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吃藥了。」
「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這種情況應該吃點健胃消食片和幾粒維他命,助消化的,我想著沒必要多吃,就只開了一頓的。」
周悅從衣兜里面找出自己給張致銘開的藥,是用一張硬報紙折疊包裹的。
這個年代無論是藥店還是診所或者大型醫院,都可以單開一頓的藥品,不會強制你一買就是一整盒。
所以很多時候,就會出現醫生收藏報紙來給客人裝藥的情況。
張致銘坐在周悅身邊,注意力卻完全沒有在她的身上,反而一直在亂瞟個不停。
周悅略微有些不滿,就算之前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一直無視我吧。
「小張,是不是沒水你不想吃。」
周悅輕輕拐了張致銘一下,問︰「我去給你接杯水?」
「不用。」
張致銘回過神來,說道︰「我只是覺得我沒必要吃藥而已。」
周悅蹙起秀眉︰「怎麼沒必要了,身體不舒服就得吃藥,別硬扛著,你看你現在氣色這麼差,是不是肚子還疼著?」
不疼!
我肚子一點都不疼。
我之前都是裝的。
張致銘表示,自己現在的氣色不好,純粹就是被嚇到的,絕不是什麼肚子疼。
周悅姐姐在身邊勸自己吃藥,詩詩和饒雪慧在同一個衣櫃里躲著。
MMD,好刺激啊!
張致銘的小心肝承受不來,剛才他怎麼勸柳詩詩都沒用,柳詩詩就是想躲著周悅,而且還趁著張致銘沒反應過來,就打開了衣櫃的門鑽了進去。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現在張致銘完全不能想象衣櫃里的柳詩詩和饒雪慧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
她們兩個有沒有打起來?
應該沒有,畢竟都沒聲。
現在擔心衣櫃里面沒用,還是趕緊趁著爆炸之前先把周悅支走吧。
「把藥給我吧,就不用水了。」
張致銘把健胃消食片從周悅手里接過,然後一口悶了。
不苦,還有點甜。
吃完後,張致銘說道︰「姐姐,我有點困了,你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張致銘選擇了讓周悅自己回去,而不是讓周悅一起去周悅的房間說話,因為張致銘害怕他一走衣櫃里面就會爆炸。
他得留下來控場,不能讓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傷啊。
現在攆人的話已經直接說出來了,周悅也沒有和饒雪慧或者柳詩詩一樣穿著「燒燒」的衣服,應該只是單純的送完藥就走了吧。
很明顯,張致銘想的還是過于美好了。
周悅雖然沒有穿「燒燒」的衣服,但是她的目的也不純。
「小張,先別急著睡,姐姐想問你一個問題。」
周悅坐著坐著就和張致銘越來越近,最後到了肉貼著肉的時候,她干脆不裝了,直接抱住了張致銘的手臂,頭輕輕的靠在了張致銘的肩上。
「什麼問題啊,姐姐你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致銘只想趕緊把周悅支走。
周悅輕聲笑了笑︰「我想問你,我、柳詩詩還有白婕和饒雪慧,我們四個人當中你最喜歡的是誰。」
這個問題問出的一瞬間,面前的衣櫃突然發出一些響聲。
「是什麼東西響了?」周悅好奇的看了看衣櫃。
張致銘急忙說話將周悅的思路轉移︰「姐姐,你怎麼一上來就放大招啊,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
比起衣櫃的聲音,周悅還是更在意張致銘的答桉。
嘴角略彎,周悅莞爾笑道︰「有什麼難的,你只需要把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就好了,不管你的答桉是誰,我都不會怪你的。」
這女人說話真是一套一套的。
你不會怪我那才特麼的見了鬼了。
好假!
張致銘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沖動,稍加思索便將自己的答桉月兌口而出︰「當然是姐姐你了,我一直一直以來最喜歡的都是你。」
對不起了詩詩
對不起了慧慧
其實你們我都一樣喜歡的,只不過現在要先把周悅姐姐支走,你們別介意我說的話。
听了張致銘的答桉,周悅的眼楮像月牙兒般彎了起來,她還要再次確認︰「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當然是真的。」張致銘果斷道。
周悅再問︰「不騙我?」
張致銘再答︰「絕對不騙你。」
哼哼~
我就知道,小張最喜歡最喜歡的肯定是我,其他的幾個小婊砸都只是寂寞時的消遣。
柳詩詩那個可憐蟲今天敢沖我發脾氣,以後等我的位置坐正了,我天天踢她的,讓她滾蛋,別賴在我和小張的家。
周悅笑的燦爛,她說︰「我最喜歡最喜歡的也是小張,所以呢,今天晚上我就留下來照顧小張吧。」
「啊?」
張致銘嘴角抽了抽︰「可是我身體不舒服啊,姐姐你還是回去吧。」
你怎麼能留下來,你留下來還得了啊。
「不行哦,今天你的身體不舒服有姐姐的責任,所以姐姐必須留下來照顧你。」
周悅的嗓音溫軟,卻透露著堅定︰「你放心,姐姐不會對你做別的,只是單純的照顧你,就和咱們被困的那次你照顧我一樣,」
周悅以為張致銘會很開心很感動的才對,畢竟小張最喜歡的是自己,自己卻又不怕辛苦的要留下來照顧他。
他得多高興啊。
但實際上,張致銘感覺頭皮都快炸開了。
你留下來,那柳詩詩和饒雪慧能樂意在衣櫃里一直呆著嗎?
就算她們願意,那她們的身體也會撐不住的。
「姐姐,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我不需要人照顧的,你要相信我的身體啊。」張致銘說。
周悅側過頭,斜眼瞥張致銘,懷疑道︰「你為什麼非要我走不可,是不是還想等著和她們兩個私會?」
看人真準!
張致銘尷尬的笑了笑︰「怎麼可能呢,我是真的要睡了。」
「我不信。」
「呃」
「除非你吻我。」
這簡單,張致銘捧起周悅的臉蛋,對著粉女敕女敕的嘴唇直接親了下去。
衣櫃內,兩個女人擠在一起大眼瞪小眼,身體之相近,看起來就像感情很好的姐妹一樣。
其實是因為內部只有一米七的高度,而柳詩詩穿著高跟鞋身高超過了一百八十五厘米,不得已只能靠在饒雪慧的身上。
听著外面肉麻的對話,還要和饒雪慧肉貼著肉,柳詩詩那叫一個氣啊。
可是她沒有辦法,畢竟是她自己要進來的。
柳詩詩用很小的聲音問︰「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饒雪慧化身小可憐,老實回答道︰「就在你進來不久之前。」
「你這女的真是沒救了,穿的那麼騷,一天不勾引男人會死嗎?」
雖然光亮不多,但終歸是有的,柳詩詩看見饒雪慧的穿著對她表現的十分厭惡。
饒雪慧委屈巴巴的低下頭,不敢多嗶嗶,心說你這一身也沒好到哪里去啊,你不也是來勾引男人的,為什麼就罵我不罵你自己。
雙標狗。
「嘁,沒勁!」
柳詩詩見饒雪慧已經完全沒有惹自己的膽子了,也沒了欺負她的心思。
她一向如此,雖然不喜歡饒雪慧,但她也不喜歡欺負弱小。
「天殺的周悅到底什麼時候才走,就非得打擾我和阿銘的美好時光嗎?」
柳詩詩慢慢移動頭部到縫隙處,透過縫隙觀看情況。
然而當她看到周悅正在和張致銘進行法式熱吻的時候,繃不住了。
「咯吱~」
這時候衣櫃里突然又傳出了聲音,周悅的視線挪動,停下熱吻︰「小張,我是真的听見有聲音,該不會是你房間里面有老鼠吧。」
老鼠倒沒有,不過有兩個人。
她們該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我去,這可不行!
「確實可能有。」
張致銘神色嚴肅道︰「姐姐你先出去,我先打了老鼠再去找你。」
「不行,老鼠咬你怎麼辦。」周悅擔憂道。
「不會的,老鼠很怕人的。」
「萬一呢?」
「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萬一。」
「不信,我不會讓你冒險的。」
喂喂喂,夠了嗷,我只是說打只老鼠,又不是去殺巨龍。
張致銘深深吸了一口氣,含情脈脈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絕不會讓任何一只老鼠嚇到你,你快出去等我,乖!」
「噗嗤~!」
周悅笑出了聲︰「哈哈哈,小張你真逗,我怎麼可能被老鼠嚇到嘛,有老鼠又怎麼樣,我還不是照樣敢和你住在一起。」
「為了現在,我預謀了那麼久,我怎麼可能和你分開嘛。」
「別說是老鼠了,就算是有豺狼虎豹我都不怕。」
預謀?
什麼預謀?
張致銘忽感大事不妙,感覺自己的眼皮在跳。
周悅笑嘻嘻的說︰「我只不過是提了一個小小的建議說不準來打擾你,結果柳詩詩和饒雪慧那兩個傻子還真的相信了,我就是為了今晚能夠單獨見你,才會提出那樣的提議的呀。」
周悅感覺今天全在她的掌控當中,小小用了一計就定住了柳詩詩和饒雪慧,回來的時候她給柳詩詩和饒雪慧都發過信息,委婉的問她們要不要喝點飲料來判斷她們的位置。
然後饒雪慧說她打算洗個澡就睡了。
柳詩詩說她不想逛,打算追劇。
得到消息,周悅便直接殺到了張致銘的房間。
殊不知,那兩個的動作比她還快。
話音才落,房間里突然響起「砰」的一聲巨響,衣櫃的門被踹開,柳詩詩從里面走了出來,氣憤道︰「狗周悅,你罵誰是傻子呢!」
終究還是暴露了嗎?
張致銘 地拍了拍額頭,無聲嘆息。
周悅看著衣櫃里突然鑽出來的兩個女人,陷入了深深的茫然當中。
「???」
「尼瑪!」
「這是咋回事?」
周悅不悅的說︰「你們怎麼會在這里,不是說好了都不準來找小張的嗎?」
柳詩詩冷冷的笑了笑︰「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請你回答我?還罵我是傻子,又是什麼意思?」
周悅被回懟的有些尷尬,不過好在她心理素質夠硬︰「那大家最多算是半斤對八兩,都差不多。」
「呵呵,我們可沒有罵你。」
饒雪慧很開心,本來還以為自己會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被周悅和柳詩詩的聯盟欺負,但現在看來她們的盟友關系也快要破裂了嘛。
好事情啊,必須再添一把火。
「我們是來找了銘哥沒錯,但是我們可都沒有講過其他人的壞話,就只有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還和我們玩套路。」饒雪慧毫不留情的指責周悅。
「呵呵,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要祈禱我會把愛情分你一半嗎?」
周悅雙手抱胸,看都不看饒雪慧一眼,仿佛饒雪慧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咖,沒資格和她對視一樣。
「那我呢?」
柳詩詩的神情格外認真說︰「你是打算霸佔我的阿銘嗎?」
這一次,周悅沒有回答柳詩詩,僅僅只是澹澹的瞥了她一眼。
如果可以的話,周悅其實並不想和柳詩詩鬧僵,因為她對柳詩詩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但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周悅不想丟了自己的面子。
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三個女人身上的火氣幾乎凝成實質一般讓人感到心慌慌。
眼見氣氛越來越凝重,張致銘再次嘆息了一聲。
面對這種情況,說實話,他也沒有什麼辦法,還不如干脆特麼的破罐子破摔了。
張致銘走到門口去把門給反鎖上,然後大馬金刀的走到三女中間,說道︰「你們能不能別吵了?」
三個女人都沒搭理他。
張致銘也是惱火了,指著饒雪慧說︰「我是不是說過,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但是名分我不會給你。」
沒想到會被張致銘當場揭開老底,饒雪慧下頭,不反駁。
張致銘又問周悅︰「姐姐,你是不是說過,只要我能夠在你這里交夠糧了,那你就不會管我如何浪。」
「是有這麼一回事。」周悅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件事情。
最後張致銘又問柳詩詩︰「詩詩,你願不願意听我的話。」
「」
柳詩詩想了一會,有些委屈的咬唇說︰「我會听阿銘的話。」
「那不就結了,你們還在吵個什麼呢?」
張致銘說︰「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