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龍姨啊。」
陳莊笑道︰「禮哥結婚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
一說起兒子結婚的事,龍婆聲音帶著高興,「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到時候還真要你這個伴郎多費心。」
說起陳查禮結婚的事,陳莊心情也頗為放松,「龍姨,你這話就見外了,我跟禮哥的關系,那是誰跟誰啊!」
龍婆叮囑道︰「到時候你早點過來幫阿禮裝扮婚房,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小瓊。」
陳莊大包大攬,「沒問題,我提前一天就過去幫忙,禮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說道︰「莊仔,有個事龍姨要跟你說一下。」
陳莊笑道︰「你說,龍姨,我听著呢!」
龍婆遲疑著說道︰「我說的這件事你別不高興,我也是沒辦法,代人給你傳句話。」
想到氣沖沖離開的李艷玲,陳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你說吧,龍姨。」
龍婆嘆了口氣說道︰「是關于文家的事,三叔他老人家找到了我頭上!」
陳莊挑了挑眉,「文家三叔?」
龍婆解釋道︰「文家三叔是港島靈異界很厲害的一位老前輩,不管是實力還是資歷,都老得很,一輩子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今年他也已經一百零三歲了,現在雖然不怎麼摻和港島靈異界的事,但港島靈異界的人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前面說過,一般靈異界的人都晚年不詳,不得善終,而這位文家三叔卻是活了一百零三歲,可見其實力到底有多厲害!
龍婆見陳莊不說話,便又繼續說道︰「文家原本只是一個小富之家,後來全憑文家三叔一己之力,替文家逆天改命,幫助文家兩代就達到今天的地步。但也因為術法反噬,導致子孫稀薄,這次文家千金出事,也是以前埋下的禍患反噬。」
陳莊微微皺眉,打斷道︰「龍姨,我有女朋友了!」
龍婆笑道︰「你說的是阿敏吧,那姑娘我見過一次,是個有福氣的人。」
也不等陳莊說話,龍婆繼續說道︰「你娶文家大小姐只是冥婚,走個過場,又不影響你後面娶阿敏!」
陳莊眉頭緊皺,「可這冥婚,活人是要折損陽壽的啊!」
「莊仔,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龍婆微微一嘆,「文家在港島的勢力很大,文家三叔在靈異界是屬于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平時我都說不上話,今天他卻為了這事親自給我打電話。」
陳莊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難道就沒法避免?」
「怎麼避免?」
龍婆苦笑道︰「如果你還想在這港島混下去,那就只能答應,你看我,明明才四十多歲,卻一副老態龍鐘七老八十的樣子。」
「我們靈異界看著雖然神奇,但依舊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你想要站住腳,那就得拿出實力來說話!」
听出龍婆話語中的無奈,陳莊心中一陣煩悶。
自他穿越而來,沒有被鬼怪妖魔打敗,反倒是被人給難住了。
難道他真的要放棄港島,喊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然後去別的地方發展?
可一旦放棄了港島自己熟悉劇情的優勢,他還能折騰出什麼浪花來?
他不甘心啊!
掛了電話,陳莊看向兩小只,抱起來揉了揉腦袋,「你們倆不是說是好事嗎?現在主人我可難辦咯!」
這就是權勢折人腰!
手中掌握足夠的權勢,那就可以讓世界低頭,包括他這個心比天高的穿越者。
沒有好的辦法,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就去投奔九叔。
他就不信對方再怎麼厲害,還敢找九叔的麻煩!
只是下一秒,陳莊又變得頹廢下來。
九叔厲害,那是因為一身玄門道法。
可現在都快二十一世紀了,玄門道法再厲害,能夠厲害過槍炮?
事到如今,只是依靠玄門道法已經成了死路,還得與權勢相結合!
通天權勢可以抵抗明面上的狂風驟雨,玄門道法可以擋住暗地里的小人暗箭。
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就好比那文家三叔,就是如此。
一身玄門修為深不可測,整個港島靈異界都要給其三分薄面,無人敢勃其面子。
再用文家掌握的權勢行霸道手段,以堂堂正道,無人敢與不服!
你看龍婆那語氣蒼涼中帶著無奈,哪怕是知道自己給陳莊打這個電話會消耗很多情面,傷害彼此的感情,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拒絕的借口和理由。
得罪陳莊可以,可得罪文家三叔不行!
得罪了陳莊,大不了就是少個朋友,可得罪了文家三叔,他們一家都在港島混不下去。
還是龍婆看得通透啊!
陳莊也不怪龍婆,畢竟這事她沒法選,為了兒子她只能給陳莊打這個電話,其實龍婆並沒有什麼惡意。
陳莊也沒得選,誰讓他的拳頭不夠硬,實力不夠強,不能真正的打出一片天!
不過這件事也給陳莊好好上了一課,末法時代,再想依靠玄門手段混出頭太難,撐死了也就是一個豪門客卿之類的。
要想真正的呼風喚雨,還是要往其它方向發展。
權勢,這一刻陳莊從未那麼渴望擁有!
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實在不行,自己就改成「贅婿從謀得老婆家產開始」,先娶個鬼老婆,再把小姨子搞到手,最後讓文家變成陳家!
美滋滋!
折損幾年陽壽而已,他有著系統,只要任務做的夠快,那死神就追不上他!
因為心情不好,陳莊在家睡了一天,而且最近幾天都不準備去茅山堂。
不為什麼,就單純的因為「老子明天不上班!」
到了晚上,有氣無力的陳莊被兩小只強行從被窩里拖了出來。
「喵∼」
陳莊揉了揉有些亂糟糟的頭發,「走吧,去釣魚!」
來到水庫邊上,陳莊看到昨天的女人已經來了,听到他弄出來的動靜看了過來。
「今天來的挺早啊!」
女人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好听,充滿成熟女人的魅力。
只是我跟你很熟嗎?
搞得我們認識很久了一樣!
陳莊心中暗自月復誹,但卻沒有說出來,反而是笑呵呵的說道︰「我今天算是來的早了,以前我都是十二點過了才來!」
女人點點頭,指了指身後的一大片荒墳,「你每天一個人來這里釣魚,不害怕嗎?」
陳莊笑道︰「我是一名茅山道士,我害怕什麼?應該是他們害怕我才對。」
說著話,陳莊微微眯著眼楮反問道︰「你一個女人大半夜出來釣魚,你難道就不害怕遇到壞人?」
這兩天,他用陰陽眼看了眼前這個女人好幾次了,什麼都沒有發現,但心底卻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沒有那種危機感,但卻覺得壓抑,煩悶。
女人看出陳莊的戒備,也不以為意,澹澹說著︰「我一個女人當然怕,但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有我?」
陳莊一愣,「你認識我?」
女人點點頭,「以前勉強算是見過一面!」
女人的話讓陳莊很是疑惑,他不記得自己認識對方啊?
陳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看向陳莊,雙眼似秋波流轉,又彷若星辰琉璃,左手緩緩摘下自己的面紗,露出一張精致的到極點的臉。
女人眼角帶笑,嘴唇輕輕動了一下,「我叫文玉詩!」
「文玉詩?」
陳莊原本還有些疑惑的雙眼瞬間睜得老大,後背冷汗直冒,「是你!」
眼前的女人不就是那天他和金麥基在半島酒店外遇到的那個開著酒紅色賓利的女人嗎?
難怪會說勉強算是見過一面!
還有,對方叫文玉詩。
那個已經出車禍死掉了文家大小姐!
這些消息彼此印證之下,你讓陳莊怎麼不冷汗直冒!
原來自己早就被盯上了。
文玉詩輕輕理了理耳邊被風吹亂的發絲,神情幽冷,「陳莊,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深吸一口氣,陳莊冷靜問道︰「那天晚上出車禍掉進水庫被淹死的人是你?」
文玉詩眼神中帶著一絲悲涼,「是我!」
陳莊再問︰「你出事到底是別人害的,還是自己操作失誤?」
眼神有些迷茫,文玉詩緩緩說道︰「那天我開著車,正準備回家,忽然看到黑白無常攔在路上,嚇了我一跳,方向盤 的一打,結果就開到了水庫里面!」
「黑白無常?」
陳莊喃喃自語,「不應該啊?」
黑白無常現如今可是地府的中高層,是判官的左右手,怎麼可能輕易顯露痕跡,干涉人間活人之事?
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深奧的問題,陳莊再次看向文玉詩,問道︰「你是不是這水庫那位新河神?」
「應該是吧!」
想了想,文玉詩點點頭,「我死後鮮血染到一塊古印上面,便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說著,文玉詩一招手,模樣瞬間大變,一根金色的步搖將梳好的頭發攏住,一身淺紅色的宮衣穿在身上,胸口繡著一條冰藍色的二趾蛟龍,活靈活現,氣質逼人!
不止這些,在文玉詩的背後,老鬼張有福穿著一身古代官吏皂黃色的衣服微微躬著身子站在那里。
已經搖身一變,身上不見絲毫鬼氣的張有福朝著陳莊拱了拱手,「道長,謝謝你的好意,我想了想,還是不投胎了!」
「喵∼」
一聲熟悉的貓叫,一只大黑貓從遠處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只小黑貓!
「喵∼」
大黑貓來到文玉詩面前,親昵的在腿邊蹭了蹭,兩只小黑貓也是跟在邊上玩鬧著。
陳莊看到貓媽,似乎什麼都明白了,痛心疾首的盯著兩小只,「你們倆原來早就被人收買了!」
他這是被人從內部攻破,一切早已千瘡百孔!
听見主人悲憤無比的聲音,兩小只停下自己打鬧的動作,先是看了看自己母親,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主人,沖著貓媽叫喚了一聲,「喵∼」
大黑貓看著兩個兒子,點了點頭,「喵∼」
得到母親鼓勵,兩小只也不再猶豫,朝著陳莊小跑著過去,一邊一個趴在他的腿上。
「喵∼」
「喵∼」
心中稍感欣慰,陳莊將兩小只一手一個抓了起來,模了模腦袋,「還算你們倆有點良心!」
此時此刻他也總算是想明白了,老鬼張有福猶豫著不去投胎是因為有了更好的選擇。
兩小只一直說是好事,也是因為貓媽在背後作怪。
想來它們是願意看到自己和文玉詩在一起的吧!
可文玉詩已經死了,人鬼殊途。
哪怕她得到河神敕封,成了一位河伯也是不行!
「喵∼」
看著兩個兒子和陳莊關系親近,貓媽欣慰的點了點頭,輕輕一躍就跳到了文玉詩懷里。
她死後魂魄不散,意外遇到剛剛成為河伯的文玉詩,被其收服,做了麾下靈將!
逗弄兩小只一會兒,陳莊原本有些緊繃的心也舒下來,看向神態冷清的文玉詩,問道︰「為什麼是我?」
文玉詩臉上升起一抹澹澹紅暈,「沒有為什麼,只是看你長得挺靚仔,人品也不錯!」
陳莊反應過來,「那天晚上的那條項鏈是你的?」
「是我的!」
文玉詩點點頭,模了模胸口的項鏈,「這是我十八歲生日,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那些人雖然把我的尸體打撈了上去,可這條項鏈卻落在了湖底。」
「如果我不同意,你想怎麼辦?」
陳莊自嘲一笑,難怪他看著項鏈有些眼熟,原來是他那天晚上無意間瞟過一眼,「要用強嗎?」
文玉詩搖了搖頭,「不會!」
陳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噓了口氣,「那就好!」
可文玉詩下一句話卻是讓陳莊剛剛掛起的笑容僵住了。
文玉詩臉上帶著笑,「至少我不會用強,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娶我!」
她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男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棄?
既然一定要選男人,那就選個自己看著順眼的!
陳莊臉上笑容不見,再一次恢復面無表情,「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
點點頭,文玉詩看向陳莊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陳莊實話實說,「剛滿二十沒多久!」
「那正好,我今年二十六了。」
文玉詩抬了抬眼皮,臉上笑意不止,「都說女大三抱金磚,我大你六歲,你娶了我,一下就抱了兩塊大金磚!」
陳莊听到這兒,嘴角不自覺抽搐一下,「你都二十六了,哪個年輕小伙不想找個比自己小的,好看的,年輕漂亮的?」
隨後陳莊一攤手,「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更喜歡十八歲的!」
抿了抿嘴唇,文玉詩臉上的笑容少了一半,「听說你是一名茅山道士,幫人捉鬼掙些辛苦錢?」
陳莊翻了一個白眼,「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文玉詩點點頭又問︰「那你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陳莊沒有隱瞞,「運氣好幾十萬,運氣不好一分也掙不到。干我們這一行,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文玉詩耐心問道︰「這麼不穩定,在這物欲橫流的港島,各種高消費,這些錢夠你花嗎?」
陳莊無所謂的笑了一下,「錢多有錢多的活法,錢少也有錢少的活法,我跟你們這些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的豪門千金不一樣。」
文玉詩再問︰「那你有車嗎?」
見對方很和氣,陳莊也當作普通朋友聊天,「有一輛最便宜的八七款桑塔納,和一輛摩托車。」
文玉詩繼續問︰「有房嗎?」
陳莊回道︰「有一塊一百多平的地皮正準備開發,打算修一棟小樓房,下面是商鋪,上面住人。」
文玉詩徹底了解陳莊的生活狀況,也是由衷說道︰「看來你的小生活還真是不錯!」
陳莊點點頭,「還行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文玉詩反問道︰「那你知道我嗎?」
「不知道!」
陳莊搖了搖頭,「要不是你表姐李艷玲今天找上門,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我不是說這個。」
文玉詩輕笑一聲,「我名下上百萬港幣的豪車有二十三輛,每天輪著開一個月最多也重復兩次。我名下的房產大大小小也有幾十處,價值好幾億,我每天晚上換一個地方睡覺也要兩個月才能睡一遍,光是請來照顧這些房子車子的保姆佣人都有幾十個。」
說完,文玉詩看向陳莊,眉眼帶笑︰「這樣的生活你難道你不想要嗎?」
陳莊悄悄咽了咽口水,「車子太多,長期不開容易出現故障;房子太多我怕迷路,找不到家!」
文玉詩笑著搖了搖頭,「只要你娶了我,這些都是你的。」
說完,文玉詩又補充道︰「而且我名下還有百分之十三的文氏集團股份,至少價值二十個億!」
「咕嚕∼」
陳莊咽口水的聲音有些大。
文玉詩輕笑一聲,「你說,我現在還老嗎?」
陳莊看了看美艷動人的文玉詩,發出肺腑之言,由衷說道︰「你不老!我覺得剛剛合適,正是一個女人最美麗的年紀。」
他感覺這口軟飯真的可以吃!
一千萬不能買他的青春,但二十億能!
那可是二十億,還是1990年的二十億!
再加上那些房子車子,他抓鬼抓一輩子都賺不了那麼多。
「既然我剛剛合適,那就這麼說定了!」
文玉詩捂著嘴痴痴一笑,起身來到陳莊面前,伸手輕輕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扯了下來,「你明天拿著這條項鏈去我家,把我倆的婚事給定下來!」
陳莊還想再掙扎一下,「我家九代單傳!」
文玉詩無所謂的聳聳肩,「沒事兒,我不介意,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
她生在港島大家族,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況且,港島才實行一夫一妻制幾年啊,現在外面養小老婆的照樣很多。
陳莊艱難將項鏈抓在手里,「那就試試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