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if線番外篇 緣定方兮•1
2023年2月14日，鵬城。
從公司的落地窗向外望去，街市上的車流川流不息，估模著回家堵很久的梅方，決定今晚繼續加班。
「方哥，今天情人節，你懂的……晚上我就不加班了哈。」
「OKOK，沒問題，好好放松下吧。」
「方哥，我也是！」
「方哥，那我也——」
「小曹，你都沒對象，今天過節湊什麼熱鬧？」
「我去垃圾桶那邊做個兼職，哈哈哈哈！」
同項目組的小弟們紛紛同梅方道別，梅方看著他們陸續離開，沒了平時一起吃飯的飯友，梅方只能待會兒自己下去吃。
以往排隊的餐廳今天也都沒什麼人，梅方一邊看手機一邊吃飯，不一會兒便吃完上來繼續上班，公司里已經不剩多少人，只有老板于哥還在工位上奮戰。
到了九點左右的時候，于哥也從工位上起身，他先是去接了個水，而後朝著工位邊上的梅方詢問道︰
「梅方啊，項目節點現在怎麼樣呀？」
「目前進度還算樂觀吧……只要再不大改什麼東西，相信下個月就可以出成品上線測試了。」
「嗯嗯，這陣子辛苦你了！等公司緩過勁，有機會上市的話，股權肯定少不了你的。」
「嗯嗯，謝謝于哥栽培。」
「今天情人節，也別加班太晚了，你對象……啊……對，就算沒對象，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知道的，哈哈。」
「我想想……公司今年定個KPI，就幫你物色個對象好了。」
「那倒不必，哈哈。」
梅方笑著撓撓頭，「到了我這個年紀，家里沒條件，人也就這樣，現在肯定只能想著搞錢。」
「哎呀，這怎麼行呢，家庭事業要雙豐收，人生才圓滿呀。」
老板還要對梅方多說幾句，而後看了看表，便拿起大衣同梅方招呼道︰「我得去趕場子看演出了，不然你嫂子又得罵我。」
「趕緊去吧，于哥。」
梅方微笑著送別了老板，而後便松了一口氣，開始專注于項目的工作進程當中。
沒有程序在一旁協作，要弄明白流程會稍微花點時間，但畢竟已經對接了這麼久，有很多東西他也已經可以自己處理。
不過，若是當初自己在大學學的是程序設計，現在會不會更輕松更有余裕一些，項目的進度會推進更快一些呢？
梅方不由感慨。
失去的日子不會再回來了，現在讓他重新學代碼，就他現在這個加班強度，也沒有那樣的精力。
項目早點上線吧。
早點上線就好了。
這樣至少可以拿到一筆獎金，之前降的薪或許還能漲回來……
然後，老爸欠下的債就能還清了，老家買的新房子，就有錢可以裝修了。
在那之後呢？
梅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望向窗外斑駁的夜色，公司現在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今天大家還是真的都回家了。
明明沒幾個有對象的，根本都只是在蹭節日熱度休息吧……
不過，也能理解就是了。
今天我也早點回去吧。
加班到十點半，梅方關了公司公司的所有燈光，把門鎖好後下了樓，在準備打車回家的路上，餐廳都關了門，只有一旁的洛森便利店還燈火通明著。
弄點夜宵吃再回去好了……省得回去餓了吃泡面。
梅方走進便利店，簡單點了一份關東煮幾個串串，然後拿了一罐無糖可樂，而後便來到自助餐位上坐下。
隔壁是一位看上去頗有氣質的都市OL，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但是稍稍顯得有些毛燥，平日里也只是素面朝天，看上去不是那麼會打理的樣子。
此時此刻，她正托腮注視著窗外，桌子上擺了很多空的啤酒罐。
看著五官明明挺漂亮的，居然一個人過情人節？
還喝這麼多酒，看來也是個有傷心事的人啊。
其實這也不是梅方第一次見到她了，平時梅方加完班就會在便利店待一會兒，兩個人幾乎總能前後踫到。
當然這之前也沒怎麼搭話就是了。
梅方不是會主動向女性搭訕的性格。
梅方一邊吃著關東煮，一邊刷新著今天關于游戲相關的資訊。
喔喔，臥龍馬上就要出了啊。
還可以和關羽一起斬顏良誅文丑，看著就很爽的樣子。
可惜項目進度這麼趕，只能中午的時候雲一下大老們的通關視頻了……
梅方一邊看著視頻，一邊不自覺地往女性那邊瞟去。
她保持著相同的姿勢已經很久了，這個角度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手中的啤酒罐也一直懸在空中沒有動，總歸是會令人在意的。
哇擦，她不會是睡著了吧……
梅方想要抬手招呼對方，但是懸在半空的手卻不自覺地縮了回來。
哈……不會被誤會是色lang吧。
梅方以前在帝都上班擠地鐵的時候因為過于靠近一個小仙女被對方投訴過，當時她故意喊得很大聲，弄得梅方下不來台，後面他就都會下意識地和女性保持一定距離。
先吃完關東煮再看看吧，要是吃完了她還沒醒，我就叫叫她。
梅方低著頭吃完了關東煮，無糖可樂還剩下半罐。
她還是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動作。
……
梅方實在是有些擔心她的狀況，他清了清喉嚨，沖著她輕聲喊道。
「那個……你好？美女？」
女性在梅方的應聲下稍微動了下，她揉了揉發麻的手肘，有些發懵般地看著梅方，目光里有些疑惑。
同時，懸掛在她脖頸上的工牌落了下來。
梅方看到對方工牌上的名字後稍微愣了一下，正準備開口搭訕時，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抱歉……」
發來視頻聊天的是梅方的媽媽向曉霞，梅方見狀趕緊把視頻請求關掉了，轉而回撥了一個語音聊天過去，兩人開始用家鄉的方言搭話。
「這邊信號不好，怎麼了？」
「這不是關心下你嗎。」
「不是周末才聯系的嗎？」
「你現在還在外面呀，吃飯了沒？不會還在加班吧？」
「沒有，在外面……」梅方頓了頓，「跟朋友吃飯呢！」
「今天是情人節，應該是跟女的吧？」
「額……你不用管了。」
「好好，我不管我不管，你們好好聊，哈哈……少加點班，身體要緊。」
「知道。」
梅方急匆匆掛掉了電話，然後看見被他叫醒的女性一直在注視著他。
「抱歉……剛才看你一直沒動，以為是睡著了。」
對方輕輕搖搖頭，「謝謝，我沒事。」
「嗯……」
梅方有些在意地又瞥了一眼她的工牌，但是沒有多說些什麼。
女青年輕輕抿了一口啤酒，晃動著啤酒罐想了想，而後又扭頭看了一眼梅方，托著腮微笑著詢問道︰
「你是白梅縣的人吧。」
她這句話是用家鄉方言問的，梅方听到後也很是驚訝，「這麼巧……你也是白梅縣的老鄉？」
「是啊。」女青年點點頭，「不過，我已經很多年沒回去了。」
「額……過年也不回去嗎？」
「家里沒什麼人在，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車禍去世了，我爸在我剛大學畢業的時候就病故了，至于其它人，更沒什麼好提的。」
「……」
梅方沒想到她能那麼輕描澹寫地向自己這個陌生人講述自己的不幸，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接什麼話才好。
「嗯……那個，現在說這個可能沒什麼意義，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向前看呀……」
梅方看著對方發愣的視線微微笑道，「你以前是不是在白梅一中讀高中，在學校成績特別好，總是年級第一那個？」
「你認得我嗎？」
「你果然就是那個林有兮嘛，我和你同屆的，在14班，我們一個樓層的。啊對了……我叫梅方。」
林有兮盯著梅方看了一會兒，終于也露出了有些溫度的笑容︰
「我記得你的名字。」
「哈哈……你怎麼可能記得我，我在高中又沒做過什麼有名的事情，年級排名也不靠前。」
「我跟你上一個幼兒園。你在幼兒園拉尿拉褲子上了，借穿別人的褲子，大家都叫你尿床大王。」
「喂喂……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幾十年前的事情你記得那麼清楚！我都忘干淨了！」
林有兮沖著梅方微微笑道，「因為你那時候尿床，老師讓你在一個澡盆還是什麼盆子里洗澡，大家都在圍著你看，所以我記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男生的嘰嘰。」
「這種黑歷史就別提了吧……」
「哈哈哈哈——」
林有兮笑著揉起了眼楮。
她在高中時就是生人勿進的大學霸，參加工作後女神的氣質削減了很多，但仍然遠看著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容，梅方沒想到她也能有笑得這麼燦爛的時候。
「學霸不愧是學霸，記憶力居然這麼好……幼兒園的事情都記得這麼清楚。」
「倒也不是……我記的這麼清楚，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嗯？」
林有兮托著腮，咕都咕都喝光了啤酒罐里的啤酒。
「你在幼兒園的時候呀，跟我一個青梅竹馬的關系很好，她那時……總是圍著你轉。」
「真的假的，你說的青梅竹馬是女生嗎？我可是母胎單身到現在，從來沒有受女生歡迎過。」
「至少那個時候是有的。」
林有兮輕輕踫了踫周圍的啤酒罐，發現啤酒全被她喝光了，她便起身下去又拿了一提啤酒，梅方看她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頓時也是頗為驚訝︰
「喝那麼多酒，你男朋友不擔心你嗎？」
「我沒男朋友，跟你一樣母胎單身。」
林有兮把一提啤酒擺在桌子上，「難得在鵬城這種鬼地方遇見老鄉，要不要一起喝點？我請你。」
「額……」
梅方沒有什麼喝酒的習慣，一喝酒就容易上頭，但對方顯得饒有興致，梅方也對她口中的青梅竹馬感興趣，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跟著林有兮一起開了罐啤酒，輕輕啜飲了一口。
「說起來，你青梅竹馬叫什麼名字呀？我說不定也還記得呢。」
「她叫夏緣，你有印象嗎？」
「好像有那麼一點……」梅方努力回憶起關于的印象，卻始終只記得一些模湖的記憶，「她也在白梅一中念書嗎，是幾班的？」
林有兮凝視著梅方，望著他看了許久，忽然搖搖頭笑了起來。
「你果然是不記得她了。」
接著她便低著頭咕都咕都喝著啤酒。
「抱歉，我是真的沒什麼印象……」
「不怪你。」
林有兮抬頭望了望明亮的天花板，輕輕開口道︰「畢竟她在我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也去世了。」
「啊？」
梅方看到林有兮輕聲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議，這堪比小說橋段的《活著》劇情，人世間的苦難居然都被林有兮給踫上了，她沒有厭世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也讓梅方感到十分愧疚︰「真的很對不起，又害你想起傷心事了。」
「都這麼多年了，傷心的感覺肯定沒有，最多也就剩些懷念了。」
林有兮溫柔地對梅方說道，「緣緣對我來說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從小沒有媽媽，她就一直過家家扮我的媽媽；」
「我家里小時候很窮，買不起什麼女圭女圭玩具，都是緣緣把她的東西分享給我，而且不是那種玩剩下來的，她送我的都是全新的那種；」
「還有啊……我小時候總是髒兮兮的，連鞋帶都不會系，大家都不喜歡我，都是緣緣教會我講衛生，緣緣教會我系鞋帶，只有她願意和我做朋友……她就像是天使一樣的女孩子，你知道嗎？」
林有兮繪聲繪色地和梅方講述著關于她的小青梅夏緣的事情，但她講得越多，梅方就越是心疼她的遭遇，啤酒一罐一罐跟著下去，他也逐漸了解了一些關于這位傳奇女學霸的過往。
幾罐啤酒下去，梅方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林有兮卻仿佛沒什麼事一樣，見梅方有些昏昏沉沉，林有兮也沒難為他，從他手里接過啤酒罐，「你看起來平時就不怎麼喝酒，沒事……不用陪我喝了。」
「沒事……我還可以再喝一點……」
梅方的臉頰有些微醺，眼神也顯得有些迷離，「難得踫到老鄉，多喝點也沒什麼。」
「你嘴硬的樣子稍微有點可愛。」
林有兮托著腮看著梅方，「說起來，你也在這附近上班嗎？我感覺好像經常這個點踫到你……你現在是做什麼的？」
「我啊？一個做游戲的……」
「這麼巧，我也是做游戲的。」林有兮微笑道，「你是美術策劃還是程序？我在這邊的企鵝做程序。」
「這麼厲害啊！我是狗策劃啦，雖然是個主策，但是在一個比較小的公司，你可能听都沒听過。」
「小公司也有小的好處，至少不用跟太多傻比打交道，你說對吧。」
「你這麼說倒也……哈哈，企鵝應該還是有很多厲害的人的。」
「嗯……」
林有兮沖梅方笑了笑，「其實給別人干活都沒意思，我還挺想自己做游戲的。」
梅方听到這里就來了興趣，「你想做什麼樣的游戲啊？」
「具體什麼樣的我還沒想好，畢竟項目方案你們策劃比較擅長。」
林有兮溫聲道，「不過，第一款游戲，我希望是用來紀念緣緣的作品，我的青梅竹馬，我一輩子最好的朋友。」
「那很好呀，紀念最好的摯友，預祝你成功。」
「嘻嘻……謝謝你啦。」
林有兮沖梅方踫了踫啤酒罐，「踫一下就好了，你不用再喝了。」
「沒事……其實我還好。」
梅方硬著頭皮咕都咕都把啤酒一飲而盡，林有兮就在一旁看著他。
「我還挺羨慕你的，到現在還在追尋著你的游戲夢想。」
「想要繼續活在這世上，我們總要有點盼頭不是嗎？」
林有兮望向梅方，「那你呢，梅方。你的盼頭是什麼？」
「我？我的話……我想先等大環境好一點再看看，畢竟版號這些問題很麻煩嘛……」
梅方心想，我當然只是想著賺錢而已了。
梅方表面上說著支持林有兮，心里卻門兒清，游戲夢想是那些富二代的玩物，跟他這些打工人幾乎沒什麼關系。
他也沒有做獨立游戲的本事，現在已經不去期待那些了。
但是……
為什麼……
不敢跟林有兮表明自己的想法呢？
「確實，大環境很困難呀。」
林有兮微笑著點點頭，「但繼續堅持下去，繼續在這個行業拼搏的話，我覺得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看了看手機的時鐘，時間剛好過了12點。
「這樣一來，你也沒算騙了你媽媽耶。」
林有兮沖梅方微笑，「你跟女生一起吃飯，還一起聊著天度過了情人節。」
「算是這樣吧……」
「剛才從電話里听到了，你媽媽真的很在乎你，別讓她太擔心。」
「嗯，我知道。」
梅方看著終于有些微醺的林有兮，借著酒勁上頭，他的膽子比以前大了很多。
「話說……要我送你回家嗎？畢竟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吧。」
「嗯……還好。」
林有兮沖梅方微笑著擺擺手，「這麼多年過來，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也知道好好保護自己的，多謝你關心，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
梅方和林有兮互相交換了威信，林有兮的名片叫。
結完賬從便利店出來，梅方和林有兮一前一後在路口等車，期間兩人都沒有更多的話語。
梅方也為自己剛才的冒失舉動自責不已。
我剛才到底是在做什麼傻事啊……怎麼可以直接提出要去剛認識的女生的家里。
一定是被嫌棄成了猥瑣男對吧！
不過，我和她只是運氣好在鵬城相遇了。
她雖然過的不如意，但也不會看得上像我這樣的人。
像我這樣的人……
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梅方其實對林有兮想做的游戲也很感興趣。
但是上班很苦，他的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去做些幾乎根本不可能賺錢的東西。
只能祝她成功了。
就在梅方思忖著這一點的時候，林有兮叫來的車已經先到了。
「那我就先回去咯？」
梅方回過神來沖林有兮打招呼，「嗯，一路順風。」
「你也是。」
林有兮沖梅方揮揮手，而後便坐上了出租車。
她溫存的笑容在上車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她輕輕揉著有些發脹的腦子，喝了太多的啤酒，讓她十分頭疼。
今天喝得也太多了點吧……
怎麼會對那個人講這麼多話呢。
她幾乎從沒有對某個人說過這麼多自己的心事，就像是把他當做垃圾桶一樣宣泄了許多過往的心情。
她低頭看著新加的梅方的微信，一些遙遠的回憶漸漸涌上她的心頭。
出租車在一個長長的紅燈前停了下來。
林有兮輕輕搖下車窗，吹著2月的晚風，這會讓她舒服一些。
差點就要吐了啊。
她緩緩睜開眼楮，遙望著遠處的夜景。
也許早點再交一個朋友，會讓自己這些年不會過得這麼孤單。
但是……
那樣做的話……
我會忘記緣緣的吧。
在夏緣去世後，林有兮一直不願意交第二個朋友，也不願意有其他人走近她的心里。
因為那會讓她忘記緣緣。
到那個時候，緣緣才是真的死了。
不想這樣做。
為了這樣一個執著的念頭，林有兮堅持了許多年。
很多很多年……
她也許會這樣一直執著下去，反正……迄今為止，也沒有任何人真正走進過她的內心。
2023年的情人節，就這樣毫無意外地什麼事也沒發生的結束了。
——
就在林有兮等待著紅燈的同時。
另一個人的腳步正在匆匆接近。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
越來越快。
伴隨著吶喊和揮手的聲音。
「等、等等！」
「師傅等一下！」
林有兮所在的出租車正要啟動，林有兮一旁的車窗忽然被人一把扒住了。
「等一下！」
林有兮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此時此刻，她看到的是一個大汗淋灕、面色通紅的狼狽面容。
梅方從後面追了上來，叫停了林有兮。
「怎麼了嗎？」
「關于……關于你想做的那個游戲……」
「紀念你的青梅竹馬——夏緣的游戲。」
「我後來想了想，按照你的說法，她應該也算是我的青梅竹馬吧。」
梅方氣喘吁吁，但卻是一字一句地詢問著林有兮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完成這款游戲嗎？」
「雖然我很菜，但怎麼說也是個主策劃……策劃該有的技能我也都有。」
「既然是做紀念青梅竹馬舊日時光的游戲，你要做的游戲肯定和白梅縣有關系，那我也很適合……」
梅方一字一句地陳述著關于自己的優勢，林有兮望著他的眼眸也逐漸明亮。
「好呀。」
「那我們就一起來做做看吧！」
這時前排傳來司機不耐煩的聲音，「喂，這人要不要上車，後面在按喇叭了。」
「師傅，你先放他上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啊……我、我就說下這個就走了。」
「沒關系，可以先來我家坐會兒，我家有醒酒的酸梅湯。」
林有兮開了車門把梅方拉進來，掏出紙巾給梅方自己擦了擦臉。
「不過，你在微信里說不就好了嗎，怎麼還特意跑過來說？」
「我覺得……這樣比較有儀式感。」
梅方沖著林有兮微微笑，「因為立項畢竟是一件比較重要的決定，所以還是覺得當面說會比較好……」
「那你有想過做什麼類型的游戲嗎？」
「直接現在就開始問我了嗎？嗯……我想想啊，這類游戲做成文字冒險或者角色扮演類的我覺得都不錯，主要看我們準備做個什麼體量的，寫實風還是幻想風的……」
梅方和林有兮在出租車上聊了許久。
2023年的情人節已經過去了，畢竟現在是2月15號。
新的一天開始了。
這一章是假想梅方沒有猝死重生的if線番外，稍微會有點小刀，主打的是失去了的兩人在孤獨的城市中相互擁抱取暖的治愈故事，大家要是喜歡這樣的橋段我以後會在播番外的時候繼續連載，不喜歡的話就可以跳過這個幻想線劇情，與正傳無關，沒有平行位面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