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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上門的不笑

推開面前太平間的大門,蕭奕仁雙臂垂落而下,也是真實明白了這片絕望最根源的出處。

看著潔白無瑕的房間之中兩大一小三具蓋著的尸體,蕭奕仁沉默著走上前,一個個掀開之後果不其然就是蕭奕仁意料之中的樣子。

前兩具蕭奕仁見過,準確的來說是蕭奕仁見過他們的遺照,這是那對兄妹已經過世的父母。

只不過不同于照片之上,在白布之前還蓋的是血淋淋的一片,看那副樣子,應當是剛剛從車禍現場救出來的模樣。

不過也是兩個小孩兒這麼小,無論是警方還是醫院,都不可能讓他們真的進入太平間去查看父母的尸體。

他們能夠看到的估計也就是白布被推進急診室或者是推進太平間。

而他們的父母在他們印象當中最後的樣子應該也只有車禍發生的那一刻了……

並沒有對眼前這個東西多做評價,蕭奕仁很快便是來到了最後一個白布的面前,掀開了這明顯比之前兩個要小了不少的白布。

然後好似照鏡子一般,蕭奕仁如今擬造出來的模樣就這麼靜靜的躺在了床榻之上,一雙眼楮緊緊的閉著,身上到處都是燒傷的痕跡,明顯已經失去了呼吸。

「雖然早早的就有了猜想,但事實也著實是有些令人難以接受啊……」

而也就在蕭奕仁嘆息之間,原本躺在床套之上,身穿著一身白色病號服,早早的便是已經失去呼吸的「夏天」 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雙眼楮瞪得好似金魚一般,直勾勾的盯著蕭奕仁擬態在門中的身影,那也是另一個「夏天」。

然後也不等蕭奕仁有什麼反應,「夏天」身上的白色病號服瞬間便是染上了半身血紅,赤紅色的火焰也是毫無征兆的燃燒了起來。

「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

一聲尖叫 然從面前的「夏天」口中傳出,也不等蕭奕仁有什麼反應,「夏天」便是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蕭奕仁的眼前,一雙手掐住蕭奕仁的脖子,將他撲倒在了地上。

「為什麼不帶著她走出去。」

「什麼?」

蕭奕仁明顯還沒有弄清楚這個「夏天」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

赤紅的火焰從「夏天」的手臂之上蔓延,眨眼間便是點燃了蕭奕仁的腦袋。

火焰充斥了整個視野,但對此蕭奕仁卻並不在意,仍是開口詢問道︰

「出去,去哪兒?」

可是對于蕭奕仁的質問,這位「夏天」卻是置若罔聞,繼續瘋狂的嘶吼著。

「為什麼帶她走……」

見這個「夏天」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穩定,完全沒有辦法正常交流,蕭奕仁皺了皺眉。

這種事情是蕭奕仁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看來這些孤兒們的事情都不是很簡單,深層的絕望下,居然還掩埋著更深層的絕望。

抬手控制著大地升起,直接將「夏天」撞飛出去,蕭奕仁控制著這具軀體排開身上最表層的外殼,將那些纏繞在身上的火焰剝離下來,隨後這才從原地站起。

望著那蹲在牆角,絕望而又瘋狂的用頭撞牆的「夏天」,蕭奕仁眉頭越皺越深,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探索,蕭奕仁也大概明白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了。

只會保持微笑的猙獰怪物,通往噩夢的大門,因為痛苦與絕望染上紅色的血衣,這些令人莫名熟悉的設定毫無疑問都指向了蕭奕仁前世所看過的一部作品——恐怖屋。

或者說一個更加形象貼切的代號——極善之善,極惡之善的陳歌,陳大錘。

恐怖屋全名我有一座恐怖屋,講述主人公九江西郊恐怖屋老板陳歌在翻舊物時尋得黑色手機,在手機的指引下探尋世界的另一面的靈異故事。

眾所周知,既然有超凡,那就必定有強弱之分。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這個世界之上存在著諸多的鬼怪。

這些鬼怪根據生前的執念,恨意,絕望等多方面的不同強度被分為執念、厲鬼、半身紅衣、紅衣和凶神。

而蕭奕仁現在面前的這個「夏天」正是一位半身紅衣的厲鬼

可是即便是通讀了全文,自然對于這一世界觀內是靈異物品見識還算豐富的蕭奕仁可沒有听說過,哪個惡鬼會表現出這麼一副樣子……

嗯……某紅衣之下最強余大年除外……

沒有去打擾這位半身紅衣的發癲行為,蕭奕仁只是模模豎起耳朵听著那個「夏天」嘴里的近乎癲狂的低喃。

只是皺眉停了一半,一股不詳的預感便是沖上了蕭奕仁的心頭。

「他們來了,快醒醒,快跑,快跑!」

「什麼?誰來了?!」

而就在蕭奕仁的低喃結束,一陣詭異的觸電感和沉重感 然毫無征兆的便是出現在了蕭奕仁的身上。

蕭奕仁只感覺自己身上好像纏了一只電鰻,它不斷的放電,並收緊著自己的身體,似乎是想要將蕭奕仁被電死的同時也要活活的被碾死,莫名的窒息感涌上蕭奕仁的心頭。

隨後蕭奕仁便是就听到「踫」的一聲,好似是大門被強行踹開的聲音。

隨後也不等蕭奕仁有什麼反應,一根長長的刃口便是從背後 椎強行插入了蕭奕仁的身軀,長長的刃口從蕭奕仁的胸口向前延伸而出,尖銳而病態的笑聲在蕭奕仁的耳邊不斷回蕩。

「恭喜你完成任務,現在你可以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銳而惡心的聲音,好似一把把尖刀刺進蕭奕仁的心口,這具身軀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傀儡,蕭奕仁操控都是用的第三視角,又怎麼可能會有痛苦可言。

不過莫名的麻痹與束縛感確實令得蕭奕仁對于空間的掌控出現了滯澀,不過這都沒有關系,蕭奕仁現在想要的就是將這個惡心的家伙暴揍一頓。

手掌向著地面一撈,一個巨大的釘錘便是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蕭奕仁的手掌之間。

這是用蕭奕仁剛才月兌落下來那粘著點點赤色火焰的部分為材料制作的,上面還帶著「夏天」的力量,燃燒著點點火光。

釘錘剛剛一出現,蕭奕仁便是直接掄圓了臂膀,硬生生的砸在了那惡心微笑男那好似月復蛇般裂開的大嘴當中。

一瞬間,血花四濺,碎裂的牙齒飛的到處都是。

也不知那惡心的家伙究竟是毫不在意,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但那個家伙的確確實被蕭奕仁直接砸飛了出去。

而到了這時蕭奕仁才有空隙去觀察那個微笑的男子,還有自己被強行打開了大門。

只見那本就血紅的大門之上,不知何時被人用鮮血染上了一個好似惡鬼般的痕跡。

看起來有實木打造的大門上,道道裂痕看起來那是那般的觸目驚心。

不過好在在強行轟開大門之後,那血色的鬼臉似乎便是已然失去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暗澹了下來,逐漸化為點點黑色的印記,好似灰塵般從門上緩緩落下。

而且這種落下似乎還有一定的規律可循,蕭奕仁越是爆發力量,那黑灰下落的速度也就越快。

「果然~」

見此情況,蕭奕仁也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這里絕逼就是恐怖屋。

但是認清了這一點現實,蕭奕仁的心中又是不免咯 一下。

因為他忽然想起了原著恐怖屋當中曾經一位不笑的一句對原著主角陳歌的自述。

「不管你見過我的家人,還是收到了那所醫院的邀請,只要你跟那醫院扯上關系,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他會不斷出現在你的身邊,以各種各樣的形式,直到某一天,當你睜開眼的時候,會突然發現自己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開始屬于你自己的詛咒游戲。」

一想到自己會和某個影子一樣被搬弄上手術台,被隱藏于一個空間當中折磨上十幾二十年,甚至更久,蕭奕仁就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不笑是恐怖屋世界觀下原著主劇情最終的大BOSS新海市精神病院院長的手下,也是那個家伙親手制造的一群怪胎。

這群怪胎實力不俗,心狠手辣且沒有絲毫正常人類社會的道德觀。

他們只是那位最終大BOSS手下放出來搜索實驗材料的工蜂罷了。

即便是通過無盡恐懼,絕望之中壓榨潛力強行制造出來的工蜂,這群家伙的實力依舊不可小覷,原著中出現過的不笑基本上都是紅衣。

而眼前的這個明顯也是。

而且如果蕭奕仁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來敲門的不笑可不止這一個。

這個怕是只是那群家伙推出來試探蕭奕仁的工具。

一想到自己以後被一大群紅衣圍攻的場景,蕭奕仁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整個門內世界似乎都降低了幾度。

「不行,得盡快增強實力才行。」

「我記得原著當中只有推開門,擁有了門內的力量,也就算是比較強的一批紅衣了。」

「而紅衣最快提升力量的方式那就是……」

莫名的蕭奕仁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了,那哪怕滿口白牙都被強行卸下,雙手之上五根如同剪刀般的利爪劃在臉上,劃出一道又一道傷痕,還沒有一絲痛苦的樣子,發出一聲又一聲變態般尖叫的不笑,眼中那澹澹的殺意不知怎的,開始變得越發濃郁了起來。

而似乎是感受到了蕭奕仁的殺意,不笑臉上的笑容也是越發變態了起來。他瘋狂的用手上的刀片切割著自己的嘴角,讓自己的嘴角向上揚起,直接咧到了耳朵後方。

蕭奕仁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家伙顱骨與下頜骨之間相互連接的筋肉與關節。

「笑啊,學學我,笑啊——」

「你看,你看!我笑的這麼開心,我明明笑的這麼開心啊!」

「哈哈哈哈哈——」

尖銳而病態的笑聲不斷回蕩,蕭奕仁起初還沒有覺得什麼,但僅僅只是過去了兩三秒,他的面色便是忽然一變。

因為他忽然察覺到一個問題,周圍尖銳的笑聲似乎不只是由面前的一個家伙傳出的,不是聲音在傳蕩,而是笑的家伙有一群!

 然抬頭,然後蕭奕仁的童孔便是驟然收縮。

因為他看到無數與那不笑相似但身體更為扭曲的怪物好似喪尸一般,慢慢的想著他的方向蠕動,一邊蠕動這些家伙的嘴里還一邊爆發出恐怖而尖銳的笑聲。

這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尖嘯好似一張巨大的網,將蕭奕仁牢牢的困在中央。

恐怖的壓力向著中間擠壓,幾乎是瞬間,蕭奕仁便好似一個瓷女圭女圭般布滿了或大或小的裂縫,手中拿著的釘錘更是直接炸裂,變成了滿地碎石。

恐怖的壓力將蕭奕仁的身軀從地面上直接拔起,拉扯著他的雙臂向著兩邊伸展,雙腿死死的並攏在一起,而頭部則是緩緩上仰。

蕭奕仁整個人頓時都好似被定在了一個虛無的十字架上。

看著被困在空中一動不能動的蕭奕仁,不笑幾乎是瞬間便是來到了蕭奕仁的面前,整個人浮在半空之中,那失去了絕大多數牙齒的嘴巴張開一個詭異的弧度,距離蕭奕仁的正臉只有不足十厘米的距離。

他抬起手,用著他那如同殺豬刀一般的手指剮蹭蕭奕仁那好似破碎瓷器一般遍布裂痕的臉,臉上變態的笑容也是越發肆無忌憚。

「我原本以為整棟樓當中推開門幾率最小的就是你,畢竟你可是太幸福了,有著幸福的童年,連家人都死光了,一群同學對你也不過是拳打腳踢而已。」

「你有什麼可絕望的?你有什麼好絕望的?你有沒有親手殺死自己的父母,你也沒有被自己的叔叔和阿姨親手挖出眼楮,能為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根根剁掉自己的手指,並安上剃刀,手術刀和剪刀……」

「可為什麼偏偏是你推開了這扇門?」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父親好像曾經告訴過我,雖然他從來不承認是我們的父親,但他確實說過,只有期待救贖的人才能推開門,你是在期待救贖嗎?」

不笑,惡心的臉湊近蕭奕仁的臉龐,帶著濃郁血腥味的口氣噴吐在蕭奕仁的臉上,雖然蕭奕仁聞不到味道,但還是惡心的偏過了頭。

「對對,就是這副樣子,他也是這麼嫌棄我們的。」

「爸爸不喜歡我們哭,所以我們只能笑,難受的時候要笑,病的時候要笑,心里越是疼痛越要笑的開心!可是我們明明笑的那麼努力,他還是不喜歡我們,他嫌棄我們,他說我們笑的很難看,說我們根本不是真的在笑!」

「你看,你看!我笑的這麼開心,我明明笑的這麼開心啊!」

血液順著這家伙的嘴巴流出,滴落在地面之上,在嘴巴的上下顎周圍粘成一條條紡錘體,好似代替了那滿嘴的牙齒。

「我們每時每刻都在笑,但是我們卻被叫做不笑,這是不是很好笑?」

「說我們不會笑,那你會嗎?來,笑一個,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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