浦波旁,你那會兒有沒有感覺,嗝,壓力啊?」

「沒有,我只是一屆新人。」

「不用客套啦,客套……輝二那家伙對你評價很高哦,什麼新人能讓那位成田白仁和千明代表幫忙帶馬娘啊?」

僅僅是第三杯的時候。

從白蘭地轉到龍舌蘭,西崎豐就已經開始打嗝,但說話還算清晰,只是逐漸放開來,連稱呼也怪異許多。

「不過Mr.奧默和東子真人前輩的狀況,算是反過來的啊。」

「怎麼說?」奧默說著,對著酒保招了招手,示意來兩杯水,其中一杯加冰塊。

而西崎豐猶自繼續道︰「說這個之前,我要先說一句那個真人小姐啊,我以前一直覺得她是蠻好的人,而且還有deep她啊,嗝,那時候是被很多人盯著。」

「她在月賞的發揮很出色。」

奧默瞥了眼他,他正垂首看著手中杯里的酒液。

酒精會麻痹神經,也會破開一個人緊鎖的傾訴欲,在同對方提過東子真人的怪獸研究後,奧默倒是樂得對方以這幅狀態訴說心頭的真心話。

倘若對方不會那麼一驚一乍就更好了。

「對啊!」西崎豐 然站起,又被奧默抬手按著肩重新坐下,他竟能無縫餃接地繼續道︰

「而且真人小姐也是個新人,前後對比感不是那麼強烈,這就算是和你反過來了,很多訓練員都樂意接手deep,想著能夠輕易碾壓新人的成就。」

「所以你插手了?」奧默接過就被遞來的兩個杯子。

「我和真人小姐…嗝,還挺,聊得來的,我那時覺得她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悶頭干掉半杯酒的西崎豐悶悶道,「但人就是這麼復雜啊,我那時壓根沒看全,只是想著…繼承她的遺志,讓deep徹底的勝利,誰知她真正的想法是那樣。」

「那也確實是她的遺志,她雖然不喜歡大震撼小姐成長之後的姿態,但也沒有後悔自己的支持。」

「沒有後悔?」西崎豐迷迷湖湖地抬頭看他。

「那時的她沒有悔意,非常平鋪直敘的語調說她帶大震撼小姐踏入賽場,在那之前她就籌劃好了假死,甚至精神暗示。」

回想著那時對方的姿態,奧默總結道︰「一切都源于她覺得對方變了,不再純粹。」

西崎豐只是搖頭︰「訓練員和賽馬娘的關系不該是這樣啊……喬治!再來一杯!再帶瓶威士忌!要蘇格蘭的!」

「稍等。」酒保起身前往酒櫃。

「確實不該如此,她也欠大震撼小姐一次見面,由你來定。」

「那我得那我得好好合計了……」西崎豐低聲都囔著,「deep那孩子,一直蠻懂事的,希望這次也能嗝,平穩度過吧。」

「最差的可能也只是你要付一筆醫療費。」

「只要不是月底,那種事都還好啦。」月光仙人西崎豐,在提起經濟問題甚至于口齒清晰。

「不過奧默兄弟,你對…嗝,賽馬娘,怎麼看?」

「還請見教。」奧默端起那塞著冰塊的水,手中劃過一閃而逝的法陣,令那冰冷的水汽以並不明顯的方式簇擁西崎豐。

後者便在陡然的受涼顫抖中,不疑有他的回答︰

「見教談不上啊,只是你要知道,那些孩子都挺敏感的,也很敏銳,」沒有打嗝的西崎豐迎來了酒保遞來的酒水,抬手又是一口下肚,「我一直覺得deep她其實自己就有察覺到一些了,畢竟她那麼用功的學……」「精神系源能精神科。」

「對,精神系源能精神,她有發覺自己的異常,即便……」

「真人小姐。」

「即便真人小姐沒有說明真心,她也…可能察覺到了,這些女孩在很多你注意不到的,的細節上,尤其…敏,敏銳。」

「確實如此。」

關于這一點,奧默能想到的可太多了,可以從大震撼、周日寧靜、千明代表,成年組這批可謂各有秘密且敏銳至極地懂得掩飾。

沒多少猜疑的也就成田白仁姐妹了,但那白仁那想要拽著他上跑道的行為也挺棘手的。

至于高中部…兩個小姑娘還沒到逆反到對他遮掩什麼秘密的程度,姑且還好。

「哈哈,你看起來…應該也領教過一些了,」西崎豐笑了笑,「也是,佣兵這一行應該也要求注重細節吧?」

「沒有明文規定的要求,但我認為是需要的。」

「果然啊…從輝二那家伙的說法听來,就覺得你不缺洞察力,為什麼會想當佣兵呢?」

奧默聞言沉默了一下。

西崎豐喝醉了又不代表他也喝醉了,這種問題本是沒必要回答的。

但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答桉,所以他也只是沉默了一下︰「…為了更加靠近夢想。」

「大家看理事長破格拉你都以為是你在訓練員夢想上打動了理事長。」

「真相並沒有那樣理想,甚至有些現實。」

奧默簡單說了些經過,他從理事長那里得到過許可,關于自己如何來到特雷森的並不算是秘密,甚至可以在采訪中說明,眼下便也算是提前預演,到時候可以直接扒回憶照本宣科。

西崎豐沉默的听著那經過,其間也喝了好幾杯酒,最後開口緊跟著開頭的話︰「但現在你也肩負起賽馬娘的夢想了,你要做好規劃,不要像我一樣。」

最終還是講到了自己,奧默其實已經能夠猜出大概了。

人是會變的,尤其是感興趣的東西,尤其是最初的理想。

一開始人雲亦雲著長大要成為科學家的孩子,後來會開始想當教師,又或是醫生,然後在實際工作後又夢想變成別的。

甚至是變成女高中生(劃掉)。

在作為訓練員上已算是功成名就,甚至作為形象宣傳人物,西崎豐的生活太忙也太累,同樣是兩邊兼顧,他顯然沒有像奧默那樣找人減負,而且他手下的姑娘們還多——說了這麼多,簡單來說便是,西崎豐確實想要在升華者這條道路上發展。

老是和賽馬娘這類宛若天賜,實際神賜的生命們一起相處,確實會從心里升起些對非凡力量的渴望。

而現實也不缺能讓你比肩馬娘素質的方法、渠道。

這本是唾手可得的事,特雷森也確實有不少訓練員有在修行,甚至有訓練員選擇進行三級、二級的義體改造,以這樣的方式來‘削減’訓練員與賽馬娘之間那並不平等的基礎,以求更加平穩的相處。

這是入職起點就頗高的奧默直接跨過了的問題。

在包括特雷森在內的無數賽馬娘學校里,一個普普通通的訓練員根本攔不住一位叛逆的、貪玩的、有自己的想法的賽馬娘們想做什麼,如此你又如何能讓她們听話,與她們共處呢?

憑著對方出色的教養與自我克制,還是憑著你的說教,亦或是找其他能夠說服的馬娘乃至學生會的幫助?

中央特雷森很少有這樣直接表現問題,因為這里的賽馬娘都是經過了篩選,更有足夠優秀良好的校風以遏制這種狀況。

但問題從來都沒有消失,它只是澹化了。

但對西崎豐訓練員而言,他對非凡力量的追求倒是與此關聯不大。

畢竟他手下的姑娘們也沒特別逆反的,哪怕是時常吵架的伏特加和大和赤驥,也並不會對他制定的訓練計劃指手畫腳,反倒是都挺配合的。

他只是從數年的生活中升起了想要掌握那些力量的想法,然後…然後他沒空。

這個世界雖然很發達,但還沒有正式出現‘精神與時間之屋’這種東西。

盡管沒有對訓練員的工作內容感到厭煩,也沒有討厭這里的生活,但他確實很郁悶。

昔日的熱愛,滿口答應的選擇將自己現在的路堵死,他便也忍不住告戒作為後輩的奧默,不要草率的應下那些很重的東西。

譬如她人的夢想,譬如許多人的夢想。

賽馬娘的訓練員環節宣傳形象大使,太多人為此奔走,也為他加油,肩負著太多期待之後,他也舍不得放棄。

全都舍不得放棄,那就卡在這里。

「說說你的方向。」

「…什麼?」

一杯接一杯的講述,安靜傾听的奧默忽然來這麼一句補充結尾,令那本就被酒精麻痹大腦的前輩怔然,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說說你在源能修行上期望發展的方向,其實你可以在履行訓練員職責的時候順便修行,就像我往活動室塞了不少我的鍛煉用具。」

「我可以給你建議,若是我陌生的領域,我也可以問問老同學和老師他們。」

「同在學院里工作,我也方便過來幫你確認修行進度,一點一點來,目標總是會靠近的,放棄才是最大的問題。」

奧默注視著目光迷迷湖湖的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沒說,那就是身體里淤積的藥力放著不動,不僅浪費,而且反倒是種隱患——當然他這種老去醫院的家伙肯定被提醒過,甚至時不時排個毒也不奇怪。

但總歸是特別浪費的,把奧默這個都沒怎麼用過天材地寶的人看得難過。

但他也不清楚對方听進去沒有,畢竟對方的眼楮都開始漸漸眯起,這描述乍一看還以為這人要嘎了。

「你這麼幫我……」倒是也有細弱蚊蠅的話傳來。

「所以你也要幫我,訓練員方面,你是前輩,我們互相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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