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羽是布朗被擊斃十分鐘後得到的消息。
「確定嗎?」朱羽還有些不敢相信,鑒于先前的準備工作比較漫長,朱羽覺得這一次的刺殺應該也會拖上好幾天,等到時機成熟後才能成功。
卻沒想到當天,就接到了這個消息。
「已經確定了。」曹大龍說,「秦飛在上面開了兩槍,當時我在另外一棟樓里,用望遠鏡觀察到,兩槍都打在了布朗身上,一槍後背,穿胸而過,一槍後頸部,幾乎把脖子打成了兩截。」
這樣的傷勢,想必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活了吧?
「那行,你們先回別墅里來。這兩天就別出去了。」朱羽說道,「讓秦飛把槍帶著,到時我來處理。」
曹大龍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回到了別墅,秦飛把槍交給了朱羽。
「這一次,多虧了你們三個了。」朱羽把槍拿到了樓上,先收進了空間,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三個袋子。
「所以,這是獎金。」朱羽每個人遞了一個袋子,「十萬美元,這錢沒問題,隨意花吧。」
「老板大方!」曹大龍笑著接過了錢,「我們這一次收尾也非常的順利。布朗死了後,對方的保鏢似乎直接就沒了心氣,也沒認真的搜索,我們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尾巴。」
「那些人應該是知道後續就算找到凶手也比較麻煩,所以干脆就不找了。」朱羽猜測著。
「不過咱們還不能掉以輕心。」冉杰說道,「昨天你們出去,晚上就有兩個高手過來偷襲,如果不是老板事先發現的早,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他這麼一說,曹大龍和秦飛都非常的意外,急忙問情況,冉杰便把情況說了一遍。
「放心吧,這件事情應該就差不多結束了。布朗一死,後面沒人會再為難我們了。」朱羽替他們寬心。
不過顯然,冉杰三人不這麼想。接下來三個人都住在了別墅,都在二樓,晚上三人輪著值夜。
第二天,羅伯特的電話才打了過來︰
「朱,我想你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或者說,這個消息的制造者應該就是你吧。」
朱羽裝湖涂︰
「羅伯特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能說清楚一點兒嗎?」
「當然可以。」羅伯特對于朱羽不承認也沒繼續追問,而是說道︰「我們已經查出來了。暗中偷襲你、策反你的部屬的人是大商人布朗。
他是因為你們曾經尋寶過程中起了沖突而有了這個心思。據我的人得到的情報,布朗曾經對他的朋友說,你是個寶藏大盜,從他那里盜走了價值數十億美元的黃金寶藏!」
「胡說!」朱羽立刻否認,「他這是在誣蔑!我的確受雇于他,幫他尋找寶藏。
只是我幫他找到了寶藏之後,他不僅不想按事先的協議把屬于我應得的那百分之三十給我,還想要殺我滅口!幸好我命大,不然現在我就已經是一具尸骨了!」
「可是布朗不是這麼說的。」羅伯特繼續解釋,「所以他想要綁架你,從你那里得到那些黃金寶藏的下落。這就是他策反你的部屬,同時想要綁架你的原因……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
這是朱羽第一次從別人的嘴里得到布朗死亡的消息,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朱羽還是驚喜的說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哦,雖然我的高興有些不人道,但這件事情的確值得開心。」
「你開心就好。」羅伯特說道,「布朗死後,他的財產分配出現了問題,他的家人在財產分配上幾乎大打出手。
因為布朗的死亡非常的突然,他並沒有留下遺囑,所以財產可能按法律規定分配,下周,布朗的一些固定資產將會進行拍賣……」
「拍賣?」朱羽突然想到了白鳥湖,他立刻問道︰
「羅伯特,你能拿到拍賣的邀請函嗎?」
「努力一下是可以的。怎麼,你有興趣?」
「當然。」朱羽說道,「雖然布朗對我很有敵意,但我不介意在他死後幫他一把。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听到朱羽這麼說,羅伯特覺得怎麼那麼怪異呢?
「那好,明天我會拿到邀請函,然後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對了,關于這次的信息費……」
「歸你了。」朱羽打斷了他的話,「如果還有剩,就當是買邀請函的錢了。」
「那好,謝謝你。」羅伯特說完,掛了電話。
朱羽把要拿拍賣會邀請函的事情告訴了冉杰三人。
「會不會是個圈套?」冉杰比較謹慎的猜測。
「應該不會。」曹大龍分析,「這個布朗突然死亡,類似于這樣的財產糾紛在老美這邊應該很正常吧?另外這個拍賣會應該有公告,我們查查就知道了。」
朱羽點頭,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做。
雖然羅伯特值得信任,但現在自己也不是小人物了,該注意的時候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于是便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曹大龍。
曹大龍查了兩天後,便把情況告訴了朱羽。
「這個布朗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已經成年了。他還有一個私生子,還有一個妹妹也希望能夠分一部分財產。所以事情比較亂。
布朗突然死亡,他還有一批債主找上門來。
那些不動產拍賣是債主推進的,因為布朗的現金在他死亡後,就已經不翼而飛。現在只能通過拍賣不動產來還債了。」
朱羽想起來當時史密斯給自己介紹布朗的時候說他瀕臨破產,想來雖然因為自己布朗得到了新的財產來源點。但恐怕他也不會把這些錢拿去還債——
畢竟公司破產可以清算,這個布朗應該是比較有背景實力的,哪怕公司破產了,他自己照樣是可以享受美好生活的。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再沒有發生什麼襲擊之類的事情。
期間朱羽去醫院看望了凱茜,他發現凱茜恢復的非常快,就連醫生都說這簡直是醫學奇跡——
從ICU里出來的病人通常至少需要一兩個月的恢復,凱茜卻在一個星期里,幾乎就已經恢復到了接近正常人的水平!
朱羽心說,這肯定又是那種生命能量的作用了。
凱茜也不想在醫院里住了,朱羽便為她辦了出院手續,接她回了別墅。
凱茜雖然想盡快上手工作,但朱羽拒絕了她——朱羽希望凱茜至少在別墅里休養半個月後,再開始工作。
對于這樣的老板,凱茜是非常感動的。
拍賣會當天,朱羽帶著冉杰去參加——曹大龍和秦飛兩個人比較敏感,只是作為司機留在了車里。
拍賣會是在布朗的一個私人莊園里舉行的。朱羽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都來了。
朱羽甚至看到了史密斯——他是跟著一位身穿西裝,面色比較嚴肅的老頭過來的。
「朱,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史密斯主動過來打招呼。
「我也沒想到,史密斯先生,你過來也是參與拍賣的嗎?」
「不不不。」史密斯搖頭,「我是凱瑞先生請來幫他確定一些物品的真偽的。」
朱羽點點頭。
從了解到的信息來看,這一次布朗的遺產拍賣,不僅有不動產,還有一些布朗收集的文物等東西。
想來那位凱瑞先生感興趣的是這些東西。
和史密斯聊了兩句,朱羽便拿著邀請函進了會場,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
43號。
這並不是一個靠前的位置,看得出來,羅伯特的能量並不算大。
不過有位置就可以了,朱羽也不想太過于高調。
十分鐘後,拍賣會開始。
拍賣師一身西裝,走到競拍台前,說道︰
「女士們,先生們,拍賣會開始之前,請允許我提議,我們向尊敬的布朗先生默哀一分鐘。」
大家起立,低頭。
朱羽心想,布朗,你就安心去吧,你沒完成的心願我會替你完成的,白鳥湖我一定會拿到,然後那里面的寶藏我也一定會取出來!
默哀結束,拍賣會在拍賣師的主持下開始。
「第一件拍品,位于比弗利山莊的一處別墅,佔地兩千三百平方米,設施齊全,請大家看照片……」
拍賣師介紹著,然後給了出了底價︰
「一千五百萬美元!」
朱羽心想,這個布朗說是破產了,但實際上擁有的不動產還真不少!
對于比弗利山莊朱羽有所耳聞,只不過因為不在同一個城市,所以朱羽並沒有去那邊購房的打算。
這棟別墅不少人有興趣,拍賣起來非常熱鬧,很快價格就飆升到了三千五百萬美元,而且還在上升!
「三千八百萬美元!三十九號拍價三千八百萬美元!」
「有人舉牌——四十一號報價四千萬美元,四千萬美元!」
朱羽扭頭看了看四十一號,這是一個白人胖子,他的身邊坐著一位身材高挑堪比維密女模的女人,正低聲親密的和胖子說著話。
朱羽听得出來,這別墅是這個胖子替女人拍的。
真沒想到。
最後,這棟別墅以六千七百萬美元,被十九號拍下——這是一位身穿西裝的女強人打扮的客人,而四十一號一臉的遺憾。
朱羽覺得這些人好會演戲。
接下來拍賣的是一處紐約郊區的農莊,佔地面積不小,不過價格比較高——朱羽這時一比較才發現,原來自己擁有的那幾處農莊竟然悄悄的已經在升值了!
好事情啊!
拍賣進行的很快,不過先前的一些東西朱羽都沒什麼興趣,直到第七樣東西參拍的時候,朱羽的眼楮亮了。
這是一組物品——因為布朗遺留的東西比較多,所以除了大宗的不動產、一些價值經過專家估值比較高的古董、油畫之類的是單獨拍賣外,還有一些東西是成組拍賣的。
就比如第七次拍賣的東西,這是一組木制的凋像。
「這些凋像來自于遙遠的南美叢林,有懂性的應該能看得出來,這些凋像材質是巴西紅木。
這一組有八件,分別為一件有著奇怪花紋的圖騰柱、七件祭祀用的凋像人像和動物像。
據專家研究,這些凋像的年代至少可以追朔到兩千年前,起拍價,十萬美元!」
「二十萬美元!」朱羽第一個舉牌。
「二十萬美元!四十三號客人出價二十萬美元!有沒有人出價,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這位客人顯然是識貨的……」
拍賣師連說了兩遍,然後才有人舉牌︰
「二十五萬美元!」
「二十五萬美元!這位十八號客人出價二十五萬美元!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二十五萬美元第一次……」
「五十萬美元!」朱羽看著那圖騰柱上散發的柔和綠光,就知道這玩意兒,自己必須拍下來!
這玩意兒里面蘊含的能量,絲毫不比大十字架低!
甚至其中能量的純度和質量,比大十字架還要高!
這應該是南美叢林里某個部落的圖騰柱吧?
「五十五萬美元……」
十八號客人似乎有意和朱羽杠上了,每次報價只比朱羽多五萬美元。
朱羽也不在乎,這時候也有其他人覺得這東西可能會比較有價值,開始舉牌。
然後價格就升到了一百五十萬美元。
這時候,朱羽繼續舉牌︰
「一百六十萬美元!」之後他每次加價都是按十萬美元加,所以也不算起眼,只是在別人眼里比較執著。
這時候,十八號客人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朱羽發現,這竟然是一個華人。
那人目光里帶著威脅的意味,不過朱羽當時就無視了。
有錢就拍,沒錢就滾。在這里嚇唬人?
呵呵!
最終,朱羽以二百一十萬美元拍下了這組圖騰。而十八號客人再次轉頭看向了朱羽,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朱羽看得出來那口形︰小子,我記住你了。
朱羽輕蔑的笑笑,無聲的回了一句︰
「傻逼,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
那人火大,卻最終壓了下去,轉過頭去沒再說話。
接下來的拍賣朱羽依然參與了幾次。
他感覺自己,包括在場的這些人,就像一群兀鷲,在倒下的大象尸體前撕扯著,每個人都希望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