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三人一時無言相對!
竟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愁意。
華山一事還沒有結果,這東南一地又出現了這麼個神秘的門派。
且唯二的兩個女子勢力皆相護持!
沖虛,方正作為武當,少林的接班人,自是知道門內那點暗流。
可峨眉,恆山皆是兩派的天然盟友!
這事讓人有些麻了。
這一夜,華樓之外的各家門庭都有些神不思蜀。
少林武當糾結的是根底!
而嵩山左冷禪則是有些郁憤。
都不是庸人,從素心派掌門,長老,弟子身上自能看出一些境況!
本想在這次聚會上為兩年後的五岳會盟,做點鋪墊。
這下就不好說了。
自家辛苦培養出的十三位好手,如今竟冒出這麼個勢力。
還是個女子門派,招惹起來還得被人恥笑!
房內鐘鎮,樂厚看著師兄那張黑臉,也不敢說話。
沉默半響!
那鐘鎮語氣凌厲道︰「大師兄!若是這素心派只在江浙一帶盤踞,咱們就不管他。
反正這塊地方誰也佔不到好!
要是她們敢把手往別的地方伸,咱們也別客氣。」
臉黑的左冷禪,這會陰沉似水低聲喝罵道︰「鐘師弟!噤聲。
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別起哄!
你們不是沒見到,那峨眉,武當,少林的態度嗎?
尤其是恆山與其打的火熱!
這些就不說了!
華山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
再等兩年!
兩年後就是五岳會盟的時間了。
到時自有結果。
這次回去,你們帶著師弟們繼續潛心修煉。
連幾個女子都不如,以後能成什麼事兒!」
一旁的大陰陽手樂厚低頭不語,九曲劍鐘鎮面色郁憤。
左冷禪沉靜片刻道︰「師弟!別管有多少野心,都需要實力。
就今天那玉華,玉愫,玉清三人的修為皆不比我差!
暗里還藏著多少實力,誰也不知道。
怎麼去跟人家爭!」
鐘鎮,樂厚聞言面色驚駭,他們是知道大師兄的實力的。
見兩人收起傲氣,左冷禪有些意興闌珊的道︰「晚上好好休息吧!
明天四處去轉轉,這次集會有不少江湖好手。
若是能拉攏為我們所用,也算不白來。」
一夜愁眠!
翌日!
集聚了百余江湖人士的小鎮卻是消停了起來。
以往那些閑散浪客,也不敢呼酒喝令了。
卻是鎮上有顏色的,都看出各大派門人神色不愉!
好似有什麼愁緒,隱眼底。
一些散人躲在客棧內,底下私語道︰「難道是那魔教出了什麼事!讓各派憂心?」
「呸!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派都在這了。
魔崽子能搞出什麼事兒?」一短打中年漢子懟道。
客棧有人認識這短打漢子,出言詢問︰「謝兄!你家一直和武當關系挺好,有什麼內道消息。
給我們說說嘛!」
謝姓中年漢子,兀自搖頭低語道︰「我哪有什麼內道消息!
魔教一事猜也猜的到,這次他們肯定是來探探手的。」
「您給我們說說!」一等散人忙開口,起哄道。
漢子吸了口茶道︰「那就給你們說說!」
後,嗓子咳了一下!探頭招呼眾人圍起。
「你們有些小子年青,有些事兒沒經歷過。
前兩年華山封山的事兒!大家都知道吧。
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二十年前,那華山派帶著五岳劍派把魔教坑的死死。
兩方勢力都有重挫。
這二十年來江湖上,一直風平浪靜。
各派自顧恢復勢力!
魔教也不例外。
可兩年前魔教大敵,華山派傳出疫病之事。
就此封山了。
所以這次,那魔教估計是趁這次機會。
來探各大派的底子了。
明日,就看那魔教來多少人吧!」
漢子說完,就著一壺茶水坐在一旁等著眾人回神。
可突然有一背著狹刀的年青小伙,出聲道︰「不是說那任我行給玉華仙子遞了名帖嗎?該不會如此不給面子吧!
把人家的立派儀式給攪和了?」
中年漢子一臉不屑道︰「那你就看著吧!若是那任我行等人今天就到,那估計是給面子了。
若是明天到!
呵呵……」
中年漢子握著茶杯,話音剛落。
一只大手趴在他肩膀上,剎時一聲渾厚的大笑聲回蕩客棧大堂。
「哈哈……
你這漢子倒是有些見識!
老子日月神教今天就到了!
給面子吧!
哈哈,,」
那中年漢子本想拍落肩膀上的大手,可听到這般言語。
面色驚駭道︰「魔教人來了!」
這聲呼喊,驚堂內眾散人一哄而散。
就剩那謝姓漢子手抖著茶杯,看著身前拿著長劍的,一身豪放之氣的青年人哆嗦道︰「閣下!待如何?」
那持劍漢子豪爽道︰「不如何!
放心。
我教中兄弟是來做客的,為難你做什麼!」
謝姓中年看著客店場中剩下的六個身姿各異,打扮尋常的江湖人士。
他知這六人應該都是魔教任我行等人!
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強挺著坐在茶桌旁不說話。
持劍漢子見他如此這般模樣,面色頗為贊許道︰「你這漢子還行!不想剛才跑出去的那些軟蛋。
行了!
不逗你了!
你幫我辦件事兒。
去給素心派玉華真人打個招呼,就說我日月神教任我行來做客了。
去吧!」
謝姓漢子起身,看了看這人面色話語不假。
拱了拱手道︰「我可以去!但玉華真人來不來,我不知道。」
「無妨!」
謝姓中年見其如此,只好轉身出門向華樓走去。
門外不遠處,聚集了不少各派弟子在那觀望。
這時一名女子持劍上前道︰「謝叔!那魔教沒為難你吧。」
中年漢子如實回答道︰「沒事!陳姑娘,
那魔教只是讓我去給玉華真人帶個信,說是他們來做客了。
就這些!」
陳英和聲安撫道︰「您沒事兒就行,這事兒我們掌門知道了。
正準備過來!
讓您受驚了。」
說完向身後師妹陸敏鳶囑咐道︰「陸師妹給謝叔重新安排個地方。」
說完便向那座北侖客棧走去。
那謝姓漢子剛要提醒,陸敏鳶攔下道︰「謝叔!沒事兒,別擔心。
您先去休息,這是我們會處理!」
陳英踏進客棧,見到大堂坐著六名男子,服飾各異,身形面貌各異。
雖不知誰是任我行,但其面色剛毅,語氣鏗鏘拱手施禮道︰「見過各位先生!家師馬上就到。
各位還請稍等片刻。
若是有什麼需要做的,陳英自當盡力。」
這時剛才哪位持劍開口的男子,面色贊賞的說道︰「姑娘好英氣!
這玉華仙子果真是個巾幗英雄,咱家沒看錯。
這弟子教的是極好啊!」
堂內幾人也是頗為欣賞稱好。
陳英面色不變,向開口男子意詢道︰「您是任先生?」
「是我!怎麼不像嗎?」任我行那大氣的臉上意趣的問道。
陳英老實回答︰「只是有點意外,任先生這般豪氣沖天之意。
倒是不同常人。」
任我行身邊一位粗獷身形的漢子,起身大笑道︰「哈哈……
陳姑娘好眼力!好氣魄!
我家教主向來如此。」
陳英被這人一話語,驚的有些愣神。
這就是江湖中人人喊殺的魔教之人嗎?
倒真是與眾不同。
陳英面色略訝謙身道︰「先生過獎了!您也不差。」
任我行毫不在意的調笑手下道︰「哈哈。
听到了嗎?
向左使,你這豪氣不比我差啊。」
調笑完後,
任我行興致頗高的向陳英介紹眾人道︰「陳姑娘!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我這位豪氣的兄弟,向問天,向左使!」
陳英拱手致意︰「見過向先生。」
心下卻道,這魔教之人不光性子豪氣。
這名字也不差!
「見過陳姑娘!」
任我行指著堂中一位書生意氣的男子道︰「這位穿著白衣的美男子,東方白!我的右使。
長的俊俏吧!」
「見過東方先生!」
「客氣!
陳姑娘一身英氣,但是讓咱們這些男子有些感佩啊。」
任我行一一往下介紹道︰「曲陽!範臻!黃滿祥!
這三位是我教堂主。」
陳英一一拱手施禮!
眾人剛介紹完畢!
黃玉便帶著兩位長老,跨入大堂。
陳英忙退開站在側方,對黃玉示意站在堂中這位,介紹道︰「這是任先生!」
黃玉領著玉愫,玉清拱手施禮道︰「任先生!這番勞神遠來做客,觀禮素心立派儀式。
玉華在此多謝任先生厚意!」
堂中任我行六人也都起身見禮,倒是沒有托大。
任我行豪氣不減的感嘆道︰「玉華掌門!不必如此客氣,素心一門在江浙之地的行事。
我任我行還是有些了解的!
巾幗不讓須眉啊!
我老任也是有些慚愧,竟是讓玉華掌門給比下去了。
這半生爾虞我詐,頗為無趣。
還是玉華仙子這般逐寇殺敵,瀟灑啊!」
黃玉神色和氣敏身,意外回道︰「任先生過獎了!
我等一門皆是薄柳苦難之人當不起如此贊譽。
倒是任先生這番話語才是讓我等姐妹,有些意外。」
任我行此時卻有些意興闌珊,直言破去幾人心底不安道︰「哈哈。
算了!不說這些客套話了。
這人做過的事,總會有人看見的。
咱們無需在此吹捧!
我給玉華掌門一席真言,此次我教一行就是來觀禮的。
不會多事!
當然玉華掌門最好是把這話跟那些正道說一下,若是起了誤會。
就不好看了!」
黃玉見他如此爽氣坦誠,不由有些意外打量了六人一眼。
欣然接受建議道︰「任先生當是真人,玉華在這里謝過。
若是有些言語不當之處!
還望包涵。
我等姐妹江湖日淺,有些事讓各位委屈了。
鎮上還有一座小院,
任先生可否移步屈尊?」
任我行等人自是隨意,回道︰「貴派地面!自當客隨主便。」
說完黃玉四人引著任我行一行六人向鎮內深處一座孤院走去。
街面上,一些影影綽綽的目光打量著這副和諧的隊伍!
很快,
任我行一眾進院後,黃玉在門口對任我行道︰「任先生!若是有不方便的事兒,您直接讓我這大弟子陳英去辦就行。
我會讓她守在對面!
不會讓人打擾各位先生。」
任我行見此也是頗為滿意道︰「極好的!
就是辛苦陳姑娘了。
來日方長!」
黃玉拱手拜別道︰「那行!各位自行歇息。
玉華就失陪了。」
留下陳英守著小院,黃玉帶著兩位長老漸遠之後。
玉愫開口道︰「大姐!那任我行說的話,能信嗎?」
「妹子!
人心隔肚皮,不管他是真心也好,歹意也罷。
只要履行其言,咱們就不必多事!」
黃玉無所謂道,她有足夠底氣。
玉清一幅清冷之色道︰「是啊!江湖風雨誰能說的清楚。
論跡不論心!
各派糾葛,我們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玉愫聞言,嘴里嘆氣道︰「嗨!就是空清師叔那邊不好話語啊。」
玉清有些敲打之意對玉愫道︰「三妹!你這還是沒看破啊。
恆山一眾師叔又不是拉攏我們去對抗魔教!
你看吧!
空清師叔一會根本不會糾結此事。
我們只需如實告知,便成!」
三人一路回返華樓,三人心中自有一句現實之語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