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沒有絲毫耽擱,讓人送自己到機場之後,自己就上了飛機。
在魔都又待了一晚上,等到港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馬亮早就得到了趙士綜的通知,讓司機老夏開著車一同在機場等他。
老夏是楚江河招的司機,為人忠厚老實,為楚江河開了半年多的車了,表現不錯。
馬亮一看到楚江河出來,眼楮就亮了起來,這麼長時間總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少,可事到臨頭,自己還是不知所措。
只有看到楚哥在的時候,才覺得有了主心骨,心中大定。
楚江河看馬亮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沒心情跟他寒暄,快步在前走著。
「先上車,邊走邊說。」
等兩個人上了車,楚江河先吩咐司機老夏回家,待汽車開動之後就沉聲問馬亮︰「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說說吧。」
馬亮捋了捋自己的思緒,然後說道︰「哥,是這樣的,本來這段時間張哥跟往常一樣,一直忙活著生意。7天前,說要去港口看看,結果就一直沒回來。武師傅說先不要驚動你,等有了確切的消息之後,再跟你說。這不是找了好幾天,一點消息也沒有,就通知了趙公子。」
「都去哪些地方找了?」
「只要是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點影子也沒有。」
「老武朋友那邊出面沒有?」
「出面了,派出去很多人,同樣一點效果沒有。」
楚江河坐在車上,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警方那邊怎麼說的?」
馬亮咽了一口唾沫,這才小心的說道︰「警方也說這麼大的人,肯定是不會迷路的,十有八九是被人綁架或者被人搶劫了,這幾年東南亞那邊一直有人偷渡進來,張哥又喜歡穿金戴銀的……」
港島就是個自由港,人員組成十分復雜,從來不少亡命之徒。
被人搶劫之後,順手沉了海這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種可能,楚江河只覺得嗓子眼里有些發干,嘴里罵道︰「媽的,早就讓他注意一點,別天天戴著大金鏈子滿大街晃悠,這麼招搖,別人不搶他搶誰。」
馬亮看他臉色難看,自己心里也有些墜墜,以他的猜測也是覺得張哥是凶多吉少了。
楚江河罵了幾句,也有點頹然︰「鄭月月知道嗎?」
「一個大活人幾天沒見人影,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過她。」
兩個人對視一眼,開始沉默起來。
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有說話,直到車子開進家里,就見柳雲芳、老武、鄭月月都坐在客廳里等著他,氣氛凝重。
楚江河讓柳雲芳陪著臉色悲戚的鄭月月先回房間,兩個孕婦,誰出了事兒都不好。
鄭月月本來想坐下來听他們談事情的,可在柳雲芳的勸說下,只好先回房間去了。
楚江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起精神來問老武︰「你朋友那邊的人都派出去了?」
老武點點頭︰「只要是能動彈的都派出去了,跟相熟的字頭也都打了招呼,只要一有消息就會傳來。」
楚江河嘆了一口氣,說道︰「開出一千萬的花紅,我只要一個結果,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現在的他毫無頭緒,一個港島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只能寄希望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了。
這要真是被那些偷渡客給搶了,這可真是大海里撈針,天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消息。
老武先是一愣,不過看東家認真的神色,旋即答應下來。
「好的,東家。」
楚江河想了想又說︰「讓陳友林來見我。」
馬亮也答應一聲,跟老武挨個打電話去了。
陳友林來的很快,對于自己的生意合作伙伴他十分關心。
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跟楚江河說了說,並說這事他一直在關注。
「楚老板,我們一直合作很愉快,發生今天的事情,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不過你放心,我在潮州幫里也有認識的人,我早就托人打听了,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楚江河其實有點懷疑是陳友林見利忘義,所以痛下殺手。
不過他在自己面前的表現無懈可擊,自己沒有發現任何破綻,沒理由對他翻臉。
所以對于他的話,楚江河還是受用的︰「有勞陳老板了。」
送走了陳友林,楚江河癱坐在沙發上,也覺得有些累。
這兩天趕飛機,再加上心累,很久沒有這麼疲憊的感覺了。
閉著眼楮癱坐在沙發上一會,只覺的有一雙柔軟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腦袋上,給自己輕輕地按摩。
這個時候能這麼做的也只有自己的媳婦了,楚江河眼楮都沒睜,只是輕輕握住自己媳婦溫柔的小手。
「江河,人這一輩子福禍難料,這個強求不來。」
柳雲芳跟鄭月月早就聊過很多次了,對于這件事也有自己的判斷。
楚江河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嘆了口氣說道︰「是呀,還是盡人事听天命吧,鄭月月怎麼樣?情緒還算穩定嗎?」
「這麼大的事情,她又是個女人,情緒怎麼能穩定的下來,唉……」
想到張力還有個未出生的孩子,楚江河心里十分為難,自己又要怎麼跟老家的那位嫂子交代。
自己是可以給他們經濟上多補償一些,可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的沒了,這讓自己怎麼說的出口。
「你也別多想了,先吃飯吧,現在你是他們的主心骨,你可不能出事。」
楚江河苦笑點點頭,他只是覺得有些累,其他的倒沒有什麼大礙,休息一下就好了。
有自己媳婦陪著簡單吃了點東西,又跟自己媳婦說了會話,這才休息。
可睡到半夜,家里的佣人又緊急敲門,將楚江河從睡夢中叫醒。
「先生,張夫人恐怕要生了。」
這時柳雲芳也被驚醒︰「啊?這距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呢!」
楚江河哪里不知道,這是驚懼之下,鄭月月要早產。
媽的,這一件一件的事情,讓他感覺心里煩躁,心頭窩著一團火。
「趕緊送醫院。」
楚江河讓柳雲芳好好歇息,又讓家里的佣人好好照顧,自己則又急匆匆陪著鄭月月去醫院。
等到鄭月月被婦產科的人推進手術室,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心情很快又低落了下來。
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