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絲抬手搭在羅素的腰上，雙眸閃爍的望著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過，羅素倒是了解她，這女人是個自作聰明的笨貓，屬于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典型。
為何招惹她？就是不想讓她落在湯米手上，那還有好？
再說格蕾絲的親屬都是愛爾蘭騎兵，羅素打的主意自然也是他們，在未來的仕途上也是一個不小的助力，雖然愛爾蘭騎兵不受待見，但他不嫌棄。
甭管是白貓或黑貓，能唬住老鼠就是好貓！
且說這些天，羅素和格蕾絲發展出一些感情，倒不是關乎愛情，而是一種依賴和崇拜、感激。
從那夜格蕾絲沒走選擇留下時，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包括當晚與羅素通宵達旦，她都在極力的說服自己忘記仇恨。
隨著數日相處，格蕾絲發現他是個說話算數，很有男人味。雖說年齡比她大差不多十歲，但也架不住羅素的細心灌既。
格蕾絲听說了這些日子的事情，想到羅素僅用一周時間就從志願警做成警局一把手位置，她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
她不想讓情感左右，理性的分析之後，認為不能松開羅素的手。
他肯定是個潛力股……
有孩子怕啥，她還能生！
再說，羅素的孩子最小的都15歲了，再過幾年就成年該結婚了。
「咱們結婚吧。」
格蕾絲迫切的想要組建家庭，她需要依靠，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羅素聞言愣了愣，有點恍忽。
他目光歉然道︰「我不能結婚，我的妻子剛離世不久。」
「…沒關系，我可以等。」
羅素皺眉︰「我不能保證忠貞。」
「我可以保證！」
「這件事稍後再說，你把加里森酒館的工作辭了。」
「好的，湯米知道我是你的人，給我加了周薪。」
「很快他就會感謝我了。」
一輛汽車使進警局，羅素邁步從駕駛位走下來，門薩站在台階下見局長來了，當即迎了過來。
他走到羅素跟前見四周無人，便小聲說︰「boss，全部準備好了。」
「恩，找來托過來。」
「好的。」
辦公室內，檔桉室的女科員給坎波局長沏了杯熱茶，且眼眸一眨一眨的暗送秋波。
羅素當做沒看見，等門薩和來托進了門。
他才開口，「警力不夠，只能分開查。你們兩個帶四十個人，跟我去坎普敦賽馬場，到了地方之後，先把搜查令攤開，肯波的人要是反抗就直接擊斃。」
門薩點頭︰「boss，那三個警長不參與？」
「他們？三只被污穢喂飽的蛀蟲，你想著他們去清掃污穢？」
這麼說門薩就懂了，以莫斯為首的三個警長，常年來都在接受剃刀黨和其他家族、幫派的饋贈，這些人是他們三的衣食父母！
不孝子尚且知道血濃于水，更何況他們這三吸血蛀蟲。
「坎貝爾留下的那些騎警都帶著，讓他們好好做事。」
「明白。」
羅素指著來托說︰「坎普敦賽馬場各個角落都要搜查清楚，包括肯波的家里和公司辦公室。」
「好的。」
來托點頭應道，他知道坎波局長要什麼，無非是肯波的切實犯罪證據，以及肯波的同伙和聯盟。
雖然伯明翰是大英帝國的第二大城市，但如今城市並不大，攏共就那麼些人和幫派，打來打去早就熟悉了。
最後發現沒法消滅對方，就只好選擇合作共贏，哪怕是讓出一分利，總比一直打打殺殺不賺錢要強許多。
當然也有結死仇的……
上午九點多鐘，門薩和來托已經把四十名警員聚集起來，拍著巴掌讓他們上車，準備前往坎普敦賽馬場。
門薩驅使著第二輛小精靈汽車，副駕坐著坎波局長。
從市區到坎普敦需要開車將近一小時，此時的道路坑窪不平很難走，不像電影里演的那樣，一整條路都是平整如水泥地。
這路就是砂石地，用重物碾壓夯實的，路中間偶爾長出幾顆草，但它們活不了多久，來往的行人和汽車就把它們都壓死了。
坎普敦有專門養馬的牧場，工人的薪資比警員都多，因為訓馬工是個技術工種，還是個高級工人。
賽馬場是露天的，周圍都是座椅之外，還有個豪華看台，專供給貴族和富豪的。
下方有兩個通道，一個是通往後台，一個是通向牧場。
所以，賽馬場的辦公樓是獨立的，里面招待著貴客與投機者，有茶餐廳、酒館、咖啡館、住宿……
雖說肯波是個沒腦子的，但他真敢花錢雇人，也正因此肯波才能發展的越來越好。
只是他這人太重臉面，已經把臉面看的比命重要，否則他在劇情中也不會被湯米一槍反殺。
哪怕肯波不領著人去沃特里巷找湯米，只要時不時給湯米苦頭吃，就能把湯米折磨的苦不堪言。可肯波就不那麼干，他就莽干一通，最後搭上了自己的命，丟了所有東西。
賽馬場大樓的一間辦公室內。
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會計，說道︰「肯波先生，有四輛車載滿四十名警員沖著賽馬場來了。」
肯波一怔，「這麼快？你提前聯絡倫敦警廳了？」
「沒有，現在伯明翰警局的局長換了人，我們都沒打過交道。」
「羅素•坎波。」
會計點頭︰「是的。」
肯波皺眉道︰「他們會不會是接到命令，提前過來熟悉地形的，為了在國王和貴族們面前露個臉？」
「或許是這樣……」
來參加賽馬會的都是名流貴族，連國王和親王都會到場，到時候除了皇家護衛，當地的警局也要出人，擔任保衛工作。
說白了就是站崗，防止平民們因輸贏打架。
無論如何，肯波都必須親自前去迎接，這是對國王與制服的尊重，可不是尊重那些穿著制服的人。
賽馬場門口，肯波離著老遠就見到一個車隊駛了過來，警員們個個握著長槍。
會計簡短陳述了羅素•坎波的信息，肯波撇嘴表示不在意，一個新任局長而已，還能把伯明翰攪出花來？
再說賽馬場所在位置是切爾滕納姆，伯明翰警局根本管不到這，哪怕肯波犯下罪行，那也是由切爾滕納姆鎮的治安官和法官才有權利逮捕他。
所以，當載滿警員的車隊駛進賽馬場以後，肯波沒有太熱情的迎過去，而是派屬下會計前去交涉。
汽車停下。
羅素叼著雪茄邁步下車，眼楮瞥了眼肯波，卻也沒開口講話。
會計直奔他而來，「坎波局長，請問……」
在他沒說完的時候，門薩直接撇過來一張搜查令。
「奉命搜查，還請配合。」
「搜查？」
會計疑問︰「請問我們的賽馬場有哪里不合規？況且這是伯明翰警局的搜查令，不算數……」
門薩冷笑，「你仔細看看。」
會計伸著脖子仔細瞅了眼，便被驚了一身冷汗。
搜查令上面的簽字和印章，那是屬于倫敦警廳，最高級別的上司愛德華•肖特的簽名！
內政大臣管的就是大英帝國內部的一切事務，幫助國王管理各個地區的警局……
會計轉頭瞅了眼肯波，緊忙跑了過去。
在他離開時，門薩揮手對著車上的警員喊道︰「全部下車，三人一組從賽馬場開始搜！不要放過一個角落！」
「是！」
來托眨巴眼楮，指著兩個人說︰「你們跟我走，你們幾個在我左右前後搜查！」
「是！」
肯波听到會計的匯報，當即皺了眉頭，想都沒想就奔到了羅素跟前。
「坎波局長，是嗎？你拿著倫敦警廳的搜查令，查我坎普敦賽馬場，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羅素扭過頭，一臉冷漠的盯著他，「你的意思是我拿著維多利亞女王的劍，來斬喬治國王的子民很過分？」
肯波聞言一愣，會計老實的站在旁邊，沒敢出聲。
羅素兩根手指夾著雪茄，指著肯波道︰「我懷疑你背叛了國王，背叛了英格蘭，背叛了信仰。」
「……坎波局長，我的意思是你帶來這麼多人，出示個搜查令，是不是有些不禮貌？」
「這是倫敦警廳的命令，你再說倫敦不禮貌？我會轉告內務大臣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肯波有些急了。
就在這時，一聲大喊阻止了肯波的解釋。
「報告！坎波局長，我們在馬廄發現了目標！」
來托大聲喊道。
羅素皺眉︰「發現了目標？確定嗎！」
「非常確定！」
羅素轉頭指著肯波笑道︰「你麻煩了。」
「什麼？」
肯波一愣，便瞅見會計拽著他，小聲提醒︰「肯波先生，有可能是沖著您來的，應該是新任局長，所以想找個典型立威。」
肯波轉轉眼珠，撇嘴︰「那他可找錯人了。」
「去看看他們找到了什麼。」
肯波澹定邁步，身旁跟著會計和兩個屬下，跟隨羅素來到了馬廄。
這馬廄里沒有馬，只有在賽事開始前後才有馬進駐，所以里面收拾的很干淨，地面都鋪上了干草，做足了長時間防潮，防止賽馬運來以後受寒生病。
羅素走到馬廄的時候，門薩帶著幾個人不動聲色的也跟了過來。
「局長就在這里！」
來托指著馬槽下的位置說道。
這里鋪滿了干草，馬槽被搬到了旁邊，露出了下方的長方形木盒子。
羅素瞅見木盒子皺眉道︰「打開。」
「打開！」
門薩指揮兩人用撬棍打開木盒，旋即就露出了里面的劉易斯機槍。
頓時，在現場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氣。
而這時肯波也走了過來，他一臉不屑的說︰「坎波局長，你在我的馬廄里找到了什麼，難道要偷我的馬槽……」
話未說完，肯波就看到了馬槽下方，埋在土里的木盒了，木盒里的劉易斯機槍泛著油光，非常刺眼。
「我他媽…」
羅素轉頭盯著肯波，瞅著他後面的會計，道︰「原來肯波就是盜走了軍火的人！」
「這是誰？誰在陷害我！」
肯波站在原地跳腳揮拳，極度憤怒的喊道。
門薩拔出手槍頂在肯波的額頭，直接扣動扳機。
砰！
原本肯波瞅見槍口頂在腦門，他想高舉雙手做出束手就擒的姿態，卻未想到門薩手指打滑，把他給崩了。
一槍，鮮血從後腦勺噴出，連帶著染血的白物灑在了木板牆上，一枚彈丸穿透了木板，留下一個小洞。
噗通-
肯波栽倒在地。
他的會計和屬下懵了懵，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從警員們進入賽馬場，到肯波被擊斃，攏共沒用上五分鐘……
都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肯波和會計一直認為警員們是來提前探查地形的，為了保護國王和貴族們。
哪成想事情變成了這樣子。
瞬間，會計轉頭就要跑，來托抓住他後脖，往後一拽，旁邊兩名警員就撲了上去，把會計按在了地上。
剩下的兩個屬下沒反應過來，門薩舉槍頂著他們的腦袋打了兩槍。
當兩人死後，羅素平澹道︰「去大樓找證據和賬本。」
「是！」
四十名警員如同作秀似的，把馬廄翻了個底朝天，其他地方根本沒踫，轉頭就扎進了大樓里。
而大樓里的人，听到槍聲後，紛紛探頭趴在窗戶旁邊向外張望，看見一幫警員涌進來後，一個個都呆滯了。
門薩一腳踹開門，把槍口指向天花板，開了兩槍，正好打光彈巢里的子彈。
「誰都不準走！全都在原地，誰動誰就是偷盜軍火的罪犯同伙！」
這話瞬間點燃了大廳里的人，他們各自站或坐在沙發與角落中，扭頭私語或自語了起來。
「偷盜軍火的嫌犯？」
「比利•肯波偷了軍火？」
「天啊，剛才的槍聲是……」
這時羅素邁步走了進來，他掃了眼屋里的人，道︰「比利•肯波偷了軍火，現在已經被擊斃，肯波的財產和事業已經被伯明翰警局接管，我是警局的現任局長羅素•坎波！」
屋內的人紛紛挑頭望著他。
有人說︰「與我們無關，放我們離開，否則我會去告你！」
「我認識法官，我要起訴你！你這是非法拘禁！」
「我可是艾斯拉爾男爵的……」
對于這些人的威脅，羅素依舊是微笑解釋。
「不要緊張，我的警員只會尋找證據，不會傷人。」
轉角樓梯口，門薩看見兩名警員按著的一個肯波屬下正在拼命掙扎，他換上彈巢就對著腦袋來了一槍。
瞬間，听到槍聲和看到死者的人，全都被嚇的面色蒼白。
你不是說……不會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