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劇組，給了沉旭東無數個第一次。
第一次跟組，第一次近距離觀看拍攝，第一次被潛規則…
呃，不算潛規則，應該是幫他增加經驗，提高熟練度。
攤牌了，他就是喜歡熟女，原因很簡單︰果實在快壞掉的時候是最甜美的！
扯回來，還包括第一次殺青…
他是跟柳亦菲一起進酒店的，路上偶遇。
柳亦菲對劇組殺青挺傷感的，畢竟大家在一起拍了四個月戲了…
小聲跟沉旭東道︰「感覺好不舒服啊…昨晚我听了一整晚的《送別》」
「你才拍了幾部戲，哪來這麼多感慨？」
「《天龍八部》是我第二部戲…」
「但你拍《金粉世家》，就只跟舒倡成朋友了呀，《天龍八部》，舒倡也來了…」
柳亦菲…說不過沉旭東，撂下一句︰「哼，不理你了！」
轉身去了演員桌…
柳阿姨沖沉旭東笑了笑，也跟了過去…
沉旭東當然不坐主桌，他跟劉偉、喬曉磊他們坐一塊。
……
《天龍》劇組直接把酒店包下來一層，里面擺著十幾張大桌，每桌都坐了七八個人，觥籌交錯，沸沸揚揚。
劇組簽約員工加還沒走的演員，上上下下百十號人，一個都不少。
這種場合，根本沒人招待你，自己找熟人堆，往里面湊。
剛好沉旭東的熟人就那幾個，而且坐一桌。
「你可算來了，在房間收拾東西呢？」
「嗯…」沉旭東坐下︰「這不是明天下午的飛機嘛…」
「你直接回學校？」
「當然…我都錯過兩個月的課程了，回學校肯定要各種補課！」
劉偉起身給他到了一杯酒︰「先別聊這些，喝酒喝酒！」
「夠了夠了，我酒量不行啊…」
「啤酒不算酒，待會撒幾泡尿就算了…喝！」
沉旭東…不好拒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實，這一桌人，除了劉偉、齊曉磊，剩下的都沒什麼交集。
雖然在一起工作過，也搭過話，但…但總像隔了一層，也是沉旭東沒心思跟他們交往的緣故。
還好有酒。
聚會的時候，酒精是靈丹妙藥，再怎麼陌生的場子，一圈喝下來，氣氛也會熱絡起來的。
沉旭東時不時再蹦出幾個段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當然，這種場合，其實程序比較固定，先自己桌子喝一圈，然後當然是敬領導…
劇組跟單位屬性差不多，也有各種領導的，制片組、導演組都算領導…
此時，張繼忠、周曉文、于敏旁邊圍滿了人，都是敬酒的。
沉旭東覺得自己也應該表示一下，倒了一杯，正要起身，劉偉一把按住他︰「你傻啊，現在去敬酒？你不等他們喘口氣？」
「…我當然懂！」
沉旭東不是白痴，這種事用眼楮就能看到…
敬領導酒，絕不能一擁而上，得把握好時機，一個人下來另一個人頂上去，要保持人氣不斷還能有讓領導喘口氣的時間。
「那你還現在過去？」
「不得排隊嘛？」
劉偉看了看場面，想了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行行行，一起一起…」
……
張繼忠當然坐主桌，他周圍坐的基本都是制片組還有導演組的負責人，另外還有市政府的領導…
除此之外，還有《天龍》的出品方法代表，包括江蘇電視台、華夏視听…
對了，還有個中年人，慈文傳媒的創始人，叫馬中駿，他跟張繼忠也有交集——《射凋英雄傳》，是他創立慈文後，第一部投資的電視劇！
馬中駿對沉旭東有點興趣…
他是編劇出身，早些年在實驗話劇做主編劇，代表作很多︰《屋外有熱流》、《街上流行紅裙子》、《紅房間•白房間•黑房間》及電影劇本《海灘》…
馬中駿之所以留意到沉旭東，並不是因為《天下第一》，而是沉旭東蹭熱度寫的那些稿子，以及張繼忠對他的稱贊…
是這樣，慈文除了押注張繼忠金庸劇，也對其它武俠名家的作品感興趣。
他們手上有梁羽生的《萍蹤俠影錄》、《七劍下天山》，還有古龍的《絕代雙驕》…
這麼多重量級的作品在手，自然看不上沉旭東的《天下第一》…
事實上，他壓根沒看過！
但他很欣賞沉旭東，想讓他擔任《絕代雙驕》的編劇…
所以，沉旭東跟張繼忠敬完酒，介紹了馬中駿給他認識，沉旭東並不認識馬中駿，但不妨礙他說出‘久仰大名’四個字…
「听說你對《天龍八部》的劇情走向連金庸都贊不絕口！」
「…沒有，我是站在讀者角度…」
「那你對古龍、梁羽生的作品熟悉嗎？」
「…古龍的作品，大部分都有看過，梁羽生…看得比較少！」
「為什麼？」
沉旭東很老實道︰「我之前買了一本《冰川天女傳》，看了好幾次，都沒能繼續下去…可能是因為我先看的金庸…」
「…不能這麼說，金庸先生在《天龍八部》之前跟梁羽生的互有勝負的…梁羽生的《大唐游俠傳》、《雲海玉弓緣》、《白發魔女傳》還是不錯的…」
沉旭東點頭，一臉的受教︰「那我好好看看…」
馬中駿說的是實話，金庸當時沒創立明報，第二部小說《碧血劍》在《香港商報》連載，同期梁羽生寫了《七劍下天山》，在《新晚報》連載…
包括金庸創作《射凋英雄傳》之後，梁羽生的《萍蹤俠影錄》依然完勝了《雪山飛狐》，《俠客行》也輸給了《大唐游俠傳》…
但金庸的上限梁羽生無法企及——《天龍八部》、《笑傲江湖》、《鹿鼎記》、《射凋》三部曲…
「那你對《絕代雙驕》怎麼看？」
「…《絕代雙驕》算是古龍創作前期的巔峰之作，也是他少有的少俠成長類型作品…」
《絕代雙驕》確實是古龍小說里的異類，少見的很有少年感的書。
後來這種少俠成長史的書，古龍就很少寫過了。
沉浪、李尋歡、陸小鳳、楚留香、孟星魂，甚至郭大路……能想起來的，都是出場滿級，一身神裝。
馬中駿立刻道︰「那如果讓你編劇《絕代雙驕》，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