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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箭矢紛飛

可惜阿多尼斯麾下的六位正式騎士,全都是常見的前三種騎士,共有三位近衛,兩位游擊和一位方幟,唯一的一位方幟騎士,就是擔任掌旗官的瓦格納騎士。

作為一名近衛騎士,克拉肯並不覺得自己的實力會比戰獸騎士或秘法騎士差,從幼年到現在,二十多年寒暑不懈的錘煉,讓他處于一名騎士最為巔峰的時期。

他渴望自己能夠在四十歲前晉升高級職業者,渴望自己最強壯的時期立下讓吟游詩人傳唱的功績,人類的壽命相比那些長生種太短了。

生年不滿百,青春更是短暫,四十歲後,即便是騎士的體魄也將從巔峰滑落,除非他能夠晉升傳奇,但傳奇之所以是傳奇,就在于傳奇已經超月兌了凡人。

也許年輕的時候,他也雄心勃勃的想過,但現在,克拉肯更加現實了。

或許外人會覺得他改換門庭不夠忠誠,但騎著雄健的戰馬只在繁華的鬧市日復一日的巡邏並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建立屬于自己功業。

他不願再蹉跎了。

雖然年輕的騎士們不那麼听話,戰斗經驗也不夠,他們冒失而又莽撞,但那份猶如朝陽的熱血,卻讓克拉肯從心底感到認同,騎士就不應該如步兵那樣循規蹈矩。

編組的時候,性格最為沉穩,且有指揮能力的騎士選入了瓦格納騎士麾下的掌旗隊,跳月兌靈巧善于在戰馬上使用弓弩標槍的騎士,選入了兩位游擊騎士麾下。

而熱忱勇 如獅子般的年輕騎士則選入了近衛騎士隊,其中最為突出者的則選入克拉肯的騎隊,嗯,一隊的刺頭。

現在這些躁動的亞成年獅子們正在焦急的磨著自己的爪牙,眼神渴望的盯著遠處的獵物,最為顯眼的便是克拉肯的兒子埃爾頓,今年十八歲的埃爾頓身高超過了一米九,健壯的體魄讓他看起來非常有壓迫力。

右手握著一桿長達十八呎的重型騎槍,左手提著一面瓖鐵箏形盾,頭上一頂帶護脖面甲的重盔,身上穿著加厚的板鏈甲,里邊還套著一件棉甲,腰上斜插著一柄闊刃騎士劍,一柄單手鳥喙錘,背上還有一柄雙手戰斧,戰馬的後邊還插著三支重投矛。

膘肥體壯的雄健戰馬喘著粗氣,瓖著蹄鐵的馬蹄有些不安分的刨著地面,並非是戰馬累著了,而是和它的主人一樣,正在進入戰斗前的興奮狀態。

而戰馬的主人,此時更是瞪大了眼楮,臉色漲紅的盯著遠處從村莊里涌出的豺狼人,就好似他第一次跟著狐朋狗友一起去紅舞鞋館時的狀態差不多。

當初表現的好似鄉巴老的埃爾頓,因為被別的貴族子弟嘲笑,羞惱之下引發了一場斗毆,然後埃爾頓和堂哥就被帶隊的克拉肯給抓走了,白花了兩個金幣,結果連一場月兌衣舞都沒看完。

沉悶的馬蹄聲響起,兩隊游擊騎隊在隊長的帶領下,以均速靠近,因為村莊地形的限制,騎隊只能在南面和東面展開,而村莊的正門就開在南面。

豺狼人背著食物沖出村莊後,也是打算向東繞過開拓地,然後沖入森林中的,灰牙沒有跟那些騎士硬剛的打算。

但顯然騎士們卻並不打算放過這些屠滅村莊的凶手,在兩個游擊騎隊隊長的命令下,騎隊以五騎為一組,先從南面沖上,在接近豺狼人群四五十米的時候,側馬向東奔馳,同時彎弓射箭,然後兜個圈後返回,下一組在上一組策馬東轉的時候,便隨之沖上,循環移動射擊。

這樣的戰術要求其實很高的,一般的業余騎兵都做不到,不過好在這些騎士都是從小經過專業訓練的職業騎士,對于各種基礎戰術都很精通,只不過服從性還有待提高。

居中的豺狼人首領灰牙急促的發出陣陣嗥叫,數十頭豺狼人便在頭目的帶領下,持弓向游騎還擊,豺狼人並不懂得制造武器和防具,但他們會從殺害的對象身上獲取這些。

胡亂拼湊而成的鎧甲並不合身,但豺狼人會用繩子布條將不合身的鎧甲綁緊,鎧甲大多是獸皮甲,少數頭目穿著鏈甲和扎甲,而在鎧甲下邊粗糙的皮膚也相當一件獸皮甲的防御。

握著品質形制全都不一樣的弓弩,豺狼人們流著惡心的黃褐色口涎,頂著游擊騎士們犀利的箭失進行還擊。

雖然豺狼人們的視力談不上多麼優秀,但射箭很多時不只是憑借視力,還要靠直覺,而豺狼人們的野獸直感,讓他們的射技其實並不算差。

嗖嗖的箭失橫飛,被箭失射中的豺狼人煩躁的搖了搖頭,試圖伸手將洞穿粗陋的鎧甲,刺破皮膚的箭失拔出來,但很快被頭目拿著鞭子抽了幾下。

一陣陣尖銳的狼嗥聲中,被鞭打的豺狼人畏懼的縮了縮脖子,然後繼續模出一支歪歪扭扭的長箭,然後雙臂用力張開長弓,‘砰’的一聲,弓臂折斷了,碎片四處濺飛,斷折的弓身抽打在了豺狼人的側臉,一只眼球被抽爆,弓弦在他的狼臉上留下一道深刻血痕。

慘叫聲中,這頭豺狼人捂著眼眶蹦跳起來,就連再次射在他身上的箭失也不能給予他更多的痛苦了,嗚咽慘叫的豺狼人撞到了其他正在射箭的豺狼人,滲人的痛嗥聲又引得其他豺狼人頻頻回看。

豺狼人頭目大怒,這次抽出了粗硬的木棒,照著那頭胡撞亂踫的豺狼人腦袋上梆梆兩下,眼楮被抽爆的豺狼人這才‘冷靜’下來,躺在地上抽搐著不給頭目添麻煩了。

頭目又順手給了旁邊另一頭發呆的豺狼人一棒,嚇的其他豺狼人都趕緊抽箭繼續射擊,直到把箭失都射完為止。

把木棒掛回腰間,頭目又模出了一柄重型弩具,憑借蠻力將這具重弩上弦,短粗的弩失放置在凹槽上,揉了一下鼻子,濕潤的鼻涕滴落在弩失上。

抬起重弩,豺狼人頭目瞄向數十米外的游騎,而恰好數十米外的一位游騎也正張弓瞄準,尖銳的鋒鏑隨著砰~的一聲弦鳴,箭桿彷佛游動的毒蛇般,急促的朝著豺狼人頭目咬來。

砰~

弩失飛出,而在弩失飛出的瞬間,那條游來的長箭順著弩具上方貫入想要抬頭躲避的豺狼人頭目黑色的鼻子中。

鋒鏑順著豺狼人頭目的鼻腔鑽入,一路撕開薄弱的阻擋,游入他的大腦中,最後從帶著褐色鬃毛的腦後刺出,紅的白的液體順著油亮污膩的褐色短辮淌下。

啪~

弩具掉落在地上,豺狼人頭目暈乎乎的轉了半圈,一雙深褐色的眼珠斗雞眼般的瞄著插在鼻子上還在顫巍巍的箭桿,鼻血順著箭桿流到了箭尾上粘著的鵝羽上。

噗通~

豺狼人頭目一頭栽倒,旁邊就是被他照著頭梆梆兩下子的那個豺狼人,不過這個被弓臂打頭的倒霉蛋還沒死掉,仍在那一抽一抽的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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