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周導一臉不悅道。
「別叫我爸」
周羽立馬捂著腦袋,表情扭曲道「我現在「爸」過敏」
說著。
周羽起身,雙手合十向周導鞠躬,道「周導,饒我一命行不行,一部七百萬的投資,你硬生生拍成一千五百萬還超支,我這麼和你說吧!現在家里的存款已經所剩無幾,你再這麼超下去,簡直……每超一點,就相當于在我骨灰盒上扣一角,現在放置我的骨灰盒蓋子已經被你超完了,你是不是真打算等我死了,就找塊布隨便包一下了事!?」
「爸,你別這樣」
周導不高興,道「哪有這麼夸張」
「還不夸張嗎!?」
周羽反問道「自從你拍片到現在,我都瘦了四十多斤」
「放心,再超也不會超太多,兩三百萬就差不多了」
周導說道。
「一分錢沒有」
周羽果斷拒絕,隨即轉頭看向自己老婆,道「你不是要和我離婚嗎!?行,兩個女兒,長歌給你,長舞跟我」
「我也不要她」
常寧翻了一個白眼,道。
「爸」
周導生氣道。
「都說了別叫我爸,我沒資格做你周導的父親」
說著。
周羽拿起自己的大衣,轉身就走,他原本還準備在女兒家吃完晚上再回去,現在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這糟心的大女兒。
真他娘的要人命,薅完羊毛還不肯罷休,非要動刀割肉,常寧見自己老公要走,她也懶得看自己大女兒一眼,伸手揉了揉小子鳶的腦袋轉身跟了上去。
「爸」
周導不甘心的又叫了一聲。
「佳輝」
周羽沒理周導,轉身盯著陳佳輝。
在陳佳輝疑惑中,他開口道「結婚時我可是將長歌親手交給你了,現在你老婆拍片超支,作為丈夫就該你掏錢,掏不出錢來,你就好好勸勸她控制點成本,要是她不听勸……」
周羽有點跳腳。
伸手指著自己大女兒,道「你就動手打,打之前打個電話通知我一聲,我好關機」
說完。
周羽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閃人。
「爸」
周導惱火道。
這聲「爸」大概確實刺痛了周羽某根不堪折磨的神經,導致他腳下一滑,要不是身邊的常寧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今天非摔倒不可。
站在別墅門口,陳佳輝還听到自己這位岳父嘴里發出憤怒的咆孝聲,道「真他媽受不了,我周羽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生了這麼一個女兒,拍拍拍,超超超,這死丫頭就沒想過,按她這種拍法,我們家馬上就得賣房賣車了」
心中有怨氣。
周羽不好對自己女兒發作。
于是。
剛才還扶他一把的常寧,不出意外的成了他的出氣筒。
「都是你生的好女兒,早些年,我就提醒你別生,你死活要生,現在好了,生出個要命的」
喋喋不休抱怨了一通。
臨上車前,周羽喊道「陳佳輝,你給我打,我和你丈母娘保證第一時間關機,你老婆要敢報警,我們幫你找律師,權利我們交給你了,你該用就得用,只要不打死打殘,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別顧忌我」
有那麼一刻。
陳佳輝有些同情自己這位岳父。
類似。
出生在這樣富裕的家庭,周羽不怕自己的子女屬于平庸之輩。
就怕擁有強烈的上進心,干出的事業卻堪比爆破小組,拍一次拆一次家。
「小妹,我發現爸現在變得有些小氣了」
等周羽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逃離,周導沒好氣,道「不就是兩三百萬嗎!?他少打幾次麻將不就有了」
「打麻將爸還有贏的時候,你拍片卻一直虧」
周長舞有了不同的意見。
「……」
周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這次回來,她就察覺到自己妹妹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與她一條心了。
這個下午的雪彷佛跨越了時間的盡頭,雖然量不大,但依舊沒完沒了的下著,天空陰蒙蒙的一片,陳佳輝看了一下時間,見此刻還不到四點。
他騎著自己的電瓶車,來到了書店。
至于老丈人放權這事,陳佳輝自然也沒放在心上,他和周導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何況周導再超支也不用他掏一分錢,所以陳佳輝也懶得說她,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陳佳輝點了一杯咖啡,開始慢慢翻閱起來。
可能雪天的緣故,今天圖書館的人並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七八位。
上輩子陳佳輝總感覺時間不夠用,所以一部戲接著一部拍,就為了多賺錢,其實錢早就夠了,可人的就像深淵一樣根本填不滿,然而來到這里,他希望自己在從事自己最喜歡也是最擅長的演員這份工作之外,可以兼顧好自己的生活。
好在。
他今年才二十五歲,擁有大把的時間。
這時。
一道身影遮住了陳佳輝頭上的燈光,他下意識抬起頭。
隨即。
他就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這女人眼眸彷佛秋水般明媚動人,那姣好的身材連略顯厚實的衣物也遮掩不住。
陳佳輝也沒有在意。
還以為這女人是無意擋住光亮的,所以朝旁邊移了一下。
等他低頭繼續看書時,這女人直接坐在了他身邊,桌子下面,她伸出縴長的手指,直接抵在了陳佳輝的大腿上,竟然在陳佳輝膝蓋和胯骨之間來回滑動了一下。
陳佳輝身體一顫。
整個人都有點發懵。
他知道自己可能遇到那種喪心病狂的女粉絲了。
這種盲目的女粉絲一般都有三個特點「送車,送房,送自己」,只是陳佳輝有些想不通,他現在可沒什麼名氣,怎麼也會踫到這種女粉絲!?
隨即。
陳佳輝一把甩開這位女粉絲那只在桌子下面有些得寸進尺的手。
「請你走開」
縱然明白這位女粉絲的行為屬于違法行為,但陳佳輝並不打算和她計較。
「好啊!」
女人開口了。
她貼在陳佳輝身邊小聲,道「我的車就停在外面,跟我到車里聊聊」
陳佳輝一愣。
這女人的聲音給他一種熟悉感,就像在哪里听過。
瞬間。
他就想起了。
這不是那個「你,我是很熟悉的」,楊玉嘛!?
「抱歉,我們不熟」
陳佳輝澹澹開口道。
「和我到車里聊完,你繼續做你的周家女婿,我繼續做我的孫夫人,穿上衣物,我們還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