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了這麼多啊。」
林立正想上去听听管理員在呢喃些什麼的時候，跟在後面的余年，也開口說道。
「什麼東西？」
「灰域的範圍。」
身為一個優秀的狗腿子，余年自然不會讓林立繼續追問，立刻走到他的身邊，開始解釋起來。
余年將ID腕表投影出來的內容展示給林立看——其實就是一張地圖，外加現在所在的位置。
只不過地圖有一部分內容是被灰色覆蓋的。
「灰色的代表上一次這個隊伍探測時，灰域的覆蓋面積，右下角的數字是地圖的時間。」
林立立刻就意識到‘推進這麼多’是什麼意思，代表自己位置的光標，在地圖上，距離灰域還有半厘米左右的距離，而根據縮放倍數，這代表著一千米。
然而現在的實際情況，是灰域就在眼前十來米的地方。
地圖時間是九月初，也就是說兩個月的時間，灰域推進了一千米。
「情況不對的話，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跑了？」林立一開口就老章北海了，隨時準備跑路。
自己現在還不夠強，不可以太冒險。
一句話，讓余年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的大哥似乎跟自己一樣，遵循著穩健守則。
「這……林哥，倒是也不至于……」余年思考著措辭︰
「灰域覆蓋面積波動是經常的事情，我之前跟另外隊伍來的時候，灰域介于地圖和現在中間，但是那次是今年年初的時候了。
不過這次推進的確是到近幾年的峰值了，官方應該也有處理方法吧，估計過段時間，曙光城官方掃蕩的時候，可能會發生些大動作。
跟我們這些平頭小百姓沒什麼關系。」
管理員在意的，似乎也是這麼一件事，走到了灰域邊緣，記錄下坐標，隨後又對著灰域拍了幾張照片後，便對所有覺醒者說道︰
「今晚在邊界休息，明天一早出發，去灰域淺層掃蕩，掃蕩距離範圍調整，減少百分之二十。」
其實也就是將範圍往外拉了一千米。
「明白。」
晚餐過後，大家開始休息。
林立和余年需要守夜到十二點。
余年在繼續完善帳篷的搭建，而林立，則是趁著這個時間，好奇的來到了灰域的邊緣。
微微伸手，將自己的手掌陷入灰色的濾鏡中。
像是有蒲公英掃過的瘙癢感，但並不明顯。
于是林立毫不猶豫的……把湯姆和杰瑞丟了進去。
一臉懵逼的湯姆和杰瑞疑惑的在灰域里看著林立。
「發生甚麼事了？」
「有什麼感受？」在旁邊可能有人听到的時候，林立和湯姆杰瑞的溝通，都是通過動物語的。
杰瑞︰「想換個主人，不會突然丟鼠鼠的那種。」
湯姆︰「肚子有點餓，想吃紅燒大豬蹄，要是在背包里就好了。」
「……」
沒一個是自己想听的答桉。
林立深吸一口氣，放下動手的想法，看來灰域對這倆個貨是沒影響了。
「林哥貓哥鼠哥，第一次感受灰域麼？」搭建完帳篷的余年，第一時間來到了這里。
「嗯。」
「你也到這邊來了，後方突然來灰獸怎麼辦？」林立扭頭，越過帳篷群，看著月光照的透亮的石林。
「有裝置盯著的，一定要人守著的原因主要是為了反應能更及時一點，通常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而且灰獸也欺少怕多。」
「你別立FLAG。」
林立笑著點點頭，視線重新看向灰域。
「沒什麼特別的，不用擔心——至少對我們覺醒者來說。」余年見狀說道︰
「我進過灰域很多次，雖然通常都不深入，最多也只是在里面住過一個夜晚，但是哪怕是最長的那次，我到最後都沒有感覺到一絲不適。
我這個E級都這樣，何況林哥你這樣的B級，耐性肯定更高。」
余年說著說著，人已經走到灰域里，活動了一下四肢，現身說法。
見林立還站在原地，將他也拉了進來。
在夜里，灰霧在視野里的顏色改變也不是很明顯。
林立試圖調出自己的ID腕表，但是已經變成了一塊無用的芯片。
「別試了，林哥，電力以及精密科技，在灰域里是沒法作用的。」
這倒是林立一直听說的。
不然可能灰域已經被核平了。
「對了，普通人在灰域會怎麼樣？」林立感覺有點難受，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時候問道。
「呼吸不暢，身體逐漸發癢，頭暈耳鳴，盜汗發熱……」余年開始碎碎念，「而且是瞬發的，雖然不致命，而且不會加重，但是看得出來影響還是蠻大的。」
林立︰「……」
神醫啊，一下子就把現在自己的內心感受全說出來了。
「原來如此。」林立點點頭，默默的拎著湯姆和杰瑞回到了灰域之外。
舒服多了。
自己要是被看出來暫時是普通人，那解釋起來就很麻煩了。
林立看了眼任務的內容，自己必須要直接接觸，不能借助外力。
頭戴鐵桶顯然是不可取。
不過任務沒有時限，自己倒是可以以後再來這里完成……
這麼想著林立眉頭微微一挑，想起了一個可能性。
被林立詬病許久的一點——系統對于‘天’的定義︰經過二十四點算一天。
林立和余年繼續守夜。
「希望你知道些好歹。」
在十一點五十九分多的時候，林立來到了再次來到了灰域之中。
【您已完成主線任務一，您已獲得「灰域高抵抗體質」*1】
【您已使用「灰域高抵抗體質」，非源頭級別灰霧，對您的影響將微乎其微。】
所有的不適在使用這個道具後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立十分滿意。
總算是卡了一次這狗日系統的BUG。
林立看著系統界面，等待了許久，卻並沒有跳出【主線任務二】相關的內容。
所以應該的確是有什麼觸發條件的。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故意不做？
余年已經在叫醒換班的覺醒者們，林立也不再考慮這些事情，回到自己的睡袋里。
安慰的度過今天，就可以回家準備出發副本了。
壞了，自己是不是立FLAG了？
沒事，剛剛余年也立了FLAG，什麼都沒發生。
自己也一定沒事的。
給旁邊的湯姆和杰瑞蓋上了小毛毯，這是林立睡著之前最後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