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瑤光城。
「第,第一次演出就選在這里,真的可以麼……」
樂坊之內,團隊中年紀稍小的弟子月菱不禁有些擔心,「這里可是御獸宗的下轄哎,我,我還是有點緊張……」
「月菱妹妹別害怕,和之前排演的時候一樣就好啦。」
立馬就有其他人安慰道,「大師姐和江公子都在這里呢,御獸宗那幫臭男人能怎麼樣?」
「是吧,江公子?」
她還朝蘇暢眨了眨眼。
「……是啊,別太擔心,平常心就好。」
蘇暢一怔,隨即玩笑著附和道,「實在不行就把那些人當蘿卜白菜,壓力肯定能小很多。」
其實他之前也有考慮,要不要循序漸進的一步步來。
比如先從江心鎮這種小地方試試水,或者先去不遠處合歡麾下的舞仙城來個公演。
但是好像也沒必要。
御獸宗的大本營在遙遠的北域呢,這些下轄的小據點充其量也就是個二三流宗門的水平。
搞點輿論宣傳的小動作是沒問題,正面踫瓷還是踫不過合歡宗或者太虛武宗這種土生土長在南域的宗門的。
包括其他的大宗,比如劍宗靈宗什麼的,都不太行。
強龍也難壓地頭蛇嘛,更何況人家本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軟柿子。
再加上步非嫣就在附近……有什麼好怕?
相比之下,還不如直接先把硬骨頭一口啃下來。
不僅可以扭轉合歡宗在仙門城池的風評,後續的發展同樣也會方便許多。
「指藥姑娘,你稍微年長,經歷的事情也比其他人要多,所以我才選了你做這支女團的隊長。」
蘇暢回過神來,看向剛才安慰月菱小妹妹的合歡妹子正色道,「現在看來你做的不錯,以後也要如此,明白麼?」
「指藥明白。」
指藥認真的點點頭,「今後也自當盡心。」
「嗯,去準備吧。」
看著逐漸下沉的日暮,蘇暢也不自覺深呼吸了一口。
講真,他現在也挺緊張的。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城中心一處茶樓之內,被眾人圍簇,奉為座上賓的御獸宗修士常陽,正在屋內盤點著近來的收獲。
一年前,他受到宗門指派,來到瑤光城拓展業務。
現在一年過去,憑著另闢蹊徑將妖獸和茶樓聯系在一起的生意,加上他自己過硬的業務水平,如今也算是幫御獸宗在此地扎下了根。
這些城中的貴胃大戶,包括幾個世家更是唯他馬首是瞻。
御獸宗雖然遠在北域,但再怎麼說也是仙門五大宗之一。
主動來和他們這些小魚小蝦交好,那簡直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更不要說這常陽是御獸宗少主常凌天的堂弟,在宗門內也享有一定的地位。
不巴結他巴結誰?
甚至有幾個世家的家主主動將自家成了年的女兒或者孫女送來給他做了侍女,更是暗示他可以隨意采擷,到時候親上加親就最好。
「這手段也真是世家作風了……」
常陽心里譏諷一句,為了攀爬上位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不過這些個南域女子倒是真不錯,嬌滴滴的,汁水也豐盈。
稍微逗弄一下就嬌嗔連連,似乎還很喜歡自己這種皮膚黝黑的精壯類型?
反正比起北域那些不解風情,母熊一樣粗暴的女子來說,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所以他遵循的是三不原則。
不主動,不拒絕,也不負責。
畢竟他也心知自己不可能在南域久待,等到御獸宗的業務徹底安穩之後,該回去還是要回去的。
玩玩就得了,總不能真的把她們娶回家當妻做妾,到時候少不了惹得一身騷。
「現在看來,借著這種滲透,南域這些人也慢慢體會到了妖獸的美妙。」
「那接下來就是要徹底打開妖**易的渠道,好讓御獸宗的勢力進一步在這里擴張。」
「毛茸茸天下第一!」
「如果能在初夏之前就徹底完成,我應該還有機會拿到前往月魂劍域的資格。」
「到時候,這天下驕子,沒準就要再多一個我常陽的名字……」
「嗯?」
他正構想著自己未來飛黃騰達的模樣。
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卻從窗口飛了進來,停在了他的手上。
這是御獸宗傳遞情報的方式。
「……合歡宗的樂坊,今晚會有動作?」
他看著情報上的內容皺起了眉,「據說背後還有煙雨樓的幫扶?」
自從煙雨樓江彥樓主在南域現身後,到現在也有段時間了。
有關他的傳聞也鬧的滿天飛,不少人也在想方設法打探他的底細。
尤其是常陽這種生意人,對此自然更要關注。
不過前段時間他倒是通過幾個鴻鵠書院的朋友了解到了,對方是書院棄徒的事情應該不是真的。
畢竟怎麼查都是查無此人,想來是謠傳的可能性更大些。
不過再往下看,他的眉頭就越鎖越緊。
「以一己之力斬了馬勇和貓鼠兄弟?本人甚至還精通各門道法?很有可能是……霜花劍帝的後人?!」
霜花劍帝的子嗣,這不比鴻鵠書院的棄徒更有含金量啊?!
你特麼?!
這謠言怎麼還升級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但也不好完全確定是真是假。
這也不是他現在要分析的東西。
重要的還是對方支持合歡宗的事情。
畢竟這一年下來,他除了發展自己手底下的業務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打壓合歡宗下轄的樂坊生意。
輿論啊,擠兌啊,明里暗里的都有。
畢竟市場就那麼大,人們兜里的錢也就那麼多。
不弄下去一個,自己怎麼恰飽飽?
而合歡樂坊顯然就是他開刀的對象。
其實他一開始是想對付合歡青樓的,但奈何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畢竟這門生意實在是經久不衰,就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拒絕不了那些個鶯鶯燕燕,最多只能提上褲子之後才能硬氣的說句一般。
而樂坊就不一樣了。
這些年樂坊本身就開始漸漸顯露疲態,他也敏銳的捕捉到了年輕人對其愈發無感的信號。
也算是趁虛而入吧。
現在正值將對方一棒打死的關鍵時候,如此情況他自然不能懈怠。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她們真的被重新盤活了,那還了得?
他扯了件外袍,便匆匆出了門。
「我倒要看看,這個江彥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