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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損失慘重

兩路大軍的攻城整整持續了十日才稍作停歇,迫不得已停止了攻城,因為傷亡實在太大了。

唐興安攻打的北門,戰死了近一萬人,偶爾有士卒能登上城樓也瞬間被福州軍絞殺。

就這還是因為京畿大軍和各族私兵戰力不俗,頗為听從號令,否則傷亡會更大。

而揚州軍這一方死的人就更多了,後來的史書僅用了八個字來形容戰事的慘烈︰

棄尸兩萬,寸步未進!

福州城的西門之外盡是揚州軍卒的尸體,宛如人間煉獄。

此刻揚州軍的帥帳之中站滿了人,有幾人是揚州軍中的將領,算得上趙家的嫡系親信,

還有十數位是揚州各大世家中此次排出來的領兵之人,或為家中公子,或是家族親信之人,每個人都代表了一個家族。

雖然眾人身份各有不同,但此刻的臉色都出奇的一致,垂頭喪氣,苦悶不堪。

猶如這夏天的天氣一般,毫無精氣神。

奮戰十天,揚州軍唯一取得的效果就是徹底將西門外?的溝壑給填平了。用了無數的土袋,也付出了兩萬士卒的生命。

「啪!」

站在最前方的趙中天一巴掌拍在了掛著的地圖之上。

趙中天一臉的怒氣,沒有了剛開始的風輕雲淡。

這種傷亡確實有點超乎他的預料了,手下八萬人,開戰十天就損失了四分之一。

「這就是你們十天攻城的戰果嗎!都是廢物!」趙中天指著屋內的眾人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訓斥︰「城中士卒不過五六萬,我們足足有八萬人!加上京畿大軍有十幾萬之眾。這福州城是鐵打的嗎?我就不信攻不進去!」

在場的雖然有不少世家子弟,平時在各自的家族的領地內也是身份顯赫之人,但是面對趙中天的呵斥也是大氣都不敢出,人家可是趙家家主的親弟弟!

丁匯看著沉默不語的眾人,苦著臉硬著頭皮說道︰「將軍,福州城高牆堅,糧草充足,且守軍都是福王麾下的精銳,一時半會確實是攻不下來,還需要些時日。」

丁匯一直坐鎮前線,這十天一直是用臨時招募來的軍隊在攻城,雖然說那些盜匪改編而來的士卒戰力不高,比不上正規軍。

但是福州軍的防守確實凶悍,毫無破綻,就算換上了揚州親軍攻城怕也是傷亡慘重。

出了通火的趙中天也是消了點氣,冷哼了一聲一坐在了椅子上,身上的鎧甲嘩啦啦的響起。

趙中天有些心煩的揮了揮手︰「都退下吧,丁匯留下。」

帳中的眾人看趙中天的臉色和善了些,都松了口氣,朝丁匯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緊跟著便紛紛退出了帥帳,再留下難道找罵不成?

趙中天抬頭看向身旁的這位得力干將問道︰「你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只能一邊圍城一邊攻城,我們雖然傷亡很大,福州軍同樣死了不少人,不能給他們喘息之機。」丁匯不假思索的答道。

「唉。」趙中天有些煩惱的揉了揉腦袋︰「就按你所說吧,繼續攻城。」

丁匯有些猶豫的問道︰「這十天我們損失了兩萬士卒,還剩下六萬大軍,其中有我揚州軍精銳一萬五千人,需要讓這些精銳攻城嗎?」

這些天揚州軍真正的精銳是紋絲未動,已經養精蓄銳多時,要是戰死的是這一萬五千人,趙中天早就要氣的跳腳了。

「不!」趙中天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如今看來福州城不是短時間內能拿下的,這一萬五千人是我們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動用!」

趙中天心中清楚,只有這一萬五千人才是真正自己的親兵,其他那些士卒不一定靠得住,包括哪些世家私兵,也不見得戰斗力就好到哪去。

丁匯低頭沉思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可把剩下的四萬多士卒分為十隊,各大世家分領一隊,每日輪流攻城,讓福州軍持續面對我大軍的壓力!」

「好!就這麼辦!」趙中天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耗也得把他們耗死!」

休整了數日的揚州軍終于再度有了動靜,各大世家帶著自己的私兵以及臨時招募來的士卒開始輪番攻城。

趙中天親口承諾,哪家先攻入城中,趙家保其家中子弟可入朝為官,至少當個正四品的實權文官。

地方上的一州郡守不過正三品,而且向來有京官高一等的說法,一個京城的正四品實權官職放到地方上幾乎可以和一郡別駕媲美了,稱得上位高權重。

各大世家在權力的誘惑之下開始奮力攻城,唐興安在得到趙中天的知會後也開始行動起來,同時攻城。

福州城陷入了長久的攻城戰之中。

福王府內的分氛圍略微輕松一些,一來剩下的這些將領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二來目前福州城堪稱固若金湯。

坐在太師椅上的周同甫卸去了厚厚的戰甲,在炎熱的夏天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

「父親。」周巍然在一旁輕聲說道︰「這十余日城中士卒戰死七千余人,攻城之卒傷亡遠超我們。」

福州城中確實只有五六萬士卒,但是還有大量的民夫被征召上城牆協助防守,雖然沒什麼戰力,但是丟丟石塊撒撒火油還是可以的。

「意料之中。」周同甫淡淡的說道,他在福州經營了二十幾年,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周巍然臉上露出了一股恨恨之意,開口說道︰「可惜城外那攻城大軍沒有涼州軍,不然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周同甫的眼神也瞬間陰沉,涼州軍是導致他們兵敗的罪魁回首,麾下悍將也是一個接一個死在了他們的手中。

父子二人對涼州軍可謂是恨之入骨!

「哼!」周同甫冷哼一聲︰「等著吧,只要我們能擋住這兩路大軍的攻城,涼州軍遲早會出現的,到時候也要讓他們棄尸在這城牆之下!」

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浮起了陰森的笑容,既然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那麼拉上涼州軍一起死不是更痛快嗎?

景泰二年夏,兩路大軍又打了整整一個月,久攻福州無果,漸漸的由持續不斷的攻城變成了間歇性攻城。

福州的戰事陷入了僵持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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