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
沖向尹萬的那些刺客們緊握著匕首。
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朝著目標沖去。
一名刺客帶著女妖般的金色面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在剛剛復活的多斯拉克人的胸口。
拔出——!
沒有預料中的鮮血濺出,甚至銀色的匕首上沒有沾染一抹鮮紅。
再想刺入時,卻發現那道刺開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甚至被割開的皮甲也一同愈合。
詭異——!
太詭異了!
和之前的一幕不相上下。
而那名多斯拉克人只是看了他的傷口一眼,便露出殘忍的笑容,隨後拔出彎刀向上用力挑開。
刀子沿著那名刺客的月復部一直掠過胸口,直到喉嚨,微微一頓,手上再次發力。
後面緊跟著的刺客便看到那名刺向多斯拉克人的刺客,被冷笑著的多斯拉克人從中間 成了兩半,滾燙的鮮血潑在後來者的臉上,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意志被那滾燙的血液所腐蝕。
怎麼會——!
銀光如月,鐵刃鋒芒。
多斯拉克人的鐮刀朝著他揮來,而對方的形象在他面前無限地高大,他就像是一只老鼠面對著一只饑腸轆轆地雄獅,雙腿僵硬的像是在地面上生根發芽。
逃跑——!
無法戰勝——!
絕對無法戰勝——!
這些念頭像是一根根深入骨髓的刺,扎的他絕望恐懼。
那些騎在戰馬上的多斯拉克人全部睜開了雙眼,這些人的眼里充斥著永不熄滅的死亡怒火,以及無盡的憤怒,猶如死神的軍團,降臨!
那些復活的戰士動作像是復制粘貼一般,齊刷刷地看向刺客團。
他們仿佛是一個整體,猶如戰爭機器上每一個盡忠職守的零部件,只是一個眼神掃來,便讓人雙腿打顫。
「殺!」
人未動,馬先行。
像是吹響死神的號角。
戰馬踏著死亡的舞步,朝著叛亂的軍隊踏去。
「想要里應外合攻破城門?」
「那就全部留下!」
厄菲斯抬頭仰望,只是目光觸及到尹萬那冷冽的眼神,心髒像是被一根長矛狠狠地擊中,思維更是在瞬間被擊碎、貫穿。
那種眼神。
厄菲斯看的出來,君王臨巡的目光。
那種眼神中展現的自信是不必理會他人的質疑,不屑于向他人解釋的必勝信念,超月兌他人的理解。
是一種極端的自信,甚至是自傲。
即使有三十萬聯軍如何?
即使城內有叛賊又如何?
只有他在就能坐鎮一方。
翻雲覆手間全部鎮壓之。
在他面前,無論多麼強大敵人都會被他掃蕩清楚,在他面前,無論怎樣的絕境危機都會很快轉危為安,在他面前,沒有不可實現的目標,沒有不能完成的願望,因為,他即是真理,他所言,所思,都是在讓世界向他靠攏。
他不屈服于世界。
世界只有屈服于他。
此時的尹萬,再加上那些軍隊。
厄菲斯忽然有種錯覺,他仿佛領會到尹萬目光所看到的光景,站在諸神之上,俯視一切,一切皆為螻蟻。
三十萬很多嗎?
而進入領主王庭的刺客團從來沒有今天這麼被震撼到。
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幾乎只是一波的沖殺便帶走了這群沖入王庭的刺客,外面,帶著大量奴隸主準備反抗的刺客組織以及暗殺團朝著領主大門包圍,準備重現風影城大破的一幕。
就像當初堵住斗獸場的多斯拉克人一樣。
他們策反大量的奴隸主的擁護者,他們在城市內制造混亂吸引城衛軍和巡邏隊,他們又包圍了領主王庭。
「殺暴君,救領主!」
「殺暴君,救領主!」
一聲聲呼喚,咆孝,令人熱血沸騰。
他們高舉涂毒匕首。
他們高聲歡呼自由。
他們驕傲,他們放縱。
仿佛他們即將要推翻這個世界最殘暴的獨裁者。
下一刻便迎來的是盛世的安康。
然後——!
大門被鐵騎破開。
他們興奮地抓著涂上了毒藥的匕首刺向奔襲而出的戰馬。
但是冰冷的鐵騎狠狠地踐踏在他們那亢奮的臉上。
用殘酷的鐵拳狠狠地蹂躪著他們那奴性的思想,踐踏他們那早就折斷了的 梁,用試試告訴他們。
你們在想屁!
沖出的鐵騎不可阻擋,他們就如同數噸重的巨獸,橫推眼前脆如紙張的人群。
啪嗒——!
鐵騎之下,沒有無辜亡魂!
「攔住,快攔住他們!」
淒厲的慘叫和痛苦的哀鳴聲醞釀著死亡的陰影,在被他們費勁艱難殺死的一只只騎兵,又在這死亡的氤氳滋潤下,又再度隆起高高的山丘,黑色的陰影幕布散去,死亡的騎兵從地獄中歸來。
包圍領主王庭的奴隸以及奴隸主們的忠僕們赫然發現了一個絕望的事實。
無論用多少的人去填殺一人,當死亡歸于平靜之後,已死之人將會再度回歸。
「跑!快逃啊!」
「這根本戰勝不了,這是邪惡的巫術!」
「諸神啊,救救你的子民吧!」
然而回應他們的是冰冷的鐵騎以及死神的鐮刀。
正在維持城內秩序的巡邏隊和城衛軍驟然發現,那些制造混亂的人似乎恐懼什麼。
隨後一把鐮刀砍殺那些還在街道上的叛軍。
「真正的子民已經躲在了家中,所有呆在路上的平民,奴隸,都可以視作叛軍。」
一道聲音似乎傳遍了大街小巷,他們在距離王庭最遙遠的地方依舊停到了這道聲音。
是風影城的王,是多斯拉克人的卡奧。
整個被點燃煮沸的城市突然間像是倒入了一盆涼水,沸騰的地方平復下來。
大量的奴隸主的奴僕在嘗試攻出城市,沖向城防軍。
外圍的邊緣,卻更加沸騰了起來。
他們就像是逃離熱鍋里的老鼠,拼命的,不計損失的從城內沖上城牆,又從城牆向著外面滾粗。
而城外的三十萬聯軍已經逼近了這座城市。
三十萬大軍形成的密集包圍網,就算是一根針也別想插入。
奴隸主買下的戰爭總督望著眼前的城市。
黑壓壓的一片。
但是城市內像是鍋中油炸的玉米,在不斷的膨脹中,不斷的有多余的玉米從這口大鍋中擠出。
「看來鐵金庫的行動效率比我們想象中還高,幾乎不用出動一兵一卒就快要把這座城市佔領了。」
「繼續進軍!」
總督揮手,最前面的一排無垢者踏著整齊的步伐,舉著盾牌和長矛逼近,每一步似乎都帶著特殊的吼聲。
「吼——吼——吼!」
一波吼聲接著一波,如擊鼓傳花一般,蔓延開了。
原本的吼聲只是一小波,但是隨著人數的增加,聲音慢慢變大,低沉的吼聲在戰場上極大的增加了己方的勢力,讓每個還沒有進入狀態的人迅速進入戰爭狀態。
「吼——吼——吼!」
一聲接著一聲的吼聲,讓城市里的人都感覺到敵人已經到了身邊,四面八方的聲音猶如一並破風的利箭,插在這座堅實壁壘的最薄弱的地方, 開他們的心理防線。
嘩啦——!
大量的人從城牆上跳下來。
無以計數的奴隸尸體鋪滿了街頭小巷,風影城的城內前門前,到了最後只有一個奴隸還在奴隸地想要跑出去送信。
在他的身後,尸體已經鋪成了血河,骨骸都浸泡在血水之中,身後的手上斷臂的多斯拉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過來。
絕望——!
消息!
必須把消息送出去!
他們有不死的軍團!
一定要把消息
城門被緩緩的打開。
那名奴隸朝著城外一瘸一拐地走去。
忠誠的他銘記著自己的使命,他朝著對面揮著手,張著嘴似乎要說些什麼。
背後馬蹄聲響起,一把紅色的鐮刀砍過奴隸的腦袋。
腦袋從鼻梁一分為二,身體重重地跪在地上。
消息永遠無法送達
城門被推開後。
總督似乎看到了進攻的號角!
「很好,那些奴隸干的不錯,把城門打開了。」
打開城門,他們三十萬人,就算堆也能堆死對方。
城門打開後,一支支多斯拉克人的部隊從城內走出,里面還摻雜著一些城衛軍和城防軍。
指揮奴隸的總督一臉譏笑。
「愚蠢。」
他知道多斯拉克人擅長游擊以及自由進攻的戰斗,但是這不是在大草原,而是攻城戰。
如果這些多斯拉克人放棄了最擅長的騎術,而采用防守戰,那他還會覺得有些麻煩。
因為要攻入這樣的城市,必須要搭建雲梯,送人上城牆。
但對方直接和他們拼殺,你們才幾千人,憑什麼拼殺的過我們三十萬人!
就算正面戰場只有十萬人,十個人殺你們一個,也綽綽有余了。
「哼!」
總督冷哼一聲,揮出旗幟,代表著沖鋒的旗幟一出。
一瞬間,這個世界鴉雀無聲。
氣勢之戰將氣勢醞釀到了最鼎盛的時期,而這一下,便是將氣勢憋著,所有的人精神萬分集中,風似乎都停了,「進攻!」
進攻的號角聲響起。
多斯拉克人中一匹黑色纏繞著金色的紋路的馬踏入戰場。
火焰瞬間騰起。
「附火!」
多斯拉克人將鐮刀橫在胸前,手在刀具上掠過,火焰徒然間在刀具上升起。
這一幕如同神話一般,而他們胯下的坐騎像是燒掉了外面的一層偽裝皮膚,露出它們真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