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管事,你們也快些離去吧,免得遭受波及。」
此時的顧循,已經徹底接受了現實,情緒已然沒有任何波動。
山莊內的護衛僕從們,已經開始奔走相告,往外逃離。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大家都很清楚,今晚的明川藥園里,可能將要迎來大麻煩。
「保重。」
成墨權衡了半晌,最後還是對著顧循一抱拳。
徐賀內心惋惜,但是也清楚,眼下保命要緊。
「多謝照顧!」
顧循抱拳回應,顯得有些悲涼。
然而,就在雙方即將分別之際,突然,山莊內,幾個身影闖入,他們身形極快,向著幾人的方向極速趕來。
「怎麼來的這麼快!」
一時間,包括徐賀在內,幾人都是心頭大驚。
按照剛才那名刺客所說,他們的幫手,應該得再過上些時候,才能支援到來。
「這次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曲海內心痛罵。
至于成墨和徐賀,也是如臨大敵。
這數道人影的速度極快,這種速度,必定是爆血武者。
哪怕現在掉頭就跑,也不可能逃月兌這些人的追擊。
顧循臉上的澹然終于消失,他可以接受自己的結局,但是不能再忍受徐賀等人遭受牽連。
「我是顧循,我在這里!」
顧循大喝一聲,大步向前。
幾個眨眼的功夫,那數道身影便到了顧循身前。
「嗯?」
不過,就在看清來人之後,幾人的表情,都微微詫異。
他們發現,前來的四人,身上的服飾,竟然與之前的刺客,完全不同。
徐賀三人不認識他們的服飾,但是顧循三人,卻是認得。
這是王府核心親衛們,才能穿著的武者勁裝。
「你是……」
這時候,顧循發現,領頭一人,自己竟然認識。
還沒等顧循接下來的動作,四人齊齊對著顧循跪地行禮。
「見過世子!」
「世子?」
听聞四人對顧循的稱呼,成墨和曲海直接愣住。
他們二人,目前還是不知道顧循的世子身份的。
之前的徐賀,並未將顧循的世子身份告知他們。
「卓哲?」
顧循滿臉不可思議︰「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不只是顧循,緊跟顧循身後的楊鷺和魏伯,也是目露不解,但是眼中,又帶著一絲期盼。
這個卓哲,是當今渠王的左膀右臂,是其最信任的親衛。
「我們來接世子回家。」
卓哲的話,讓顧循大腦一片轟鳴。
回家!
「是誰讓你來的?是父王,還是……王妃?」
顧循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卓哲。
「是王爺的命令。」
卓哲略微頷首,如實回應。
顧循听後,先是沉默,隨後低聲地笑。
「為什麼前兩年,他對我不管不問,而現在,卻突然接我回去?」
顧循仍然艱難地保持著自己的理智。
「這是因為……」
卓哲看了眼一旁的徐賀三人,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
就在此時,遠處又是數道身影趕來。
其中有兩人,手上各自拎著一顆蒙面的頭顱。
顧循三人認出,這兩顆頭顱的主人,便是之前追殺他們的兩名爆血武者。
「見過世子!」
剛剛趕到的幾人,也是立即跪地給顧循行禮。
「有妄圖對世子不利者,已經被我們全部斬殺。」
其中一名,恭敬說道。
此時,楊鷺和魏伯對視,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這一切都表明,渠王是真的派人,來保護世子,接他回家了!
「我的腦子有點亂,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完整的解釋。」
顧循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一切危機現在都解除了。
但是過程原由,他依然一頭霧水,顧循急切想要弄清這一切。
「還請世子先跟我們回王府,我們會在路上給您解釋。」
卓哲又瞥了一眼徐賀三人。
「不,我現在就要解釋!」
顧循的情緒有些激動,直接盤膝坐地,狠狠地錘擊了一下地面。
他被壓抑著的情緒,眼見就要失控。
「你不需要顧忌他們,他們都是我的友人,若是沒有他們,我可能已經腦袋搬家了!」
顧循的聲音,有些沙啞。
見顧循已經到了發怒邊緣,卓哲只能應聲領命。
與此同時,魏伯暗暗給了徐賀一個手勢,示意徐賀三人靠近。
就這樣,顧循盤膝坐地,他們五人,站在顧循的身後,而面前的八名爆血武者,卻是仍在單膝跪地。
這場面,讓徐賀覺得有些怪異。
剛剛在一旁,他也是听明白了,顧循現在安全了,又要被接回王府做世子了。
只是這個峰回路轉的局面,讓徐賀感到有些始料未及。
成墨和曲海,更是拘謹。
明川武院的院主們,也才是爆血武者,而現在,八名爆血武者,就這麼齊刷刷單膝跪在他們面前,想想就覺得離譜。
尤其是之前還在心里痛罵埋怨顧循三人的曲海,此時的內心,都有些恐懼。
他很慶幸,多年養成的習慣,沒想讓自己把那些難听的話真的講出來。
「世子您在外漂泊兩年,真的受苦了。」
卓哲將頭深深低下,然後說道︰「這一切,確實是王爺放任王妃……嗯,放任王妃……行徑的結果。」
在說到王妃這個稱呼時,卓哲明顯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沒有變更稱謂。
听到這里,顧循的目光,很是冰冷。
「但是,這一切,並不是王爺的本意。」
卓哲的話,讓顧循三人眼角跳動︰「王爺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隱忍,他要以您的暫時犧牲來麻痹王妃及其母族,然後將王妃母族,徹底鏟除。」
顧循明顯沒預料卓哲會說出這些,嘴巴微張,沒說出任何話。
楊鷺和魏伯,也是十分震驚。
「嘶……」
至于徐賀等人,卻是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他們感覺自己听到的內容,有些過于勁爆了。
知道這些,對于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徐賀側目,想要給魏伯使個眼色,放自己三人先行離開,但是震驚中的魏伯,根本沒注意到徐賀的小動作。
三人也不好直接離去,于是只能硬生生地听著這一切。
其中,曲海最為恐懼,他是真的想把耳朵捂住,一個字也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