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悶響,這天氣說變就變,原本的萬里晴空現在就是陰雨連綿。
原本就有些潮濕的山林變得更加的潮濕。
鳥兒歸巢,松鼠入洞,原本有些安靜的山林變得更加的寂靜。
一個瘦小的身影躲在岩壁之下,忽然撲面而來的寒冷讓她渾身微微顫抖著。
看去,一個穿著簡單粗布麻衣的瘦弱少女有些無助的躲在岩壁之下,她盡量的將自己身子蜷縮在原本就不大的岩壁下。
內凹的岩壁讓少女勉強能夠避雨。
但是依然有著不少的雨滴被冷風吹來,落在少女的腳踝處。
少女輕咬嘴唇,小巧的腳丫又是往後縮了縮。
她一雙眼楮水靈靈的看著外邊,似乎是在思索到底什麼時候這雨天才會結束。
少女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麼,低頭看著自己抱著的竹簍中的草藥,青澀的臉上出現了笑容。
「那是什麼?」
少女有些無聊的看著落雨,她看向一處地方後便是停止了目光移動。
落雨細綿,少女依然能夠認出地上落著一只黑色的雀鳥,雀鳥似乎還在呼吸,有著生命。
但是少女知曉一旦讓其在寒冷的雨水當中浸泡,不過多久雨水便是能夠奪取他的性命。
少女有些猶豫,還是將懷里的竹簍放好,遮著腦袋一跳一跳地跑到了雨中,連忙將躺在地上的黑鳥抱在懷里往著岩壁折返。
只是少女沒有意識到,懷中這只黑鳥的羽毛上根本就沒有沾染任何的雨水!
少女小心翼翼的將黑鳥放進竹簍里,又是那般百無聊賴的看著雨水落下。
暴雨來的快也走的快,很快天氣又是放晴。
少女將竹簍背在背上,輕巧的身體十分嫻熟的在山林當中行動著。
少女一路返回,在路上踫到了一同返還的一個獵人,二人似乎是相熟。
「小姝回來了啊。」
少女乖巧的點了點頭,似乎是有些內向,沒有多說什麼。
獵人卻是十分的外向和善言,哪怕少女不說話也是炫耀一般的將自己所經歷的事情當做故事講出,彷佛這樣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別不信,今個叔一箭射死了一只山鹿,要不是後來遇到了鬼,我現在就抬著一只鹿回去了。」
「曉得啦,不過山里哪來的鬼?土地爺還差不多。」似乎是被獵人的熱情渲染,原本有些內向的少女也是笑著回應。
「哎,,我還遇到了個和尚,他唰的一下就是來到了我的面前。」
獵人看了看周圍,小聲的跟少女說著,彷佛是在說一個秘密一般,「你知道仙師嗎?江湖上那些提刀弄槍的才不算高手,在那百玉城當中,有著能夠呼風喚雨的仙師,那可是,嘖嘖,威風啊!」
少女自從出生就是在鎮子上,見過最厲害也不過是飛檐走壁的高手,什麼時候見識過稀奇的仙師,也是不置可否,對著獵人抿著嘴笑了笑。
「你父親據說不就是去了城里,等他什麼時候回來你再去問她便是!」獵人剛說完這話便是後悔了。
少女听聞此話,神情有些暗澹。
她的父親,在她剛剛懂事的那年就拋下了娘倆說著什麼詩和遠方就去了傳聞中的大城百玉城。
這七八年來,一直都是沒有她父親的消息,甚至母親去世了那個男人都沒有回來看一眼。
獵人撓了撓頭,「小姝別在意了,說不定這次回去你父親就回家了,算了……我閉嘴。」
鎮子不大,一片片的稻田圍繞著鎮子,鎮子上建築物群立,武館,學堂,醫館都有,是個設施完善的鎮子。
少女跟獵人告別後來到了鎮子上唯一的醫館。
「蔡姝姑娘你來了,讓老夫看看今日的草藥如何。」一個郎中面容慈祥,剛剛認真的給一位病人看完病,此時看見乖巧的少女臉上便是出現了笑容。
「麻煩你了,張郎中。」原來這個少女名叫蔡姝,蔡姝將手中的竹簍遞給郎中。
郎中一看,眉頭就是一挑。
「蔡姝姑娘,你這竹簍里怎麼還有一只九宮鳥?氣息悠久,看樣子不是得病了,不過一直在昏迷……有點古怪,蔡姝姑娘你是想要將這只九宮鳥賣錢嗎?老夫正好有一老友想養一只九宮鳥。」
「九宮鳥?」蔡姝一愣,才意識到自己此前還撿了一只黑鳥。
連忙從郎中手中拿過,有些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張郎中,這是我不小心放進去的,不賣的。」
「可惜了,你這只九宮鳥賣相極佳,如果在學舌方面沒有問題的話,那便是極品……」張郎中看著蔡姝放在懷里的九宮鳥,有些可惜。
學舌?蔡姝從獵人大叔那邊听說過這種珍貴的鳥類,沒想到自己隨手救下的鳥兒就是這種稀缺貨。
不過蔡姝救下這鳥兒也不是為了賣錢,蔡姝只是搖了搖頭。
張郎中有意再勸說。
然而此時外邊忽然傳來了吵鬧聲。
「你是誰?你們要干嘛」聲音當中夾雜著些許的恐懼,聲音雖大,但是有著外強中干的感覺。
下一秒一個身影被砸飛到了醫館當中,是醫館的學徒。
一伙凶神惡煞的壯漢沖了進來。
他們一進入醫館便是一雙虎目四處掃著,似乎在尋找什麼人,直到看到了蔡姝。
「你就是蔡姝?蔡八的女兒?」
為首的大漢眼中閃過些許驚訝,沒想到蔡八那個青皮癩子的女兒居然如此可人。
雖然披著簡單的粗糙麻衣,但是蔡姝宛如柳枝初生般的身材無法被完全遮掩,面容青澀,但依然能夠看出清秀的面容,是一個美人胚子。
按照為首大漢閱女無數的經驗,這個小丫頭片子長成之後說不定要比百玉城當中的花魁還要漂亮一些。
「老子這次倒是賺了,送到青樓里說不定能夠成頭牌。」
大漢眼中都是貪婪的神色,手一揮,手下的三大五粗的壯漢就是凶神惡煞的將所有的圍觀之人趕走,隨後居高臨下的看著蔡姝。
「你可知曉,你爹在我主家的賭坊當中欠了不少的財物,他已經把你抵押給我來財坊了!」
「原本老子還在想一個青皮的女兒能值多少錢,現在看來,還真的不虧啊!哈哈哈」
大漢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