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拜別了呂師囊,此次任務大獲成功。
他跟著喬正一起來到了甘露亭,調集水軍並一千條戰船,浩浩蕩蕩開赴舒州。
史進剛走沒多久,屏風後面就出來了一個身材魁梧,長著絡腮胡子的大漢。
此人正是呂師囊手下的統制,江南十二神之首的擎天神沈剛。
「樞相,就算咱們是盟友,也沒必要就這麼白白的把一千條戰船借給他們使用吧。
至少應該換些東西。」
呂師囊一听,頓時冷哼了一聲。
「目光短淺,婦人之見!
梁山南渡,是要去打池州救人。
梁山距離此處千里之遙,打下了池州他也不會據城而守,而是救完人就返回山東。
他們一走,池州不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嗎?
只借一千條戰船送他們一個來回,便能讓六千梁山精銳為我們打下一座城池。
我們則不用費一兵一卒。
此等便宜買賣,來多少回我都干。」
沈剛這才反應過來︰「樞相高明,末將不如啊。」
甘露亭下,一千艘戰船駛出港口,浩浩蕩蕩往西開去。
揚州城的守軍頓時嚇得噤若寒蟬。
還以為是南方的方臘大軍要盡全力過江攻城了。
結果只是虛驚一場。
這一千艘船在揚州門口的瓜洲渡晃了一圈就走了。
直奔西邊的舒州而去。
揚州知府得到消息以後本能的感覺事情不對。
但他手上兵馬太少。
五千人守城都勉強。
對面的呂師囊可是有五萬人馬。
就算對方有動作,他也不可能出城去查看。
喬正和史進站在最前面的旗艦船頭。
船隊迎風破浪,逆流而上。
沒兩個時辰就到了梁山大軍駐扎之地。
韓濤站在寨門上,遠遠的看見了江面上綿延不絕的船隊。
連忙進到陸陽大帳中稟報。
「寨主,將軍,江面上有大批船隊正在向我們靠近。」
陸陽呼延灼還有彭三人連忙出了營帳。
來到寨門前觀望。
卻見那一艘大船上下來了一艘小船。
搖著櫓往江邊靠來。
船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史進,另一個漢子長的也頗有些英雄氣,在場眾人都不認識。
陸陽率眾迎出寨門。
「大郎,你可算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
史進道︰「此行雖有些許波折,幸不辱命,我已借來了上千艘戰船,足以一次性將我大軍運往對岸。
對了,這位是江南方聖公麾下的頭領,現授南國水軍左副總管,人稱沖波龍喬正。
潤州呂樞密听聞我軍需要用船,便請喬正兄弟帶著一千艘戰船前來支援。」
陸陽眼楮一亮。
「難道是浙江四龍之一。」
喬正驚訝的說道︰「陸寨主也知道我們四兄弟。」
「玉爪龍成貴,戲珠龍解福,錦鱗龍翟源,沖波龍喬正。四位都是錢塘江上的好漢,我也是有所耳聞。」
喬正笑道︰「能入陸寨主的耳,說出去我們兄弟面上也有光彩。」
陸陽先請喬正進營歇息片刻。
喬正卻道︰「陸寨主,事情緊急,咱們就別客套了。兵貴神速,還是立刻出發吧。」
陸陽頓時對喬正刮目相看。
「也好,待功成之時,我在好好酬謝喬正兄弟相助之情。」
梁山兵馬拔營起寨,通過龐大的船隊運到了對岸。
天黑之前就已經完成了全部的工作。
喬正便在江邊扎下一個臨時的水寨。
「陸寨主只管前去,小弟便在此處扎寨,想要北反之時,就來找我。」
陸陽道了聲謝。
便帶人往南邊而去。
大軍走到半路。
卻見前方一騎探馬來報。
「啟稟寨主、頭領。我們在前面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諜子,不過他自稱是宣州經略使手下的信使,有一封書信要交給寨主。」
陸陽問道︰「那封書信何在?」
探馬從懷中取出書信,交給陸陽。
「便在此處。」
陸陽將信拆開。
邊看邊點頭。
呼延灼問道︰「寨主,上面寫的是什麼?」
陸陽說︰「這呂師囊也是個大氣的人。
他听說我們要打池州以後,便派人前去宣州傳令。
命宣州經略使家余慶派出兵馬,全力協助我們拿下池州。」
韓濤說道︰「咱們打了城池,走了以後就是他的了。咱們等于幫呂師囊干了白工,橫豎他都不虧。不愧是經商的,算盤打的就是精。」
陸陽笑道︰「別這麼說,就算他有一些小算盤,但能為了友軍做到這種地步,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對了,把那信使帶過來。」
在信使到來之前,陸陽便寫了張紙條,裝在了信封里。
等那信使到來,便將信封交給他。
「這里面的東西,務必交給家經略親閱。」
信使點頭︰「大人放心,小人一定送到。」
呂師囊在送走史進喬正後的第一時間就派人騎著快馬,前去通報家余慶,讓他們聯合梁山兵馬,攻下池州。
家余慶原本就準備進攻池州。
兵馬離池州很近。
收到了呂師囊的消息以後,得知有梁山六千鐵騎來援。
便立刻發兵開到了池州城下,將池州圍困。
另一邊,派人送信給往這邊趕來的梁山兵馬,請他們過來聯手攻城。
不過梁山兵馬都是馬軍,用來攻城是純粹的浪費。
陸陽心中早有定計,這就寫了下來,讓信使送回去,交給正在圍困池州的家余慶。
就在昨天,童貫的回信也到了池州。
池州知府讀了以後便立刻著手準備,先將梁家父子從普通監牢轉到死牢。
然後再派州衙的衙役將梁家眾人都拘禁起來,清點梁家的資產。
梁家之內。
現在只剩下老夫人、少夫人還有梁賢、梁紅玉兄妹。
自從梁家的兩個男人被抓進了大牢,梁老夫人心中就惴惴不安。
為了不連累無辜,她將家里的丫鬟僕人全都遣散,發放路費,還了典身文書,讓他們自己回家。
果然,沒過兩天,官府就將梁家監控了起來。
不讓進出,每日的飯食都有人送來。
此刻,梁家剩下的四人正坐在大堂中間。
梁賢一臉的頹廢。
父親爺爺都被官府所抓,自己身為家中唯一的男子竟然只能坐在家里,無可奈何,等待命運降臨。
他只覺得自己沒用。
梁紅玉安慰道︰「哥哥休要唉聲嘆氣。父祖二人被官府鎖拿,又不是落于賊人之手。
官府定會察查清楚,還父親祖父一個公道。」
梁老夫人卻沒有梁紅玉這麼樂觀。
她活了這麼久,對世間之事了解的更多。
官府的大牢不是說進就進,說出就出。
只要進去了,沒罪也有罪。
很少有人能完完整整的出來。
而且這次明顯不對勁。
一般人拿下大牢之後,不至于牽連家人。
家人在外面還可以使錢運作,還可以進牢里看望犯人。
可這次連梁家眾人都被官府軟禁了起來。
別說去大牢看望兩人。
現在整個梁家就像是一個大牢房。
梁賢覺得現在室內的空氣很是憋悶。
便想出去看看。
「女乃女乃,娘,我去前面看看今天的飯送來沒有。」
老夫人也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就讓他自己出去靜靜。
梁賢出了大堂,直奔偏門而去。
一般飯菜送來之後,都會放在這里。
經過花園,走廊。
離門越來越近。
正當他要開門的時候,大門卻被一腳蠻力踹開。
梁賢驚得連忙往後一跳。
好歹是沒有被飛速撞來的門板砸傷。
一大群衙役飛速沖進了梁家,梁賢想要阻攔卻根本攔不住。
這些人根本沒把梁賢放在眼里。
進門之後便四處翻箱倒櫃,尋找值錢的東西。
梁賢連忙喝道︰「干什麼?你們這是干什麼?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我要去找府尹相公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