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王小樂揉了揉被雞毛撢子打了好幾下的,淚眼汪汪的說著再也不敢在外面玩到這麼晚了。
收拾完王小樂于春嬌又看向張致銘,目光中帶著埋怨︰「你也真是的,怎麼可以帶著樂樂在外面玩到那麼晚才回家。」
這鍋我可不背。
張致銘不顧王小樂的乞求的目光,果斷將王小樂出賣︰「我不是,我沒有,是樂樂告訴我三個人去看電影,我還以為是咱家三個人,去了才知道你不在,她口中的三個人是她的朋友。」
王小樂不可置信的盯著張致銘,仿佛不敢相信張致銘會賣她賣的如此干脆的模樣。
開玩笑,這個家里該站誰張致銘拎的清的很,本就是一對年輕母女入住,要是他當著于春嬌的面偏向王小樂那誰說的準于春嬌哪天會不會多想。
所以她們母女爭端的時候張致銘覺得支持于春嬌準沒錯,老老實實的向于春嬌匯報今日的一切。
于春嬌听完,眯了眯那本就帶著惱意的眸子死盯王小樂。
「樂樂,你為什麼不叫我一起呢?」
這還用問麼,當然是不想叫你啊。
王小樂心里都囔著,臉上卻不敢表露,于春嬌注意她的時候她就低下頭兩只食指對戳,一副可憐兮兮不敢說話的模樣,在于春嬌沒注意到時候就癟起嘴瞪張致銘一眼。
張致銘被她的這個模樣逗笑,抬手模了模鼻梁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劇。
王小樂更幽怨了
「哼~!」
她再次給了張致銘一個不滿的眼神後坐的離張致銘遠遠的,好像是生氣了。
王小樂打開手機,把手機的聲音關掉,攝像頭對準張致銘的側臉,拍下了一張側顏,她惡狠狠的對著照片里的人說︰「今天不僅出賣我這麼果斷,還不知道道歉,還用眼神嘲笑我,不想理你了。」
「樂樂,你都囔什麼呢?」于春嬌瞟到這一幕,但沒看清楚王小樂手機里是什麼。
「沒什麼。」王小樂一 煙,沒影了。
「」
2009年1月9日,周五,陰天。
今天的氣氛不太對勁,張致銘在院子里晨練的時候沒看見王小樂,以往王小樂都起的很早來看他晨練,天冷以後也會在屋里隔著窗戶瞧,而今天卻沒有她的蹤影。
張致銘想,該不會是因為昨天出賣她的事情真的把她惹生氣了吧!
應該不會,樂樂沒那麼小氣,可能就是因為放假了想多睡一會沒起床吧。
算了,不多想她,吃完早餐得去上班了。
1月10日,周六,打霜。
樂樂今天也沒有起床來看張致銘鍛煉,少了雙贊美自己身材的眼楮張致銘感覺挺不習慣的,感覺沒人欣賞鍛煉的興趣都降了好多,晨練草草結束後趕去公司安排《萬萬沒想到》在游褲播出的事情。
到了公司之後張致銘發現今天饒雪慧也有些不對勁,張致銘記得前不久饒雪慧才嫌棄過別人大冬天的光腿,結果她今天就大冬天的穿絲襪,難不成是想在和游褲談判的時候用美人計幫公司爭取利潤?
張致銘看了直夸她「美麗凍人」,饒雪慧害羞的說討厭。
到了下午張致銘才知道會錯意了,饒雪慧根本就沒有要使用美人計的意思,就干坐在張致銘旁邊一言不發活像一尊菩薩。
這個女人靠不住,還是得自己上,經過一系列據理力爭的商討,最後游褲以五百萬的價格買了一年的獨播權,不過听說後續還有廣告收益分成,張致銘也就不心塞這部成本不到五萬塊的小網劇了。
1月11日,周日,小雪。
早上五點鐘天空開始落下雪花,白婕是第一個打電話喊張致銘看雪的人,張致銘躲在廁所里面和她聊了半個小時。
電影《肆意》上映的第十一天,前十天的總票房已經出來了,十天共攬二千八百萬,這個數據遠遠超過了張致銘的預期,也就是說靠這部電影莫名其妙的就掙了一千萬了。
張致銘人生第一次體驗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這錢像是大風刮來的似的,麻袋裝都裝不完。
距離王劍靈兄的小目標又更近了一小步,不錯!
1月12日,周一,小雪。
今天又是樂樂沒帶著她那雙欣賞帥哥的眼楮來看自己晨練的一天,張致銘心塞塞,甚是想念有人欣賞自己的日子,于是把于春嬌給拉了出來,結果于春嬌只是站了一會就說太冷了,不到春天她再也不想出那個家門。
張致銘沒了興致,結束晨練之後直接去公司了。
1月13日,周二,大雪。
張致銘不再期待樂樂,馬不停蹄的趕往公司,因為今天是柳詩詩和周悅要回家的日子。
江陵大學在1月10號那天就已經開始放寒假了,那天張致銘就听到周自豪打電話給周悅,約她一起回家,然後被周悅拒絕了,到了今天周父周母親自打電話來請他們的寶貝女兒回家,周悅知道算是拖不了了。
而柳詩詩暑假的時候就沒有回家的了,這次是被下了強制命令必須回家去過年的,只是周悅在這里她不放心,害怕她一走張致銘就被周悅給偷了。
所以听到周悅也要走了她才肯放心的離去。
張致銘的辦公室內,三個長相養眼出眾的姑娘搬了板凳坐在窗邊看天下掉下來的鵝毛大雪。
「我家那邊雪很大,比今天這個都要大,我小時候還掉到雪里面去過。」柳詩詩雙腿盤坐,小手撈著薯片。
周悅從小到大沒見過幾次雪,波瀾不驚的眼里泛起漣漪,她興致勃勃的問︰「詩詩,我听說你們那冬天下雪的時候家家都睡炕,而且是十幾個人擠在一間房,是真的嗎?」
「代清都亡國這麼久了,你怎麼還留著鞭子呢!」柳詩詩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我看網上都這樣說的。」周悅說。
「那我還講你們東南人個個都吃老鼠呢,你吃了嗎?」
柳詩詩道︰「你說的這種情況是有,但不算多,我家就是各睡各的床,沒出現過擠一起的情況。」
作為一個東北人,柳詩詩真的很煩別人會問她這些問題,她記得剛來江陵的時候,還有個別同學問她白龍河有沒有家家通電。
她一整個無語住了。
她們看風景的時候,她們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張致銘沒怎麼看雪,眼楮在女孩子們身上徘回。
「唉~!」
想到下次再見就是二月底了,一時間還有些難過。
因為前兩天穿她口中的保暖神器凍壞了腿現在改穿棉褲的饒雪慧余光瞟過,剛好注意到張致銘嘆氣的時候。
「怎麼唉聲嘆氣的?」
柳詩詩和周悅也是回頭,目光集中在張致銘身上。
張致銘澹澹的說︰「沒事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收拾收拾下去吃過午餐我就送你倆去火車站吧。」
一語落,柳詩詩再也繃不住情緒,面色露出了愁苦,周悅也是不舍得離開,但是她們都知道今天還是盡量不要表現的難過。
自從上大學後便也只有寒暑假才有機會回趟家,她們是必須要走的,若是現在表現的難過,只是自尋煩惱罷了。
唯一心情還不錯的大概只有饒雪慧一個人吧,她家就是江陵本地的,來去公司都方便,根本就不需要跑來跑去。
如今兩大障礙要走,更有利于饒雪慧出手。
不一會兒一行四人下樓尋了一家館子吃飯,見氣氛沉悶,饒雪慧開玩笑的問道︰「張致銘,等她們倆走了你會更想念誰啊。」
「」
這是個死亡問題,無論答誰都會被另一個人記仇。
張致銘看了一眼饒雪慧,見她毫不掩飾的笑意,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呵,女人,你以為這種小伎倆就把我給難道了嗎?
還真難倒我了!
頂著柳詩詩和周悅期盼的目光,張致銘不著調的來了這麼一句︰「我想社會的發展如何穩固,國家的經濟如何提高,百姓的生活如何變好。」
「阿銘」柳詩詩不開心的看了一眼張致銘。
張致銘立刻改口道︰「還有想我的詩詩。」
「嗯?」周悅雙手抱胸,笑吟吟的盯著張致銘。
張致銘又說道︰「當然,姐姐也會很想念的。」
這一次張致銘分寸拿捏的還行,表示了會想念周悅,在周悅那里勉勉強強算是過關,同時又表達了出更思念柳詩詩,讓柳詩詩原本因離別而沉重的心情得到了短暫的開心。
當然,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忘了作死的饒某人,張致銘瞥了她一眼問道︰「你怎麼一直都在笑啊,你是不是巴不得詩詩她們趕緊離開?」
饒雪慧停下夾菜的動作,手微微的抖了抖便想起身。
但幾乎同時她就被柳詩詩給抓住,惡狠狠的拉著她一邊蹂躪一邊問︰「好你個饒雪慧,整天盼著我早點走是吧。」
「我沒有,他隨口說的話你都信啊。」
「你沒有的話你笑什麼笑。」
「難道我吃飯要哭著吃嗎?」
「哭,必須哭!」
在吵鬧聲中,氣氛算是真正活躍了起來,相互之間的愁眉都舒展開來。
這一頓離別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走出飯館的時候迎面撲來的冷風讓張致銘打了個寒顫。
周悅趁著柳詩詩和饒雪慧還在鬧,提前一步跑上前來挽住張致銘的手︰「小張,咱們走吧。」
張致銘點點頭︰「好!」
兩人就這樣手挽手往前走著,宛若一對年輕夫妻在雪中漫步,完成那一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只是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被柳詩詩看見,然後她就拋下了饒雪慧,快步跑過來將周悅給推開,從後面拉著張致銘的兩只手,一直也不分給周悅。
周悅氣的牙癢癢,去教唆剛才被柳詩詩欺負的饒雪慧一起報復,結果周悅沒想到柳詩詩會這麼強,二打一都打不贏她,還被她摔在地上好幾次。
對此,張致銘只能裝一個瞎子,不偏幫任何人。
什麼打架?
我又瞎又聾,根本看不到也听不見。
歡快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快要上車的時候,越要接近目的地,幾個人越是走的緩慢,不約而同的去做一些無聊的事情,比如見到了大樹會去踹一腳,讓樹上掛滿的雪花掉下來散落在全身。
只是走的再慢,路途終究有限。
到了停車場門口,饒雪慧和三人揮手告別︰「拜拜,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嗯?慧慧你今天又沒有什麼事情。」
柳詩詩看了饒雪慧一眼︰「不送我一下嗎?」
饒雪慧「嘿嘿」一笑,然後靠近柳詩詩湊耳說悄悄話,很快柳詩詩臉就紅了,羞的嗔了饒雪慧一眼。
好家伙,這妞當我面調戲我女朋友,說了什麼讓詩詩這麼害羞。
張致銘眉頭一挑,也不管這閨蜜倆說悄悄話,直接上了主駕駛,周悅也是趁機 到了副駕駛,笑嘻嘻的說道︰「柳詩詩這個笨蛋,聊天也不挑挑時候,副駕駛的寶座終于歸我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希望姐姐能坐主駕駛的,開車真累。」
話音才落,張致銘就感覺到了周悅身上的殺氣,考不過駕照一直都是周悅的心病,這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失敗。
「可以啊,你想下黃泉的話,我是不介意在這種大雪天開車的呢!」周悅笑眯眯的說。
張致銘訕訕笑著搖頭︰「我開我開。」
「小張!」
「嗯?」
忽然周悅喊了張致銘一聲,張致銘轉過頭去,冰涼的唇已經落在了張致銘的唇上,其間又夾雜著鼻息之間的熱氣,有些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
不過這只是轉瞬即逝的一個吻罷了,周悅的吻通常都不怎麼長久。
她打心底還是一個保守的人,目前為止對張致銘做過最主動的事情,便是這一次次的吻。
周悅白皙的臉頰染上了微微紅暈︰「新年沒辦法和你一起過,這是提前給你的新年禮物。」
「嗯,新年快樂。」
張致銘主動握住了周悅的手,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柳詩詩的方向,看到柳詩詩現在還在和饒雪慧聊天周悅微微松了口氣。
還別說,柳詩詩就在附近的時候和張致銘親熱格外的刺激,有趣。
有一種偷偷勝利了的滿足感。
「」
柳詩詩和饒雪慧聊了七八分鐘才上了車,出奇意料的是她居然老老實實的坐在後座,沒吵也沒鬧,沒和周悅爭副駕駛。
「不會是剛剛接吻被詩詩看到了吧!」
張致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雖然此前柳詩詩也見過他和周悅接吻,可那是拍戲的時候。
拍戲接吻和私下接吻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要是真看到了,要怎麼和她解釋清楚呢?
在思考之中,很快就趕到了火車站,周悅的車次要早一點,在柳詩詩之前下了車,張致銘告訴周悅到了家記得報個平安。
周悅點頭說好,然後收拾好提前放在後備箱的行李慢慢的離開了張致銘和柳詩詩的視線。
「阿銘!」
柳詩詩從後座靠了上來,緊盯著張致銘,表情澹薄的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張致銘看到柳詩詩這幅模樣,咽了口唾沫,他還記得當初差點把柳詩詩氣跑的時候柳詩詩就是這副表情。
果然是接吻被發現了嗎?
唉!
老實說吧,希望最近的努力沒有白費,能換取一個寬大處理。
「詩詩」
「你先別說話。」
柳詩詩食指抵在張致銘的嘴唇上。
張致銘呆呆的看著她,等待她先開口。
漸漸地柳詩詩那雙溫柔似水的眸子此時像是醉了一樣,迷離縹緲,好似一潭幽幽的地下泉水。
「我都懂你的,是我不夠好。」
眸子里的水霧閃爍著晶瑩的光,柳詩詩沒有怪張致銘,她只是在自責,在抱怨自己。
柳詩詩說︰「每一次我都讓你不舒服,你時候都要去自己弄好久好久,你還得照顧我的心情說我很好很棒,是我讓你受苦了的,所以你就算平時和別的女人打打鬧鬧我也不怪你。」
「阿銘,你不用和我解釋的,我什麼都不怪你,我只要你一直一直對我好就好。」
柳詩詩說了這麼多,張致銘也知道,哪有可能不介意的。
只不過這是柳詩詩為了他做了又一次的妥協所找到僅能找出的理由罷了。
張致銘不忍眼巴巴的看著柳詩詩這幅強忍難過的模樣,伸手向後去抱住她,讓她抵靠在自己的肩上哭泣。
這一次張致銘是真的心疼這個傻姑娘了,他在想啊,真的有必要去一次次的傷害她的心嗎?
深吸了一口氣,張致銘鼓足勇氣說道︰「詩詩,不怪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我這個人壞到骨子里了,離開我你會更好」
這一刻張致銘不想愧對柳詩詩,但他也不可能為了柳詩詩去拋棄其他人,所以他選擇分手。
「詩詩,我們分」
「我不要!」
話才說到一半,便被柳詩詩給打斷,她死死抱住張致銘,痴痴的看著他,早已在眼眶中積蓄了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嘩嘩地流下雪白的面頰。
「阿銘,我不要分手!」
她的聲音悶悶的,面對著她的兩行清淚,張致銘听了只感覺一陣難受。
張致銘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好,听你的不分手,不過你如果某天想分手了,就給我說。」
「下輩子!」
柳詩詩拉開衣領,張開嘴巴牙齒在張致銘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嘴里滴咕道︰「敢分手,我就咬死你。」
張致銘笑了笑,拍了拍柳詩詩的後背為她順著氣,溫柔軟語道︰「好,我絕不提分手,提了你就咬死我吧。」
最難消受美人恩,張致銘不會再提分手了,以後這個選項的權力完全交由柳詩詩小姐。
以後無論她耍什麼樣的小脾氣,只要不是鬧到張致銘的底線,張致銘都受著。
擁抱了許久,他們偶然同時一抬頭,四目交織里流淌著對彼此的愛戀。
「阿銘,我買的其實是明天的票。」
「嗯?」
「我帶了你喜歡的高跟鞋喲。」
「啊?」
講真,張致銘有點懵,這是早有準備的麼?
「我是說,咱們要不去酒店吧,我好想你了。」柳詩詩臉色漸漸紅了起來,原本整齊的發絲因為哭過有一絲凌亂的美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