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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純度就是肌肉!截殺修道者的黑袍人!(求首訂)

「膽大包天」這四個字,已經不足以詮釋範武如今的作死行為。

在一眾主殿外邊修道者與詭物們的眼中,範武簡直就是茅坑里打燈籠——找死!

先前的那些被城皇老爺處決掉的心術不正的修道者,他們的鬼魂可是還在陰差們的收魂傘里啊!

這個奇怪的道士……

難道沒有意識到神祇是不可褻瀆的嗎?

哪怕眼前這位只是一府的城皇,可那仍然是一尊神祇啊!

是高高在上的仙神!

整個城皇府廟都安靜到針落可聞,每個人都不敢大口喘氣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聲太大,從而遭到城皇遷怒。

那喊冤都沒地喊!

主殿內的沖衡子、陳篆等人,則是徹底的大腦宕機,他們臉上那一絲絲期待,凝固住了,神情也僵硬住了。

可若是讓他們立即與範武撇清干系,他們又覺得自己或許做不到。

畢竟如果不是有範道長這層關系……

他們何德何能會有這般待遇?

做人。

得懂得感恩。

尤其是陳篆與陳小小這對父女,他們可是被範武救過的,自然不可能做出什麼忘恩負義行為。

他們在這短短的一剎那光陰里。

腦海就閃過了萬千的思緒。

最終。

在他們萬分緊張的情緒下,應河府城皇的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憤怒,也沒有半分的不滿。

她的聲音,听不出是何性別,悠悠地響起︰「你很特殊……特殊到吾這應河府城皇,都看不清你的根底。」

這句話,應河府城皇只對範武一人說,其余人是听不見的。

下一句話,應河府城皇才是對所有人說。

「通過日積月累的不斷錘煉,通過比玄鐵還要堅韌的意志……即可將一雙普普通通的拳頭,錘煉成足以鎮碎一切魑魅魍魎的鐵拳。」

「至于……鎮殺神佛?」

應河府城皇在這里頓了頓,隨後聲音繼續響起︰「也不是不可行。」

「神。」

「佛。」

「亦是會‘死’!」

「如若你生前積善無數,死後被萬民歌頌的話,有很大概率會被敕封為陰神,受萬民香火,到時你便是一尊神祇。」

「而身為一尊神祇的你,也將擁有鎮殺神佛的力量。」

「如此回答。」

「可否滿意?」

所有人都在擔心,範武會不會禍從口出遭到懲罰,唯獨只有範武並不擔心。

他咧起的笑容滿是自信,說道︰「大概知曉了。但,或許我並不需要做個大善人,就能達到那個地步。」

應河府城皇似乎在注視著範武,她將注意力,挪在範武傍在旁邊的斷魔雄劍上。

她沒有反駁。

能被鎮天真武靈應佑聖帝君贈予斷魔雄劍之人,能讓她一尊府城城皇都看不出具體根底之人,定然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存在。

她很確信。

「吾信。」應河府城皇,簡駭地回應了兩個字。

這一刻。

無論是內心忐忑不安的沖衡子等人,還是主殿之外的一眾修道者與詭物。

都驚了!

他們震驚于……這位應河府的城皇,居然以一種有點類似侃家常的語氣,與這個膽大包天的奇怪道士對話。

他們震驚于……範武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瀆神言論,竟然沒有被降下罪罰。

他們震驚于……範武說出更為大逆不道的話的時候,這位應河府城皇竟然說出「吾信」這兩個字!

這……

嘶!

所有人與詭物在這一刻集體宕機,大腦無法讓他們處理這麼復雜的信息。

他們只知道範武活下來了。

只知道範武屁事沒有。

一旁的陳篆,更是有種如釋重負感,他不由得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

或許。

只能慶幸認識了範道長,是自己這段人生中,運氣最好的一刻。

說出那般話。

城皇老爺不僅沒計較,甚至還認同範道長的話!

什麼概念!

四舍五入,就是應河府的城皇,都給範道長一個面子啊!

天啊!

「道……道長,您為什麼這都沒事啊?我還以為……今天就要隨著道長您一起……唔唔唔!」

年齡不大的陳小小因為受到的震撼過大,以至于月兌口而出的話都不過腦子。

嚇得陳篆立即反應過來。

他一把抓起一根烤豬蹄,強行塞入女兒的嘴里。

把她不過腦的話給強行打斷。

只可惜。

他堵的有點晚了。

哪怕陳小小完整的一句話並沒有說完,可範武還是猜得出她想說什麼。

範武回應道︰「只要你的純度足夠,你就能直面神詭,都巍然不動。」

「純……純度?」這會兒,連被嚇出滿頭冷汗的陳篆,也呆住了一下。

這……這是一個什麼新鮮的詞匯?

他怎麼從未听聞?

「純度。」

「就是肌肉!」

範武的笑容分外猙獰。

……

當城皇壽誕結束,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時分了。

範武雖然沒有向應河府城皇詢問修道方面之事。

但是,能在壽誕上胡吃海喝一大頓。

對他而言,也算是一次收獲了吧。

畢竟他的飯量不是一般的夸張,範武單單是自己一個人,就吃下不下于十個彪形大漢的份量,當時又驚呆了一眾人。

當範武牽著老青牛離開時,嘴里是叼著一根,頗為小巧的牙簽。

昨夜,就連老青牛都被城皇府廟好好款待了一番,各種上等草料吃到它吃不下為止。

不得不說。

應河府的城皇府廟的待客之道,範武覺得還是非常不錯的。

下次再來!

而沖衡子以及陳篆等人,都跟隨在他的身後。

當城皇老爺回歸了陰曹。

當其余的修道者們,懷著復雜的心思離開府廟,他們望向範武等人,逐漸消失不見的背影。

這才爆出前所未有的喧嘩。

「此人究竟干了什麼事情?怎會讓城皇老爺對他如此的容忍,如此的器重?他……莫不是城皇老爺,生前的後代子孫吧?」

「噓!你小子這等誹謗城皇老爺的鬼話都敢說?就不怕落得那些心術不正的修道者一樣下場?」

「或許……是因為那個奇怪的道士實力很強大,所以才會受到城皇老爺這般器重吧?」

「不得不承認,雖說沒有見過此人出手,但光憑那一身殺氣,就知道他很不凡。」

「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竟還能夠活得好好的,太匪夷所思了!」

「城皇老爺說,只要積善夠多,就能位列仙班,不知是不是真的。」

「嘶!那得積好幾輩子的善德吧?」

「……」

一眾或是互相認識、或是互相不認識的修道者,他們都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他們議論的核心人物,毫無疑問。

就是範武!

因為範武昨晚所說的話,完全顛覆了他們這些人,對于「膽大妄為」這個詞匯的認知。

就連欽天司之中的眾人。

也是頗為驚嘆。

「百戶大人,那位囚龍觀的範道長……一直都這般不敬鬼神的嗎?」

一名欽天司總旗官難以掩飾語氣之中攜帶者的震撼︰「他可是當面對著一尊城皇說出那般話,那是何等勇氣啊?」

「而且……範道長他是個道士呀!一個敢對城皇老爺出言不遜之人,他有可能是殺人狂魔、有可能是邪神信徒。但……」

總旗官撓了撓頭︰「但那位範道長一看就是一個從正經道觀出來的道長,按理來說他不應該非常敬重鬼神的嗎?」

龍勝嘴角抽搐,範武昨晚的話,至今都在他腦海中不斷重復、回蕩。

他怎麼知道那位範道長,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奇人?

他對範武的了解,僅限于白鶴縣的那次飛鴿傳書。

除此之外。

他對範武就沒有別的了解了。

甚至,別說是他們這些修道者了,就連城皇府廟里的那些陰差,都對昨晚發生之事很是上心。

尤其是陰差黃三。

它身為應河府所有陰差里面,唯一一個算是認識範武的陰差,早已被其它的陰差們團團圍住。

七嘴八舌的提問。

在黃三耳邊乍響。

它只能逐個逐個地耐心回答道︰「那個道士?你是怎麼稱呼人家的?」

「那可是擁有城皇令的執令大人,你怎能說出‘那個道士’這等大逆不道之言?記住,見城皇令,如見城皇老爺!」

「執令大人為何敢說那般話?哼哼,因為他是城皇老爺極為看重之人!」

「城皇老爺這千年來,都在應河府擔任城皇,做得可謂非常得好。興許老爺她很快就要高升了,想讓執令大人,當她的接班人也說不定!」

「我是怎麼認識執令大人的?那可就說來話長了!這麼說吧,我曾與執令大人,一同殺滅了搗毀城皇大獄的詭物!」

「什麼?你說我壓根沒有動手?放屁!怎能憑空污鬼清白?」

「我……咳咳!還是動了手的!」

……

這些修道者、欽天司、陰差……究竟是在背後,如何議論他範武的。

範武不太想知道。

也懶得知道。

從城皇大獄出逃的那些詭物已經被盡數解決,十年一次的城皇壽誕他也參加了一下,並且還從那位城皇身上得到了一道城皇令。

在應河府里能干的事情都干了,範武便不想在這地方繼續逗留了。

是的。

他準備走了。

範武沒有與沖衡子他們過多的告別。

他在應河府府城里,購入一些干糧什麼的趕路必需品後,就牽著老青牛,就朝著應河府外走去。

老青牛背著的行囊里面,還有一封他騙子師傅,給予他那義姐的書信。

範武之所以會途經應河府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遞交書信的路徑上,不可避免會途經應河府。

應河府府城很大,範武竟然走到了正午時分,才終于是離開了府城。

府城算是較為高大的城牆。

已經離他很遠很遠。

從他所在的這個位置,朝著應河府府城那邊,回頭一看的話。

已經只能夠隱約看得見,一條黑色的細線,在遠處蔓延。

那細線就是城牆。

「嗯?」

忽然。

範武眼楮一眯。

因為在這一刻,他隱約察覺到……在自己前方即將要經過的路途上,居然有打斗的聲音。

听起來,並不像是修道者與詭物之間的打斗,更像是修道者與修道者之間的打斗。

修道者之間的斗法。

說實話……當範武仔細回想一下,他就發現,自己真沒見過。

因為,他先前遇到的那些修道者,一個兩個都算挺正派的。

那些修道者不是欽天司的成員,就是出自一些名門正派,或者是有家族傳承。

範武遇到的唯一一個邪道,還是在囚龍縣里的那玄蝕子,和那玄蝕子斗法的人就是他範武。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並不叫斗法。

玄蝕子會「法」,他範武不會。

當時的情形,更像是一場來自單方面的毆打。

而且被毆打的還是老年人。

範武腦海中思緒萬千,但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停下來,他很快就來到了前方。

然後,就見到了兩個,正在斗法的修道者。

他們斗得很激烈。

是生死斗!

……

「後方便是應河府府城,城皇壽誕剛結束半天,你就敢在此作惡行凶!莫非,你就不怕城皇老爺治你罪?」

「難道就不怕應河府的欽天司趕來,將你當場格殺于此?」

張口怒喝出這樣幾番話的人,是一個乍一看起來,頗為年輕的修道者。

此人身材較為嬌小,眉宇之間勾勒出的弧線,有別于男性的那種硬朗。

哪怕對方穿著打扮像是男性,可仍改變不了其真正的性別。

關鍵是……

範武從此人身上聞到了一絲絲奇怪的血腥味,這種血腥味不是來自于她各處身上那些傷口,而是來自于一個不可言述的地方。

嗯。

親戚來了。

「嘁……小女圭女圭哄騙誰呢?此地,雖離府城不遠,可也不近啊!」

一道冷笑聲響起︰「雖說我沒有參加城皇壽誕,但是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位應河府的城皇老爺,早已經回陰曹去了。至于應河府的欽天司?你覺得這里的動靜,能夠傳到府城?」

「就算你現在撕心裂肺張口求救,你以為欽天司的人能听得見?」

「就算他們听得見,你覺得他們需要多久,才能趕到此地?」

說出這幾番話的修道者,是渾身籠罩于黑袍中的人。

對方臉上帶著一個通體漆黑的鐵面具。

讓人無法看得清他的面貌。

不過,從他的身姿以及說話的聲音來判斷的話,大致可以分辨得出他的年齡不小,同時很明顯一個男性,並且是個邪修!

黑袍人身上散發出的惡意,以及彌漫著的澹澹陰氣……顯然不是正經修道者會有的。

範武還敏銳的注意到。

黑袍人臉上的鐵面具之上,刻有著幾個文字,那是三個數字。

一七二!

這是?

編號?

「我已經在此地守了一天一夜,等的就是你們這些參加壽誕後,準備府城離開的修道者。」

黑袍人掌心團團黑氣縈繞,那團團黑氣,帶著不祥的氣息。

「剛听完一尊神祇講道的你們,魂魄可是極為美味的!將你們的美味的魂魄獻給那位大人,她將會賜予我們更悠長的壽命!」

「直至。」

「永生!」

女扮男裝的修道者愣了一下,她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我們!

豈不是意味著……這邪道是有同伙在附近的!

可能,已經有別的修道者,遭了他們的毒手!

「你們究竟是何人?那位大人又是誰?」

她警惕往後倒退,身上的隱隱作痛的傷勢告訴她,自己不是這黑袍人的對手。

「我們是迎接長生之人。」

「那位大人,乃是執掌著長生之鑰的至高存在。她已超月兌陰陽,不在五行,猶如人間神祇!」

「她,尊諱‘巫仙’!」

黑袍人在說出這個名諱的時候,那種語氣之中,盡是如癲狂一般的尊崇。在說出這兩個字時,甚至渾身都興奮的顫栗了一下。

這種詭異的舉動。

令人毛骨悚然!

透過鐵面具上兩個眼孔,可以看到他遍布血絲的眼楮,那一雙眼楮里也是帶著一絲不正常的癲意。

他張口說道︰「‘巫仙’會引領去我們,踏入長生之路。她法力高強,位于九天之上!」

一股難言的嗜血氣息,從他身上緩緩彌漫開來。

「而你的魂魄,將會是巫仙大人,最喜歡的美味食物。將你的魂魄獻給巫仙大人,她至少會賞賜我,不下于百年的壽元!」

說罷。

他口中念叨著晦澀難懂的詭異術咒,掌心縈繞的團團黑霧更為不詳,他突然如朝聖一般,張口大呼︰「請巫仙借法!!」

「敕!!」

掌心黑霧登時化作月兌弦而出的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射擊出!

那女扮男裝的女子,顯然沒想到……這瘋子前一刻還瘋瘋癲癲的念叨著什麼巫仙,結果下一瞬對方就突然出手。

讓她猝不及防!

她只來得及本能甩出一張符,那張符綻放出澹澹的金光,具備有一定的威能。

符與黑霧化作的利箭互相踫撞。

登時!

符破碎!

縷縷黃紅相間的碎紙潑灑而下,黑霧化作的利箭去勢不減,仍然朝著她激射而去!

直至,一塊腦袋大的青石,不知從何呼嘯而來!

青石飛來的速度比黑霧利箭的速度更加之快,狠狠的撞在了黑霧利箭之上。

彭!!

青石驟然炸開!

黑霧化作的利箭被偏移了方向,沒入旁邊一顆大樹的樹干上。樹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上方樹冠處的翠綠樹葉,也逐漸變得枯黃。

這黑霧化作的利箭若是刺入活人的軀體之中,怕是能夠輕易奪人性命!

「嗯?」

黑袍人面具之下滿臉的錯愕。

他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插手,這讓他的表情極為難看。他張口冷道︰「何方鼠輩!在暗處鬼鬼祟祟?!」

一邊說。

他一邊環顧四周。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頭青牛。

與一個……

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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