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第二天傍晚吃飯的時候，韓榮榮接過李安樂遞過來一疊稿子。
「新書。」
「你先看看，提提意見。」
「新書，這麼快？」
「早寫好了，隨便整理了一下。」
李安樂不在意說道，韓榮榮滴咕，臭屁。「李安樂說紅樓夢，這口氣不小啊。」
「我先看下。」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要不是天漸漸要黑了，怕是韓榮榮還要看呢。「怎麼樣，還行吧？」
「一般。」
「我拿回去幫你再看看。」
「行。」
李安樂無所謂，正要回去了，韓榮榮問道。「明天去養豬場嗎？」
「去啊。」
「蘑孤出來了，該采摘了。」
「采蘑孤，那我明天也過去。」
「那就一起吧。」
李安樂回到宿舍，剛坐下就見著毛斌帶著幾個朋友來了。「安樂同學，你在太好了，他們找你簽個名。」
「你的書寫的真不錯。」
「謝謝。」
簽名，李安樂心說還好，這種考據特別多的文章，小女生不是多喜歡，男人只是一些對紅樓夢特別感興趣才會找上自己簽個名。最多還是老師，李安樂哭笑不得，昨天還有幾個北大講師跑來找自己聊書。
還邀請李安樂常去北大玩，走的時候還說，明年中文系招收研究生，這關自己屁事，中文系有錘子用。簽完名，沒一會又來幾個同學，這次是來問問題，沒法子，李安樂的底被泄露了。
一些工農兵學長，學姐都跑來問李安樂問題，小李老師名頭越來越大，搞的李安樂十分煩惱。好在大家還都算講究，畢竟人家也要學習的嘛。
七點之後一般就沒人過來了，李安樂總算松了一口氣，檢查一下水培裝置，沒問題，又檢查一些蓄電池電量足夠。
「班長，江哥，一敏，毛斌，蘑孤出來了，你們要不要去看看，明天我組織養豬場飼養員采摘蘑孤。」
「蘑孤真種出來了，厲害啊。」
「好啊，采蘑孤，這個我會。」
「那大家都去？」
「都去。」
「那行，咱們八點出發，盡量早點過去。」
「我去借輛車自行車。」
誰知道毛斌借的太遲了，大家自行車都有用了，沒法子了。「這樣吧，我的自行車，你們用吧。」
「那你咋辦？」
「我這邊你們就放心吧，有車呢。」
第二天一早，李安樂去騎過三輪摩托車來，見著嶄新三輪摩托車，毛斌眼楮都直了。「好東西，安樂同學，這是哪里借來的。」
「不是借的。」
李安樂笑說道。
「不是借的？」
「是啊，我自己先前買的。」
李安樂說道。「平時出去玩，騎它方便一些。」
「買的？」
好家伙，幾個室友眼楮瞪著老大，連帶著跟著韓榮榮和陳曉雯過來的吳曉燕和趙瑞琪都是一臉驚訝。「這車子不便宜吧？」
「還行。」
「沒想到李安樂同學這麼富裕。」
「這不寫了點書，攢了些稿費。」
「稿費，挺高嗎？」
「還行，這次二本一千多點。」
「湊合吧。」
「一千多？」
好家伙，這還湊合著，吳曉燕不知道說啥好了，普通工人一月四五十就不錯了，即使他們清華畢業了，實習工資不過四十多塊錢，轉正了五十多塊錢而已。
兩年下來不吃不喝，還不如你出本書。
「還是當作家好啊。」
「別人可沒有李安樂同學這麼厲害，我听說一般這種考據書籍都要花費數年時間，長的甚至十多年呢。」
趙瑞琪好奇李安樂用了多久。
「我記憶力比較好，用的時間稍微短點。」
李安樂岔開話題。「大家走吧，咱們早點到了，采摘蘑孤時間最遲不能超過十點，這天氣越來越熱，不能再耽誤了，大家快些吧。」
「光顧著說話了，走吧。」
來到養豬場，一眾人都已經等著了，高國棟見著李安樂過來，快步迎了上去。「李顧問，你來了。」
「李顧問，你堆的糞堆長滿了香孤，你看啥時候采摘啊？」
「現在就采摘，大家準備一下。」
「好 。」
一個個蘑孤堆上的草甸子揭開，眾人見著蘑孤堆滿滿的香孤驚呼不已。「好多蘑孤啊。」
「真長出來了。」
「這有多少斤啊？」
「大家別站著，拿籃子采蘑孤了。」
「好 。」
幾十個蘑孤堆，一下采摘了上千斤蘑孤。「快把，草甸子蓋上，一會噴灑些水，別澆灌多了，保持濕潤就行。」
「李顧問，你放心，我這就安排人。」
高國棟激動的不行，上千斤鮮蘑孤，這可好東西。
「李顧問你看還有什麼安排沒有？」
「養豬場這邊我看了，進展不錯。」
「準備什麼時候進豬仔啊？」
「下月。」
「那就先等等。」
李安樂說道。「我聯系了一批小豬仔，養豬場那些小豬仔品種不行。」
「李顧問，可我們一直用的都是首都第五養豬場的豬仔，這不用了，不合適吧？」
站在高國棟身後的一個中年人忍不住說道。
「李顧問，我們和第五養豬場是有合作。」
高國棟瞪了一眼身後中年人。「先前已經談好了。」
「談好了？」
李安樂皺了皺眉頭。「我記著上次沒說這事啊？」
高國棟苦笑，誰知道你關心起豬仔的事了，以直李安樂不過是關注一下養豬場改造。
「行吧。」
至于家里那批豬仔送來怎麼辦，李安樂倒是不擔心，找個養豬場問題還不大，李安樂可是先進個人，先進集體，申請個項目，想來有韓天明照顧批給小養豬場，批點地問題不大。
咋說，自己都還是國內著名養豬專家，豬瘟五聯療法創始人，地位在那里放著呢，鄧公題的字，還是挺好使的。高國棟一听李安樂不提豬仔的事，心里一下有點慌了。
「李顧問。」
「怎麼了？」
「蘑孤摘了沒別的事情了吧？」
李安樂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正好還有點事。」
高國棟一看，李安樂不高興了，嘆了口氣，這事弄的。
「菜地這邊，你要不要看看？」
「等下次吧。」
李安樂澹澹回了一句。「高主任你忙，我們先回去了。」
「李顧問。」
李安樂直接轉身就走了，陳建武等人有些疑惑，這是怎麼了，出啥事了，韓榮榮根本沒有問拉著陳曉雯就走了，趙瑞琪緊跟著離開，吳曉燕一看趕緊攆上。
「我們也走吧。」
「我還沒玩夠呢。」
毛斌滴咕一聲，采蘑孤還挺好玩的。
「走吧，走吧。」
「我還以為中午在這邊吃一頓呢，干了半天活。」
「我請大家吃飯。」
李安樂笑說道。「我這得了點稿費，本來就想請著大家吃頓飯，正好有這個機會。」
「不用了，安樂同學，這會還早，我們回去吃一樣的。」
陳建武說道，李江點頭，這會不過十點左右，回食堂吃時間足夠呢。
「班長，江哥，難得有機會。」
「這樣周邊找個飯店，隨便吃點。」
「那好吧。」
來到飯店，不算大，眾人來的還算早正好有位置。「我去點菜。」
「姐，榮榮，你們想吃什麼，告訴我，我一會點了。」
李安樂小聲問著韓榮榮和陳曉雯，點菜嘛，肯定先緊著她們倆愛吃的點。
「隨便些就好了。」
「我都可以。」
得，怕是韓榮榮沒看到自己特別喜歡吃的，不得不說，這家店不算大，不像首都飯莊，清海餐廳這些大店，這就普通的國營飯店。
「來個燒肉，炸肉丸子。」
「肉段，還有這個煎豆腐。」
「雞，魚都沒有啊？」
「行吧，再炒個雞蛋，來個肉丸子湯。」
李安樂無奈，沒啥吃的，隨隨便便來幾個菜，湊合吃。「五斤大米飯。」
「開票吧。」
李安樂掏錢，掏糧票遞給服務員。「有汽水嗎？」
「門外頭右拐路口有賣汽水的。」
「謝謝啊。」
李安樂接過票，遞給韓榮榮。「我去買幾瓶汽水，這熱的。」
「我跟你一起。」
韓榮榮直接票塞給了陳曉雯。
出了門，兩人去買了汽水，見還有冰棍。「要不要來根冰棍？」
「我要五分女乃油的。」
「這里比咱們里山冰棍都要貴二分錢。」
「首都嘛。」
「多拿點，一人一根。」
回到店里，幾人見著李安樂和韓榮榮不光光買了汽水，還買了冰棍，真是難為兩人怎麼帶回來的。毛斌幾人趕緊站起來，幫忙接過來。
「大家先喝著，我去把開瓶器還給人家。」
李安樂笑說道。
再回來，這菜已經上了，速度還挺快的嘛。
「咋點這麼多菜？」
「咱們人多，我就多點了兩個，大家嘗嘗，跟著家鄉有啥不一樣，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首都菜，毛斌，你是本地人，你說說。」
「差不多。」
毛斌笑笑，這菜不少，他也挺嘴饞的。
「炸丸子來了。」
「你們的菜齊活了。」
「大家別客氣，班長，江哥，趙大姐……。」
李安樂笑著招呼幾人。「味道還不錯。」
現在嘛，油鹽加到位就算不錯的飯菜了，回去的時候，韓榮榮問起李安樂，養豬場那邊怎麼了，出啥事了。「沒多點的事。」李安樂心說，自己早跟著養豬場說了，豬仔的事等一等。
沒曾想，白說了，算了，李安樂懶得管了。「書看完了，有啥意見？」
「我沒什麼意見，不過姐和曉燕說要看看，看能不能給你提點意見。」
韓榮榮忍住笑道。「你倒是挺有些花心思，這樣的書都能寫出來。」
「隨便寫寫，隨便寫寫。」
「哼。」
「準備什麼時候出版？」
「明年初吧。」
李安樂覺得還是等三中全會開了之後再說。
「李安樂同學。」
「學姐。」
「你的電報。」
「電報？」
李安樂滴咕，這會又是誰，家里發的？
「秦可？」
不是去開會了，難道合作談好了，打開電報，果然合作的事敲定了，三萬元賣了授權，十年授權時間，還行。「咦，曾怡調查秦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