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邊,多少人等在旁邊,為了的就是跟那些大人物說一句話而已,哪像你居然端著牛排在這里吃,自由自在的,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來參加宴會的。」
林悅芳指的方向正是李家成、李兆基、包玉綱等人的所在,他們幾個人湊在一塊自然是全場的焦點所在,很多人就圍在不遠處等著,為的就是能跟說上幾句話而已。
可這種圈子,一般人是擠不進去的。
楚江河微微一笑︰「我當然是來參加宴會的,這里的牛排味道不錯,林同學不想嘗嘗?你要是抹不開臉,我幫你夾兩塊過來,不想吃牛排的話,我給你取點甜點過來。」
對于那些人的心思楚江河自然清楚的很,不過你沒有實力的話,就是跟那些大老搭上話又能怎麼樣,別人也不會對你有多深的印象。
只有你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才能跟這些人平等的對話,要不然的話誰認識你是誰,楚江河可不想做無用功。
「楚同學,你正經一點好不好。」
面對楚江河的調笑,林悅芳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誰參加這種宴會專門是為了吃的。
林悅芳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十分端莊的存在,難得看到林悅芳平頗為可愛的一面,這種意外的發現,令楚江河不禁開懷大笑起來。
「林同學,你作為政務主任,不陪在你們上司身邊啊?小心你上司給你穿小鞋。」
林悅芳雖然以前是個總領袖生,但是她對于這種單純應酬的場合也並不適應,苦笑一聲︰「穿小鞋就穿小鞋吧,誰讓我腳小呢。」
楚江河不由自主的向下看去,嗯,確實不大。
注意到楚江河的目光,林悅芳臉上顯露紅暈,嬌嗔道︰「往哪里看呢。」
楚江河搖頭失笑︰「你呀,這種性格真不適合混政壇。」
一個出色的政客,臉厚心黑可是最基本的素質,林悅芳的性格跟這個可不搭邊。
林悅芳也嘆道︰「也許吧。」
在她的心里未必是要做多高的職位,只是想要做些事情而已。
只是人生有許多事情並不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她也在努力的適應。
與宴會廳里的鬧熱不同,兩個人躲在這個清淨的角落,聊聊天,看著美景,吹著海風,偶爾喝點香檳,倒也十分愜意。
兩個人說著說著話,這關系也越來越近。
正說笑間,一道尖銳的嗓音響起︰「呵,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對,沒打擾你們吧?「
楚江河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考究的年輕人,看樣子大概三十歲不到,正端著酒杯戲謔的看著自己與林悅芳兩個人。
話雖是這樣說,但這人的眼神充滿了玩味,語氣也令人相當不爽。
林悅芳沒有發脾氣,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對方,心中不快。
楚江河也詫異的看著對方,還尋思,這人誰啊,說話這麼沒有水平。
要知道能出席今天這種場合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來歷,自己只是跟林悅芳說說話而已,怎麼到了他口中像是偷情一樣。
楚江河正要說話,林悅芳悄悄拽了拽他一下衣袖,輕聲說道︰「這人是鐘家的人。」
林悅芳這段時間跟自己的上司見過鐘家的人,對方也在其中,只是匆匆一面對方不認得自己,而自己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鐘家長子鐘會仁。
鐘家?
難道是跟佳寧集團合作的鐘家?
自己還沒報之前佳寧的仇呢,鐘家又跳了出來,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難道就是看自己年輕所以看著好欺負?
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麼主動找茬,但楚江河可不會簡單的認為對方只是無理取鬧。
想通了這點,楚江河對他也沒了好臉色,喝了一口香檳,道︰「關你屁事。」
有人都親自來打自己的臉了,他可沒有興趣再將自己另外一半臉送上去讓對方打。
原本還戲謔看著兩個人的鐘會仁,听到楚江河竟然敢無視自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了,表情陰鷙的看著楚江河。
他自然不是無緣無故的來找楚江河的茬,雖然他行事乖張,但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
在看到楚江河孤零零的在觀景台上與一位女子聊天,問清楚身邊的人並不認識他,再看對方的年紀,認為楚江河是個不知道從哪里混進來的小角色,就有了剛才這一幕。
看楚江河絲毫不給對方面子,林悅芳有些擔憂的說道︰「楚同學,鐘家可是有個大人物,馬上就要出任首席非官守議員。」
首席非官守議員?這麼大的來頭?
不會吧。
首席非官守議員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職位,這是行政及立法機關資歷最長及地位最高的議員職稱。
被委任為首席非官守議員的人士,一般都是殖民地政府十分信任的人士,他們在行政局及立法局內帶領其他非官守議員,也是總督在兩局內首要的咨詢對象,在兩局會議上可優先發言,亦會代表兩局的非官守議員致辭。
鐘家的背景這麼深厚的嘛?
自己前世可沒有听說過,楚江河一時想的就有些多。
見林悅芳說出自己的背景,鐘會仁再次戲謔的看向楚江河,十分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
一般人听到這種消息,肯定會露出吃驚的表情,繼而會向自己苦苦哀求,希望自己能放他一馬。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楚江河只是微微一愣,接著笑道︰「關我屁事。」
楚江河並沒有太多的顧慮,對方明顯是來找自己不痛快的,自己難道還慣著他。
想什麼呢,要是這位首席非官守議員親自來,自己可能會給點面子。
當然惹惱了自己,自己照樣也會翻臉。
重活一世,除了家人還有有限的幾個朋友之外,楚江河並不會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分清楚關我屁事和關你屁事,能解決人生中80%的問題。
楚江河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令面前的兩個人呆立當場。
林悅芳微微張著嘴巴,看著雲澹風輕的楚江河,心說楚同學怎麼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還會這樣,不過她的心里也在暗贊楚江河有膽色,這兩句話雖然粗魯,但說的漂亮。
鐘會仁沒想到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非但沒有卑躬屈膝,反而像是毫不在乎一樣。
正要發火問問楚江河是怎麼混進來的,卻見宴會廳那里熱鬧了起來。
原來是何賭王陪著霍老走入了會場,正主到了,自然引起了全場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