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家伙有些不對勁,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似乎我成了他們的獵物一般!」墨大夫抿了一口茶,疑惑不已。
「或許是他們研究出了什麼對付你的法子吧,你可小心點,別陰溝里翻船。」余子童提醒道。
「能有什麼法子,不過是前幾天他們一直在赤水峰瘋狂練功,如果是指望這個贏我,那可真是痴人說夢。」墨大夫不屑道。
「別太大意,想想你的雲翅鳥多久沒回來了,你知道他們都背著你干了些什麼?」
「我一直覺得那個陸原不簡單,可你總護著。越是這種你覺得親近的人越危險,你難道忘了之前是怎麼被人背叛了嗎?」
「余子童,再提醒你一次,我的事你少管!」
「陸原跟他們一起練功,或許是因為我那日的訓斥。再者他們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尤其是魔銀手可是我的成名絕技,根本逃不出我的掌控。」
「一旦厲飛雨的煉尸計劃成功,單憑這個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當然,如果陸原真執迷不悟的話,也絕不會輕易饒了他!」
墨大夫說話間, 然站起身,將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隨後重重呼出一口氣,來到大堂門前,看著院中的景色沉思起來。
神手谷入口,張鐵的身影突然冒出來,手里抱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一臉的高興。
「張鐵。」墨大夫站在大堂前,遙遙喊了一聲。
「師傅。」張鐵愣了一下,快步走了過來,施了個禮。他本性善良溫順,雖然也察覺出了墨大夫的異樣,但依舊恪守著師徒之禮。
「嗯。」墨大夫點點頭,四個徒弟中,韓立早就跟他是心懷鬼胎,現在更是僵到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厲飛雨整天浪蕩不羈,所以除了陸原外,他也就看著憨厚的張鐵還算順眼。
「手里拿的什麼東西,竟如此高興?」
「回師傅,馬上就是中秋節了,我娘托人給捎帶了些點心。」
「您要不要嘗嘗?」張鐵打開了包袱,雙手舉著遞了過來。
墨大夫看了看打開的包袱,里面全是些月餅干果之類的。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種類繁多,分量也不少。
「這月餅怎麼看起來有些烤過了,我記得給你的銀子也不少啊。是沒寄給家里嗎,還是不舍得給你買些好的?」
「這是我娘親自給我做的,她說外面賣的不好。」張鐵老實回答道
「哦?」墨大夫隨手取出一塊,將其掰開來。薄薄的一層皮下,里面瓜子、杏仁、葡糖干、花生之類的各種干果塞得滿滿當當,顆顆都顯示著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深深思念。
「中秋節」墨大夫眼中閃過一絲惆悵,將手中的月餅咬了一口,閉目細細品嘗起來。
「多久沒回家了?」良久,墨大夫緩緩睜開眼楮問道。
「四五年了,從上山後就再沒回去過。」
「韓師兄他們也一樣。」張鐵又補充了一句。
「嗯,味道很不錯。」
「告訴你陸師兄,讓他備些酒菜,今晚咱們師徒幾人一起賞月飲酒。」
「把你的月餅也帶上,如此美味,理應大伙兒一起分享。」墨大夫揚了揚手中的月餅,轉身回了房間,只留下獨自發愣的張鐵。
「賞月飲酒?」韓立模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肯定是想在酒里下毒,趁機把我們一鍋端!」厲飛雨猜測。
「你什麼腦子?酒菜讓我準備,月餅是張哥的,誰給誰下毒啊?」陸原瞥了厲飛雨一眼。
「也對,他怎麼不自己準備?」
「你這不廢話,真要是他準備的,你敢吃?」
「那干脆給他下毒得了,反正這事兒你拿手。」厲飛雨滿臉冷笑瞧著陸原。
「你就不能學學張哥,不會出主意就少說話。」
「我這一身本事都跟他學的,給他下毒不如咱們現在直接抄家伙開打。」
「那你說怎麼辦!去還是不去!」
「去,干嘛不去?顯得咱們心虛一樣。」陸原從懷里掏出一個羊脂玉瓶,倒出四顆丹藥。
「這是我研究的解毒丹,能解世間百毒,咱們提前服下,以防萬一。」
「真的能解百毒?」韓立取過一顆,不是很相信。
「絕對能,不信你問厲飛雨!」陸原嘿嘿一臉賤笑。
然後告訴韓立當初研究出來解毒丹後,他就把目標放在厲飛雨身上。先是給他服下解毒丹,騙他這是精進功力的靈丹。
然後又搜集江湖上的各種厲害毒藥,偷偷下在厲飛雨身上試驗。像什麼鶴頂紅,砒霜,斷腸草等等,結果也就是讓厲飛雨有些不適罷了。
「什麼叫有些不適?那段時間我天天鬧肚子,拉出來的屎都是五顏六色的!」厲飛雨咬牙切齒道,沖著陸原撲了過來。
夜晚,墨藍的天空明月高懸,朦朧的月光灑遍了整個彩霞山。
神手谷內,大堂前的空地中,放著一張長方形的木桌。
四人分作兩側,陸原跟厲飛雨居前,韓立張鐵在後。因為不知道墨大夫打的什麼主意,所以就把武功最弱的韓立二人安排在後面。
而中間的主位空著,墨大夫還沒來。
「哎,怎麼還不來。我都快饞死了,你去叫一下?」厲飛雨看著桌子上各種美味佳肴,咽了下口水,向對面的陸原小聲說道。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餓!」
「可我餓了啊,先吃了啊,萬一等下打起來沒有力氣可就麻煩了。」厲飛雨說著沖桌子上的烤鵝伸過去了手。
「吱呀!」大堂的木門被推開,墨大夫走了出來。
看的出來他似乎對今天的晚宴很在意,身上換了一件嶄新的華服,平日里披散的頭發也束了起來,顯得格外精神。
厲飛雨被嚇了一跳,趕緊把手里的鵝腿藏在身後。
「師傅。」幾人紛紛站起身來,裝模做樣道。
「怪我耽誤了些時間,都坐下吧。」墨大夫心情很不錯,連面前的烤鵝少了一條鵝腿都沒有在意,甚至還向韓立笑了笑。弄得韓立一陣尷尬,只能陪笑。
對于陸原幾人有些刻意的位置,也沒有什麼反應,似乎並不在意。他撩起衣服下擺,坐下後對厲飛雨和藹的說道。
「餓了就吃,不用藏著掖著。」
「噢,好好。」厲飛雨見墨大夫沒有責怪的意思,也不客氣,把背後的鵝腿拿出,張嘴啃了起來。
「吃完給大家把酒倒上,然後自罰三杯,讓你不知道尊師重道。」墨大夫忽然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這開玩笑似的舉動,惹得陸原幾人哄笑不已,也使原本死氣沉沉的院子有了些歡快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