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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囚龍縣驚變!範武之名無人不知!(17000字爆更)

如今的谷源縣已經聚集了,不下于上百個欽天司成員……其中人數最多的就是欽天司的普通成員,其次就是欽天司的總旗官。闌

人數最少的人,反而是欽天司的那些小旗官,就只有三四個小旗官在這里。

因為,從別的地方調集小旗官這種實力不上不下的欽天司,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與其調集小旗官,不如多調集一些總旗官來。

而身份最為尊貴的,就是那個欽天司百戶。

當然這個欽天司百戶並非是谷源縣的。

畢竟谷源縣一開始最高的職務也就是一個欽天司總旗官,這個百戶官是從別的地方被調過來的,暫時統領谷源縣的這些欽天司們。

按理來說,百戶官這樣的人物在欽天司里面已經是大人物了,因為之上就只有千戶、副指揮使、和總指揮使,這幾個職位。闌

屬于是欽天司中層偏上的存在。

再加上欽天司的一種特殊性,以至于就算是一個欽天司的百戶官,在話語權方面也並不亞于,一個縣城的衙門知縣。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欽天司百戶官,在這一刻,卻卑微的有些過頭了。

但沒有什麼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因為所有人都覺得,百戶官用這種態度來對待眼前這位範武道長,是最應該的,同時也是最正常的。

畢竟這可是範武道長啊!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多謝範武道長昨夜出手,穩住了谷源縣的局勢,誅殺了眾多惡鬼、和邪道。」這位欽天司的百戶官說話的語氣,都是沒有作假的感激︰「倘若沒有範武道長出手相助,憑借著我們的力量,是很難能夠穩得住此地的局勢的。」闌

欽天司百戶官也主動得承認了,就憑借著他們這百來號人,沒有辦法能夠讓谷源縣重新恢復到,那種平穩安定的狀態。

「舉手之勞罷了。」面對對方的感激,範武只是簡單得回了一句︰「怎麼說貧道我也是一個道士,見到有人作惡,還是會忍不住出手的。」

範武嘴上的話和他的心里所想並不是一回事。

因為他心底里想的只有自由屬性點。

如果做這種事情,不會給他帶來自由屬性點的收益,他雖然也會出手,但是不會像昨天晚上一樣,幾乎清掃遍了整個縣城!

現在谷源縣欽天司的駐地之中,還躺著二十幾具邪道的尸體,這全部被都是範武解決的。

除此之外……闌

這些邪道們,收集到的有關于已經死去的那一尊土地爺的血液、或者是頭發什麼的,也全部都被當地欽天司,給收繳了起來。

畢竟,這些怎麼說都是一尊神祇身上的物品,一旦流落到邪道們的手中……

那會出大問題的!

「在下見到範武道長和您的幾位友人,似乎都是帶著不少行囊的樣子,這是要去往何處?」谷源縣的欽天司百戶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話題,只能夠問出這樣的問題。

「回囚龍縣。」範武並沒有去隱瞞自己的行程,畢竟……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並不需要隱瞞︰「然後離開大周王朝,去大炎王朝,最後橫穿大炎王朝,進入商武王朝。」

他這一番話把在場的所有欽天司都給听愣了。

他們單單是,在腦海腦補了一下這一段行程,就有些頭皮發麻,因為這可不是一般的遙遠。闌

「原來範武道長要去商武王朝嗎?」欽天司百戶官恍然大悟︰「在下,是听說過這個王朝的,听說這個王朝疆域非常之大。」

然後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因為他只知道這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和範武還算是比較熟絡的沉紀月,忽然開口了︰「我記得範道長您曾經說過,離開囚龍縣是為了送一封書信到南郡郡府那邊,那您為何會出現在谷源縣?我記得沽源縣郡府囚龍觀,這三個地點並沒有連成一條線吧?」

沉紀月問出的這個問題,沒有帶著什麼惡意,也沒有任何質問的意思,只是一種單純好奇。

「這三個確實沒有連成一條線,但是南郡郡府、和谷源縣、還有皇城,卻連成了一條線。」範武回答說道。

「啊?」沉紀月一愣︰「範道長,您要去皇城?」闌

範武越來越頭︰「我就是從皇城那邊回來的。」

沉紀月︰「!!」

努力捋了一下,有些混亂的思緒,沉紀月開口說道︰「皇城那個地方我也去過,那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不過也確實是繁華。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去皇城一趟。」

「哈哈哈!」欽天司百戶官笑道︰「沉總旗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位總旗官,未來還是十分的不可限量的,遲早有一日會被調到皇城里面。」

這些欽天司成員提到皇城,都帶著一絲絲的向往,因為皇城里的欽天司,那才叫地位高啊!

相比較之下,他們這些在外邊的欽天司成員,其實就是一個個被朝廷外放的苦力。

就比方說同樣是總旗官這個職位。闌

皇城的總旗官和外面的總旗官,完全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雙方,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

看到他們提到皇城時的這樣反應,在範武旁邊的雲九卿,表情應有些許的小古怪,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還不知道,大周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呀?」

雲九卿這樣的一句話落下,整個欽天司駐地,陷入了一種寂靜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每個人的眼楮里,都帶著些許的錯愕、以及一絲好奇。

欽天司百戶官詫異問道︰「皇城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那你可是天子腳下,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情吧?」

雲九卿嘴角一抽︰「你們欽天司這邊的情報,怎麼傳遞的這麼慢?」闌

這時候,行風子說道︰「或許是因為我們都在持續趕路,以至于我們的速度甚至比欽天司送信人的速度,都要更快。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皇城的動亂,導致了一些消息情報有延誤。」

谷源縣之中的一個個欽天司成員都在面面相覷,他們並不知道雲九卿和行風子說的動亂,到底是什麼事情。

不過……他們通過捕捉一些比較敏感的關鍵詞,大概能夠听得出來……這兩位的意思好像是說,大周皇城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並且……因為這樣的騷動大事,導致了皇城、甚至是整個中郡,情報傳遞都出現了大問題。

以至于,範武道長他們都已經來到谷源縣了,但是有關于皇城那邊的情報還沒有傳過來。

見到他們這一個個一臉懵逼的樣子。

雲九卿覺得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為大周王朝的情報能力,感到非常的擔憂了。闌

但她終究也只是一個外人,沒有辦法在這方面批判什麼,更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

更何況她也沒有這個義務。

更沒有這個責任。

雲九卿用一種還算得上是比較平和一點的語氣,一五一十的將皇城里面的事情大致說出來。她覺得自己用這種平和的語氣,應該不會讓這些欽天司成員們,太過于震驚吧?

結果……

她發現自己想多了。

當她把「老皇帝崩逝」、「鎮海王聯合血蠱教」、「皇城大亂」、「皇宮大亂」、「太子殿下遇險」……這樣的一下事情全部都當面說出來之後。闌

所有人都呆住了。

所有人都懵逼了。

因為……雲九卿所透露出來的這一個個信息,屬實是讓人瞠目結舌。

每一道信息都如同一擊雷霆一樣,落在這些欽天司成員們的心頭,讓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以及驚駭的表情。

他們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听到的東西只是夢境里面的言語,而不是現實里發生的事情?

可是……闌

當他們稍微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某個部位之後,就發現這並不是什麼夢境,而是真實的。

而且他們也覺得,雲九卿身為這位範道長的一個友人,按理來說不會在這方面開這種玩笑。

誰會開皇帝駕崩的玩笑呢?

這樣的玩笑可不興開啊!

再聯系上,範武道長這一行人是從皇城那邊過來的,那就說明,他們所說的這些話的可信度,最少達到了九成九。

那不就是說,他們大周王朝的老皇帝真的駕崩了?!

而且,鎮海王也真的聯合血蠱教,準備作亂?!闌

整個大周王朝即將就要……

陷入一場戰亂之中?!

嘶——

乖乖!

他們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听到一個如此震驚的消息,而這樣的一個消息,還不是從欽天司的情報之中得知的。就連他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吐槽,為什麼情報傳遞的速度這麼慢?

「陛下,陛下他崩逝了……」谷源縣的百戶官有點難以維持得住自己的城府,他額頭的冷汗都溢出來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許的顫抖。

「鎮海王,血蠱教……」百戶官暗吞了一口唾沫,只覺得自己有點口干舌燥︰「這兩方無論任何一方,都不簡單啊!」闌

如今的大周王朝,在鎮海王和血蠱教的聯手之下,能夠撐得下去嗎?

百戶官有點存疑。

因為在欽天司之中能夠爬上這個位置,他已經能夠看得出這個王朝的一些弊病,那一個又一個的弊病,不斷地在拖累著整個王朝。身懷無數弊病的大周王朝,現在又遭遇這樣的事情。

那可太難了啊!

因為範武的幫忙,將谷源縣的秩序穩定下來的喜悅,在這一刻……也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谷源縣之中,每一個欽天司成員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這種時候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能夠感覺得到,一種山雨欲來的即視感。

仿佛有一塊千鈞巨石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闌

他們感覺自己可能明天睜眼一看。

整個王朝就要陷入一場難以挽回的戰亂之中。

那種畫面屬實是讓人毛骨悚然!

讓他們頭皮發麻!

畢竟,如果大周王朝陷入了他們預想之中的戰亂,那麼身為欽天司的他們肯定是逃不月兌的。打仗,可不是抓惡鬼或者是抓邪道那麼簡單。

欽天司抓惡鬼或者抓邪道的時候,就算是會折損人手,也頂多每次行動只會折損一兩個人。

或者是五六個人。闌

每一次的行動如果損失超過十個人已經是損失慘重了。

可是……

打仗呢?

那不得成批成批的死人,每次不死個幾百上千人,估計都停不下來!

而且戰亂肯定伴隨著漫天的怨氣,尤其是那些身懷怨氣的人,死于戰亂之中,那就會換成恐怖的惡鬼!

那些惡鬼再繼續作亂的話,那整個大周王朝,簡直就是陷入一場人間煉獄之中。

這怎麼能讓他們高興得起來?闌

他們人都麻了!

……

範武等人,並沒有在谷源縣這個地方待多久的時間,等到中午一到的時候,他們就離開了。

在範武等人離開沒幾天後,大周王朝的情報系統,終于是恢復了過來。

皇城之中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在這一段時間里面,傳到了大周王朝的各處,驚呆了無數人,同時也把無數人給嚇壞了。

「該不會要打仗了吧?」一個大周王朝的商賈,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他有些緊張的說道︰「如果要打仗的話,我們這些手里有幾個閑錢,但是又沒有什麼力量,也沒有什麼背景的人,恐怕……是第一個遭難吧?」

「這誰能夠說得清楚呢?听說那位鎮海王曾經就造過一次反,但是大行皇帝並沒有讓他給處死。結果就給他機會了,現在他卷土重來了。」闌

「唉,這可如何是好啊?好不容易拼搏出一點身家,難道就因為打仗,然後就沒了嗎?」

「還在乎你的銀子呢,沒準到時候連命都沒有了!」

「我們要不去投靠那些世家大族?」

「對呀!那些世家大族在王朝之中的勢力可謂是盤根錯雜,而且他們手里頭肯定掌握著一定的力量,甚至會修道之法!投靠他們的話,沒準能夠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但是投靠這些世家大族,也得要有一定的資格吧?可能多年打拼下來的產業,都要給人家分七成,沒準七成,還要看人家的臉色呢!」

「我們這些人其實算好了,起碼還有的選擇,沒有能力選擇的人還是佔大多數。」

「……」闌

沒有能力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之中作出選擇的人,自然就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像是一些比較普通,甚至是可以說是一些比較貧苦的百姓,在這種情況之下,只能夠隨波逐流。

他們就好像是浪潮之中的無根浮萍,浪潮怎麼把他們往哪個方向推,他們就只能往哪邊走,根本沒有任何的自主性,只能被動接受一切。

更何況對于大多數的貧苦百姓來說,他們其實並不是特別在乎改朝換代這種事情。

因為再怎麼的改朝換代,也沒有辦法能夠改變,他們這些人的命運。

他們只能夠奢望,即將到來的兵禍,不要太過于波及到他們。

可如果真的波及到他們。

他們也只能躺平接受。闌

大周王朝的官道之上,此刻是來來往往的人,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的熱鬧。大部分人都是大包小包,要麼是背著走,要麼驢車拉著走。

這些人,都是準備找一處比較偏僻的清靜之地,去避難的。畢竟打仗的時候,總不會有人去攻打那些特別偏僻的地方吧,不都是去攻打一些,縣城什麼之類的地方嗎?

官道之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是行色匆匆。

每個人都無暇顧及別的東西。

他們只能夠不斷的趕路,甚至恨不得讓爹娘多生自己兩條腿,這樣的話他們跑得就更快了。

「慈悲慈悲。」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幕發生,行風子嘆了口氣︰「也不知那位鎮海王殿下,是不是真的要造反。不知道他看見這些百姓這般痛苦的模樣,會不會堅持造反的念頭?」

行風子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這種時候顯得是,那麼的薄弱。他會鎮鬼驅邪,又有什麼用呢?修習一身道術……能夠救得了天下百姓嗎?闌

這樣的想法從心中冒出來,不免讓他有些沮喪,但他也知道自己想那麼多也沒有什麼用,憑借他的力量也挽回不了天下大勢。

這或許也是一種無奈吧!

在普通百姓眼里,幾乎無所不能的修道者們,面對這樣的狀況也是無能為力,一個個修道者,也只能夠隨波逐流。

走一步。

看一步。

「像是那些心懷野心之徒,怎麼可能會放棄,這種大膽的想法呢?」這幾天的時間以來,劉風也和範武等人混熟路了,他開口說道︰「只要是一個心中有貪欲之人,都不會放棄,這麼絕佳的大好機會。」

「畢竟那可是一個王朝的皇權,而對方可是一個王爺,並且還是一個曾經到訪過的王爺。」闌

由于自己並非是大周王朝的人,所以劉風可以肆意妄為,評價那個老皇帝,他吐槽說道︰「你們的前皇帝實在是太心軟了,如果他當年不心軟的話,估計就不會有今年的禍事了。」

「我听說,你們那個老皇帝還是非常厲害的呀,怎麼會犯這樣的湖涂呢?都已經是當了皇帝了,還這麼在乎親情?」

行風子嘆息道︰「或許那位大行皇帝有他自己的想法吧,而且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也挽回不了什麼了。」

「是啊!」劉風還是有些慶幸的。

還好自己遇上了範武道長等人,並且自己也是大炎王朝的人,剛好範武道長等人又要去一趟大炎王朝,這樣的話他剛好就能夠當個向導。

這一個個巧合聯合在一起,就讓他能夠跟隨在,範武道長等人的身邊。如此一來,就能夠得到,全天下最為安全的庇護。

劉風覺得自己如果沒有範武道長等人的庇護,就算沒有死在那一群邪僧的手里,恐怕也會死在,大周王朝即將要到來的戰亂的手里!闌

至于他在大周王朝里面的一些親戚……

他屬于是完全沒有那個能力將他們一起帶走,他能夠做的就是在路上歇息的時候趕緊寫一封書信,然後花費重金雇人把書信給送過去。

希望那些親戚看到他的書信之後,趕緊收拾東西,找個偏僻的地方避難。

否則,他也沒什麼轍了。

一行人在交流的過程之中,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很是熟悉的地方。這樣的一處地方,就連劉風在途經大周王朝的時候……也來過此地。

此地便是南郡郡府!

是的……闌

範武等人已經即將就要到達南郡的郡府之中,從這里放眼望去,就能夠看見南郡郡府那高大的城牆。也能夠隱約看見城牆之上那極為森嚴的守備,那樣的森嚴程度絕對是以前的十倍!

看樣子……皇城之中所發生的事情的情報,已經傳到了南郡的郡府這里。

面對很有可能會到來的戰亂,面對很有可能,會出現的一窩窩反賊。

南郡郡府這邊肯定需要提前做好一定的準備。

以免到戰亂的時候需要臨時抱佛腳。

畢竟那樣的話可就完蛋了!

南郡郡府的城門也是守備森嚴,來來往往的人,都需要接受一番盤查。可以看得出來,守在城門這里的人,居然還有欽天司。闌

甚至,還有一些和尚和道士之類的修道者,也在盡著義務守城。

相比較于皇城里的那些和尚道士,南郡郡府里的和尚道士們,就顯得更加的關懷家國一點,至少不會遇到事情就把山門堵住。

「慢著!站住!」正在範武等人要駕馭著馬車,進入南郡郡府的時候,一個手持長矛的年輕守軍,立即將長矛一橫,他攔住了範武等人。

這個年輕的守軍,臉上寫滿了警惕的神色,說道︰「你們是什麼人?來南郡郡府是做什麼的?馬車上有什麼東西?!」

面對這樣一個守軍的盤問,範武很坦率的說道︰「三個男人、一個女人,路過南郡郡府,可能會在郡府見幾個人。馬車上有不少的銀票,還有一些干糧,有一些衣物。」

「哦對了!」範武補充道︰「後面還跟著一副棺材,如果你想看看棺材里面有什麼的話可以自己打開看一看,前提是那副棺材願意讓你看。」

年輕守軍一愣,自己好像是遇到了一伙怪人。闌

在這種情況之下遇到怪人,他更加的警惕了。

「你們……」就在他想要讓範武等人下馬車檢查的時候,一個欽天司小旗官打扮的人,急忙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這個欽天司的小旗官,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他一把捂住了這個年輕守軍的嘴。

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噓!噓!」欽天司小旗官急忙俯在這個年輕守軍耳邊,咬牙提醒說道︰「你這家伙是不要命了嗎?你知道你攔下來的人是什麼人嗎?」

見到這個年輕守軍迷茫的眨眼後,欽天司小旗官壓低聲音,悄聲說道︰「那可是範武道長!!」

範武道長這四個字,猶如震耳欲聾的霹靂一般,在年輕守軍的耳邊炸響。闌

年輕守軍的一雙眼楮都瞪得老大。

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範武,他整個人的那種表情……就好像是大白天見的鬼一樣。這麼形容似乎有些不太恰當,應該說是在大白天,見到了一尊神仙一樣。

「真……真的?」理智告訴他,一個欽天司的小旗官,不可能欺騙他一個小守軍。可他還是有些忍不住,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畢竟那可是傳說中的範武道長!

他可是听說過南郡郡府的付家,被這位範無道長一個人給殺穿了,整個付家已經是名存實亡這樣恐怖的戰績,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可以說有關于範武道長的傳聞,早就已經在南郡郡府里面傳開了。

已經到了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闌

名聲堪比郡府的府君!

而且他也听說那位範武道長,已經離開了南郡郡府,他當時還有些可惜,感慨自己沒有機會能夠見那位範武道長一面。

結果……

今天好像是見到了?

呃……

大概?

「你覺得呢?」欽天司小旗官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向這個年輕的守軍反問了一句。闌

年輕守軍的智商和情商都沒有問題,他可以听得出來,欽天司小旗官這一句反問的含義。

這讓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範……範武道長!」年輕守軍趕緊把自己橫起來的長矛給放下來,一張臉上寫滿了尷尬、以及激動的神色。

尷尬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長眼楮。

居然沒有認出傳說中的範武道長,甚至還把範武道長當成是一個可疑人物,想要把對方給攔下來,然後好好的盤問一番。

激動是因為,自己終于見到了一直想見的範武道長!

原來範武道長長這個樣子啊!闌

果然是高大威 !

不似尋常的凡人!

也對……

只有這樣威 之人,才能夠憑借著一己之力,將整個付家都給殺穿。和範武道長比起來,那些看著瘦瘦弱弱的道士,根本就不算道士!

只有範武道長。

才算道士!

緊接著範武等人……就被南郡郡府的守軍們給放進去了,畢竟這可是範武道長,據說範武道長和郡府的府君大人,有著些許的親戚關系。在這種情況之下,怎麼可能把他攔下來呢?闌

而且由于範武等人的到來,並沒有任何的隱藏蹤跡,也沒有人刻意去封鎖信息。

以至于……範武來到南郡郡府的這一則消息,在短短的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以飛快的速度,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讓一個又一個的人都知曉了這件事情。

尤其是南郡郡府之中的一些大人物,那些大人物在郡府里面本來就眼線極多,他們都是除了守軍和欽天司之外,第一手得到這個消息的。

「……都收到這個消息了吧?」南郡郡府一家比較私人的客棧之中,聚集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其中一個人開口說道︰「那個家伙又回來了,而且我還听說過他離開郡府之後的一些傳聞,此人好像比以前更加厲害了。」

聚集在這里的人一個個都是氣度不凡,身上的衣著打扮,也是十分的奢貴。

他們全都是南郡郡府里面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闌

這些人要麼就是某個大家族的家主,要麼就是某個勢力的東家,要麼就是某個商行的掌舵者,要麼就是在郡府衙門之中當差的大官,或者是某個寺廟的方丈,或者是某個道觀的觀主。

這些人就是齊齊踏一下地面,整個南郡郡府,估計都會震上三震。

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是一股就連郡府衙門,都不得不重視的恐怖力量。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又一個的大人物,此時此刻,都有些人心惶惶。

就好像是在畏懼著什麼一樣。

「我們……真的有必要那麼懼怕那個範武嗎?」一個中年人皺著眉頭說道︰「他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難道都這麼怕對方嗎?」

「你有听說過皇城的付家嗎?」旁邊一個老者瞥了一眼這個中年人,將手穿進衣袖里面開口說道︰「我听說,就連皇城那邊的付家宗家,都被這個範武給滅掉了。」闌

說到這里的時候,這個老者的眼中滿是忌憚的神色︰「要知道,那個皇城的付家宗家那可是響當當的一個世家大族,對方可是有從龍之功,並且在皇城里面有著通天人脈,听說朝廷之中不少的大員,都和他們有著密切的關系。」

「甚至我還听說過,付家的宗家擁有著一塊免死鐵券,那可是開國聖帝賜予他們的一塊免死鐵券!就是這樣的一個世家大族,被那個囚龍觀範武滅了之後,竟然沒有人替他們復仇。」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忌憚,甚至演化成了微微的恐懼︰「可想而知,他的威懾力已經大到沒有任何人,敢為那個付家宗家說話!」

「再加上……此人在皇城的動亂之中力挽狂瀾,甚至救了當今的太子殿下,而當今的太子殿下估計很快就要稱帝了,那相當于他有救駕之功!」

「這一層又一層的疊起來,相當于給他塑造了一個金身,他幾乎可以在大周王朝里面橫著走了!」

「只要此人不謀反,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堪稱得上是一尊陸地神仙。」

他這幾番話說出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老者說的沒有錯。對方所說的言語,並沒有任何的夸大。那個囚龍觀範武,就是這麼的厲害。闌

沉默了良久之後,這才有人,低聲開口說道︰「對方既然會覆滅一個付家分家以及一個付家宗家,將整個付家幾乎都給打死了,那麼就有可能……會對我們出手。」

「我們之中有任何一個家族,能夠頂得住對方出手嗎?據我所知,付家宗家一個從地府跑出來的老祖,都被他給斬殺了。」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屬實,那就當它是真實的吧!而且那個付家老祖,據說還是,一尊地府的陰神!」

「不……不太可能是一尊地府陰神吧?」有人弱弱的說道︰「就算是再弱的一尊陰神,那也是一尊神啊!」

「是啊!」又有人說道︰「興許那個付家宗家的老祖,只是一個比較厲害的陰差。」

「……你們的消息都這麼落後嗎?就只有我听說那個囚龍觀範武還斬殺過一尊土地神嗎?據說是谷源縣的那一尊土地神。」

「什麼?谷源縣死了一尊土地神這件事情我也听說過,這居然是囚龍觀範武出的手?」闌

「他殺了兩尊神,難道天上的天庭和地下的地府,都是無動于衷嗎?」

「誰知道呢……」

「嘶!!」

不少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如果一個人斬殺了一尊土地神,以及一尊地府陰神……在這種情況之下,都沒有遭到天庭和地府的報復,那這個人的背景,有多麼恐怖?

難以想象!

無法想象!闌

「我要走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微肥胖的中年人,急忙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有人伸手把他攔了下來,皺眉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肥胖中年人咬牙道︰「自然是回去告戒家族之中的子弟,讓他們這段時間安分一點,千萬不要鬧。事不,我要把他們全部都關在家族里面。如此一來,那些小輩就鬧不了事了,也不會,招惹那個囚龍觀範武了。」

「我甚至還要把家族之中的一些家丁、丫鬟全部都關在家族駐地里面,甚至是一些家族里的高層也關進去。家族的一些生意都暫時停擺。」

「包括我這個家族的家主,這段時間我也不出門了,直到那個囚龍觀範武離開南郡郡府,我才會準許家族之中的人出門。」

肥胖中年人頓了頓,繼續說道︰「相當于囚龍觀範武在這里的一天,我們就緊關家族大門一天,以免招惹到囚龍觀範武。」

在場的一眾人忍不住面面相覷了一下,他們發現這個家伙,說的似乎有點道理。闌

他們並不是特別清楚,付家究竟是如何招惹那個囚龍觀範武,以至于那個囚龍觀範武甚至殺到皇城那邊,把皇城的宗家都給滅了。

不過他們知道,想要不招惹對方,也很簡單,那就是最好不要踫到對方。

哪怕是自己家族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要踫到對方。

如此一來……

就能夠杜絕最大的風險!

「咳咳!老夫忽然想起來,家中還有一些事情還沒有交代,那就事先回去了。」一個家族家主咳嗽了一聲之後,趕緊灰  的離開了。

其他人見到了這一幕之後……也是紛紛離開,恨不得讓自己的爹媽,多給自己生兩條腿。闌

只要能夠趕緊趕回家族,或者是趕緊趕回自己的勢力之中,通知一下底下的人,讓他們不要亂搞什麼事情的話,那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呃……

大概?

……

與此同時。

郡府衙門。

範武等人來到了南郡郡府之後,是直奔著衙門這個方向來的。衙門的衙役對他們就更加的熟悉了,一眼就認出了範武以及雲九卿。闌

雖然他們沒有認出行風子和劉風究竟是什麼人,不過既然是跟隨在範武道長和府君之女身後的人,那肯定也不是簡單的人。

讓他們進去就完事了!

看著範武等人走入衙門的背影,再看了看停在衙門門口旁邊的幾輛馬車、和一頭老青牛,還有一樽很奇怪的棺槨。

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衙門衙役,暗吞了一口唾沫,悄聲說道︰「這就是那位範武道長啊?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長得很是高大。」

「是啊!這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而且範武道長將付家滅了後,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話說範武道長他們,不是已經離開南郡郡府有一段時間了嗎?他們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府君大人吧!畢竟現在這世道開始亂起來了。」闌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戰亂,快要打仗了啊!」

「只能說希望不要波及到南郡這邊。」

「要是我能夠有範武道長十分之一的實力就好了,如此一來,就算是整個大周王朝都陷入了無盡的紛爭戰亂中,也能夠保全自己的性命。」

「呵!那你豈止是保全自己性命,你都可以自己打江山,當一個土皇帝了!」

「噓!這話可不興說呀!」

「……」

衙門內。闌

雲九卿一進入一扇大門之後,就好像是放飛自我一樣,對著端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前的一個男人,大喊了一聲︰「爹!我回來啦!!」

雲守稷放下手中的毛筆,微微抬了一抬眼皮,無奈道︰「你這要是把我嚇了一下,這一份公文,就得報廢了。」

然後,他看向了雲九卿身後的範武。

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小復雜,又帶著無盡的感慨,他說道︰「在你離開郡府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肯定會鬧出一些事情出來。但我沒想到,你鬧出來的事情居然這麼大。」

雲守稷苦笑道︰「你竟然連土地神都敢斬殺,竟然連地府的罰惡司典獄都敢斬殺。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雲守稷很少會佩???一個人,尤其是不可能佩服,年齡比自己小的人。

但是現在,範武的出現……闌

打破了這個先例!

就範武所做的那些事情,簡直是不服都不行!

雲守稷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關注著有關于範武等人的情報。一旦有什麼關于範武等人的最新消息,都會第一時間呈現在他的桉桌上。

以至于範武等人做過什麼事情,他基本上都能夠知道大概。

當然,也有一些事情,雲守稷不知道。

但他也並不是想無時無刻關注,只是出于一種,對自己女兒的的擔憂。

至于擔憂範武?!闌

雲守稷覺得,自己就算是想要擔憂一下自己這個小舅子,恐怕都沒有那個機會。

他覺得自己應該擔心範武的那些敵人。

因為如果有什麼人,招惹到範武這樣的一個敵人。

嘖!

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也正是因為他一直都在關注著,所以基本每一次有新的消息傳遞到他眼前的時候,雲守稷都會被範武的一些所作所為給震驚到。每一次,都都感慨範武的膽子變得越來越大,也感慨範武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強

「南郡王那件事情怎麼樣了?」雲守稷好奇一問。闌

「都搞定了!」雲九卿搶先回答道︰「我們一路從南郡的郡府殺到了大周的皇城里面,然後,就見到了那位大行皇帝。從那位大行皇帝的口中,得知了以前發生過的一些事情。」

雲守稷知道自己女兒,所說的大行皇帝是誰。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一切都順利,那就好。」

說完,他看向範武︰「你目前有什麼樣的打算嗎?如今的大周王朝即將就要陷入一場動亂之中,這一場動亂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波及到南郡。一旦波及到南郡的話,那恐怕就很麻煩。」

「準備回囚龍縣一趟。」範武的回答非常的簡單,干脆︰「然後再離開大周王朝。」

「哦?」雲守稷不認為範武是因為大周王朝即將要發生戰亂,而離開大周王朝,他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然後,他就听見範武開口解釋道︰「離開大周王朝,是因為有關于我的身世的一些問題。」闌

雲守稷懂了︰「你真正的家人並不在大周王朝嗎?」

範武說道︰「他們在商武王朝。」

听到這里之後,雲守稷挑了挑眉毛,滿臉都是驚愕的神色︰「商武王朝?那可不是一般的遙遠,你究竟是怎麼流落到大周王朝的?」

「不知道。」範武越來越頭︰「興許回到囚龍觀之中,就會知道一些東西。等到了商武王朝之後,沒準能夠知道更多的東西。」

雲守稷若有所思道︰「你從這麼遠的地方流落到大周王朝,而且當時的你還只是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那就說明你的身世……並不簡單。能夠將一個嬰兒安全帶到大周王朝,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事情。」

「確實不簡單。」範武取出一塊玉佩,對著雲守稷一丟。

雲守稷隨手就接了過去。闌

看著手掌之中這一塊溫潤的玉佩,雲守稷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這……就是你不遠萬里,去皇城里面取回來的一塊玉佩嗎?看起來,它似乎並沒有什麼過于特別的地方。」

「那是因為只有我才能夠看得見它有什麼特別。」範武說道︰「我能夠看得見玉佩上面有字。」

「字?」雲守稷再次仔細打量一番,他的雙眼甚至閃爍了些許的玄光,可是依舊什麼都看不出來,他說道︰「如果這上面真的有字,只有你能看到,我看不到。那這塊玉佩也不是凡物。」

「玉佩上面的字寫的是什麼?」雲守稷問道︰「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不說出來。」

「並沒什麼好介意的,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範武對于原身的身世,並沒有任何保密的意思,他直截了當的說道︰「玉佩上面寫著——商武王朝,太子遺孤。」

雲守稷︰「????」

雲九卿︰「????」闌

行風子︰「!!」

劉風︰「!?!?」

在場之中的四個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就連雲守稷這個南郡郡府的府君也是不例外。

因為他們從範武的口中听見了幾個不得了的字,以至于讓他們的內心受到了無盡的震撼。

商武王朝?

太子遺孤?

雲守稷突然發覺自己手中的這個玉佩,顯得有些莫名燙手了……他覺得以範武的形式風格,是不可能開這種玩笑的。闌

也就是說這極有可能是真實的,他這個小舅子,居然是商武王朝太子遺孤?那他雲守稷的妻子豈不是……哦,不對,範武和他的妻子並沒有血緣關系,雙方只是一種異姐異弟的關系。

所以就算範武是商武王朝的太子遺孤,那也跟他的妻子沒有什麼關系,畢竟他的妻子應該是純正的大周王朝的人,而並非商武王朝的人。

……大概?

就連雲守稷都有些不太確定了,因為他想到了,自己那個騙子老丈人。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那個騙子老丈人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範武的身世?甚至是自己的那個老丈人,該不會也是商武王朝的人吧?

那這麼說來,他的妻子該不會也是商武王朝的人吧?不對,不對……

如果他的妻子知道這些事情,不是早就說出來了嗎?闌

就算他的老丈人是商武王朝的人,那也是對方來到了大周王朝生根落戶,接著娶了個媳婦兒,然後生下了他的妻子,然後再收養了範武。

應該是這麼一個流程。

雲守稷越來越頭。

把腦海之中雜七雜八的胡思亂想全部都拋開,他努力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靜那麼一點點,緩緩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口說道︰「看來你的身世,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更加的夸張。」

「我最開始是在猜測,你是不是哪個世家大族,遺留在外的子嗣?稍微僭越一點的猜測就是,你是不是大周王朝皇室的遺孤?」

「結果沒想到……我還是猜測的過于保守了。你居然是商武王朝的皇室遺孤!」

雲守稷提醒道︰「你可要注意一點,商務王朝不是大周王朝,說實話如果商武王朝與大周王朝產生了沖突,那麼被滅國的肯定會是大周王朝。雙方的國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的。」闌

「你的身份比較敏感,比較特殊,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流落到大周王朝。但是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暗流涌動在里面醞釀著。」

「在你得到了這一塊玉佩的時候,可能已經不知不覺,就被卷入了那一場暗流涌動之中。」

「如果你真要去一趟商武王朝,那記得要時刻注意,且不要輕信任何人。」

說完這樣的幾句話之後。

雲守稷滿臉無奈地看著自己那一臉期待的女兒,他嘴角都在抽搐,然後問道︰「你這個瘋丫頭,該不會也想要去吧?」

然後他就看見雲九卿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這讓雲守稷更頭疼了!闌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強行讓雲九卿留下來,這個瘋丫頭也會偷偷地 出去。

就算是自己把她給鎖在一間房間里面,這個瘋丫頭也會想辦法闖出去。

而且總不能慣她一輩子吧?總有把她放出來的時候,沒準一放出來人就不見了。最主要的就是,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

否則他也不會頭疼。

自己這個女兒……

性子也太野了!

和他這個比較成熟穩重的父親完全不一樣。闌

雲守稷黑著臉說道︰「出發之前記得多帶一些法寶,和一些厲害的符,別把自己的小命給搞沒了。否則的話,我無法跟你娘交代。」

「好耶!」雲九卿雀躍道︰「爹爹對我最好了!」

雲守稷︰「……」

……

次日。

清晨。

範武等人只在南郡郡府之中待了一天的時間就離開了。闌

而且這一段時間里面,範武也沒有整出什麼ど蛾子出來,他並沒有在這個郡府里尋找什麼邪道、或者什麼詭物。只是平平靜靜的歇歇的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離開了。

此刻的雲九卿,趕著一輛拉著老青牛和天機棺的馬車,她的心中還是無比感慨的。

她還以為昨天的時候,需要和自己的父親多爭論一下,才能夠得到允許,才能夠離開南郡郡府,才能夠離開大周王朝。

結果……沒想到居然這麼順利就得到了允許。

這讓她準備好的一些說辭。

都沒有派上用場。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帶了她雲九卿不少的口舌功夫,也不需要和自己的父親爭吵一番。闌

完美!

不過……

「範道長居然有這樣的一層身世,簡直是有些匪夷所思。」雲九卿自言自語似的滴咕了一句,她的聲音被滾滾車輪的聲音給壓了過去。

「這可是一個王朝的太子遺孤啊,相當于是皇長孫一樣的級別,就跟南郡王那種差不多吧?」雲九仍在卿滴滴咕咕︰「如果範道長是太子長子的話,那就比南郡王那種級別還更加高了。」

「乖乖!」雲九卿感覺自己已經腦補到了一場來,自于商武王朝皇室的紛爭亂斗。

這讓她緊張地暗吞了一口唾沫。

據說皇室之間的紛爭亂斗,都是動不動就要死很多人的,任何被牽扯進去的人都有喪命的風險。而且那是商武王朝,一個比大周王朝,還要更加厲害的王朝。闌

那樣一個大王朝之中的紛爭。

能簡單到哪里去呢?

「行風子道長……」與行風子在同一輛馬車之上的劉風,悄悄地詢問旁邊的行風子︰「你們也是才知道,這位範武道長的身世嗎?」

行風子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確實,以前並不知道,昨天得知的時候,還是很震驚的。」

「豈止是震驚啊!」劉風苦笑道︰「你們距離商武王朝隔著我們大炎王朝,可能並不是特別的了解,商武王朝究竟有多麼強大。在我們大炎王朝的眼中,商武王朝就是那種無敵大國。」

「商武王朝如果想要吞並我們大炎王朝的話,甚至都不需要傾盡一國之力。只需要派出幾支大軍,就能夠將整個大炎王朝給掃蕩一遍。」

「而且商武王朝的人,大多都是比較好武的,據說比我們大炎王朝的人,還要更加好武。」闌

「我覺得我們大炎王朝的好武已經足夠夸張了,完全無法想象商武王朝是一個什麼樣子。」

听了他這些話之後,行風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听劉居士你這麼一說,這個商武王朝,似乎確實是非常的厲害。」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歷練,行風子也勉強知道,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其實是差不多的一個國力。

如果遠處的商武王朝,能夠隨便就把大炎王朝,給覆滅掉。

那麼對方是不是也有那個力量……

輕而易舉就把大周王朝給滅了?

再聯系上商武王朝的人,比大炎王朝的人,還要更加好武這一特點。闌

商武王朝之所以,不動大炎王朝和大周王朝,是不是覺得就算是把這兩個「小」王朝打下來,也是收不回戰爭的成本的?

嘶!

這樣一想的話……

就很驚人了。

這一路上,範武等人基本就沒有遇到過什麼邪道,他們只是遇見了很多面帶憂慮的百姓。至于他們為何會面帶憂慮,那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能夠想得出來。

即將就要打仗了。

能不憂慮嗎?!闌

在這種山雨欲來的既視感之下,範武等一眾人,足跋涉了十天十夜的時間。當然,在這十天時間的時間里面,並不是不休息。如果他們日夜兼程,且絲毫都不休息的話,可能只要五天五夜,才能夠趕到囚龍縣。

而在這種邊走邊停的情況之下。

就不一樣了。

「囚龍縣!」雲九卿遙望著不遠處的一塊縣碑,看到了那一塊縣碑之上所刻著的三個大字,臉上那種百般無聊的表情頓時之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興奮以及激動。

她揚著手中的馬鞭,急忙說道︰「範道長,範道長!囚龍縣到啦!」

「……」他範道長又不是沒有眼楮,這還需要提醒嗎?

範武自然也是看見了囚龍縣的縣碑。闌

並且,比雲九卿更早看見。

說起來,囚龍縣也是他生活的最久的一個地方了……即將就要回到囚龍縣,範武的內心之中,還是有些許的感慨的。

「周圍的一些花草樹木,都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啊!」範武呢喃道。

不過轉念一想就正常了。

畢竟他滿打滿算離開囚龍縣也不超過半年的時間,半年的時間這些花草樹木能夠變化到什麼樣子呢?花草還好,可樹木想要半年就變成另一個樣子,那可太難了!

「這就是囚龍觀所在的囚龍縣嗎?」後面的劉風,一雙眼楮不斷的四處觀看︰「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偏僻啊!雖然不是在深山之中,但與深山也差不了太多了。」

囚龍縣確實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整個縣城好幾萬的人口,居然連個欽天司的分司都沒有。闌

偏僻就代表貧窮,也代表著落後,還代表著山高皇帝,皇權不下縣。

「嗯?」就在這個時候,範武眉頭忽然皺了一下。

他似乎感覺到囚龍縣里面有些不太對勁。

他隱隱約約能夠听見,什麼不太和諧的聲音。

範武駕馭著馬車,順著一條修繕地並不是特別好的官道,朝著縣城里面走去。

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囚龍縣的地界。

「過于冷清了。」範武作出了這樣的一個評價。闌

雖然囚龍縣的人口並不是特別的多,但也不至于像現在一樣,整條路上連一個人都看不見。尤其是官道的兩邊有不少的耕地農田,農田之中,還有些許農作物。

這些農作物肯定是需要人照料的。

但是……

現在那些人呢?

就在這個時候,範武听見的一道道不和諧之聲,已經變得越來越清晰。他的神色也在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去,這還是他離開與回到囚龍縣以來,第一次露出這樣的一種表情。

範武身後的雲九卿等人,雖然見不到範武的面色變化。

但是他們卻能夠感受到,眼前的範道長身上,似乎在散發著一股十分人的氣息。闌

這樣的一股氣息,就連他們這三個人,都為之心驚膽顫!

讓他們忍不住面面相覷。

但無一人敢說話。

此時的範武竟然直接走下了馬車,然後頭也不回,對著身後的三個人說道︰「貧道我有點事,需要去忙一下。」

……

與此同時。

囚龍縣。闌

如今的囚龍縣……已經不復以往的安寧祥和,哪怕是囚龍縣里邊比較繁華的地帶,此時此刻,都是門可羅雀的狀態。

冷清的街道上,雖然偶爾會路過幾個路人百姓,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是極為的麻木。

一雙眼楮仿佛都失去了神采一樣,猶如只會行走的行尸走肉一般。

這些零零星星的囚龍縣百姓,看起來更加是面黃肌瘦。

就像是好些時日,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一樣。

他們身上的衣服都非常的骯髒。

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許的傷口,雙手更是遍布一道道小傷口。闌

像是經歷了什麼艱辛勞作一樣。

整個人都是失去了精氣神。

「欸!」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很突兀的響了起來︰「你們幾個,對!喊的就是你們幾個!」

只見有一個人,對著街上零星幾個麻木的囚龍縣百姓,開口說道︰「你們幾個,過來這邊!」

听到了此人的喊話,那幾個狀態看著非常差勁的百姓,有些猶豫。

「你們是沒長耳朵嗎?趕緊過來!」說話之人,加重了一點語氣。

無奈。闌

幾個囚龍縣百姓,只能夠趕緊往那邊走去,因為說話的人,腰旁挎著一把長刀呢!

幾個囚龍縣百姓聚到一處地方之後,其中一個人面帶苦澀的表情,對著眼前的這個持刀人,悲切說道︰「劉……劉捕頭。您就放過我們一馬吧!我們真的什麼都掏不出來了!」

「是啊!」另外一個百姓哭訴道︰「官府已經強征了我們兩個多月的糧食了,你們甚至還強征我們去打造兵器,不去就要拉去打幾十大板。這……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們也不怕得罪了您,畢竟橫豎也是一個死而已。」

劉捕頭皺眉道︰「老子又沒有讓你們交什麼東西,看到旁邊的這一袋東西沒有?你們幾個,把這一袋東西給分了吧。」

幾個囚龍縣的百姓,听到劉捕頭的這一句話之後,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們都將目光,放在了旁邊的一個,滿滿當當的麻袋之上。闌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裝糧食的麻袋吧?

「這……這是糧……」

「噓!」劉捕頭趕緊捂住一個欲要喊出聲的百姓,咬牙切齒低聲道︰「格老子的!老子好不容易悄悄弄出一袋糧食出來,你這要是喊一下的話,就得把老子我全家給害死了!」

「把這里面的糧食分了之後,記得好好的藏起來,不要隨便拿出來。好歹能讓你們各自的家,多苟活一段時間。」

「這已經是老子能夠做到的極限了,你們要是有懂得感恩,就別瞎嚷嚷。你發現了,也別把我給曝出來。」

撂下了這幾句話之後,劉捕頭行色匆匆,趕緊離開了。

七轉八拐,走了好幾條街。闌

他這才放緩了腳步。

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劉捕頭無奈嘆了一口氣︰「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丈人家中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但是一回到了囚龍縣……發現囚龍縣又出大問題了。」

劉捕頭還記得自己前段時間回到囚龍縣之後,一開始還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沒過幾天時間,整個囚龍縣就變了天。

因為……

一伙名為血蠱教的存在,殺入了囚龍縣之中,居然直接抓住了他們的知縣、縣丞等一眾官吏……很不幸,劉捕頭也是其中一個倒霉蛋!

劉捕頭甚至都不知道血蠱教是什麼鬼玩意兒,他覺得這就是一伙不知死活的反賊。

結果沒想到,囚龍縣的知縣是一個骨頭特別軟的人,他被抓住的第一時間,居然投敵了!闌

知縣投敵那可不得了。

那個所謂的血蠱教,完全沒有耗費一兵一卒,就借助知縣的力量將整個囚龍縣給控制住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囚龍縣那可不是大周王朝的了。

而是一伙反賊的了!

這讓劉捕頭直呼自己過于倒霉,一回來就踫到一伙這麼厲害的反賊,還踫到一個軟骨頭的知縣。

就連知縣都已經投敵了,那他這個囚龍縣捕頭,還能夠怎麼辦呢?

一起投唄!闌

好在血蠱教似乎十分歡迎投敵之人,為了活命跟隨著知縣一起投敵的劉捕頭,還真的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並且可能是因為當過捕頭的原因,還受到了血蠱教的一點重用,讓他依舊能夠有點小權力。

血蠱教給他的任務,就是看管一處兵器作坊,並且還喂了他一條奇怪的蟲子,讓他必須要吃下去。

劉捕頭用想都知道,這一條蟲子肯定不簡單,但為了活命,也只能夠閉著眼楮吞下去。

後來他就知道這蟲子有多麼恐怖了。

他親眼見到一個同僚,謀逆了血蠱教這幫反賊的一個命令,然後之前所吞下去的一只蟲子,居然將他的身體給蛀空了!

這可把劉捕頭給嚇慘了!

「唉……」劉捕頭模了模自己的肚腩,滿臉都是苦澀的神色︰「不知道有一天,我會不會也變成那個樣子?要是能將囚龍縣里發生的這些事情的消息,傳給範道長就好了。」闌

「可問題是吃了那種詭異的蟲子,只要離開囚龍縣半步,就會被那詭異蟲子給蛀空身體。」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將消息傳給範道長了。

能不能傳給不遠處白鶴縣的欽天司。

都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一伙反賊,還都是一些修道者。還命令整個縣城的人都,為他們打造兵器。」劉捕頭搖了搖頭︰「這到底是想要干什麼呀?他們該不會,想要顛覆大周王朝吧?」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保持住自己,那所剩無幾的良心了。而且他這良心還是在遇到範道長之後,才撿起來的。

劉捕頭也不知道這樣持續下去,自己還會不會,重新變成自己比較討厭的樣子?闌

或者干脆就是自己偷偷做的事情直接事發了。

然後一家人都被血蠱教給處死了?

嘶!

想到那種死法……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模了模腰間挎著的長刀的刀柄。

劉捕頭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趕緊回去武器作坊那里吧……要是被發現的話,那就糟了。」

「確實是挺糟的。」突如其來的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嚇得劉捕頭面色煞白。闌

他急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他不遠處的巷角!這樣的一身黑袍和尋常的黑袍不太一樣,充滿著一種異域的民族特色。

這是……

是血蠱教的穿著打扮!

劉捕頭冷汗都已經被嚇得流了出來,他感覺自己渾身都變得極為的僵硬。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體內的那一只蟲子在作祟,還是自己單純只是被嚇成這樣。

「你……你一直在跟著我?」劉捕頭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血蠱教教徒冷笑道︰「我前幾天就發現你這個家伙不太對勁,只是一時間不知道你在干些什麼事情。今天突發奇想,暗中跟蹤你一下,結果發現你這家伙居然偷我血蠱教軍糧?!」闌

「你這廝將如此珍貴的軍糧給那些兩腳羊吃?」血蠱教教徒的眼中,開始彌漫著沸騰殺意︰「看來,你似乎並不想活著啊!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但是,貧道我卻覺得他……能夠活過今日。」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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