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以前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昆侖十二仙正好是十二個,而不是其它數字。
不過當他看到玉虛宮那十二座白玉樓後,他就全懂了。
在玉虛宮的那十二座白玉樓中,有一座是專供玉鼎真人歇息用的,而作為他的弟子,楊戩和水火童子二人都要住在下層。
因為身無長物的關系,所以玉鼎真人到了塔頂後立刻便開始靜坐修道。估計直到原始天尊喚他時,他才會出門。
姚遠和楊戩來到了分給他們的房間里,先是放下了山鬼送的獼猴桃還有自家磨的面粉,隨即便開始打量起了這個房間。
在姚遠看來,這樓房內可以說是簡而不陋。雖然沒有櫃子,但蒲團和紅泥火爐確是一應俱全,牆角還擺著一個擺放著香丸的小香爐,還是青銅做的,香爐里還鋪了一層米。
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一整塊白玉凋成的白玉床,姚遠好奇地敲了一下那床,果然是錚錚有聲。
這房間不管放到哪個時代都不能說寒酸,只是楊戩和姚遠依然都有些不太滿意。
「做飯的地方呢?」楊戩都起了嘴,「哪里可以烤火?」
「問問師兄他們去,他們來過此處,應該知道。」姚遠建議。
等到他們問向常清子時,常清子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
「莫非師妹沒有帶干糧?」他反問。
楊戩搖頭︰「帶了,但不多,我想著玉虛宮怎麼也不會短少了我們吃的吧?」
常清子兩手一攤︰「這里一片無瑕白玉,怎能讓你生火?你沒看那香爐里面都是掌心火溫炙的香丸嗎?」
「啊?」楊戩有些傻眼。
這玉虛宮居然沒有燒火的地方,這讓楊戩和姚遠都有些懵。
雖說成就金丹後,他們還沒有闢過谷,但想來不吃不喝一兩個月也是做得到的。
只是為什麼要闢谷啊?
「那有吃的嗎?」楊戩有些不安。
「有,外門弟子會定期上山供奉松子、仙桃,如果師妹沒有帶干糧,這三個月就先吃松子和桃子吧。」
桃子?姚遠囧了。
松子和仙桃雖好,但要他連續吃三個月,這也未免太
「如果想要煙火之物,該如何去取?」楊戩又問。
「到山下去,那里有外門弟子負責挑水澆松種桃,燒火搧爐煉丹。」常清子道。
楊戩忍不住壓低了聲音︰「也就是說沒法烤肉?」
常清子連咳了幾聲,似乎是被嗆到了。
他下意識地望了一下左右,隨後也壓低了聲音。
「如果實在耐不住,便去‘昆侖泉’那里吧!」
楊戩秒懂︰「師兄是說,那里有肉」
常清子作為過來人,連忙糾正起了楊戩的說法。
「沐浴,是沐浴!清淨之地,我們總要三日一沐、五日一浴方顯得恭敬,只要和師叔說是去沐浴的,他便不會再管。不過記得吃後一定要洗干淨,總不能把煙火之氣帶到玉虛宮吧?」
「懂啦!」
楊戩一听能吃到肉,頓時放下了一大半的心,如果要她三個月只吃桃子和松子,那可比叫她不要調皮還難。
「另外,去之前先去後堂認認師兄弟,如果要動煙火,千萬不要吃獨食。」常清子又叮囑了一句。
「謝謝師兄!」
問明了情況後,楊戩和姚遠便大大咧咧地走出了屬于玉泉山的小樓,走向了玉虛宮的後堂。
結果這一人一狗才剛進去,他們便看到了一個熟人。
「韋護!」楊戩一眼就認出了他,當即便喊了出來。
見楊戩聲音大,又是女童,結果整個後堂的徒弟們紛紛都望了過來。
此時韋護正坐在地上,听到身後那聲音後,身體向後一仰,艱難地轉過了頭︰「原來是師姐啊噤聲!此處不可喧嘩。」
楊戩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管紀律」的道士在,當下也不以為意,熟絡地便來到了韋護身旁的位置上,並且將那里的一塊「抹布」甩開。
「啊,那個位置」韋護張口欲言。
「怎的了?」
「那是別人的座位。」韋護小聲地告訴楊戩。
「什麼別人的座位,不是連蒲團都沒放嗎?」楊戩不解。
「你方才丟的那個便是他的」
「啊?」
楊戩扭頭看向了那塊她以為是抹布的玩意,然後捏著指頭將它提了起來。
「這麼小?而且好髒。」
她一邊說著一邊皺起眉頭將它擺回原位,然後又換了個更靠後的位置。
「吶韋小胖,這幾個月在干什麼啊?」她出聲問。
韋護答得老老實實︰「煉體、 柴然後師父帶過來,還是煉體、 柴」
楊戩張口就來︰「好無聊啊你有朋友沒?拉出去一起玩嘛。」
「誒?可師父說修煉要緊。」韋護撓撓頭,顯得很苦惱,「新年時師父說一周後師祖便要看我們的修煉進度,讓我好好做功課,不能讓別的門人比下去了」
韋護此言一出,旁邊正在修行的弟子們紛紛側目。
側目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的師父大多都說過類似的話。
有些東西大家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吧?
這也就是修仙之人,內心清靜,若是在別的地方,只怕听到維護這話後,立刻就會有人上來挑釁。
姚遠倒是很期待有人能夠過來出言不遜,這樣自己和楊戩便可以來一出喜聞樂見的扮豬吃老虎和裝X打臉情節。
只可惜能夠進入內門的三代弟子都不是普通之輩,心性也遠非小混混所能及,所以大家什麼都沒說,只是誦經的聲音卻比方才高亢了許多。
楊戩毫無捅了馬蜂窩的自覺,反而聲音更大了。
「早不做功課、晚不做功課,難道做一周的功課就很厲害了?反正都不可能比我更厲害。」她故意加大了聲音。
姚遠詫異地看了楊戩一眼——雖然他知道楊戩調皮,但她卻不是個喜歡主動去招惹是非的人,突然說話這麼高調,怕是有了什麼想法吧?
見姚遠盯著自己看,楊戩偷偷地做了個鬼臉。
「嘿嘿,看看有誰不服,先把他打服再說。」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