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賀……」
看著徐賀即將迎來考核，陳績和高嶼，默默對視一眼。
他們早就放棄了徐賀，沒有從徐賀的身上看到足夠的價值。
倒是齊蘭，眼皮連眨幾下，自從第一次聚餐之後，自己就再沒見過這徐賀。
除了薛啟和陳績等人，還有兩個人，對徐賀投來特別的關注。
其中一個是魏妮，另外一個是成培羽。
魏妮看著徐賀，臉上依然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她的內心，是很希望徐賀能夠通過考核的。
至于成培羽，並不關心徐賀的進度，只是徐賀曾是他的舍友，算得上是自己在武院認識的第一個人。
他對徐賀的關注，只是一種高位的審視。
徐賀走上前，心態平靜。
畢竟他早就知道考核的結果。
就在徐賀準備伸出手掌的時候，裴值卻開口了。
「徐賀……」
裴值看了徐賀一眼︰「如果我沒記錯，你是沸血弟子里面，入門前唯一一個沒有修煉過練蒸血功法的弟子。」
「是否唯一不清楚，但我在入門之前，確實沒有練過練蒸血功法。」
徐賀如實回答。
「怪不得這徐賀之前從未參與過月末考核，他在轉修功法這方面，實在是吃虧。」
「說到底還是天賦不足，一看曲鳴、成培羽他們，不也是突破了轉修之前的境界。」
「……」
此時，人群中有些人在小聲議論。
「你可以開始了。」
裴值對徐賀示意道，沒再多說其余的話。
徐賀伸出手掌，運轉撼馳蒸，開始按壓柔紋泥的表面。
柔紋泥的觸感光滑柔軟，觸踫到皮膚，傳遞了絲絲涼意。
此時，柔紋泥凹陷，在凹陷處的旁邊，開始出現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氣孔。
休休休。
氣孔發出聲響。
這和之前鮑信考核時的情況，一模一樣。
「嗯？」
此時，遠處圍觀的人群中，鮑信的臉色微變。
他練得也是撼馳蒸，對于撼馳蒸考核時柔紋泥的反應，是很了解的。
「這個徐賀……」
鮑信的眼中，先是閃過詫異，然後又浮現出一抹欽佩之色。
「厲害啊……」
鮑信看了一旁期待且興奮的薛啟，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啟下意識看了一眼鮑信︰「鮑哥……」
「好好修習武道吧。」
鮑信再一次拍了他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了圍觀的人群。
薛啟還有些不解。
就在此時，裴值的聲音傳來。
「徐賀，撼馳蒸四層，考核合格！」
「什麼！？」
薛啟瞪大眼楮，連忙目光轉向徐賀。
只見徐賀風輕雲澹地將手掌從柔紋泥上拿開，然後向三位教頭道謝。
「徐賀，進入內院之後，多來找我走動走動。」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裴值竟然主動對徐賀提出了邀請。
這是考核以來，唯一一個被裴值發出邀請的人。
「我也是練過撼馳蒸的，你也可以多來拜訪我。」
這個時候，之前從未開口的高瘦教頭，也說了句話。
旁邊的矮胖教頭，抿了抿嘴笑笑，沒再接話。
「嘶……」
一時間，圍觀眾人面面相覷。
徐賀，撼馳蒸，四層！
這和之前的傳聞，差別也太大了！
原來，真的有人不在意月末考核的銀錢和秘藥資源獎勵，硬生生地拖到最後時刻，才展露自己的天賦。
「這……」
薛啟一臉憋屈，他也明白剛才鮑信離去前的話了。
本來，自己都已經吩咐好了家中的護院打手，等徐賀被踢出武院後，給他一頓教訓。
雖然謹記鮑信的要求，不傷及其性命，不害他家人，但至少讓他吃點苦頭，讓自己出口惡氣。
可現在看來，這都成了泡影。
薛啟一甩袖子，也不等同伴，直接離開。
「這……這什麼情況？！」
高嶼和陳績才是最崩潰的人。
之前主動疏遠的人，竟然才是所有新弟子中，最為亮眼的那個！
撼馳蒸四層！
就是高嶼和陳績，也是才在最近幾個月，將自己練蒸血功法突破到這個層級。
憋屈！太憋屈了！
姚欽、蘇尉等人，也是表情僵住。
尤其是蘇尉，他之前還私下聯系過徐賀，只是覺得徐賀性情涼薄，天賦又差，所以沒再繼續深交。
同門之誼，直接沒了。
齊蘭看到身邊一眾人那懊悔的表情，心頭也是了然。
她冷著臉，直接離去了。
「徐賀。」
這一次，成培羽也總算是認真地看向了這位短暫同住的舍友。
成培羽的內心，是有一些嫉妒心的，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一個之前從未在意的角色，此時卻展現出來了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天賦，這種感覺對于極度自信的人來說，很難以接受，這會讓他們對于自我的認知，產生懷疑。
在圍觀人群的角落，魏妮的嘴角輕輕一彎，接著主動離開了。
眾人反應各異，而徐賀本人，在感謝了教頭們的抬愛後，直接離開了校場。
他現在準備返回明川鏢局，把考核通過的事情告知趙甲、張拔山等人。
此前自己突破後，並未告知他們。
如今考核結果落定，是該將消息帶回去了。
此時，因為徐賀過于反差的測試表現，最後一名測試者，根本沒人關注了。
考核全部結束，教頭們離開了。
圍觀的眾人，也逐漸散去了。
「怎麼辦？」
陳績和高嶼尚未離開，身邊還有姚欽等人，不知道是否該離開他們身邊。
「我們還是先去繁夜樓吧。」
高嶼的臉上強行擠出笑容，他沒回應陳績的提問︰「咱們得慶祝幾位同門，成為內院弟子。」
陳績聞言，也是換上笑容︰「咱們先去繁夜樓。」
隨後，一行人離開校場，只是幾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
而此時，徐賀已經回了住處，收拾好準備帶回去的東西後，牽了一匹駿馬，直接返回武院。
他駕馬在街道，路旁不斷有人讓路。
在騎行到一處茶樓之際，徐賀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
他抬頭看向茶樓的二樓。
透過打開的木窗，徐賀看到了一個白衣男子，正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相距十米，兩人對視。
「這個感覺……」
徐賀童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