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學院里面。
看著那有點無精打采，好似霜打的茄子的西神憐。
天苑灕雙手叉腰，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你怎麼一副很累的模樣？」
「不就是昨天逛了一天街嘛？」
「為了讓雪繪原諒你，我可是幫你在學院里面請了一整天假來著！」
西神憐長嘆一口氣以後，無奈的答道︰
「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我感覺自己遭受到了某種真實傷害……」
「明明多少錢都行，但她就是喜歡糾結于價格。明明可以全都買，但她就是要挑挑揀揀再挑挑揀揀……」
听完，天苑灕不解道︰
「不是挺正常嗎？」
「那便是逛街的樂趣所在呀！」
「雖然我不怎麼逛街。」
「但也從其他女生那里听到過類似的說法。」
做為特權階級，逛街什麼的，天苑灕其實有點一知半解。
她不買東西。
從來都是別人主動把各種東西送到她面前，任她隨意挑選。
錢？
不好意思。
她是真的沒有模到過現金，更沒有什麼銀行賬戶。
連這個概念。
天苑灕都沒怎麼接觸過。
只是單純知道大部分人在獲取各種物資之時，往往都需要支付金錢，而那便是消費。
「快走吧，要到上課時間了。」
隨著這句話被說出，望著天苑灕的背影，西神憐自然只能亦步亦隨的跟上。
順帶輕聲吐槽︰
「明明已經兩天沒有見面，我們不是應該先親一下嘛？」
天苑灕的腳步立刻一緩。
遲疑一秒後。
她快速地轉過身，迅如閃電一樣的在西神憐臉上親了一下。
「可以了吧？」
「快走！」
那是種言不由衷的奇妙嫌棄感。
似是嫌棄，又似是高興。
顯然。
雖然對于逛街與消費有點不太明白，但她明白著喜怒哀樂與愛……
而得到她的親吻或者說獎勵，西神憐那邊立刻顯得精神了不少，不再繼續半死不活——
幾分鐘後。
已經離開學生會所在大樓。
正橫跨操場區域向著自己班級所在大樓而去的西神憐。
出于隨便找點話題的想法，頗為隨意地就對著天苑灕說道︰
「對了，我前天晉階了來著，現在已經是一個了。」
那是種比普通人打游戲時爆了件稀有裝備還要來得輕描澹寫的語氣。
畢竟普通人要是在打游戲時爆了一件稀有裝備，好歹都會高興好一陣子，在面對熟人時，更是會本能的試圖炫耀一番。
西神憐那種過于輕描澹寫的語氣，搞得天苑灕在最開始的時候干脆就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便將之當成了某種耳邊風。
直到過了好幾秒，她才頓住身形停下腳步，表情滿是疑惑之色的向西神憐問道︰
「你剛剛是不是有說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西神憐搖了搖頭︰
「……應該是沒有。」
「哦。」
天苑灕隨即放松下來，繼續向著教室走去。
「我還以為你剛剛說你實力晉階了。」
對于這個問題。
西神憐倒是立刻就承認道︰
「對呀！」
「我剛剛是那麼說的啊！」
接著他就被天苑灕提著衣領，審問道︰「那你之前和我說沒有？」
西神憐不解道︰
「那算重要事情嗎？」
「……不算嗎？」
「算嗎？」
「不算嗎？」
「算嗎？」
「……」
來來回回好幾遍後，天苑灕選擇停住當前復讀機行為︰
「停！」
「你不要再給我裝復讀機了！」
她環顧一圈周圍那些面色好奇的打量著自己兩人的學院師生後。
立刻就說道︰
「先跟我回會長辦公室。」
說完。
她完全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直接就拖著西神憐原路返回。
使得西神憐不禁發言道︰
「快要上課了呀！」
「雖然請過假，但我還真沒有遲到過。」
「午休的時候再說那些事情不行嗎？」
「我覺得我強迫癥犯了，這可是零遲到的成就啊，萬萬不能輕易丟失……」
聞言。
同樣沒有遲到過的天苑灕，在按耐住掐死對方的想法之余，直接就面色極其冷漠的答道︰
「不行！」
「現在就得講清楚情況！」
態度簡直無情——
從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如果是西神憐來回答，那麼他只能說沒有啥太新奇的感覺。
最明顯的感覺就是耳目一新。
覺得自己看到了更多了、听到了更多、知曉了更多……
再然後就是察覺到自身的生命形態又一次發生了一些改變。
如果說他當初在太陽表面曬日光浴是將自身的生命形態往前推了一步。
那麼，在晉階的瞬間，他就又再度往前走了幾步。
雖然描述起來有點抽象，但他確實是這麼個感受。
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身體更加強壯、更加健康……
那些只是最基礎的附帶性成長罷了，本質上全是生命形態發生遷躍時帶來的額外影響。
晉階，于西神憐而言，最直觀點的感受便是他感覺自己即使不使用，不使用任何的外物，都能夠輕而易舉的通過吸收周圍游離能量來達到永生的效果。
如果加上的話，他連外界能量都不需要。
他只需把這個特性需要消耗能量的基礎性質，當做負面BUFF打掉即可。
屆時，就算沒有任何的能量、沒有任何的物質……他都依然可以存活。
然而，怎麼說呢……
即使听起來好像很厲害。
這一切對于西神憐來說確確實實是有點無足輕重。
早在自身剛剛覺醒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可以做到靠自身力量來實現永生不死，乃至于隨意地讓別人永生。
只需要將目標做為生命體時，通過消耗物質與能量才能夠得以存活的限制，外加壽命限制之類的玩意全數打掉就行。
至于晉階所帶來的其它各種變化也是同理。
如眼楮方面的變化。
現在，隨著等級的提升，只要西神憐不壓制自身的視覺系統。
那麼他完全可以靠著單純意義上的軀體機能觀測到電子信號的運動、微觀粒子之間的踫撞、時間的流動性……使得自己僅靠軀體能力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做到觀測未來、眺望數光年外某顆星球的地表環境……
相當于自帶了……
而這一切，依舊屬于西神憐在覺醒以後，一個念頭便可自行取得的能力。
就如永生一樣，在他眼里同屬于唾手可得……
這使得面對所謂的晉階，西神憐其實只在乎其中的過程與體驗，那種自然而然變得強大的感覺。
正因為如此。
他之前才會在面對天苑灕的詢問時，覺得所謂的晉階並不是什麼重要之事。
哪怕知道晉階對于別人來說很是難得。
但他真心感覺不到所謂的困難。
只覺得事情宛如喝水呼吸一樣簡單。
如果不是想要找點話題來閑聊，他都懶得向天苑灕提及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