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生死虐戀，萬古情劫
時光悠悠，大地荒涼一色。
楊罡獨自一人行走在坐忘道上。
一只小狐狸跟在身後，蹦蹦跳跳，不時撲到他的腳上。而後被一腳踢開……
「爹爹，爹爹……呵呵呵」
小狐狸清脆地笑著，痴纏不斷。
楊罡一臉無奈，臉上皆是嫌棄之色。
而後繼續向前，神色堅定。
「坐忘道，這是里坐忘道。我叫楊戩，二郎神楊戩……我一定不能忘了！」他不斷地提醒著自己，將不時就丟失一塊的記憶撿起。
卻渾然已經忘了，自己似乎應該叫做楊罡。
而小狐狸……早已經將一切都忘了。
這一條坐忘道的化凡之力，可見邪異。
但是。
一人一狐雖漸漸忘記了一切，但自身的感情卻沒有忘記。
小狐狸依然很痴纏著楊罡。
而楊罡也照樣急著嫌棄她的情緒。
雖然此時的他們，早已忘卻了彼此的身份。
夜幕降臨。
楊罡如一個凡人一般，在一處山坳里落腳，尋來干柴將就得躺下休息。
他已經忘了自己是個神仙，不需要吃喝休息，每天一到夜里就覺得很累。
「爹爹，睡覺！」
一只小狐狸奔了過來，跳到他的懷里。
「滾！」
楊罡飛起一腳。
「嚶嚶~~爹爹欺負人！」小狐狸鍥而不舍，咯咯直笑。
第二天。
天色剛蒙蒙亮。
楊罡忽然一個挺身坐起。
「爹爹，你醒啦！」
小狐狸朦朧揉了揉眼楮，扒在他的懷里。
「嗯。你是誰？」楊罡一臉茫然。
「我是小狐狸呀！爹爹~~~」小狐狸微笑道。
「哦。」
楊罡平靜地點點頭，已經徹底忘了一切。
只記得……這里好像是叫坐忘道。
嗯？
要怎麼才能走過坐忘道呢？
他拖著下巴思考。
又是一天。
睡夢中的楊罡忽然感覺腳上有點癢。
睜開眼楮一看，竟是一只小狐狸挺翹的小正朝著他，伸出小舌頭嘶 嘶 地舌忝著……
「滾！」
楊罡本能地一腳，小狐狸再次起飛。
時光悠悠。
楊罡已經忘了自己來坐忘道多久了。
只是每天提醒著自己，一定、一定，不可以忘記一切，忘記這里叫做坐忘道。
「奇怪，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一個生靈都沒有？」
楊罡一個人孤獨地向前行走著。
念頭剛落下。
驀然前方天地變幻，牛、羊、馬、狗、虎……各種生靈在大地上浮現，自由自在地生活著。
楊罡微微怔了怔。
「原來如此，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默默笑著。
驀然伸手向前一指。
運轉天眼神通，大喝一聲︰「破！」
沒有任何光亮閃過。
然而。
眼前的一切卻如鏡面一般，瞬間支離破碎。
天地一下生動了起來。
「嗷嗚~~~」
一聲淒厲的吼叫。
大地轟隆作響，似有大批生物奔來。
楊罡定楮一看。
竟是一條瘸腿的小黑狗，正在瘋狂逃跑。在它身後追著一群野狼，凶神惡煞，目光冰冷無情，仿佛一具具泥塑。
「嗷嗚~~」
那小黑狗看到前方竟然有人，頓時跑的更換了。
「坐忘道上的……狗？」
正當楊罡微微愣神中。
前方的小黑狗托著一條血淋淋的瘸腿，卻是再也跑不動了，癱在地上嗚嗚大叫看著他，似在求救。
「去！」
楊罡幾步上前，身形如電，瞬間踢飛了幾條餓狼，救下了小黑狗。
「嗚嗚嗚~~~」
小狗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似乎在求救。
然而。
楊罡看了它幾眼，最終微微搖頭，繼續前行。
坐忘道上發生的一切，皆與他無關。
這一日後。
楊罡一路開始遇到各種生靈，有狗、有豬，有猴、有馬，甚至還有龍鳳麒麟，山海異獸。
它們……似乎也是曾經踏入坐忘道的生靈，在這里忘記了一切，無憂無慮地生活著。
對于這些生物，楊罡一律不再理會，只顧埋頭前行。
但他的身後除了小狐狸外，又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小黑狗與小狐狸一起，像兩條甩不掉的小尾巴一樣，一直跟著他的腳步。
任他如何驅趕，也揮之不去。
又似乎過了很久很久。
楊罡已經徹底忘了一切，只剩下心中的執著，讓他茫然無知地向前進。
反而是心思單純、天真浪漫的小狐狸與小黑狗，無憂無慮，只要跟在他身邊便是最大的幸福。
某一天清晨。
楊罡再次醒來。
感覺兩只腳上，似乎有兩個動物你爭我奪，在爭搶地盤。
他睜開眼楮一看，竟似小狐狸與小黑狗打了起來。
那小黑狗可憐兮兮一直被壓著暴打，卻依舊不願放棄學著那小狐狸的樣子，伸長舌頭，似乎對楊罡的腳丫子垂涎欲滴。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楊罡怒而暴起，一連兩腳踢飛了兩個蠢萌的跟班。
繼續上路。
可這一次。
他卻感覺自己又遺忘了什麼。
「嗯？我來這里，是要做什麼呢？」
在這一刻。
楊罡福臨心至，默默從懷里掏出一截破布，上面只寫了兩個字——忘塵。
轟！
他的腦中轟然作響，似又一道星光長河劃過，其中游曳著無數色彩繽紛的小魚。
「原來，我是我，我還是……我。」
楊罡嘴角浮起一絲澹澹的笑意。
他記起了一切。
但是。
又忘卻了一切。
這一點，與小狐狸又截然不同。
楊罡也不明白為什麼，似乎自己在這個地方有些……特殊？
斬情心訣？還是命階長河？
他不知道。
「嗷嗚~~~」
一聲低微的嚎叫。
楊罡只覺腳上一濕。
低頭看去，一只小黑狗討好地舌忝著他的腳丫子。
「小黑狗？」
楊罡默默沉思，似乎在想著什麼。
許久。
他終于開口，「小狗子，你有名字嗎？」
「嗷嗚？」
小黑狗歪著頭，不明所以。
「沒有？那你今後，就叫孝天犬吧！」楊罡微笑著道。
「嗷嗚嗷嗚~~」小黑狗頓時高興地直搖尾巴。
「爹爹，爹爹，那我呢？我叫什麼？」小狐狸一頭撞開孝天犬，看了一眼它舌忝過的腳丫子，頓時露出嫌棄的神色。
抬頭眼巴巴望著楊罡。
「你？」
楊罡呵呵一笑，「你的名字，應該是叫……蘇妲己吧？」
「蘇……妲己？」
小狐狸眨著眼楮，透出一絲古靈精怪的神色。
「好耶，小狐狸有名字咯！小狐狸有名字咯！我叫蘇妲己，我就叫蘇妲己！」
忽然。
一只手擒住了她的脖子。
楊罡冷聲道︰「別裝了，你……已經和我一樣，記起了一切，對吧？青丘狐仙……蘇妲己！」
便在這時。
天地陡然再次變幻。
前方的大地緩緩升起一座古老的神廟。
遠古蠻荒的氣息如一股股天地道韻，撲面而來。
楊罡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命階長河在這一刻，竟發出了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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