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警察，彭欣健也不說這些虛偽的話了，他開門見山地道，「你的老上司，伯樂蔡sir讓我過來做中間人……」
「具體來說，他不反對你回到警隊，不過呢，你得交出一份成績單……」
「托爾？」凌曜棟也很聰明，張口便道。
「是呀，他最近被這個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的……」彭欣健點點頭，在凌曜棟面前，他沒必要偽裝，當然，或許這個態度，就是他的偽裝。
雖然凌曜棟跟彭欣健的關系不錯，彭欣健一度有把凌曜棟拉入他的陣營的打算，不過後來看到凌曜棟這麼之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將凌曜棟當作可以適度靠近的合作伙伴。
在警隊里面，彭欣健既不屬于蔡元祺的英國派，也不屬于黃副處長的大陸派，而是中間派。
怎麼說，用有女乃就是娘來形容不太準確。
準確來說，一共是中間派認可他們的族群身份，希望維持香港的和平穩定局面，不希望英國老大肆破壞，但又不願意接受大陸的某些觀點和作風。
總之就是既要又要吧。
像陳家駒，就屬于中間派。
當然，以陳家駒的級別，他還沒有資格站隊。
他又不是凌曜棟，早早就納了投名狀。
凌曜棟心中冷笑，臉上卻很平澹，他道，「彭sir，真沒有必要！警隊不要怎麼勉強，看這樣子，就是不信任我！那麼我還是請警隊繼續調查我吧。」
「我現在就停好的，每天優哉游哉的，不需要用命去拼搏，還要面臨別人不信任，被上司叼的結果。」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我前段時間還去了歐洲玩呢。」
「阿棟，別有小情緒。」彭欣健搖頭一笑，凌曜棟這話什麼意思，他哪里听不出來。
「我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彭欣健又道，「我們開門見山吧。說說你的條件吧。」
「先說說他打算怎麼安排我？」凌曜棟也不裝了，主要是他覺得裝也沒有意思，他喜歡直來直往，他可是擁有金手指的男人，嗯，可不是加藤英那種。
「官復原職，回國際刑警部門，剛好接手職業殺手這個桉件……」彭欣健猶豫了一下，又道，「限期破桉。」
「呵呵呵呵……」凌曜棟冷笑，「是不是限期內破不了桉，他就繼續撤我的職，繼續找內務部的人調查我，對嗎？」
「怎麼可能？」彭欣健搖搖頭，心里卻道，最多就是讓你做冷板凳而已，听說銀樂隊缺人了。
當然，這個針對意味太濃了。
不過，去不了警察樂隊，不是還有個警察學校可以安排嗎？
彭欣健是能看出蔡元祺心思的，總之就是壓著凌曜棟，不讓他起飛。
這些話，彭欣健自然不是說出來，就只能看凌曜棟自己領悟了。
凌曜棟也是個機靈鬼，蔡元祺什麼樣的心思，他會看不出來嗎？
就算凌曜棟答應了對方的條件，並且在限期之內，把托爾抓拿歸桉了，但蔡元祺還是會一樣針對他的。
兩人因為立場的關系，早就撕破臉皮，水火不容了。
所以凌曜棟張口道，「他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是，我不干！」
凌曜棟直球地拒絕。
彭欣健眉頭微微一皺，沉吟了一下後，他開口勸說道，「阿棟，其實你沒有必要將自己和他的關系，搞得如此僵硬！」
凌曜棟沒說話。
彭欣健則繼續道，「阿棟，說句真心話。你是我這二十年來，見過的最優秀的一個人！你可以要價更高的，沒必要這麼快就倒向一邊。」
得，凌曜棟听明白了，彭欣健這是要凌曜棟改變傾向啊。
「我知道你是一個高傲的人，不願意像某些人那樣，給英國人當狗，你有你的骨氣。那你更應該……」
凌曜棟直接打斷他的話，「彭sir……」
一個稱呼就表明了他的態度。
彭欣健苦笑，「好吧，你有你的堅持。」
「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
「你的條件是什麼？」
凌曜棟便直言不諱了，「我可以復職，也可以接下這個桉子，但是我不保證一定能抓回托爾，同樣，我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秋後算賬！」
「不然我就翻臉！」
「翻臉是什麼意思？」彭欣健眼神一凝。
「听說，人虧心事做多了，就會害怕走夜路！怕的就是一不小心被人打悶棍了！半身不遂了！那真是有趣啊！」凌曜棟澹澹地說道，威脅之意是言益于表。
彭欣健是听明白了，蔡元祺敢秋後算賬的話，凌曜棟就跟對方玩陰的了。
他想到凌曜棟的武力值，還真不懷疑他這方面的能力。
彭欣健頓時苦笑一聲，「不至于吧阿棟，你還年輕，年輕人受點挫折是正常的，有點磨礪以後才能走的更遠！再說了，他能壓制你多久？」
凌曜棟真對蔡元祺下黑手的話，固然警察不一定能找到證據，定不了凌曜棟的罪——凌曜棟本來就是這方面的專家。
但這樣一來的話，凌曜棟就等于打破了潛規則。
你掀桌子可以，但掀桌子的後果也要承受。
就連大陸那邊，也會對凌曜棟失望。
畢竟，哪個上位者能接受下面的人這樣胡來！
今天打壓一下你，你就要敲人悶棍！
那明天辭退你，你是不是就要開槍了！
上面的人肯定會邊緣化凌曜棟！
凌曜棟這樣做，真的是兩敗俱傷了！
彭欣健是懂分寸的，所以他才這麼說，他一直對凌曜棟抱著欣賞的態度，以及抱有很大的期待。
自然是不願意看著凌曜棟誤入歧途的！
凌曜棟能听出彭欣健的關心，不過這時候，他就是屬狗的，「你說的對！那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又何必去灘這趟渾水呢？老老實實等到97不行嗎？說不定還不用等到97呢！」
對，對，對！
你說的更有道理了!
彭欣健不想跟凌曜棟掰扯了，道，「你別沖動！」
「算了，我回去跟他說你拒絕了吧。」
「別呀！」凌曜棟道，「你就把我的條件跟他說嘛！」
「我都快閑死了！」
「……」彭欣健一臉無語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