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在旁看到這一幕,開口幫腔︰「江河,月月她家里人早亡,除了她男朋友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要是可以的話……」
張力知道江河是個很有手段的人,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可以的話,他想讓楚江河幫幫她。
楚江河看了泫然欲泣的鄭月月一眼,又看了欲言又止的張力一眼。
楚江河對鄭月月的觀感有些不好,這女人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短短的時間就讓張力對她有些死心塌地的。
對于張力的表現也有些失望,這才多長時間,就陷的這麼深了?
楚江河嘆了一口氣說道︰「張力,不是兄弟不願意幫,主要是對手是佳寧集團,這麼大的一個集團在港城有什麼能量你可能不太清楚,但遠遠不是我們幾個剛來的外省人能抗衡的。別的不說,只要隨便掏出幾千港幣給那些嗑藥上癮的爛仔,那些爛仔可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在那些不起眼的街頭巷尾,可不缺這樣的爛仔,他們一得手只要往九龍城寨里一躲,就是想找人都不好找。
到時候他們幾個人的照片,最多就是在警方的檔桉里一塞,成了一個懸而未決的桉子,那多冤啊。
楚江河可不想為了一個剛見一面的姑娘就冒這麼大的風險,也不值得,所以他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不過面對著張力,楚江河也找了個理由,委婉的拒絕了他。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自保之前,他還是會盡量躲在幕後,行事也會盡量低調一些。
鄭月月與張力听到楚江河說的眼中,不由的打了個寒噤,這種事情他們認為佳寧集團絕對做的出來。
張力猶豫了一會,還是有點不死心︰「江河,月月手上不是有佳寧集團的把柄嘛,能不能在這方面做做文章?」
旁邊的鄭月月也期冀的看著楚江河,想看他怎麼說。
楚江河搖了搖頭,認為他們還是有點天真,反問道︰「呵,那麼大的一個集團,那麼龐大的一個利益,你知道牽扯的範圍有多廣嗎?牽涉到多少人嗎?」
張力與鄭月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茫然,雙雙搖了搖頭。
就知道他們兩個想得太簡單,以為就憑手上的證據就能拿捏住那麼龐大的一個集團,實在是太過天真。
楚江河輕笑一聲說道︰「鄭小姐今年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七八歲吧,他男朋友的歲數也不會太大,最多三十歲。三十歲在佳寧集團能坐到什麼位置?財務總監?我看這個可能性不大,最多也就是總經理助理的樣子,因此接觸才能到一些機密的信息。」
楚江河看鄭月月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所說雖不中亦不遠矣。
對于鄭月月男朋友的動機,他不想猜,也懶得猜。
一個成年人做什麼事情都要想清楚後果,也要能承擔因此所帶來的代價。
剛才听張力所說,顯然這位已經承受了自己所做這件事情的代價。
至于他現在是生是死,那就難說了。
「佳寧集團怎麼說也是控制著上市公司,市值也有二三十億的港幣,港城的稅負並不算高,偷稅漏稅的可能性不大,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財務造假。」
「可你們想過沒有?財務造假這個事兒被曝光之後,佳寧集團確實會因此遭受到損失,最直接的就是股價下跌,但與此同時那些投資佳寧集團的人也會受到牽連,那些人可不算少數。」
「你說他們會站在哪一邊?」
「是站在你們口中所謂正義的一方?還是站在利益攸關的佳寧集團一方?」
投資佳寧集團的人中不乏銀行家和一些機構,就憑鄭月月男朋友手中的東西想扳倒一家上市公司,無異于痴人說夢。
恐怕他剛一曝光,還沒等佳寧集團出手,那些利益相關的人就會出手將他們摁死。
楚江河可不想他們做出這等蠢事,鄭月月手上的東西有用,不過用處也有限。
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放出來,才會起到最大的效果。
此時放出來最多就是讓佳寧集團的形象受損,影響旗下上市公司在股市上的表現而已,還不足以對佳寧集團造成致命一擊。
如果貿然這樣做的話,他們幾個就等著佳寧集團的報復吧。
楚江河此時也沒有把握能在佳寧集團的報復下安然無恙。
楚江河一連串的反問,將張力與鄭月月兩個人問的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楚江河確實說的有道理,他們無從反駁。
張力頹然的點起一支香煙,開始悶頭抽了起來。
鄭月月也是沉默了一會,緊咬嘴唇不說話了。
她這一冷下來又平添幾分可憐,真是我見猶憐,弄的一旁的馬亮都時不時的沖她瞄上幾眼。
楚江河心中警覺,這種楚楚可憐的美女殺傷力也太大了,等會還要告戒一下馬亮離她遠一些。
馬亮涉世未深,恐怕不知不覺就會著了她的道道,搞不好要出事情。
鄭月月沉默了一會,輕柔的說道︰「楚哥,之前听張力說你是個十分有能力的人,今日一見才知道他所言非虛。」
楚江河知道她別有用心,但被這樣一個美女有意討好,他的心里還是十分受用的。
果然鄭月月先是夸贊了楚江河一句,然後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世界總會有正義存在的,我就不信佳寧集團的人能一手遮天。」
看她認真的眼神,楚江河就知道她還沒死心,暗自搖了搖頭,感慨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尸骸。這個世界呢,壞人通常都是有手段的,想做個好人,你得比那些壞人的手段更高明才可以。」
「你是個好人。」
「好人?」楚江河自嘲的笑了笑,「也許吧。」
楚江河也不想跟她多說︰「鄭小姐這兩天多休息一下,在這四季酒店我相信他們也不會胡來,也不敢胡來,等過幾天我送你到內地去避避風頭,老武,再給鄭小姐開個房間,然後帶她去休息。」
旁邊的張力還想說什麼,卻被楚江河嚴厲的眼神制止。
張力訕訕笑了笑,也就坐在那里不說話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楚江河這麼嚴肅的時候。
那邊老武頭答應一聲,鄭月月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出去了。
看張力的眼神一直掛在鄭月月身上,直到她走出房間才將目光收回,楚江河就沒好氣道︰「說說吧,你跟她怎麼回事兒?」
張力大窘︰「什麼怎麼回事兒?」
「在我面前還裝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