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老支書看著胡八一和王胖子先後將碗里的酒一口喝干淨,不禁大笑起來,贊揚道︰「果然不愧是從我們崗崗營子走出去的男人!」
「這兩個小家伙!」
吳堯豈會看不出胡八一和王胖子的小心思。
他笑著搖了搖頭,端起酒碗,「我也敬您一碗!祝您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話音落下,吳堯一仰頭,咕冬咕冬,兩口就把一碗酒給旋掉了。
叮當!
接著,吳堯臉色一紅,眼楮變得迷蒙起來,張了張嘴, 當一聲,直接拍在了桌子上,睡死了過去。
桌子上,胡八一、王胖子、大金牙來不及察看吳堯的狀態,此刻都被眼前猶如神跡一般的一幕給震得兩眼發直,僵在了原地。
如今吳堯雖然還沒有達到言出法隨的層次,但是他到底是擁有神靈位格的存在,這話一出口,老支書立刻有了反應,首先他那一頭花白的頭發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烏黑茂密起來。
接著,老支書臉上的宛如丘壑一般的褶皺也開始一點一點被一股神秘而偉岸的力量撫平,變得細膩而充滿活力。
短短十來秒,老支書就恢復到了四十歲風華正茂的年歲。
一旁的英子注意到老支書身上的異常,不禁驚呼道︰「老……天爺在上!您這是顯靈了嗎?」
「這……」
王胖子扯了扯胡八一的衣服,「老胡,你掐掐我,我這是在做夢嗎?」
「……」
胡八一張了張嘴,也被這一幕震撼的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自已。
他狠狠掐了王胖子一把,後者立時尖叫出聲,「老胡,我只是讓你掐一下,沒讓你往死里掐啊!」
「這竟然是真的!」
胡八一偷偷瞄了一眼正趴在桌子上鼾聲大作,臉上掛著澹澹笑容的吳堯,不禁想到了爺爺電話那句話,「你小子今天是走了狗屎運了!」。
之前他還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現在看著吳堯只是給老支書敬了一碗酒,說了一句祝福的話,老支書竟然立時返老還童,他似乎有些懂了。
面前這個吳堯,該不會是一位行走于人間的神靈或者仙人吧?
再結合陳玉樓和自家老爺子听到吳堯來找的事情後的反應,這個念頭愈加濃烈起來。
「英子,小胡,小王……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干什麼?難不成我這個老家伙臉上長了花嗎?」老支書被眾人齊刷刷盯著,疑惑不解道。
「您……」英子抿了抿嘴,「算了,我給您拿一面鏡子,您自己看吧!」
「你讓我看什麼?」老支書愈加疑惑了。
很快,英子就從隔壁屋子里拿過來一面鏡子,遞過去道︰「老支書,您自己看吧!對了,您看完之後,可一定不能激動!」
「你這小丫頭,總是一驚一乍大!」老支書笑罵了一句,接過鏡子,低頭看去,這一看,他就愣住了。
他下意識模了模恢復白皙,充滿生機的臉頰,不可置信道︰「這……這……」
一時間,老支書腦海里一片空白。
華夏自古以來就不養閑神,更何況如今,大家走就擺月兌了對神神鬼鬼之類的東西的盲目迷信,因此現在但凡有人敢跟你說,「你要信奉我主!信我主者得永生!」這種話,那一定會被如今的華夏人拿棍子把腿打折!
但是這一刻,屋子里包括胡八一、王胖子、大金牙、英子……老支書在內,所有人都動搖了,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存在?
當然,更讓他們在意的還是吳堯這個一句話,就能讓老支書重回年輕的奇異青年人,眾人都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老支書本想試探一下胡八一,不過胡八一不等他開口,就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王胖子可是見識過吳堯的厲害的,平日里他可以隨便亂說,但是一到吳堯身上,他立刻變得睿智無比,乖乖裝起了木頭。
最後剩下來大金牙,才第一次見面,連熟悉都談不上,就更不好開口詢問了。
至此,一頓酒喝的眾人全部心事重重,一場豐富的接風宴不得不提前結束。
……
月落日升。
次日天明。
一大早,胡八一總算是從早晚的沉郁狀態里走了出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他把英子拉了過來,問道︰「英子,昨天沒來得及問,村子里其他人呢?」
「哦,你說這個呀!」
英子也沒多想,直接回道︰「之前鎮子上的人帶著一支考古隊來到了崗崗營子,說實在牛心山發現了一座古墓,現在村子里大部分都被那支考古隊的人雇佣,去幫著挖掘那座古墓了。」
「原來如此。」
頓了一下,胡八一又問道︰「對了,英子,你能幫我問一問村子里的人,看看誰家里有老物件,我們這次就是想收一些老古董,帶回燕城里去賣給那些洋鬼子,到時候掙到了錢,我和村子里的人三七開,你們七,我三。你能幫哥去問問嗎?」
「那個……」
英子揪了揪衣服,赧然道︰「不好意思,胡大哥,你們可能來晚了!村子里大家家里的古物件,都已經被那只考古隊的人花錢全部買走了。」
「這……」
胡八一臉色一僵,本來他還打算趁著吳堯不注意,和王胖子偷偷賺一筆,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這個打算十成十是要落空了。
與此同時,吳堯洗漱完,來到小河邊,開始打起了從宮二手里學來的八卦掌。
一套八卦掌打完,
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胡八一找了個借口,辭別英子,帶著一肚子的心事回到院子里。
他找了一圈,結果炕上只有王胖子依舊在酣睡。
一路打听,半路他遇到了正在忙著和村子里的人拉關系的大金牙,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吳堯去了村邊的小河那里。
當他看到小河邊,正好看到吳堯一套八卦掌打完。
胡八一清醒過來,忍不住拍手叫好道︰「好拳法!」
吳堯注意到胡八一,微微一笑,
「怎麼,你想學?」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余名。」
「華夏男兒誰沒有一個俠客夢。」
「我自然想學了。」
胡八一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